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第一次見到楚彤,是在落霞嶺的破廟里。那時他剛被逐出宗門,靈脈盡斷,渾身是傷,蜷縮在稻草堆里茍延殘喘。單薄的身影擋在門口時,他還以為是尋仇的人,攥著斷劍便要撲上去,卻被少女溫軟的手掌按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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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得這么重,再動就沒命了。” 楚彤的聲音像山澗清泉,她解下背上的藥箱,熟練地為他清理傷口。油燈下,她垂著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手指雖沾著血污,卻穩得驚人。凌天別過臉,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 —— 自父母雙亡后,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不含功利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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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三個月,楚彤成了破廟里的常客。她是山下藥廬的學徒,每天都會帶來傷藥和干糧,有時還會陪他說說話。凌天漸漸知道,她自幼父母雙亡,被藥廬的老醫師收養,最大的心愿是走遍天下,采集奇花異草救治世人。“等我傷好了,” 凌天望著窗外的星空,“我護你走遍天涯。” 楚彤笑著點頭,眼里盛著比星光更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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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發生在一個雨夜。三個黑衣修士突然闖入破廟,奉凌天昔日仇敵之命要取他性命。凌天雖未完全康復,卻依舊拔劍迎上,可懸殊的實力差距讓他很快陷入絕境。就在一柄淬毒的匕首即將刺入他后心時,楚彤突然撲了過來,用后背替他擋下了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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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楚彤咳出鮮血,卻死死抱住一名修士的腿。凌天紅了眼眶,體內沉寂的靈脈竟在此時劇烈搏動,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沖破桎梏。他抱著昏迷的楚彤殺出重圍,在山澗旁的山洞里,他顫抖著撕開她的衣服,看著那深可見骨的傷口,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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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個夜晚,凌天體內的上古劍脈意外覺醒。他抱著楚彤跪在懸崖邊,對著蒼茫天地起誓:“若能護她周全,凌天愿以劍心為祭,此生不負!” 話音落時,崖下突然升起萬千劍影,環繞著兩人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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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彤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凌天正守在床邊熬藥。他的氣質已然不同,眉宇間多了幾分凌厲,卻在看向她時瞬間柔和下來。“我會保護你。”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安心。從那天起,凌天開始重修劍道,楚彤則用她的醫術為他調理身體,兩人相互扶持,在與世隔絕的山谷中度過了一年安穩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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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走出山谷時,凌天已是聲名鵲起的年輕劍客。可麻煩也接踵而至,昔日仇敵聯合了三大宗門圍堵他們于隕星淵。危急關頭,楚彤取出一枚玉佩,竟是失傳百年的藥王令。原來她是藥王谷的遺脈,這枚玉佩能號令天下醫者。一時間,各地醫師紛紛趕來支援,與凌天并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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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那日,隕星淵上空劍氣縱橫。凌天手持長劍立于云端,楚彤站在他身后,將一枚枚療傷丹藥分發給傷員。當敵方首領祭出禁術想要同歸于盡時,楚彤突然運轉畢生修為,化作一道彤光融入凌天的劍中。“用這把劍,守護你想守護的一切。” 她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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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的劍猛地爆發出璀璨光芒,一劍劈開了禁術屏障。硝煙散盡后,他抱著渾身冰冷的楚彤跪在地上,淚水砸在她蒼白的臉上。就在他以為要失去她時,懷中的人突然輕輕動了動 —— 原來楚彤并未魂飛魄散,藥王令護住了她的魂魄,而凌天的劍心之力正一點點重塑她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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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凌天成為修真界公認的 “劍尊”,卻在巔峰之時選擇退隱。有人說他看淡了名利,只有楚彤知道,在落霞嶺的新廟里,每天清晨都會有個身影練完劍后,乖乖等著她把熬好的藥遞過去。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相視而笑的兩人身上。凌天握住楚彤的手,指尖的劍繭與她掌心的藥痕交疊,那是屬于他們的,最溫暖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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