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顧老師要走?這怎么可能!她可是我們學校的定海神針啊!”
高三(一)班的班長張峰幾乎是撞開了校長辦公室的門,少年清亮的嗓音帶著哭腔,眼眶紅得像兔子。
一瞬間,整個江州實驗中學像是被投下了一枚炸彈,徹底炸開了鍋——功勛教師顧嵐,辭職了!
這位連續帶出六屆“金牌班”,被學生私下稱為“狀元收割機”的傳奇教師,就在學校的年度表彰大會結束后,悄無聲息地遞交了辭職信,然后便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聯系不上。
學校官方通訊APP的家長區立刻沸騰了:
“顧老師是不是被隔壁的博文私立中學挖走了?我聽說那邊直接給了個教學校長的職位!”
“肯定是學校虧待了顧老師,不然教得好好的,怎么可能說走就走?”
“完蛋了!我家孩子就盼著高三能進顧老師的班呢!這可怎么辦???”
校長馬衛國看著手機上不斷彈出的消息,從鼻孔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無非就是嫌待遇不夠,想拿喬罷了。想走就走,學校離了誰還不轉了?”
然而三天后,省教育廳的聯合調研組毫無征兆地突然到訪,指名道姓要立刻見到顧嵐老師。
當一份封存了十五年、已經泛黃的絕密檔案在會議室里被緩緩打開時,在場所有校領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01
顧嵐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摞備課筆記碼進紙箱,指尖拂過筆記上微微卷起的頁腳,如同在觸摸一段段珍貴的時光。
十八年的教學生涯,這張磨掉了漆的辦公桌,見證了她無數個伏案疾書的深夜。
她親手締造了六個震驚全省的“金牌班”,可自己在這所省級重點中學里,卻始終像個“編外人員”。
她的辦公桌上,沒有金燦燦的獎杯,墻上也沒有琳瑯滿目的榮譽證書,只有一張吱呀作響的舊椅子,一盞陪了她十年的護眼燈,以及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學生作業和教案。
![]()
可就是在這方寸之間,她默默無聞地創造了一個又一個旁人難以企及的教育神話。
翻開桌角那本厚厚的教學日志,顧嵐的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二零零八年,她帶的第一屆畢業班,全班五十二人,四十五人考入重點大學,誕生了當年的市理科狀元。
從那以后,十八年間,六屆“金牌班”,超過八成的學生進入了國內頂尖學府,這個升學率在全省范圍內都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高峰。
顧嵐能清晰地叫出她教過的每一個學生的名字,記得他們的理想,洞悉他們的喜怒,甚至能從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中,讀懂他們內心的波瀾。
那年高三,班里一個叫李文杰的男生英語成績突然斷崖式下滑,從年級前十掉到了一百名開外。其他老師都以為是他早戀或者迷上了游戲,只有顧嵐發現了他眼神深處隱藏的恐慌與無助。
她沒有在班上點名批評,而是在一個晚自習后,悄悄把他叫到了操場。在柔和的月光下,男孩終于哭著說出了實情:父親投資失敗,家里欠下巨款,每天都有人上門討債,他根本無法靜心學習。
顧嵐聽后心疼不已,當晚就聯系了幾個已經畢業、事業有成的學生,私下里為李文杰組織了一場“秘密助學”。她自己帶頭拿出了兩個月的工資。
整整一年,她每個月都以“校友獎學金”的名義,悄悄給李文杰的飯卡里充上足夠的生活費,而她自己,那一整年連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添置。
第二年高考,李文杰以全市第三的優異成績考入復旦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這個一米八的大男孩在顧嵐面前哭得像個孩子:“顧老師,如果沒有您,我這輩子可能就真的毀了!”
顧嵐的抽屜里,珍藏著一沓厚厚的信件,那是她最大的財富。
考入北大的學生寫道:“顧老師,是您讓我明白了,真正的教育不是灌輸知識,而是點亮一盞心燈。”
成了外交官的學生寫道:“老師,您不僅教會我流利的英語,更教會我如何用平等的眼光和世界對話?!?/p>
每當深夜備課感到疲憊時,顧嵐就會拿出這些信件讀一讀,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溫度,溫暖著她,也支撐著她在這條清苦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十八年來,顧嵐從不把家長送來的錦旗掛在辦公室,她覺得教育的成果,體現在學生的未來里,而不是掛在墻上的虛名。
她從不鉆營人際關系,也學不會阿諛奉承,只懂得踏踏實實上好每一堂課,認認真真對待每一個學生。
家境優渥的家長想請她吃飯,她婉言謝絕;想塞紅包給她“特殊照顧”,被她義正辭嚴地當面回絕:“我收您一分錢,就臟了我站的這三尺講臺!”
可就是這樣一位師德高尚、功勛卓著的老師,在學校的評價體系里,卻從未得到過與之匹配的認可和尊重。
十八年來,她為學校贏得了數不清的榮譽和生源,可每到評優評先的關鍵時刻,她的名字總會因為各種“綜合因素”而被拿掉。
領導們享受著她帶來的輝煌成績,在各種會議上引以為傲,卻似乎把她的付出當成了理所應當。
02
“本年度‘江州教育金燭獎’獲獎名單現已揭曉!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祝賀辦公室副主任錢進、高二年級組長孫悅、以及剛剛從海外考察歸來的青年教師馬曉東……”
校園廣播里傳來校長馬衛國洪亮而激昂的聲音。
顧嵐正坐在辦公室里,手中的紅筆在一份作文上畫著圈,聽到結果時,筆尖只是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流暢地寫下批注。
她的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仿佛這個結果,早已在她心中預演了千百遍。
![]()
這已經是她第十二次與各類市級以上的榮譽稱號擦肩而過了。十八年的時光,足以將一顆滾燙的心,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冷卻、變得麻木。
第一次落選是在十多年前,那時的顧嵐還是一位滿懷理想主義的青年教師。她帶的第一屆畢業班就一鳴驚人,創造了學校歷史上的升學紀錄。
她天真地以為,當年的“市優秀班主任”,必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公布結果前,她甚至激動得徹夜難眠,反復修改著一篇樸素的獲獎感言。
可結果卻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她輸給了一位即將退休、教學成績平平的老教師。評委會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該同志為學校奉獻一生,應給予人文關懷。”
顧嵐當時跑到教導主任辦公室,不解地問:“難道學生的成績和未來,還比不過一句‘人文關懷’嗎?”
主任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顧啊,你還年輕,以后機會多的是。要懂得論資排輩,這是規矩?!?/p>
那一刻,顧嵐第一次嘗到了心寒的滋味。
從那以后,她又經歷了無數次啼笑皆非的落選。
敗給行政崗的干事,理由是“為迎評檢查材料工作作出突出貢獻”;敗給一個新來的畢業班老師,理由是“要給年輕人成長空間”;
最荒唐的一次,她敗給了校長的外甥馬曉東,理由是“該教師引入國際先進教育理念,為學校課程改革提供了新思路”。
而所謂的“國際先進教育理念”,不過是馬曉東在國外游學半年后,學會了用各種花里胡哨的軟件制作PPT和短視頻。
他的公開課永遠像一場華麗的表演,無人機航拍、VR互動、學生小組展示……
各種時髦的元素應有盡有。來訪的領導們看得頻頻點頭,盛贊這才是“面向未來的教育”。
可在那炫目的課堂背后,他班級學生的英語平均分常年在年級墊底。
有一次顧嵐代課,隨口提問了幾個最基礎的語法知識,全班竟沒幾個人能答上來。
一個學生私下偷偷告訴她:“馬老師的課看著好玩,但我們就像看了一場電影,熱鬧過后什么也沒記住。他平時上課就讓我們自己看視頻,他就在后面玩手機?!?/p>
顧嵐聽了只覺得無比痛心,但在領導們的眼中,會“表演”的馬曉東,遠比只會“實干”的她,更有價值。
評選結果出來后,一位快退休的老教師把她拉到一邊,長嘆一口氣:“小顧,你怎么還不明白?這評優啊,從來都不是只看你課教得多好,學生考得多高?!?/p>
“有的人靠背景,有的人靠吹捧,有的人靠會做表面文章。你啊,就是太實在了,一門心思撲在學生身上,不懂得抬頭看看路?!?/p>
老教師的話像一把錐子,刺破了她心中最后一點幻想。
回想起這十幾次落選的經歷,顧嵐的心情早已從最初的憤懣不平,到后來的自我懷疑,再到如今的徹底麻木。
她也曾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夠圓滑?是不是也該學著去經營一下關系,去做做那些漂亮的“面子工程”?
可每當她看到學生們那一張張純粹而充滿信任的臉龐,這些念頭便會煙消云散。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只是,人心終究是肉長的。誰不渴望自己的辛勤付出能得到一句公正的肯定?誰不希望自己的價值能被看見、被尊重?
十二次的落選,就像十二根冰冷的針,扎進了她的心里。表面上她云淡風輕,可內心深處,早已是千瘡百孔。
如今,面對那份來自另一所學校的、帶著十足誠意的聘書,她第一次,認真地動了離開的念頭。
或許,換一個懂得欣賞風景的地方,花才能開得更燦爛。
03
“顧老師,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我今天親自登門,就是想代表博文中學,表達我們最誠摯的敬意和邀請?!?/p>
市中心一家格調雅致的茶館里,博文中學校長方健將一杯剛沏好的龍井推到顧嵐面前,眼神里滿是懇切與欣賞。
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茶香,但顧嵐的心緒卻如同一團亂麻。
方健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制作精美的聘書,輕輕放在桌上:“年薪九十萬,這是稅后。另外,我們為您設立了‘首席教師’的崗位,主管全校的英語教學研究工作,擁有絕對的學術自主權。學校再為您提供一套一百四十平米的專家公寓,就在學校隔壁?!?/p>
顧嵐的目光落在聘書上,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幾分。
九十萬,這是她如今不到二十萬年薪的近五倍。這筆錢,足以讓她和家人過上相當優渥的生活。
就在一個多月前,她帶的第六屆“金牌班”再次以無可匹敵的姿態,刷新了江州實驗中學的歷史記錄。
全省英語單科狀元,出自她的班級。全市前十名里,她的學生獨占六席。全班五十四人,五十人被國內排名前二十的大學錄取,其中清華北大十二人,復旦交大十五人。
成績公布那天,學校門口被聞訊而來的家長和媒體堵得水泄不通,寫著“杏壇之光”、“育人楷?!钡腻\旗堆成了小山。
可是,當各大媒體爭相報道這一“教育神話”時,顧嵐的名字卻被刻意淡化了。
慶功會那天,校長馬衛國站在聚光燈下,紅光滿面,面對著十幾家媒體侃侃而談。
“我們江州實驗中學之所以能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首先要歸功于我們校領導班子高瞻遠矚的戰略布局,以及堅定不移推進的教學改革……”
有記者忍不住打斷他:“馬校長,我們更想知道,帶出這個傳奇班級的老師是哪位?能讓她和我們分享一下心得嗎?”
馬衛國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擺擺手:“教育的成功是一個系統工程,是我們全體教職工共同努力的結果。當然,像顧嵐老師這樣的一線教師,也是很辛苦,做出了她們應有的貢獻?!?/p>
就這樣,顧嵐十八年的心血,在官方的敘事中,被一句輕飄飄的“應有的貢獻”一筆帶過。
所有的功勞,都成了“領導的遠見”和“集體的功勞”。
更讓顧嵐心寒的,是隨后進行的“江州教育金燭獎”評選。她滿心以為,憑借這樣震動全市的成績,這次總該輪到自己了吧?
結果,她連候選人的推薦名單都沒有進入。
反倒是校長的外甥馬曉東,憑借一篇關于“中學生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模式探究”的論文,成功當選。
表彰大會上,馬曉東春風得意地從領導手中接過獎杯,閃光燈下,他的笑容無比燦爛。而顧嵐,只能和普通老師們一起坐在臺下,默默地鼓掌。
她想起了為了備戰高考,自己連續三個月吃住在學校,每天只睡不到五個小時;想起了為了給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做心理疏導,她陪著那個女孩在操場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想起了她是如何一個單詞、一個句型地,幫那些基礎薄弱的學生把成績提上來……
可這一切,在學校的功勞簿上,似乎都無足輕重。
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她也渴望被看見,渴望被尊重。十八年的默默付出,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漠視和一次次的心寒。
她反復問自己:這樣的堅守,真的還有意義嗎?
方健仿佛看穿了她的內心,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顧老師,像您這樣的國寶級教育家,理應站在最耀眼的舞臺上,接受最崇高的敬意?!?/p>
“我承認我們是私立學校,但我們對人才的珍惜和尊重,是發自內心的。五年前,我們從省城請來了一位物理競賽金牌教練,他在原來的公立學校,也是因為不懂變通,一直被排擠。來到我們這里,我們給了他一間獨立的實驗室,一個自己挑選的團隊,不設任何KPI考核。三年后,他帶的學生拿下了國際奧賽金牌?!?/p>
方健的語氣愈發誠懇:“顧老師,您的才華和心血,不應該被埋沒在那些僵化的體制和復雜的人際關系里。在博文,我們只看能力,只講貢獻。”
“您來了之后,全校的英語教學體系都由您來設計。您想用什么教材,推行什么教法,學校百分之百支持,絕不干涉。我們還會為您配備最頂尖的助教團隊,采購最先進的教學設備,讓您的教育理想,再無后顧之憂?!?/p>
“顧老師,我向您保證,”方健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在博文,您失去的尊嚴,我們會加倍還給您。學校所有的重大決策,都會征求您的意見。我們會動用所有資源,為您申報省級乃至國家級的榮譽,讓您的價值,得到全社會的認可。”
最后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了顧嵐的心上。
不是因為那百萬年薪,也不是因為那套江景公寓,而是方健口中那份她渴望了太久太久的“尊重”和“認可”。
十八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鄭重地、如此清晰地承諾要給她應有的地位和價值承認。
![]()
顧嵐端起茶杯,滾燙的茶水入喉,她的內心卻在進行著天人交戰。
離開,意味著告別那些可愛的孩子,告別這個揮灑了她整個青春的校園。
留下,則意味著要繼續忍受這種被無視的煎熬,在這種令人窒息的環境里耗盡自己最后的熱情。
她想起了一個家長前幾天發給她的微信:“顧老師,您這樣的好老師,待在實驗中學太屈才了。”
她也想起了自己內心深處那個微弱卻堅定的聲音:或許,是時候為自己活一次了。
顧嵐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對上了方健期待的目光:“方校長,謝謝您的厚愛。請給我兩天時間,我會給您一個明確的答復?!?/p>
走出茶館,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顧嵐抬頭望向天空,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自己人生的天平,已經無可挽回地開始傾斜了。
04
兩天后,顧嵐懷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敲響了教導主任李慧辦公室的門。
“顧嵐?快坐快坐,找我有什么事嗎?”李慧和顧嵐是同一批進校的同事,私交甚好,連忙熱情地招呼她。
顧嵐沒有坐下,只是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雙手遞了過去,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李姐,這是我的辭職信。”
李慧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接過信封的手都有些顫抖:“辭職?顧嵐,你……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她慌亂地撕開信封,目光飛快地掃過那幾行字,整個人都怔住了:“你瘋了?好好的為什么要走啊!”
顧嵐平靜地看著她:“李姐,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不是沖動。”
李慧急得站了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我知道學校有些地方做得不對,讓你受了委屈。但你在這里十八年了,那些孩子們都把你當親人一樣,你舍得嗎?”
“再說,馬上就要開學分班了,你這一走,學校去哪里找一個能接替你的老師?”
聽到這話,顧嵐的心頭涌上一陣難以言說的酸楚。她怎么會舍得那些孩子?可她也渴望被學校當成一個值得珍惜的“親人”,而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替代的工具。
她望著李慧,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李姐,你最清楚,這十八年,除了教書,我什么都沒學會。可到頭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李慧被問得啞口無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顧嵐的付出與遭遇,也曾多次私下為她鳴不平。但在馬衛國一手遮天的體系里,個人的努力,有時確實顯得微不足道。
辭職的消息像野火一樣,在不到半天的時間里就燒遍了整個校園。
老師們在辦公室里竊竊私語:“聽說了嗎?顧老師要走!”“真的假的?她可是咱們學校的活招牌??!”
而學生們的反應最為激烈。當消息傳到高三年級時,剛剛經歷過分班、正期待著能進入顧嵐班級的學生們徹底炸了鍋。
“不行!我們不能讓顧老師走!”幾個班長立刻碰頭,商量對策。
當天下午,一場史無前例的學生“請愿”行動,在校園里悄然上演。高三年級近六百名學生,自發地聚集在通往行政樓的路上,他們沒有口號,沒有喧嘩,只是安靜地站成兩排,每個人手里都舉著一張白紙,上面用各種筆跡寫著同樣一句話:“顧老師,請您留下!”
孩子們真誠而懇切的目光,讓每一個路過的老師都為之動容。
與此同時,家長群也徹底引爆。無數家長開始瘋狂撥打學校公布的電話,傳達室的大爺接電話接到手軟:“別問了,都是找校長反映顧老師事情的,今天線路就沒斷過!”
校長馬衛國的辦公室里,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他卻置若罔聞,悠閑地坐在他的紅木大班椅上,臉上滿是不屑。
![]()
他對站在面前、一臉焦急的李慧擺了擺手:“不就是辭職嗎?小題大做!學生和家長都是一時沖動,過兩天就消停了?!?/p>
李慧憂心忡忡地勸道:“馬校長,這次影響太大了,顧老師是我們的功勛教師,我們是不是應該主動慰留一下?”
馬衛國冷哼一聲,眼神輕蔑:“李主任,你還是太天真。她顧嵐就是恃才傲物,覺得學校虧待她了,想用辭職來威脅學校,抬高價碼罷了。她要走,就讓她走!我倒要看看,離了她,學校是不是就辦不下去了!”
一旁的副校長錢進也連忙附和:“校長說得對,一個老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們江州實驗中學是金字招牌,還怕招不到好老師嗎?”
馬衛國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她顧嵐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總以為學校離了她就玩不轉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兩位學校的最高領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正在親手推開的是一尊怎樣的“真神”。他們早已習慣了顧嵐十八年如一日的奉獻,把她創造的一個個教育奇跡,視為理所應當。
在他們的認知里,顧嵐就是一個業務能力強點的普通老師,走了,隨時可以找人替代。
馬衛國甚至得意地分析道:“私立學校能給幾個錢?能有我們公立學校穩定?她鬧一鬧,無非就是想解決職稱和待遇。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p>
面對學生們無聲的懇求,面對家長們憤怒的質問,學校領導層表現出了驚人的傲慢與冷漠。
他們固執地認為,憑借公立學校的“鐵飯碗”和深厚的感情基礎,顧嵐最終一定會妥協回頭。
可是他們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