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軍統少將周鎬被蔣介石下令處決。16年后,他妻子吳雪亞拿著一本日記找政府,說:“我丈夫不是特務,是地下黨!”
1965年,吳雪亞站在上海市政府門口,手攥著牛皮紙包,滿是期待。見到市長曹荻秋,她聲音發顫卻很堅定:“曹市長,我是周鎬的妻子。他不是漢奸特務,是共產黨。這是他的日記,您看看!”
曹荻秋接過紙包,翻開泛黃的日記。一行工整字跡跳出來:“十死余生,須盡全力為革命而奮斗!” 這位和周鎬有過交集的市長,立刻陷入沉思。
當時大家都記得,周鎬是戴笠手下的軍統少將,是人人恨的 “爪牙”。1949 年他被處決的消息傳來,不少人拍手稱快。沒人想過,這個 “特務” 會是 “地下黨”。
吳雪亞帶來的日記,揭開了藏了 16 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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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鎬早年畢業于黃埔軍校,抗戰時受軍統安排潛伏南京,當軍統南京站少將站長,還兼著汪偽蘇北綏靖公署總參議。
他靠這雙重身份,在日偽和國民黨各派之間周旋,搜集了大量日偽軍情報。戴笠對他滿意,專門給他授了少將銜。但周鎬從沒丟過良知。
1945 年日本投降后,周鎬被任命為 “京滬行動總隊南京指揮部” 總指揮。上任第一天,他就接管了日偽的報社和電臺。第二天,直接下令抓鮑文沛、周學昌等大漢奸。
偽陸軍部長肖叔萱拒捕,當場被擊斃。偽考試院院長陳群畏罪自殺。南京市民見漢奸落網,都拍手稱快。可這鋤奸的事,卻惹惱了國民黨高層和沒被抓的漢奸。
漢奸們聯名告周鎬 “通共”“貪污”。國民黨怕日偽軍倒向新四軍,居然讓日軍軟禁周鎬。后來,周鎬被押到上海監獄,一關就是八個月。
“我就殺了幾個漢奸,有什么罪?” 獄里的周鎬滿肚子氣。這時,同鄉兼黃埔同學徐楚光來探監,成了他的精神依靠。
徐楚光表面是汪偽上校秘書,實際是中共地下黨員。之前兩人就配合過,給新四軍運過物資。“國民黨已經爛到根了,真正能救國的是共產黨。” 徐楚光的話,說到了周鎬心里。
1946 年 3 月,戴笠坐飛機摔死了。沒了戴笠追責,周鎬才出了獄。經過這些事,他對國民黨徹底失望。徐楚光趁機送他進步書籍,直接問:“共產黨信得過你,愿不愿反過來幫我們?”
周鎬馬上回答:“既然共產黨信得過我,以后我一定往前沖,絕不反悔!” 這年 6 月,經鄧子恢、譚震林批準,周鎬成了中共特別黨員,還兼著京滬徐杭特派員,負責策反和情報工作。
他在日記里寫:“我當共產黨,確實是因為國民黨政治不好,我妻子也有同感,我們商量著做解放工作。” 這份日記,成了最有力的證據。
為了掩護身份,周鎬向保密局申請組建佛教訓練團,以少將直屬組長的身份在京滬之間跑,搜集國軍兵力部署這類核心情報。1947 年,徐楚光被捕了。
吳雪亞急著想辦法,給周鎬發了封電報:“余仁身暴重病”。周鎬一看就明白,馬上通知同志們轉移,保住了地下組織。徐楚光在獄里受遍酷刑,一個字沒說,最后犧牲了。
周鎬在心里發誓:“我要替他把沒做完的事做完。” 當時有 30 多個特務跟著他,黨組織讓他撤回解放區,他卻拒絕了,主動要求參與淮海戰役的策反工作。
他成功說服孫良誠帶五千八百多人投誠,給戰役勝利立了大功。可他沒料到,孫良誠轉頭就把他賣了。1949 年 1 月 21 日,39 歲的周鎬被秘密處死。直到死,知道他是黨員的人沒幾個。
16 年里,吳雪亞一直好好藏著丈夫的日記,還整理出策反文件、同志書信等幾十份資料。曹荻秋一份份核實,日記里的誓言、情報傳遞的記錄,都和檔案對得上。
真相終于清楚了:那個被罵了十幾年 “特務” 的少將,其實是深入敵人內部的孤膽英雄。
后來,周鎬被追認為革命烈士,這段被藏起來的歷史,終于有了公正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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