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歲演員馮淬帆去世！曾炮轟導(dǎo)演王晶害人，怒斥拍喜劇是恥辱

10月31號晚上，臺灣林口的一間出租屋里，81歲的馮淬帆悄沒聲地走了。消息從新北市議員的社交賬號傳出來時，好多人第一反應(yīng)是翻出《五福星》的片段 —— 那個叼著煙喊 “香蕉你個芭樂” 的犀牛皮，終究還是成了回憶里的人。

更讓人唏噓的是時間差。他走這天，距離老友許紹雄離世剛好四天，而三天前他還在社交平臺留了句“賢弟那邊等，愚兄隨后來”。

這句像極了港片臺詞的悼念，竟成了自己的臨終遺言。導(dǎo)演王晶凌晨發(fā)文時字里行間全是感慨：“阿緊也走了，他、許紹雄加吳孟達(dá)，我以前的三大喜劇催化劑，這幾年差不多全走了。”

說起來，王晶和馮淬帆的交情能追溯到邵氏時期。從《比鬼捉》到三集《精裝追女仔》、兩集《最佳損友》，再到二千年初的《祖先開眼》，前前后后搭檔了十多部戲。

尤其是《精裝追女仔》里，馮淬帆演的吝嗇老板劉定堅被整蠱喝了收縮水，鼓成“人球” 滾來滾去的片段，至今還是港產(chǎn)喜劇的名場面。早年倆人還常約飯，按說該是過命的交情。

可一年前這交情突然“翻車”。馮淬帆在傳媒面前指著王晶罵 “王八蛋”，說他拍戲離譜 “害了很多人”，甚至直言那些讓自己爆紅的喜劇是 “一輩子的恥辱”。

這話當(dāng)時炸了鍋，有人說他忘本，也有人罵他老糊涂。王晶倒看得通透：“不怪他，年紀(jì)大了獨自在臺灣生活，可能頭腦有點混亂。” 還曝了個好玩的細(xì)節(jié)：“這老兄看著脾氣火爆，其實是保護(hù)自己，有點欺善怕惡。”

王晶這話可不是瞎編，他親眼見過名場面。有次倆人吃飯，鄰桌幾個江湖人過來敬酒，王晶淡定舉杯應(yīng)對，馮淬帆卻臉都白了，拽著他就要埋單跑路。

后來王晶才琢磨明白，這老頭的火爆脾氣都是裝給熟人看的，遇上真場面秒變“膽小鬼”。這反差倒和他演的犀牛皮挺像 —— 嘴上不饒人，心里比誰都軟。

其實馮淬帆的“硬氣” 早有前科。他1945年生在廣東順德，爹是粵劇老生馮鏡華，打小泡在戲班子里。20歲闖演藝圈，從麗的電視到無線，不僅能演戲還能自編自導(dǎo)，1974年執(zhí)導(dǎo)的《香港屋檐下》把市井百態(tài)拍得入木三分，監(jiān)制的《隋唐風(fēng)云》也曾轟動一時。

在TVB當(dāng)導(dǎo)演時，因為外國小股東搞惡作劇，他直接把糖潑人臉上，人家要開除他，他梗著脖子主動辭職，半點不慫。

可觀眾偏就認(rèn)他的喜劇。《五福星》里油滑的犀牛皮、《霸王花》里嚴(yán)肅的簡教官、《音樂僵尸》里搞怪的道士，這些角色讓他成了“幽默祖師”，卻也把他捆在了 “喜劇演員” 的標(biāo)簽里。

這成了他的心結(jié)，晚年寧愿窮著也不接爛片，復(fù)出特意選了驚悚片《鬼門之蝴蝶大廈》，就為擺脫這標(biāo)簽。他罵王晶的戲 “沒邏輯又低俗”，倒不是真恨老友，更像是恨港片從黃金時代跌成了流水線快餐。

這老頭的孤高也貫穿了一輩子。年輕時跟汪明荃談過戀愛，后來又和港姐曾慶瑜在一起，可最后都分了手。

汪明荃后來輕嘆“單身可能更適合他”，還真沒說錯 —— 他70多歲時直言自己 “性格孤僻，跟人相處難”，干脆獨居臺灣幾十年。臺灣網(wǎng)友常在公交地鐵上碰到他，穿件簡單T恤牛仔褲，有人要合影也笑著答應(yīng)，半點架子沒有。

晚年的日子其實不好過。糖尿病、心臟病、貧血纏身，去年住院兩個月，靠鼻飼管和制氧機(jī)維持生命，卻還在社交平臺自嘲“病入膏肓，茍延殘喘”。即便這樣，他也沒丟了骨氣，拒絕商演，不接迎合市場的爛片。

王晶在悼念文里說“緊哥的遺作不會被忘記”，確實沒夸張。從《奇謀妙計五福星》到提名金像獎的《意外》，他用一百多部作品證明了 “戲路無邊界”。那些罵人的狠話、看似火爆的脾氣，不過是他保護(hù)藝術(shù)初心的鎧甲。

如今犀牛皮走了，五福星散了，港片黃金時代的星星又暗了一顆。但只要有人還記得“香蕉你個芭樂” 的梗，記得那個嘴硬心軟的老頭，他就不算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