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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者眼中的LIVE MUSIC
那是令人上癮的“限定體驗”。錄音室里追求的永恒與精準,在演出現場都化為正在進行時。以下,是LIVE MUSIC演出者回春丹、于貞和AK劉彰與我們分享的音樂現場時刻。
回春丹:
用默契,讓現場燃燒而璀璨
“臺上的我,是另一個人。”
回春丹樂隊的主唱劉西蒙毫不猶豫地說。
“我覺得在臺上會放大某部分的自己。”
吉他手韋高飛補充說。
貝斯手郭澤群也覺得臺上、臺下的自己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但這種切換幾乎不靠什么特別的“準備”,仿佛是自然而然的。
采訪時,他們話不算多,而舞臺上,他們顯然是另一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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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丹
獨立搖滾樂隊,成員包括主唱劉西蒙、吉他手韋高飛、貝斯手郭澤群,代表作品《鮮花》《艾蜜莉》《興奮到死的東西》《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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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丹2025年“大把時間璀璨”演唱會主視覺概念海報
回春丹“大把時間璀璨”演唱會的海報視覺中心,是一顆正在燃燒的“丹”——它像是從地下升騰的意志,也像是正中心靈的一枚子彈,成了此次演唱會一切視覺與聲音表達的錨點,向外發射出屬于獨立搖滾的情緒。“我是寫完歌后,還一直不知道這張專輯應該叫什么名字。”主唱劉西蒙說,“后來看到一件衣服,上面印著六個字——大把時間璀璨。我一看就覺得很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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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回春丹的浪漫,隨機與詩意總是在他們的表達中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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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時,劉西蒙通常會先制作一個包含歌曲結構、器樂solo的demo作為“骨架”,再由樂隊成員調整補充各自擅長的“血肉”。“我丟個骨架給他們,大家覺得不錯就沿用,有改動空間就調整。”就像他們的音樂風格,也從不刻意標注自己屬于哪個流派,從70年代的英式搖滾,到80年代的Disco,再到90年代的Grunge,每個時代他們都“吸收一點”,除了重型搖滾,“其他的多少都有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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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丹的演出中總出現“拉闊”一詞,這來自廣東話“Live”的諧音,卻遠不止是“現場”的翻譯。在他們的語境中,代表的是一種不設限的能量擴張:借助音樂的即時感,與成員們默契互動、與觀眾近距離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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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時,他們幾個人會拿著樂器一起討論,嘗試在表演的歌曲中做一些小改動,讓演出更有亮點,或者更“應景”一些。而真正站上舞臺的時候,即便是剛剛換的新和弦,大家配合起來也特別自然,就像吉他手韋高飛所言,“在臺上,彼此一個眼神就懂什么意思”。而面對現場的觀眾,即便已演出了那么多年,劉西蒙也還是保有那種面對現場觀眾的“害羞”狀態,“我大部分時間不太好意思直視觀眾,會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更多是完全投入在表演狀態里。”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在現場對觀眾情緒的調動力,通過音樂的純粹表達與觀眾交流,也是他們與現場觀眾的獨特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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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丹從欽州出發,唱過小酒館、Live house,也走出家鄉,站上越來越大的舞臺。但問及今年印象最深刻的表演現場,三個人還是極其一致地回答,是在家鄉廣西欽州舉辦的《風生水起:北部灣》—— 那是他們的首場室外演唱會。這其中也許還包含著一種與現場演出環境的默契,“沒有太多急躁,你愛吃的、你熟悉的都在,就很有安全感。就像我們在現場說的,這是一場大家來到家里看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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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現場演出,他們的某時某刻
《時裝L'OFFICIEL》:你們認為現場和錄音棚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回春丹:錄音棚錄音時狀態會更嚴謹、更緊繃一點,現場演出時可以“更野一點”。在Live house演出能體會到與觀眾近距離時人擠人的感覺,而音樂節的人就更多了,但核心還是和現場觀眾的互動有關。
'O:你們印象最深的現場演出是哪一次?
回春丹:我們都覺得最難忘的是欽州那場《風生水起:北部灣》的演出,是在我們家鄉廣西舉辦的。因為那次我們幾個人一起了把控很多演出細節,所有人抱著把一件事情、把一次舞臺做好的共同目的一股勁往前沖,讓我們覺得非常爽!
'O:你們分別是從“哪一時刻”開始對音樂感興趣,并產生組樂隊的念頭?
主唱劉西蒙:小時候學的是鋼琴,天生對節奏比較敏感,所以高中時選擇了學打鼓,然后一進大學就開始組樂隊打鼓了。2016年我大學畢業后決定繼續玩音樂,因為我自己喜歡這個東西,就試著寫歌、唱自己的歌,之后就做了主唱。
吉他手韋高飛:吉他從小就有學,但電吉他是2019年才開始練的。讀書時就一直想玩樂隊,但可我生活的環境其實沒有太多的條件,家里人也聽不懂你在干什么,哈哈。但即便在比較局限性的環境里,我遇到了一些聊得來、審美一致的朋友們,還是很有動力繼續的,玩樂隊很開心。
貝斯手郭澤群:一開始學的是古典吉他,十七八歲才彈貝斯。當時想玩樂隊,他們就讓我去當貝斯手,這時我才了解了貝斯,就像是被忽悠著就開始彈貝斯了。貝斯入門比較簡單,彈過古典吉他很快就能上手,而且它不用接太多效果器,不必用各種音色去修飾,原汁原味的聲音就能很好地表達出我想表達的東西,我喜歡這種相對來說比較純粹干凈的聲音。
'O:最新專輯《大把時間璀璨》的制作過程有哪些新嘗試?
回春丹:這次更偏向DIY,錄音在自己舒服的環境完成,比如常去的錄音棚、家里、朋友的鼓房,混音也交給團隊自己人,并保留了一些小瑕疵和彩蛋,聽起來會有更真實的感覺。
于貞:
用我的現場,重新定義粉色
現場,能將聲音與舞臺設計有機結合,把無形旋律之上的完整概念視覺化。觀眾的聽覺、視覺與觸覺被調動,感同身受她想唱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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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貞
說唱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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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貞2025年的“PINK”巡演從南京出發,一路去往廣州、深圳、上海等城市,巡演歌單中的三個主題皆與“粉色”相關:粉色的本身、粉色的謊言、粉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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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是她此次巡演中最具標志性的作品之一,也是首徹頭徹尾的“于貞式”創作:溫柔又鋒利,敘事又詩意,隱含女孩內心的糾結與覺醒。于貞用擬人方式塑造了一個粉色的角色:“她最初是天真單純的顏色,后來被騙、被洗腦,成了所有人眼中‘溫柔可愛’的代名詞,忘了自己本來的模樣。”她在歌詞中寫道:粉飾了太平,粉色掩蓋被靜音的哀鳴。如果你能聽見,送她回我身邊。這首歌是她對“粉紅稅”與性別刻板印象的回應,“我不想寫得太直接,我想讓人聽完后,有‘慢慢醒過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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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貞2025年“PINK”巡演主視覺概念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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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巡演的舞美裝置設計,同樣如“PINK”這首歌般充滿寓言色彩,將整個線下音樂現場納入于貞的概念敘事場域。現場,調動著視覺、聽覺與觸覺,粉色的造型、粉色的燈光、漫天的粉色彩片落到每個人身上......觀眾們浸入由旋律構造的粉色夢境。觀眾們真的在其中‘慢慢醒過來’,看到了粉色的無限可能性,聽懂了于貞想唱出的一切——關于如何成為一個不斷修復自己的人,一個尋找自由表達可能性的創作者,一個不被定義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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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貞的作品總有極其獨特的氣質,她的歌詞里沒有控訴,現實往往被重寫成寓言。“我的歌里,負能量的東西不是沒有,只是我希望是把負面情緒整理好再拿出來”,她說,“我不想再寫傷口,我想寫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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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在籌備一張主題與“家庭”相關的EP,“這是比較私人的情感,所以寫起來很慢,但我很想完成它。”寫一首歌,她最舒服的節奏是一個月:十天“什么都不干”地觀察生活、想主題,隨后十天寫作、十天修改。靈感會隨時光臨,比如某次聽到一句“傷心的人別聽慢歌”,她順著這個想法寫下了自己的版本:“快樂的人愛跳舞,有夢想的人愛唱歌,悲傷的人聽著有夢想的人唱歌,看著快樂的人跳舞,寫下晦澀的文字。”她把這些記在備忘錄里,說不定哪天就會變成一首新歌的主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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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舞臺上的高光時刻之后,生活終歸是回到一個人獨處、寫歌、思考的節奏。臺上臺下,是兩個于貞。一個表達、燃燒、釋放;一個沉默、觀察、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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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現場演出,她的某時某刻
《時裝L'OFFICIEL》:現場演出最有魅力的地方在于?
于貞:印象比較深的是在Live House演出,因為觀眾和演出者離得特別近,可以近距離觀察彼此,我看臺下大家的反應,他們也能看清我在臺上的一舉一動,這種親切感是大型演唱會沒有的。另外票價門檻低些,能讓更多人輕松參與。
'O:那你還記得第一次在Live House演出的情景嗎?
于:記得!是某次當巡演嘉賓,唱《粒子們》時,臺下觀眾都舉起手機電筒為我打光,第一次看到這么多人為我做這個動作,那種被回應的感覺很難忘。后來每次見到這樣的一幕,幸福感都很強。這種即時的互動感很重要,觀眾越熱情,我在臺上表演也會更有熱情。
'O:你會去看別人的演出嗎?會從中學到什么嗎?
于:會的。今年看了Tori Kelly演出,她的唱功、舞臺表現力都超強;還看了Lady Gaga的現場,我會學習她短時間內迸發高能量的舞臺狀態;還有蔡依林,我會關注她對每首歌舞臺的設計,以及“少說話多表演”的節奏。以前我演出愛和大家嘮嗑,后來調整成兩首歌間隙只說一兩句話,體驗確實更好。
AK劉彰:
現場充滿挑戰,于是我加速成長
“其實中國觀眾的基數很大,但我們自己的音樂現場還不夠‘卷’,還有更多靈感想在舞臺上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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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劉彰
歌手、唱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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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期開播的男性全景音樂競演綜藝《披荊斬棘2025》中,劉彰首次挑戰“唱演結合”的舞臺形式。與過往音樂節等強互動的表演形式不同,這類沉浸式演繹的舞臺更考驗表演者信念感——歌曲與表演深度融合,演唱者要“吃透”所塑造人物的細節,才能讓舞臺上的每個動作、眼神都自然連貫,“走位環節都要保持在角色狀態里才行!” 嶄新的演出形式充滿挑戰,劉彰就在一次次競演環節中持續“接招”——“哪怕進度慢一點,我也會認真去學,現在我發現自己的演出狀態有了明顯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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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拓展更多元的音樂表演能力,《披荊斬棘2025》的舞臺給劉彰帶來了更多心態上的轉變。“以前,粉絲、團隊、家人給我很多正能量,但我很難把能量聚起來,像沒關上排水閥的浴缸,無論怎樣灌水,總有部分流失。”我們不妨說,過去這些支持來自內部,而一次次現場競演,更像是他獨自面對外部挑戰時逐漸確立信念、填補內心裂痕的過程,“我一直帶著要在節目中‘生存’下去的心態去拼。當在節目里越走越遠時,我更確定自己有資格留在舞臺上。不是說我比誰好,而是比以前的自己更好。我看到了自己的可能性,也變得自信了。”劉彰意識到,“相信自己就是最強的武器”——無論他之后還將會面對怎樣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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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演出就是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它是挑戰,更是實時反饋,以此激發表演者更與時俱進、更多維的創作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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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年,劉彰曾在音樂節上唱過一次新歌《半碗熱情》的初版,歌曲內核呼應今年第一季度普遍的社會情緒—帶著點埋怨的苦笑。“但現在我的心態變了,焦慮時我會學習斯多葛學派的理念,把注意力放在當下能做好的事上,而非糾結那些不確定的事。”于是,劉彰修改了《半碗熱情》的歌詞,給最新版設計了更豪放的結尾—不是雞湯,而是給人希望 :“但我卻總難以麻木,痛也不會怕輸,開心我就往前大步,難過也會大哭。”未來,他想在《半碗熱情》的現場加入更多新的呈現形式,“我會請老師現場彈貝斯,讓音色更有刺激性,同時調整編舞,讓舞臺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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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現場都是挑戰,而他將越來越有“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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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現場演出,他的某時某刻
《時裝L'OFFICIEL》:分享一段你印象深刻的現場演出經歷?
劉彰:八月初我參加的喀什絲路明珠音樂節。音樂節這種非專場演出,臺下觀眾并不全是你的粉絲,現場反應像是即時的舞臺檢驗。那場很多觀眾之前都對我不熟悉,但卻非常熱情,一直在回應我的律動和節奏,還有男生對我尖叫:“AK好帥”。我的新疆演出vlog下還涌進了不少新粉絲,他們歡迎我下次再去新疆,我很開心,看來我的舞臺還是打動了很多人的!
'O:有什么現場演出上臺前的“小儀式”嗎?
劉:偶爾我上臺前還是會緊張,這時我會默默幻想:如果是我喜歡的游戲人物,他此刻會怎么做?或者想象這個人物正在我身旁為我加油。可能聽著有點“中二”,但對我來說是挺有效的心理調節方式。
'O:有什么小貼士想對來看你現場演出的粉絲分享?
劉:來現場之前可以稍微背一背副歌的詞,完全沒什么“考核”的意思,是因為副歌時大家大合唱的氛圍特別好,如果你能加入進來的話,肯定會玩得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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