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雨薇,外面敲門呢,你聽不到嗎?」
臥室門被推開的一剎那,我從被窩里猛地坐起來,看著站在門口的丈夫張俊。
他一臉不耐煩,仿佛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
「什么門?」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我媽在敲門,你趕緊去開一下,她說要來做早飯。」
張俊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留下我一個人愣在床上。
我看了看手機,早上六點半。
昨晚加班到凌晨兩點才到家,我今天特意跟張俊說了要在家補覺,他當時還說「好好休息」。
現在才過了四個半小時,我該怎么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早晨?
01
我叫林雨薇,今年30歲,在一家外企做項目經理。
和丈夫張俊結婚三年了,婚后一直住在我們自己買的兩室一廳里。
這套房子位于市中心,離公司只有二十分鐘車程,但離婆婆家有一個多小時。
本以為距離能帶來一些清凈,沒想到婆婆劉桂芳還是會時不時「突襲」。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下床,隨手套了件外套,頭發亂糟糟的,也顧不上整理。
打開門,婆婆劉桂芳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大袋菜。
「雨薇啊,怎么這么久才開門?我都等了十分鐘了。」
婆婆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我強撐著笑容:「媽,我昨晚加班很晚,今天想多睡會兒...」
話還沒說完,婆婆就打斷了我:「年輕人哪有那么多覺好睡的?」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每天五點就起床干活了。」
她說著就往屋里走,我只能讓開身子。
張俊從臥室出來,看到婆婆,立刻換上笑臉:「媽,您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我不是聽你說雨薇今天在家嗎?正好來給你們做頓早飯。」
婆婆說著就往廚房走,「俊兒啊,媽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排骨,中午給你燉著吃。」
我站在客廳,整個人都僵住了。
昨晚我明明跟張俊說的是「我要在家補覺」,他怎么會告訴婆婆我在家?
而且語氣聽起來像是特意通知婆婆過來一樣。
我轉頭看向張俊,他正低著頭玩手機,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張俊,你過來一下。」我壓低聲音說。
他抬起頭,有些不耐煩:「干什么?我媽還在呢。」
「我不是說了要補覺嗎?你為什么告訴你媽我在家?」
張俊皺了皺眉:「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她自己要來的,我有什么辦法?」
「那你就不能拒絕嗎?你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的!」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
張俊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讓我媽聽到了多不好。」
「她大老遠跑過來給我們做飯,你就不能體諒一下?」
我感覺胸口堵得慌,想說什么,又覺得說了也沒用。
最近半年,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太多次了。
每次都是婆婆突然上門,每次張俊都會站在她那邊。
而我的感受,從來沒有人在意過。
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婆婆已經開始忙活起來了。
「雨薇,來廚房幫媽洗菜!」婆婆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我深吸一口氣,還是走了過去。
廚房里,婆婆已經把買來的菜全部擺在臺面上。
「媽,我來洗吧。」我說著就要上前。
「等等,你先把這些碗洗了,昨晚的碗怎么還放在水槽里?」
婆婆指著水槽里的兩個碗說道。
那是我和張俊昨晚的夜宵碗,我本想今天起來再洗的。
「媽,我昨晚太累了,本打算今天洗的...」
「唉,你們年輕人就是懶,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再累也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
婆婆一邊說一邊搖頭,仿佛我犯了什么大錯。
我咬著牙,沒有反駁,默默地開始洗碗。
洗完碗,又幫婆婆洗菜、切菜,一直忙到八點多,早飯終于做好了。
張俊坐在餐桌前,婆婆給他盛了滿滿一碗粥,又夾了好幾塊煎餅。
「俊兒,多吃點,媽特意給你做的。」
張俊笑著說:「還是媽做的好吃。」
我坐在旁邊,面前擺著半碗粥,婆婆并沒有給我盛菜。
整個早餐時間,婆婆一直在跟張俊說話,詢問他工作怎么樣、身體好不好。
而我,就像個透明人一樣坐在那里。
吃完飯,我正準備回臥室補覺,婆婆卻叫住了我。
「雨薇,你把碗洗了,我和俊兒說會兒話。」
我轉頭看向張俊,希望他能說點什么,但他依然低著頭玩手機。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廚房,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就是我的婚姻生活嗎?
工作已經夠累了,回到家還要看婆婆臉色,還要做這做那。
而丈夫呢?他從來沒有站在我這邊過。
洗完碗,我直接回了臥室,反鎖上門,躺在床上。
此刻已經快九點了,我原本計劃睡到中午的,現在卻只剩下疲憊和委屈。
02
其實婆婆劉桂芳并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
剛結婚那會兒,她對我還算客氣,雖然偶爾也會說些讓人不舒服的話。
但那時候張俊還會幫我說話,婆婆也不會太過分。
真正的轉折點,是在我升職之后。
一年前,我通過努力成為了部門的項目經理,工資翻了一倍。
但同時,工作量也大幅增加,經常需要加班到很晚。
那段時間,我幾乎沒時間做家務,回到家就想休息。
婆婆開始頻繁地來我們家,每次來都會說家里亂、飯菜涼、衣服沒洗。
有一次,她當著張俊的面說:「一個女人,連家都顧不上,還算什么好妻子?」
我當時很生氣,反駁道:「媽,我也要工作啊,不可能什么都做到完美。」
婆婆立刻變了臉色:「工作?女人工作有什么用?還不是要回家相夫教子?」
「你看看俊兒,每天那么辛苦,你作為妻子不好好照顧他,反而一天到晚不著家。」
我當時氣得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張俊,希望他能為我說句話。
但張俊只是沉默著,什么都沒說。
從那以后,婆婆來得更頻繁了,每次都是不打招呼就上門。
有時候是送菜,有時候是來做飯,有時候純粹就是來「檢查」我們家的衛生。
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她總是當著張俊的面數落我。
說我不會做家務,說我太強勢,說我不夠賢惠。
而張俊呢?他從來沒有反駁過,甚至有時候還會附和幾句。
慢慢地,我和張俊的關系也變得緊張起來。
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除了必要的事情,幾乎不再聊天。
每次我想跟他溝通婆婆的問題,他總是說「我媽也是為了我們好」或者「你就忍一忍」。
我不明白,為什么我要忍?
我辛辛苦苦工作,賺的錢不比他少,為什么回到家還要受這種委屈?
而最讓我心寒的,是今天這件事。
我明明說了要補覺,他卻告訴婆婆我在家,導致婆婆一大早就跑來。
這分明就是在出賣我。
躺在床上,我越想越委屈,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手機突然響了,是公司的緊急通知。
客戶要求下周一必須提交方案,而我原本計劃今天在家休息調整狀態,周末再加班趕工。
現在看來,今天是不可能好好休息了。
我擦干眼淚,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工作。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臥室門被敲響了。
「雨薇,開門,媽有話跟你說。」
是婆婆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起身開門。
婆婆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不滿的表情。
「雨薇,媽想跟你說件事。」
「你現在每天都那么忙,家里也不管,俊兒每天吃外賣對身體不好。」
「媽想了想,不如我搬過來住,這樣可以幫你們做飯洗衣服,你也能輕松點。」
我瞬間愣住了。
搬過來住?那我以后還有清凈的日子嗎?
「媽,不用了,我和張俊能照顧好自己。」我連忙說道。
婆婆臉色一沉:「怎么?嫌棄媽了?」
「我這也是為了俊兒好,你看看他最近瘦了多少?」
「不是的,媽,我只是覺得您住在這里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俊兒是我兒子,我照顧他天經地義!」
婆婆說完,轉身就走,去了客廳。
我站在門口,整個人都麻木了。
如果婆婆真的搬來住,我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我走到客廳,看到張俊和婆婆正坐在沙發上說話。
「張俊,你媽剛才說要搬來住,你怎么想?」我直接問道。
張俊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婆婆。
「我覺得...挺好的啊,媽過來幫忙,你也能輕松點。」
我感覺心臟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居然同意了?
他明明知道我和婆婆相處得不好,他居然還同意讓婆婆搬來?
「你確定?」我壓抑著怒火問道。
「對啊,我媽一個人在老家也孤單,過來住挺好的。」
張俊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這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回了臥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坐在床上,我的手在顫抖。
三年的婚姻,我究竟換來了什么?
一個只會聽媽媽話的丈夫,一個處處挑刺的婆婆,還有無盡的委屈和心酸。
我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閨蜜王靜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雨薇,怎么了?」王靜的聲音傳來。
「靜靜,我...」我的聲音哽咽了。
「怎么了?你哭了?發生什么事了?」
我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靜。
說完,我整個人都癱軟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王靜沉默了一會兒,說:「雨薇,你忍了這么久,也該為自己想想了。」
「這樣的婚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擦了擦眼淚,沒有回答。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樣的婚姻。
但我知道,現在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我想要的。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這三年來的種種畫面。
從最初的甜蜜到現在的冷漠,從兩個人的小家到婆婆的頻繁介入。
我不知道這段婚姻還能走多遠,但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03
下午兩點,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又睡著了。
「雨薇,媽做了午飯,快出來吃!」是婆婆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了看手機,才睡了兩個小時。
身體依然疲憊不堪,但我知道,如果不出去,婆婆肯定會繼續敲門。
我起身開門,婆婆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不滿。
「睡到現在才起?你這作息可不行,以后怎么照顧孩子?」
孩子?
我和張俊結婚三年,一直沒有要孩子,因為我想先把事業穩定下來。
但婆婆一直催,每次見面都要提一句。
「媽,我和張俊還沒打算要孩子。」我耐著性子說。
「什么叫沒打算?你都30了,再不生就是高齡產婦了!」
婆婆提高了聲音,「你是不是嫌棄我們家啊?不想給張家生孩子?」
我深吸一口氣:「不是的,媽,我只是想等事業穩定了再考慮。」
「事業?女人要什么事業?」
「你看看你,整天忙工作,家也不顧,這算什么妻子?」
婆婆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我咬著牙,沒有反駁,走向餐廳。
張俊已經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幾個菜,都是他愛吃的。
我坐下,婆婆給張俊夾菜,噓寒問暖,而我面前的碗里空空如也。
吃飯的時候,婆婆又開始了她的「教育課」。
「雨薇啊,媽跟你說,女人啊,最重要的還是家庭。」
「你看你現在,每天加班到那么晚,家里也不管,俊兒吃不好睡不好,你于心何忍?」
我放下筷子:「媽,我也要工作,不可能什么都顧到。」
「工作?你一個女人,工作有什么用?」
「俊兒一個人的工資夠養家了,你在家好好相夫教子不好嗎?」
我感覺胸口堵得慌:「媽,現在不是舊社會了,女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
「什么事業不事業的,女人就該在家照顧丈夫孩子!」
婆婆的聲音越來越大,「你這樣下去,早晚要出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對不起,媽,我吃飽了。」
說完,我轉身回了臥室。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為什么我要忍受這些?
為什么我的努力工作在他們眼里就是不務正業?
為什么我的感受從來沒有人在意?
我靠在門上,眼淚不停地流。
這時,手機響了,是公司老板打來的。
「雨薇,下周的項目方案準備得怎么樣了?」
我擦了擦眼淚,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還在準備中,周一一定能交。」
「好的,這個項目很重要,你要多上心。」
「我知道,您放心。」
掛了電話,我打開電腦,繼續處理工作。
工作是我唯一的避風港,也是我證明自己價值的地方。
在這里,沒有人會因為我是女人就看不起我。
在這里,我的努力會得到認可。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臥室門被推開了,張俊走了進來。
「雨薇,你怎么又回房間了?我媽還在外面呢。」
我沒有抬頭,繼續盯著電腦:「我在工作。」
「工作?你就不能陪我媽說說話?」
「她大老遠跑來,你這樣不合適吧?」
我終于抬起頭,看著他:「張俊,你覺得今天這樣合適嗎?」
「我明明說了要補覺,你卻告訴你媽我在家,導致她一大早就來。」
「我才睡了四個小時,你知道我有多累嗎?」
張俊皺了皺眉:「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她自己要來的,我有什么辦法?」
「而且我媽也是為了我們好,給我們做飯,你還不領情?」
我感覺心里的火一下子被點燃了。
「為了我們好?她是為了你好!」
「從頭到尾,她關心過我嗎?問過我累不累嗎?」
「她來了之后,一直在數落我,說我不會做家務,說我不該工作,說我不是個好妻子!」
「這就是你說的為了我們好?」
張俊的臉色變了:「你小聲點,讓我媽聽到了多不好!」
「我就要讓她聽到!」我站起身,聲音更大了。
「我受夠了!受夠了你的軟弱,受夠了你媽的刁難,受夠了這種憋屈的日子!」
張俊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激動。
就在這時,婆婆推門進來了。
「怎么了?吵什么吵?」
婆婆看著我,眼神里滿是不滿,「雨薇,你怎么能這樣跟俊兒說話?」
「他是你丈夫,你得尊重他!」
我轉頭看向婆婆,所有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爆發了。
「尊重?那誰來尊重我?」
「我每天工作到凌晨,好不容易想在家休息一天,卻被你一大早就吵醒!」
「我累得要死,你卻讓我洗碗、洗菜、做家務!」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是你從頭到尾都不尊重我!」
婆婆的臉色變得鐵青:「你...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是你婆婆,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婆婆怎么了?婆婆就可以不尊重我嗎?」
「我也是人,我也會累,我也需要休息!」
「憑什么我要忍受你的指手畫腳?憑什么我要看你的臉色過日子?」
婆婆氣得渾身發抖:「俊兒,你看看你娶的是什么媳婦!」
「連最起碼的孝順都不懂!」
張俊站在旁邊,臉色難看。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最后還是站到了婆婆那邊。
「雨薇,你怎么能這樣跟我媽說話?」
「她是長輩,你得尊重她!」
我看著張俊,心徹底涼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站在婆婆那邊。
我深吸一口氣,直視著他:「張俊,我最后問你一遍。」
「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你媽那邊?」
張俊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問。
他猶豫了一下,說:「雨薇,你別鬧了,我媽是長輩...」
我打斷了他:「夠了,我不想聽你的廢話。」
我轉頭看向婆婆,一字一句地說:「從今天開始,你別再來我們家了。」
「如果你再來,我就報警說你私闖民宅。」
婆婆瞪大了眼睛:「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冷笑一聲,「這是我和張俊的家,不是你的家。」
「你沒有經過我同意就上門,還指手畫腳,我憑什么要忍你?」
「滾!立刻從我家滾出去!」
最后一個「滾」字,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婆婆呆呆地站在那里,顯然被我的話驚呆了。
張俊更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婆婆才反應過來,指著我,手都在顫抖。
「好...好...你等著,你會后悔的!」
說完,婆婆轉身就往外走。
張俊連忙追了出去:「媽,媽,你別走,雨薇她不是故意的...」
我站在房間里,聽著他們在客廳的對話。
婆婆哭著說要回老家,張俊一個勁兒地安慰她。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回來看我一眼,也沒有為我說一句話。
我坐回椅子上,整個人都空了。
剛才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在懸崖邊上,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
但我不后悔。
我受夠了這種憋屈的生活,受夠了被人指手畫腳的日子。
我要為自己而活,不再委曲求全。
04
客廳里的聲音漸漸平息了,緊接著是關門的聲音。
張俊送婆婆走了。
我坐在臥室里,心情復雜。
理智告訴我,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了,會讓這個家庭關系更加緊張。
但感性卻在為自己歡呼,終于說出了憋在心里這么久的話。
大約半個小時后,張俊回來了。
他推開臥室門,臉色陰沉得可怕。
「林雨薇,你今天太過分了!」
「那是我媽,你怎么能讓她滾?」
我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告訴你媽我今天在家?」
張俊愣了一下:「我...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隨口說一句?」我冷笑,「你明明知道我要補覺,卻故意告訴你媽。」
「你就是想讓她來,好讓我陪她,對不對?」
張俊的臉色變了:「我沒有...」
「你有!」我打斷他,「你從來沒有站在我這邊過!」
「每次你媽來,你都是幫著她說話,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每天工作那么累,回到家還要看你媽臉色,還要做這做那,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嗎?」
張俊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說:「雨薇,我媽也是為了我們好...」
「夠了!」我站起身,「我不想再聽你說這句話!」
「你媽是為了你好,不是為了我們好!」
「她從頭到尾都在數落我,說我不會做家務,說我不該工作,說我不是個好妻子!」
「這就是你說的為了我們好?」
張俊皺著眉:「可是...你也不能讓她滾啊...」
「那我該怎么辦?」我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該繼續忍著嗎?繼續委曲求全嗎?」
「我也是人啊,我也會累,我也會委屈!」
「為什么你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為什么你總是站在你媽那邊?」
張俊不說話了,只是低著頭。
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悲哀。
這就是我選擇的丈夫,一個只會聽媽媽話的人。
在他心里,媽媽永遠是第一位的,而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張俊,我們好好談談吧。」我深吸一口氣,坐回椅子上。
「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
張俊抬起頭,看著我:「你是我妻子啊...」
「妻子?」我苦笑,「一個妻子,在丈夫心里連婆婆都比不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打斷他。
「每次你媽來,你都幫著她說話,從來不為我說一句話。」
「每次我們有矛盾,你總是讓我忍讓,讓我體諒,可你體諒過我嗎?」
「我每天工作到凌晨,回到家還要做家務,你關心過我嗎?」
「你只會說『媽是為了我們好』,可你知道她是怎么對我的嗎?」
張俊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雨薇,我知道你辛苦...」
「你知道?」我冷笑,「如果你真的知道,就不會今天這樣做了。」
「我明明說了要補覺,你卻告訴你媽我在家,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張俊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我真的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好,就算你是隨口說的。」
「那你媽來了之后,你為什么不讓她走?為什么不告訴她我需要休息?」
「你為什么要我起床開門?為什么要我幫她洗碗洗菜?」
「你為什么在她數落我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
我一連串的問題讓張俊無言以對。
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看著他,心里一陣悲涼。
「張俊,我們結婚三年了,你覺得我們的婚姻幸福嗎?」
張俊愣了一下:「還...還行吧...」
「還行?」我搖了搖頭,「在你眼里,可能還行。」
「但在我眼里,這三年,我過得很辛苦,很委屈。」
「我以為結婚后,我們會相互扶持,共同面對生活的困難。」
「但現實是,你只會聽你媽的話,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每天工作那么累,回到家還要看你媽臉色,還要忍受她的指責。」
「而你呢?你只會讓我忍讓,讓我體諒,可你什么時候體諒過我?」
張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過了一會兒,他說:「雨薇,你今天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我們先冷靜一下,等你心情好了再說,好嗎?」
我聽到這話,心徹底涼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覺得是我的問題。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做錯了什么。
「張俊,我很冷靜。」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我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受夠了這種生活,受夠了你的軟弱,受夠了你媽的刁難。」
「我要為自己而活,不再委曲求全。」
張俊瞪大了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氣:「我想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冷靜思考一下這段婚姻。」
「如果你覺得你媽比我重要,那我們就離婚。」
「如果你愿意為這段婚姻努力,愿意站在我這邊,那我們就再試試。」
「選擇權在你手里。」
說完,我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張俊呆呆地站在那里,顯然被我的話驚呆了。
「雨薇,你別鬧了,我們好好說...」
「我沒有鬧。」我打斷他,「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臥室,張俊跟在后面。
「雨薇,你要去哪里?」
「去閨蜜家住幾天。」我頭也不回地說。
「你別走,我們好好談談...」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談什么?談你媽有多重要?」
「談我該怎么繼續忍讓?」
「張俊,我累了,真的累了。」
「你好好想想吧,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說完,我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家門。
電梯里,我靠在墻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三年的婚姻,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從來沒想過。
但我不后悔。
至少,我為自己而活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