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人共釀”到“順天敬人”，感受一條美酒河流淌的生態哲學

2月18日

雨水時節

茅臺以“水潤萬物生·生態守護行”為主題

開展了聯動云貴川三地的赤水河生態公益守護行動

作為被貴州茅臺傾力守護的母親河

這一條河流與一瓶美酒相伴相生的故事

應當從哪里講起？

有這樣一捧清泉——

它從云南鎮雄的滮（biāo）水巖上汩汩流出，化作清淺的溪流，躍過山崖，流過峽谷，一頭鉆進落水洞中，匯入伏流的暗河，又幾度涌出地面，潺潺奔向貴州與四川的方向。

在雞鳴三省大橋，可以看到赤水河 穿行于云貴川三省之間的奇景。

細流匯成了大河，流淌過億萬年前層累下來的紅色砂巖。它奔流，它激蕩，穿過亂石險灘，化作湍流飛瀑，切開紅色的地層，造就“丹霞”的盛景；它也靜默、深沉，流過幽深的谷地，流過無邊竹海，流過自恐龍時代孑遺至今的萬株桫欏……

赤水河，在中國眾多河流中格外特殊的一條河流，她的傳奇性體現在許多方面：于生態角度，她是長江上游唯一未建水電站而保留自然流態的一級支流，宛如“微縮長江”一般成為眾多長江魚類與其他野生動物的庇護所；于歷史地理角度，她是“南方絲綢之路”的重要支柱，是民族遷徙的大走廊，在長征時期，她更書寫過“四渡赤水”的軍事神話；于風味角度，她還孕育出香飄四海的美酒茅臺……

一條赤水河，孕育出無數傳奇。 攝影/陳中

“美景河”“美酒河”“英雄河”……赤水河是一片土地的生命動脈，而這片土地上也有人像愛護生命一樣愛護著它。今天的故事，就從一位赤水河的“守護者”講起——

赤水河，云貴川三省的“生態屏障”與“生命動脈”

“黛綠”——一個風雅綿長的名字，本是指生長在四川合江的一種荔枝，但聽說這次行程將會遇見一位環保名喚作“黛綠”的巡河志愿者，我們都很好奇“黛綠”與赤水河會有怎樣的故事。

巡河志愿者“黛綠”。 攝影/陳偉紅

2022年，29歲的楊應波成為了一名巡河志愿者，他將家鄉的“黛綠”作為自己的“環保名”代稱，因為自己和黛綠荔枝“都是赤水河養大的孩子”，而且“黛綠對環境變化很敏感，契合保護河流的初心”。

“現在天氣還太冷，魚都聚集在水深的地方，在岸邊是看不見的。但你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幾只白鷺穿破濕潤的空氣，從水面上飛掠而過，“早晨是水鳥‘開飯’的時間，它們就知道在哪兒能捕到魚?！?/p>

赤水河上，時有白鷺飛過。 攝影/吳學文

黛綠告訴我們，每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河道里就會出現大量的魚群，除了黃辣丁、鰱魚這些常見的魚，其中也不乏對水質要求很高的珍稀魚類。他的手機里存著大量魚類的照片，打開來一張一張給我們講：胭脂魚個頭特別大，從頭到尾有一道紅線，豎著船帆一樣的背鰭；巖原鯉喜歡待在深水里，有一對燈泡一樣的眼睛，身上長著黑黑的紋路；中華倒刺鲃經常鉆在水底，背上生著硬刺和鋸齒……他保存這些魚類的照片是自己的愛好，也是工作需要：當遇到在河邊垂釣的人，就要進行宣傳，勸說他們把釣上來的稀有魚類放歸。

赤水河是魚兒的天堂。這里是長江上游唯一未建水電站而保持自然流態的河流，還是最先實現全面禁漁的長江支流，許多受金沙江下游水電開發影響的珍稀特有魚類，如巖原鯉、長薄鰍等，都可以在赤水河完成整個生活史過程。在水生生物研究者眼中，赤水河宛如一條“微縮的長江”，從源頭到下游，依次分布著高原魚類、急流性魚類、普通流水性魚類，越往下游，越與長江干流的魚類生態相似。這樣的生態格局，對于研究長江的生物多樣性形成和維持機制，是一個非常好的樣本。

攝影/喻燚 制圖/張琪

作為長江上游唯一未修建水電站的一級支流，

赤水河魚類多樣性尤為豐富。

這條河流從云南鎮雄銀廠村的滮水巖巖壁上奔涌而出，至四川合江縣匯入長江，在云貴川三省接壤的崇山峻嶺間蜿蜒奔流，用436.5公里的身軀構筑起中國西南重要的生態屏障。

赤水河的上游，是典型的喀斯特地區，溪流細弱，卻以“水滴石穿”的氣勢深深切進烏蒙山的腹心，時而墜入山澗深谷，時而鉆入暗河溶洞。這里的石頭以石灰巖與白云巖為主，易溶于水，攔不住溪流的去路，卻成為了天然的“凈水廠”，過濾出富含礦物質、可以直接飲用的純澈流水，為長江貢獻著純凈的水源。這里的高原冷水環境為裂腹魚、云南光唇魚等特有物種提供了絕佳棲息地，未受干擾的水文節律讓魚類洄游通道暢通無阻，成為長江上游珍稀魚類最后的生態樂園。

攝影/陳中

喀斯特地區多有溶洞天坑，伏流暗河眾多。

圖為茅壩鎮燕子洞。

當河流躍出烏蒙山的胸膛，中游河段開始舒展身軀。茅臺鎮是河流上游與中游的分界點，在這里，河流被紫紅色砂巖溫柔馴化，開始展現出每年盛夏水流赤紅的奇觀。也正是在這里，河水流速開始驟降，形成無數回水沱，成為長江魚類天然的“育兒所”。

在滾滾赤水徹底進入下游流段之前，先要經過一片“遠古奇觀”——赤水桫欏自然保護區。

攝影/陳偉紅

赤水大瀑布，在赭紅巖崖與蒼翠桫欏間演繹著“中國丹霞第一瀑”的磅礴詩篇。

高聳的紅色絕壁，以層層疊疊的紋理書寫出“丹霞”的美名，每到夏季更有大小瀑布自山崖上飛湍直下，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耀目的白光，有種幾乎“不像在地球上”的獨特美感。就是在這片奇異的山谷中，生長著世界上數量最多、面積最廣的桫欏群落。桫欏是一種擁有兩億高齡的木本蕨類，在白堊紀、侏羅紀盛極一時，曾與恐龍同生共榮，是地球億萬年風雨飄搖的見證者。不止是桫欏。保護區內的蕨類足有170多種，像松葉蕨這樣古老又珍稀的物種也并不少見。因為這里極熱、極濕的氣候，連野芭蕉、海芋等熱帶植物都能在這里存身。

世界上數量最多、面積最廣的桫欏群落。 攝影/李貴云

流經赤水市復興鎮后，河流進入下游的四川盆地丘陵區。這里河谷驟然開闊至200余米，平緩的丘陵平原讓赤水河展現出母親河的溫婉。河面波光粼粼處，中華倒刺鲃成群游弋；沙洲蘆葦叢中，白鷺與蒼鷺比翼齊飛。作為長江上游最后一條自然流淌的支流，赤水河下游保存著完整的河流濕地生態系統，廣袤的森林與竹海構筑起抵御水土流失的綠色長城。

當河流最終在合江縣投入長江懷抱時，它已完成從高原溪流到浩蕩江河的完美蛻變，在滇東北、黔西北、川南三角地帶編織出縱橫交錯的生態網絡。這條跨越三省的河流，通過云貴川協同立法保護、十年全面禁漁、三省聯合執法等創新機制，成為中國跨省流域治理的典范。

赤水河畔，鷗鷺無人驚擾，自由生息。 攝影/吳學文

一條“美酒河”流淌了多少傳奇？

當黛綠選擇以家鄉的荔枝作為自己的代稱，紀念這段從合江到仁懷的守護之旅時，他或許不知道，自己親手打造了一個有趣的巧合，讓自己的巡河之路與赤水河的航運歷史形成了一段精巧的“互文”——

在仁懷市出土的宋代石墓中，出現過大量的荔枝石刻。這是一件有點奇怪的事，因為今天的仁懷并不出產荔枝，歷史上也并未有過大規模種植食用的記載。仁懷的荔枝從哪里來？考古人員推測，正是從合江來——唐宋之際，瀘州荔枝地位迅速提升，與宜賓荔枝不相伯仲，共負盛名。在合江的宋墓中，也發現過荔枝石刻，與仁懷的形制、樣式別無二致。從一顆小小的荔枝可以窺見宋代赤水河流域交流往來之頻繁。

四川瀘州合江，赤水河在這里匯入長江。 攝影/Linkの旅行

赤水河的航運傳奇，又豈只始于宋？

早在新石器至商周時期，這條蜿蜒三省的河流已經成為流域內先民聯系的紐帶。及至秦漢，當中央王朝將目光投向西南地區的茫茫山地，赤水河又成為中原文化圈與西南文化圈交融擴散的通道。

建元六年，西漢官吏唐蒙奉使南越（秦漢之際位于嶺南地區的政權），在這里品嘗到了蜀地的“枸醬”，問所從來，得知蜀地商人將枸醬販運至西南山地中的夜郎國，再從這里經牂牁江運抵番禺城下。于是唐蒙得知了西南山地中存在一條未被漢王朝掌握的水路，他再使夜郎，商討聯合之事，“浮船牂牁江”，合擊南越。而唐蒙使夜郎的路線，據《史記》記載，乃“自巴屬符關入”，符關位于今四川合江縣。據推測，唐蒙正是利用赤水河，水陸相濟，進入夜郎國的領地。

赤水河流域范圍示意圖。 制圖/彭湃

這是作為經濟與軍事通道的赤水河第一次被載入史冊。兩晉南北朝時期，赤水河又一次成為“僚人入蜀”的民族遷徙大走廊，此后，有史料證明唐朝天寶年間征伐南詔、晚唐太原望族楊端入播、南宋時播州援助重慶合州釣魚城抗擊蒙軍、太平天國時期石達開率軍與清軍在川黔交界地區盤旋，都曾利用了赤水河通道。

航運通道，一直是赤水河諸多角色中尤為重要的一個，正如《西南彝志選》中記載的那樣，早在唐朝就有“交租納糧如螞蟻行路，水道運輸忙，木船飛馳過”的盛景。到了明朝，宋代奠定基礎的茶馬貿易被進一步開拓，藥材、桐油、生漆等成為赤水河運輸的重要物資，朝廷對皇木的需求也讓赤水河木材貿易達到巔峰，楠木采集成為赤水河沿岸的重要活動，木材于河中順流放排到長江，景象十分熱鬧。明正德狀元楊慎路過赤水河曾作《赤虺河引》，也寫到赤水河上繁忙的運輸場景：“此水奔流似飛箭，縛筏乘桴下蜀甸?！?/strong>

赤水河流域植被豐茂，明朝時曾有發達的木材貿易。 攝影/楊建

在赤水河運輸的眾多貨物中，有三項是至關重要的——滇銅、黔鉛與川鹽，它們共同開啟了赤水河作為“美酒河”的傳奇歷史。

鉛與銅是用于鑄造貨幣、制造彈丸的重要戰略物資，朝廷需要將這些珍貴的礦石從深山中拉出來，運抵長江，轉運河，進京鑄造；而鹽呢，黔地并不產鹽，鹽價貴同黃金，唯有引川鹽入黔方能使鹽價立見平減。鉛銅要出山，川鹽要入山，一出一入，赤水河是最佳孔道，但赤水河航運歷史雖久，卻也不乏亂石險灘，運輸時需要在水運與陸運間反復切換，造成大量人工與物資損耗，疏浚赤水河勢在必行。

攝影/陸宇堃

丙安古鎮自古以來為川鹽入黔著名驛站和商品集散地，

被專家學者譽為“明清建筑與歷史的活化石”。

乾隆十年，時任云貴總督張廣泗奏請疏浚赤水河道，使得商船可溯赤水直抵茅臺鎮，彼時仍為深山小村的茅臺一躍成為赤水河水運陸運的樞紐。后來，朝廷對云貴兩省的金屬開發逐漸放緩，但鹽市貿易越發繁榮，瀘州、土城、二郎灘和茅臺村等地成為川鹽運黔轉輸站和躉售站，而赤水河沿岸的葫市、丙安、元厚等一批新興商業城鎮由此誕生，大量水陸運鹽民夫和商人在赤水河沿岸各碼頭集結，為酒的消費提供了市場，正所謂“川鹽走貴州，秦商聚茅臺”。商賈云集間，各地釀酒匠人匯聚河畔，融合燒酒蒸餾技術與本土“回沙”工藝，終使茅臺酒在清代即聲名遠播。

四渡赤水戰役作為長征途中最為精妙的戰略機動，使赤水河這條川黔滇界河永載史冊。中央紅軍在百余里河道上四次往復橫渡，利用三省交界的復雜地形，成功將40萬敵軍引入迷魂陣。當3月16日紅軍第三次西渡赤水時，在茅臺鎮不僅獲得戰略物資補給，更還用茅臺酒擦拭傷口、驅散嚴寒，與當地釀酒作坊結下不解之緣。

充滿傳奇色彩的茅臺渡口。 攝影/陳小羊

這場被稱為“戰略奇跡”的軍事行動，不僅讓赤水河成為軍事傳奇的發生地，更使深藏深山的茅臺佳釀首次進入中國革命者的視野。上世紀五十年代，國家密切關注茅臺酒廠的發展，將當年紅軍飲過的燒坊發展成國宴珍釀，使這條見證中國革命轉折的河流，同時成為中華酒文化走向世界的金色航道。

我們可以大膽地說，如果沒有赤水河，就不會有茅臺酒，中國的美酒風味版圖必將因此黯然失色！

赤水河，離不開茅臺的呵護與反哺

茅臺酒，就像一棵青翠的樹苗一樣從赤水河畔生長起來。當幼苗成長為參天大樹，便擔起了“棟梁”之責——

“育棟梁”，以“中國茅臺·國之棟梁”為名的公益項目于2012年啟動，13年來貴州茅臺累計捐款超13億元，共資助25萬余名學子，覆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2700多個縣（市、區），幫助莘莘學子追逐夢想；“成棟梁”，2023年茅臺公益基金會成立，圍繞教育、生態、文化、科技、健康五大領域打造公益矩陣。與此同時，茅臺還積極引領赤水河流域的企業共建“同飲一江水、共護母親河”的“大保護”格局，近年來累積捐款4億元人民幣致力于赤水河流域生態保護。

鹽津河畔，“天下第一瓶”。 攝影/吳學文

除此之外，茅臺還做了許多細致入微的工作。

保護河流的第一步，就是了解它。

每個月初，茅臺科學與技術中心的研究員周建國都會來到赤水河畔，在茅臺廠區內、赤水河沿線12個取水點進行取樣，每個點取樣10升水。接著，就是將這二百多斤水樣帶回實驗室，過濾、分析形成數據報告。每個月，都要投入大半個月時間到這項工作中去。此外，還要對茅臺廠區及周邊的土壤、空氣、微生物等進行綜合監測，以助醬香白酒原產地生態環境質量評價體系的研究。

實驗室中，科學與技術中心的科研員 對赤水河水樣進行水質檢測。

經過近年來堅持不懈的工作，科技中心已經對茅臺核心產區內的水環境情況有了較為全面的掌握，對土壤與大氣的研究也多有進展。這對茅臺深入把握環境要素、培育適宜釀酒的微生物環境也大有助益。

制圖/張琪

河水中溶解態的鐵、砷、錳、鎘等元素與工業、農業污染的相關度較高，檢測顯示，赤水河受排污影響極小，水質遠優于世界衛生組織的飲用水標準。

保護河流的另一項重要工作，就是進行生態補償——傳統的農林漁業、工業可能會對赤水河的生態環境有不良影響，要從根源上保護河流，就需要以經濟手段對這些傳統行業進行合理的調節與激勵，使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協同起來。而茅臺所做的，是大力扶農興農、救災濟困，扶助生態產業，帶動農民共同富裕。

接下來，就是具體著手進行保護：2011年，茅臺自建污水處理廠，嚴格制定針對醬香型白酒的廢水處理工藝，經過處理的尾水達到類地表水水質Ⅳ類標準；2023年，實現用水量降低7.5%的節水目標；綜合能源消耗強度較2022年降低15.89%，采購1億度綠電，實現綠電100%覆蓋；對于傳統廠房鍋爐研究碳捕獲技術；對酒產業副產品進行循環利用，特別是對以往不夠重視的“窖底水”進行妥善處置……

貴州茅臺自建的污水處理廠。 攝影/陳中

2月18日，以“水潤萬物生，生態守護行”為主題的2025“中國茅臺·國之棟梁”生態守護公益行動啟動。以“春種希望”為2025年一季度的公益主題，貴州茅臺干部職工共同種下黃葛樹、小葉榕、羊蹄甲、拐棗等樹種共5500余株，為赤水河谷再添新綠。在這場啟動儀式上，貴州茅臺與赤水河畔的云南省鎮雄縣、四川省古藺縣聯動，分別在兩地設分會場。貴州茅臺公益基金會也與云南、四川、貴州三省的茅臺經銷商聯誼會共同簽署《赤水河流域生態環境保護合作備忘錄》。這場公益生態守護行動，正是“中國茅臺·國之棟梁”守護赤水河行動全面鋪開的重要標志。

植樹活動現場。 供圖/貴州茅臺

赤水清清，哺育棟梁。茅臺與赤水的“綠色傳奇”還將在這片被母親河滋養的土地上長久續寫。

文 | 貓騎士

策劃·審稿 | 歐寒天

圖片編輯 | 陳金魚

設計 | 張琪

首圖 | 陳偉紅

封圖 | 陳偉紅

本文系【地道風物】原創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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