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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借我15000失聯,十八年后突然收到一張泛黃的欠條和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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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的手在發(fā)抖。

      背包夾層里,一張銀行卡,一沓發(fā)黃的照片,還有一枚褪色的工作證。

      照片里的李鐵軍瘦得脫了形,顴骨突出,眼窩深陷,但他笑著,和一群穿著破舊衣服的山里孩子站在土房教室前。

      他還穿著那件舊工作服,左胸口那塊褪色的布料,就是當年我們一起在工廠時的廠徽。

      妻子把信接過去,一行一行地看。

      她的眼淚先掉下來。

      "建國......"她的聲音哽咽,"他說,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拿起那張銀行卡,卡面已經磨損得看不清圖案。

      十八年了,我閉上眼睛。

      1999年那次工廠事故,吊車鋼索斷裂,鋼材朝我砸來,是李鐵軍一把將我推開。我說,鐵軍,這條命我欠你的。

      他笑著錘了我一拳:說什么屁話,咱們是兄弟。

      可現在,我該怎么還這條命?



      01

      2023年10月的一個下午,快遞員按響了門鈴。

      我接過那個包裹的時候,愣住了。

      不是常見的紙箱,是一個舊帆布背包,深藍色的面料已經褪色發(fā)白,肩帶處磨出了毛邊,角落里還有幾處補丁。

      "先生,麻煩簽收一下。"快遞員催促道。

      我在單子上簽了名,抱著背包回到屋里。妻子劉芳正在廚房做飯,我喊了一聲:"劉芳,你快來看看這個。"

      背包很輕,摸上去沒什么東西。寄件人那一欄寫得潦草,地址是云南某個我從沒聽說過的縣城,字跡模糊,像是用圓珠筆寫的,被雨水浸過。

      "這什么啊?"劉芳擦著手走過來。

      我把背包放在茶幾上,拉開拉鏈。

      里面鋪著一層舊報紙,報紙下面,一個牛皮紙信封,還有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

      我拿起那張紙,展開。

      是一張欠條。

      "茲借到張建國人民幣壹萬伍仟元整,用于家中急用,承諾兩年內歸還。借款人:李鐵軍,2005年11月20日。"

      字跡是李鐵軍的,那種工整有力的楷書,每一筆都透著當年在技校練出來的規(guī)矩。紙張已經發(fā)黃,邊角處有些磨損,但保存得很好,像是有人經常拿出來看,又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李鐵軍?"劉芳皺起眉頭,"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發(fā)小?"

      我點點頭,沒說話。

      腦子里突然涌上來很多畫面。1998年我們一起進工廠,李鐵軍比我大三歲,塊頭也比我大,工作的時候總是護著我。搬重貨,我搬不動了,他就幫我一起扛。學技術不熟練,師傅要罰我重做,他等師傅走了,自己幫我做了一半。

      2003年,我們一起升了組長。那天晚上,李鐵軍買了兩瓶二鍋頭,我們坐在宿舍樓外的臺階上,一人一口地喝。他說,建國,咱們是過命的兄弟。

      可是2005年11月,他突然要離職,跟我借了一萬五千塊,然后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十八年了。



      "這背包是他寄來的?"劉芳拿起那個信封,"上面寫著你的名字。"

      信封上用黑色簽字筆寫著幾個字:"建國親啟,看完再打開背包夾層。"

      我盯著那幾個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為什么是背包?為什么現在才寄?

      李鐵軍,你在哪里?

      02

      1998年夏天,我和李鐵軍一起進了市里的鋼鐵廠。

      工廠在郊區(qū),夏天熱得能把人烤熟。我是城里長大的獨生子,從沒干過重活,第一天上班就累得直不起腰。

      李鐵軍那時候已經二十一歲,是我們班組年紀最大的工人。他話不多,但特別能吃苦。搬鋼材,別人扛一根,他能扛兩根。加班,別人叫累,他從不喊苦。

      "張建國,你怎么又偷懶了?"那天,李鐵軍遞給我一瓶水。

      我喝著水,覺得丟人。

      "干不動了?"他問。

      我點點頭。

      "我也累。"李鐵軍看著遠處的廠房,"但是沒辦法,咱們打工就得像個打工的樣子。"

      從那以后,李鐵軍就成了我的靠山。技術不熟練,他教我;活兒干不完,他幫我;累了想回家,他陪我在宿舍樓下站著,一站就是半小時。

      1999年夏天,工廠發(fā)生了一次事故。

      那天天氣很熱,我負責操作一臺切割機,蹲在車間里工作。

      突然,頭頂傳來金屬斷裂的聲音。

      我抬頭,一根鋼梁從吊車上掉下來,正朝我這邊砸來。

      我想跑,但腳下全是材料,挪不開。

      鋼梁越來越近,我大腦一片空白,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然后,有人猛地把我往旁邊一推。

      我整個人被推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鋼梁砸在我剛才站的位置,差點砸到我的腦袋。

      "你他媽傻了嗎?"李鐵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也摔在旁邊,喘著粗氣。

      我的腿在發(fā)抖,半天說不出話。

      "沒事就好。"李鐵軍爬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注意點。"

      那天晚上,我對他說:"鐵軍,這條命我欠你的。"

      李鐵軍笑了,錘了我一拳:"說什么屁話,咱們是兄弟。"

      2003年,我們一起升了班組長。工廠準備裁員,很多人都要走,但我和李鐵軍留下來了。

      那天,主任宣布名單的時候,李鐵軍看著我,咧嘴笑了。



      我們在工廠一待就是七年。

      七年的時間,足夠把兩個陌生人變成兄弟。

      03

      2005年11月的一個晚上,李鐵軍突然找到我。

      那時候已經快下班了,我正在整理工具。他推開門,站在門口,臉色很難看。

      "建國,我想跟你借點錢。"他說。

      我愣了一下:"借錢?多少?"

      "一萬五。"

      一萬五千塊,在2005年不是小數目。我剛結婚,妻子劉芳懷孕了,這筆錢是我攢了三年的積蓄,準備回老家買房的首付。

      "家里出事了。"李鐵軍低著頭,"我媽病了,急需用錢,我必須馬上辭職回去。"

      我看著他。

      李鐵軍很少求人,也很少說自己的事。他是那種把所有苦都往肚子里咽的人,能開口借錢,說明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你等我一下。"我說。

      我回宿舍給劉芳打了個電話。電話里,劉芳沉默了很久。

      "建國,那是咱們的買房錢。"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我說,"但是鐵軍救過我的命,他現在有困難,我不能不管。"

      劉芳又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說:"那你看著辦吧。"

      第二天,我去銀行取了一萬五千塊,全是一百塊的現鈔,厚厚一沓。我把錢遞給李鐵軍的時候,他的手在抖。

      "建國,謝謝你。"他說,"我給你寫個欠條。"

      "不用了。"我說。

      "必須寫。"李鐵軍的語氣很堅決。

      他找了張紙,用鋼筆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張欠條。寫的時候,他的手一直在抖,紙上有幾處墨跡,像是筆尖停頓了太久。

      "建國,等我安頓好,最多兩年,我一定還你。"他說完,突然站直了身體,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那個握手握得很用力,但我看見他眼眶紅了。

      三天后,李鐵軍辦完離職手續(xù)就走了。

      他走得很急,連告別聚餐都沒參加。臨走前,他把老家的地址和電話留給我,說安頓好就聯系。

      我送他到廠門口。

      "鐵軍,到家了給我打電話。"我說。

      他點點頭,背著那個帆布背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十一月的風很冷,吹得人臉疼。我站在廠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那時候我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十八年。

      04

      李鐵軍走后的前半年,我打過幾次電話。

      號碼是他留給我的,每次撥過去,都是同一句話:"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以為他在忙,沒多想。

      2006年春天,工廠效益不好,我也離職了。托人找了份工作,在市政府當臨時工,工作穩(wěn)定,收入不高,但夠養(yǎng)家。

      劉芳生了兒子,我們給孩子取名叫張宇。

      那段時間,家里到處要用錢。買奶粉,買尿布,還要還房貸。那一萬五千塊的事,我偶爾會想起,但沒放在心上。

      李鐵軍是我兄弟,兄弟之間借點錢,天經地義。

      2008年,老同事組織聚會。我去了,見到很多老面孔,但沒看見李鐵軍。

      "李鐵軍呢?"我問當年的班長。

      班長搖搖頭:"沒聯系上,聽說他老家那邊出了事。"

      "什么事?"

      "不太清楚,好像是家里出了人命,具體的沒人知道。"

      我心里一緊,但也沒多問。

      那次聚會結束后,我又給李鐵軍打了幾次電話,還是關機。我想寫信,但他留的地址太模糊,只有省市,沒有具體門牌號。

      后來,日子越過越忙,我漸漸也就不再想這件事了。

      2015年,父親查出肺癌。

      治療花了三十多萬,我和劉芳的積蓄全都掏空了,還借了不少錢。

      父親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在病床上躺了八個月,走的時候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辦完喪事,我坐在家里,看著墻上父親的遺照,突然想起了李鐵軍。

      他說他媽病了,不知道治好了沒有。

      我又給他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



      2018年,單位改革,我被調到一個邊緣崗位,負責檔案管理。

      工資降了,前途也沒了,但我沒什么怨言。人到中年,能有份穩(wěn)定的工作就不錯了。

      劉芳在醫(yī)院當護士,工作很辛苦,經常加夜班。兒子上了高中,成績還不錯,就是有點叛逆,總跟我頂嘴。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平淡,瑣碎,偶爾會想起打工的時候,想起李鐵軍。

      我時常會翻出那張老照片。

      那是李鐵軍離職那天拍的,我和他站在廠門口,他背著背包,表情很沉重。

      照片里的他,眼神空洞,像是有什么心事。

      05

      2023年,兒子考上了大學。

      錄取通知書寄到家的那天,我和劉芳都很高興,但高興之后,就是壓力。

      學費,生活費,加起來一年要三萬多。我們家的積蓄不多,還要給劉芳治病。

      劉芳去年查出甲狀腺結節(jié),醫(yī)生說最好做手術。手術費要兩萬多,我們一直拖著,想等手頭寬裕點再說。

      屋漏偏逢連夜雨。

      九月份,家里的老房子漏水了,修屋頂要一萬多。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算賬,算來算去,都不夠。

      "要不跟親戚借點?"劉芳說。

      我搖搖頭:"都借過了,不好再開口。"

      "那怎么辦?"

      我沒說話,心里其實想起了那一萬五千塊。

      如果李鐵軍當年還了,現在也不至于這么緊張。但我沒怪他,人活著,總有難處。

      十月的一個下午,快遞員送來了那個舊背包。

      我打開背包,看到欠條的那一刻,腦子一片空白。

      "李鐵軍。"我念著這個名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十八年了,他還記得這筆債。

      "信封上寫著什么?"劉芳指著那個牛皮紙信封。

      我拿起信封,上面用黑色簽字筆寫著:"建國親啟,看完再打開背包夾層。"

      字跡還是李鐵軍的,但比以前潦草了很多,像是握筆的手沒什么力氣。

      "先別拆。"我說,"我先查查看他在哪兒。"

      我拿出手機,撥了欠條上留的那個號碼。

      還是關機。

      我又查了快遞單上的寄件地址,是云南某個貧困縣,縣名都沒聽說過。

      我打開電腦,搜索"云南+李鐵軍"。

      跳出來幾條信息,大多是重名的。我一條一條地翻,翻到第三頁,看到一張截圖。

      那是一篇地方新聞,標題是《山村支教志愿者堅守八年》,配圖是一個瘦削的男人站在教室里,身邊圍著一群孩子。

      照片很模糊,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李鐵軍。

      我點進去,但網頁已經失效,什么都看不到。

      "支教?"劉芳湊過來看,"他去山里當志愿者了?"

      我沒說話,心里越來越不安。

      李鐵軍為什么去支教?為什么現在才寄這個背包?

      我又打開老同事的微信群,在群里發(fā)了條消息:"有誰知道李鐵軍的消息嗎?"

      群里很快有人回復。

      "李鐵軍?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他好像在云南支教,很多年前聽說的。"

      "你別提他了,聽說他家里當年出了大事。"

      我盯著屏幕,手心開始出汗。

      "什么大事?"我打字問。

      但沒人回復了。

      06

      那天晚上,我坐在書房里,盯著那個信封。

      信封很薄,里面應該只有幾張紙。

      "看完再打開背包夾層",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背包還有夾層?里面有什么?

      "建國,要不把信打開看看?"劉芳端著茶杯走進來。

      我看著信封,手指摸著封口,猶豫了很久。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封信里,一定有什么我不想看到的東西。

      "算了,明天再看。"我說。

      那一夜,我?guī)缀鯖]睡。

      腦子里全是李鐵軍。

      我想起1999年那次事故,想起他把我從鋼梁下推開的樣子。

      我想起2005年11月,他找我借錢的那個晚上,他的手在抖,眼眶紅了。

      我想起他離職那天,背著背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那時候的表情,不像是回家,更像是逃。

      第二天早上,我把信封拿出來,放在茶幾上。

      劉芳坐在我旁邊,握著我的手。

      "打開吧。"她說。

      我深吸一口氣,撕開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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