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為病重的女兒在寺廟苦修了整整一年。
青燈古佛,晨鐘暮鼓,日日虔誠祈禱。
一年期滿,我滿心歡喜準備歸家時,卻收到一個視頻。
視頻里,假少爺顧衍穿著挺拔的白色西裝,站在我妻子江曉霜身旁,笑得春風得意。
而我那病入膏肓,需要我用一年清苦換她性命的女兒江冉,卻在做他們的花童。
她紅光滿面,親昵地挽著顧衍的手臂,甜甜地喊:“爸爸,你今天真帥!”
背景音里,父親笑得合不攏嘴:“阿衍啊,以后和曉霜要好好的。”
江曉霜溫柔地看著顧衍,滿眼寵溺:“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們父女。”
原來……全家人都在騙我!
我退出視頻,為自己訂了一個月后的機票。
也為他們精心準備了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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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視頻還在繼續,賓客的祝福聲、歡笑聲刺激著我的耳膜。
我看著手機屏幕,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指節因用力而攥得發白,尖銳的痛感讓我混沌的大腦保持著一絲清明。
三百六十五個日夜,我跪在冰冷的蒲團上,磕了十萬個長頭,額頭磨出的血痂褪了又生。
我將每一分苦楚都當作替女兒承受的罪,以為我是在渡冉冉的劫。
可原來,他們只是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我趕走,好成全他們的“闔家歡樂”!
眼眶發燙,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一年青燈古佛的修行,沒能讓我立地成佛,卻讓我提前嘗到了心如死灰的滋味。
我退出視頻,盯著漆黑的屏幕看了許久,然后打開購票軟件,為自己訂了一個月后的機票。
接著,我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幫我查幾個人。”
電話那頭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大概所有人都忘了,在成為江家的上門女婿之前,我可不是任人擺布的主!
電話掛斷后,我收拾好簡單的行囊,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想親眼看看,他們這場戲打算怎么在我面前演下去!
三個小時后,我站在了江家別墅的門口。
開門的傭人看到我,愣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喊:“少……少爺回來了。”
客廳里傳來歡笑聲,我循聲望去。
看到江曉霜正抱著江冉在沙發上玩鬧,顧衍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父親在一旁慈愛地看著這一幕。
多么溫馨的家庭畫面。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我回來了。”
客廳里的人聞聲看來,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女兒江冉躲在顧衍身后,探出個小腦袋,好奇又害怕地打量著我。
她似乎不認識我了。
也是,我走的時候,她才四歲。
她以前最喜歡我抱著她時,讓她抓我的頭發。
如今我剃光了頭發,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素衣,形容枯槁,與一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判若兩人。
“沈玄,你怎么……提前回來了?”父親最先反應過來,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垂下眼瞼:“一年期滿了,自然該回來。”
江曉霜走過來,眉頭緊鎖:“大師沒跟你說嗎?”
我抬眼看她,眼底一片死寂:“說什么?”
“大師重新卜了一卦……”
她避開我的視線,語氣沉重,“他說冉冉的病根未除,還需要你再去寺里閉關三年,才能徹底根除。”
2
三年。
又一個三年。
他們是真舍不得我回來礙了顧衍的眼。
我看著她一本正經撒謊的臉,心中一片冰涼,卻也覺得好笑。
“是啊,沈玄,”父親連忙附和,“我們也是為了冉冉好,你就再辛苦辛苦。”
我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冷意,聲音帶著懇求:“爸,曉霜,我想在家住一個月,可以嗎?”
“我太想冉冉了,一個月后,我立刻就回寺廟,絕不耽擱!”
江曉霜眼中的警惕松懈下來,似乎覺得我還是那個可以隨意拿捏的男人。
她大度地揮揮手,“好吧,就一個月。”
我松了口氣,試圖走近冉冉,伸手想要抱抱她。
可她躲回江曉霜懷里,偷偷打量我,小臉上滿是嫌惡和恐懼:“你是誰啊?”
顧衍溫柔地摸摸她的頭,溫柔地說:“冉冉,這是……這是為你祈福的爸爸啊,你不記得他了嗎?”
江冉眼睛突然瞪得溜圓,“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怪物啊!好丑的光頭!”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冉冉,不許胡說!”江曉霜厲聲呵斥,卻立刻將女兒抱進懷里安撫。
父親心疼地跑過去,瞪了我一眼:“你看你,回來就把孩子嚇著了!怎么穿成這樣就回來了?”
顧衍立刻上前,溫柔地抱起冉冉:“寶貝別怕,有爸爸在。”
他轉向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語氣卻充滿歉意:“哥,冉冉只是不習慣,你別往心里去。”
一陣尖銳的刺痛涌上心頭,我看向江曉霜。
她避開我的目光,不自然地說:“冉冉現在很依賴阿衍,你先別太急著接近她。”
顧衍抱著她,眼神越過孩子的頭頂,給了我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那一刻,他們才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而我,是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
晚上,我路過兒童房門口時,門沒關嚴,里面傳來江冉和顧衍的對話。
“爸爸,我今天是不是很勇敢?我把那個丑八怪罵哭了。”
江冉用天真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我們冉冉最棒了。”顧衍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討厭他!他又丑又臭,身上還有一股香灰怪味,不像爸爸你,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
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緩緩滑坐到地上。
一年前,女兒突發怪病,高燒不退。
跑遍了全國最好的醫院都查不出病因。
江家請來一位大師,說這是冤孽纏身,必須有至親之人去寺廟苦修,方能消災。
全家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江曉霜,第一次在我面前紅了眼。
她抱著我,聲音嘶啞:“阿玄,救救我們的女兒,求你了。”
我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兒,心如刀割。
她是我豁出性命也想守護的寶貝。
于是,我毅然選擇去寺廟祈福,甘愿為江冉付出一切。
我以為,我用一年的風霜苦楚,能換回女兒的健康,和一家人的感恩。
可換來的,卻是陰謀、嫌棄和排擠!
3
三天后,是江冉的五歲生日。
江家準備為她舉辦一場盛大的生日派對。
客廳里,父親和顧衍興致勃勃地商量著賓客名單。
江冉坐在顧衍腿上開心地拍著手。
我走下樓,客廳里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江冉一看到我,立刻撇下嘴:“我不要他參加我的生日會!”
父親的臉拉了下來:“沈玄,你也聽到了。那天你就別來了,免得惹孩子不高興。”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這樣的女兒,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
晚上,顧衍在樓梯口攔住了我。
他抱著手臂,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沈玄,你還真是死皮賴臉。你以為你留下來一個月,就能改變什么嗎?曉霜愛的是我,冉冉也只認我這個爸爸。這個家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我直視他的眼睛:“是嗎?那為什么你們還要編造謊言,說需要我去寺廟再待三年?”
顧衍臉色微變:“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冷笑,“你們不想讓我回來,因為我一回來,你這個冒牌貨就得滾蛋,對嗎?”
顧衍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叱咤風云的沈總?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他猛地向后一踉蹌,像是被我推了一把,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啊!哥你為什么推我?”
顧衍凄厲地喊起來:“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和曉霜是真心相愛的啊,哥你怎么能說我是第三者?”
“沈玄!你干了什么!”江曉霜沖過來,一把將我推開,緊張地扶起“受傷”的顧衍。
她的臉拉下來:“什么第三者?你就只會用這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嗎?現在冉冉喜歡阿衍,你才是多余的那個!”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是什么混賬話!
父親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在寺廟清修一年,就修出這副惡毒心腸?看來讓你再去三年是對的!”
他們沒有一個人關心真相,沒有人想知道事情的經過是怎樣的。
就早早在心里給我定了罪。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虛偽的嘴臉,心徹底冷了下去,轉身離開。
很快,顧衍一瘸一拐地來到我的房間,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怨毒。
“沈玄,滋味怎么樣?現在知道這個家誰做主了吧?識相的話就自己滾蛋,別逼我用更狠的手段!”
顧衍以為我還是那個為了家庭可以忍氣吞聲的男人。
可他不知道,在我白手起家,獨自在商場打拼的時候,我的手段比誰都硬。
只是為了我曾珍視的家庭,我才把所有的棱角都收了起來,只想做個好丈夫,好父親。
如今看來,我的委曲求全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地欺辱。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裝了。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我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狠狠撞向墻壁!
“啊!你……”
我貼近他的耳朵:“下次演戲演全套,這種樣子才能博取更多的同情。”
顧衍驚恐地瞪大眼睛,額頭已經紅腫起來。
我松開手,輕蔑地看著跌坐在地想要尖叫的顧衍:“去告狀啊,看看他們能拿我怎樣?最多把我再送回寺廟。”
顧衍狼狽地爬起來,眼中充滿怨毒:“你給我等著!”
4
江冉的生日宴很快就到了,名流云集,辦得極盡奢華。
我沒有出席,坐在酒店房間里,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江家后院的實時監控。
顧衍像個男主人一樣,陪在江曉霜和江冉身邊。
“沈玄去哪了?”江曉霜的聲音有些焦急,“客人都到齊了。”
一旁的江冉看到了江曉霜的著急,心情也變得不好。
“沈先生說身體不舒服,就不來了。”
顧衍溫柔地安撫江冉:“沒關系,爸爸陪你切蛋糕好不好?”
江冉卻突然甩開他的手:“我不要!我要我爸爸!”
這一聲,讓周圍的賓客都安靜下來。
顧衍臉色難看:“冉冉乖,那個叔叔身體不舒服……”
“他才不是叔叔!他是我爸爸!”
江冉固執地反駁,“你也不是我爸爸!你只是媽媽的第三者!”
童言無忌,卻最是傷人。
“第三者”三個字像兩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顧衍臉上。
賓客們頓時一片嘩然,看熱鬧的眼神在江曉霜和顧衍之間來回掃視。
顧衍強撐笑容:“小孩子亂說話,哥哥可能是生我的氣才不來的。”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走來,高聲稟報:“夫人,先生,少爺送來了生日禮物!”
江曉霜和江冉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
顧衍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又恢復鎮定:“哥哥還是惦記著冉冉的。”
禮物很快被呈上來,是一個包裝精美的巨大禮盒。
江冉迫不及待地拆開。
里面是一幅全家福。
照片上,江曉霜、顧衍,還有江冉,三個人笑得燦爛,其樂融融。
照片的背面還有一行鋒利的字跡:祝你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顧衍看到照片,先是一愣,隨即狂喜。
他以為,這是我認輸了。
他得意地舉起照片向眾人展示,聲音里帶著哽咽,卻滿是喜悅:“大家看,這才是沈玄的真心話。他知道自己不該再介入我們的感情,所以選擇道歉……”
賓客們不明真相,紛紛開始同情他,指責起我這個“第三者”的不是。
可江曉霜和江冉的臉卻徹底拉了下來。
管家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夫人,少爺說,還有一份驚喜,要送給在場的所有人。”
話音剛落,宴會廳中央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顧衍得意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江家都是蠢的,我隨便說自己得了重病活不久,他們就真信了,還配合我把沈玄那家伙忽悠到山里去吃齋念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