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中國成立以后,毛主席特別喜歡一類干部,即有豐富的地方工作經(jīng)驗、真心為老百姓著想、能夠處理好復(fù)雜的關(guān)系、敢說真話能頂?shù)米毫Φ娜耍袢A同志就是身兼這幾大優(yōu)點才得到了重用,最終還成為了主席屬意的接班人。
其實在華同志之前,還有一位干部紀登奎也讓毛主席極為青睞,甚至還創(chuàng)造出一個記錄——主席外出考察但凡路過他任職的地區(qū),必會召他到列車上問話,次數(shù)高達13次。可見毛主席對他的欣賞。
在很多公開場合,毛主席也稱紀登奎為“老朋友”,實在是殊榮難得。只不過在一件事情的處理上,紀登奎沒有做得很好,主席因此多了些考量,對他的培養(yǎng)力度才有所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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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登奎1923年出生于山西武鄉(xiāng),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后,他投身于革命,開始為組織工作。他后來擔任的多是地方職務(wù),沒有在正規(guī)部隊作戰(zhàn),這是他生涯的一大短板。
不過紀登奎是個敢說真話的人,他從來不去粉飾自己的經(jīng)歷,每次有人問起他都回答:我算是打過仗,但只是指揮地方部隊去剿匪,規(guī)模也只有一個團那么大。
他的這份坦誠就是一個閃光點,后來能被毛主席注意到,恰恰就是因為他敢說真話。
1951年,毛主席乘專列沿京廣鐵路南下視察,他事先沒有跟人打過招呼,途經(jīng)一些大城市時會讓當?shù)仡I(lǐng)導(dǎo)干部上專列匯報工作,這算得上一次“臨時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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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專列停在許昌后,時任許昌地委副書記兼宣傳部長的紀登奎就奉命上去了。毛主席看到紀登奎的第一眼有些驚訝:你這么年輕,還沒到而立之年吧?
紀登奎回答:還沒呢,不過也快了,今年28了。一路上有許多干部被召見時時都特別緊張,像紀登奎這樣落落大方的少有,所以主席對他的印象很不錯,笑著說:那也還年輕啊,我今年58了,比你大了整整30歲啊,羨慕你們這些年輕有為的小伙子。
簡單寒暄過后,談話進入正題,主席讓紀登奎介紹一下許昌的情況,紀登奎隨即娓娓道來,包括當?shù)氐臍v史文化、風土人情、近幾年的土改情況、為抗美援朝做的宣傳等等都講得非常細致。
要知道這是臨時抽調(diào),紀登奎能表述得這么完整,顯然是多次深入一線才會有的結(jié)果。毛主席點點頭,馬上問了幾個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問題,這段對話也成了紀登奎政治生涯騰飛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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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挨過整嗎?”紀登奎本以為匯報完工作就能馬上下車,突然這一問讓他稍微有些愣神。不過他反應(yīng)很快,馬上就答道:挨過,有兩次。
“我有三次,比你多一次啊,其實挨點整有時候也不全是壞事。”主席頓了頓又問“那人家整你,有整錯的時候嗎?”
這個問題其實很考驗回答者的水平,你說別人整對了,那就是你確實存在問題,你說別人整錯了,那又有推卸責任之嫌,除非你有完整的理由及事后整你之人的道歉,恰好紀登奎就是最后一種。
他說兩次都整錯了,隨即又把事情的經(jīng)過和最終的處置講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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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沒有評論,只是點點頭又問“你整過人沒有?”紀登奎沒有絲毫猶豫:整過,我整人比被整的次數(shù)要多。
接下來的問題又很犀利“有整錯的嗎?”同樣也是一大考驗,人不可能永遠正確,主席想看的是紀登奎有沒有承認錯誤的勇氣。紀登奎的回答也沒有拐彎抹角:有,我有整錯的。
這話之后,毛主席沉默了很久,半晌才再問:“你殺過人沒有?”本來氣氛已有些凝固,紀登奎也是有壓力的,突如其來這樣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讓他絲毫沒有思想準備,但他還是很快回答:殺過,以前剿匪和鎮(zhèn)反時殺過不少。
“有殺錯的嗎?”紀登奎答:也有,有的人造成的影響太大,不殺沒辦法平民憤,所以我沒有進行深入調(diào)查就下了命令,這是我工作沒有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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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這六個問題看似隨意,但都是特別直接,越直接往往越難回答。
紀登奎沒有說一大堆官話推諉敷衍,也沒有過于去強調(diào)前因后果,擁有自承不足和處驚不亂的膽魄。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如此干練,自然給毛主席留下了很深刻、很好的印象。這場臨時大考,紀登奎給出了滿分的答卷。
為了驗證紀登奎所說是否為真,毛主席后來還特別讓人暗中去許昌調(diào)查,得出的答案卻是如此。隨后《人民日報》發(fā)表了《學(xué)習(xí)許昌地區(qū)經(jīng)驗,做好黨的宣傳工作》,紀登奎也在不久升為許昌地委書記,這一年,他才28歲。
這才是起點,紀登奎在35歲時升任為洛陽地委書記,40歲時升任為河南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42歲升任為河南省委候書記處候補書記兼商丘地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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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省委工作時成績非常好,陳云前去河南視察時問過他工作的經(jīng)驗,他回答:我有個辦法叫兩本賬,上面布置的任務(wù)有時太高也沒有辦法,局部要服從整體,我要接收,這是一本賬,但是我得弄清楚下面的實際情況,這是另一本賬,我得安排好群眾的生活啊!
陳云頓時也對他刮目相看,組織就是需要這種能把群眾百姓放在心里的干部。當時紀登奎有過三項“特殊待遇”,一是如前文所說的專列召見次數(shù)之多;
二是得到毛主席兩次公開稱呼“老朋友”,1967年主席南巡返京,路過鄭州時河南的黨政軍高級干部上專列匯報工作,毛主席看到紀登奎就高興地說“老朋友,你來啦”,眾人都非常驚訝。當年紀登奎受到很嚴重的沖擊,這句話算是救了他一命。
還有九大安排了包括周總理、陳伯達、康生等九位領(lǐng)導(dǎo)干部發(fā)言,紀登奎在第九位。輪到他上臺時,毛主席向眾人介紹:這是我的老朋友紀登奎,長期在河南工作。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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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主席多次邀請他入京工作。九大結(jié)束后主席接見了河南的一眾干部,他對紀登奎說:現(xiàn)在中央工作多啊,沒什么問題的話,你在那邊交接一下,來北京吧,回去等恩來同志的電話。
但是紀登奎卻以自己能力不足為由婉拒了,放棄這么好的機會,真是令人驚訝。不過毛主席沒放棄。次月經(jīng)過鄭州時又找紀登奎說了調(diào)動的事,紀登奎還是婉拒。
主席就退了一步:你可以北京和河南兩頭跑嘛,不愿意當長工,當個短工還不行嗎?紀登奎見主席都這個態(tài)度了,就只好答應(yīng)下來。
主席之所以如此重視紀登奎,其實是有想把他當成“接班人”的意思,這一點主席在九屆二中全會時跟林總提及過:我們都是60歲以上的人了,要培養(yǎng)接班人,要培養(yǎng)60歲以下、30歲以上的人,就像紀登奎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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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紀登奎在毛主席的提攜下,職務(wù)越來越高,歷任國國務(wù)院副總理、北京軍區(qū)第一政治委員等。但是毛主席對于接班人的選擇是非常慎重的,他極為看重的一點是對方革命意志是否堅定。
1971年8月,毛主席南下考察,在武昌會見了河南地區(qū)的領(lǐng)導(dǎo)人,仔細詢問紀登奎在河南的情況。河南方面代表如實回答,說紀登奎大部分事情都做得很好,但是在“反復(fù)舊”一事上處理得不夠堅決,有“反復(fù)舊”思想傾向。
主席聽后沉思半晌,說了一句“紀登奎這個人,看來今后還要再觀察一段”。而之后,華同志在毛主席心里的分量就漸漸超過了紀登奎。
不過紀登奎畢竟還是有能力的干部,主席還在時他一直得到了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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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去世后,紀登奎對待“四人幫”的態(tài)度也是不那么堅定。
華同志1979年9月16日召集了李先念、吳德、陳錫聯(lián)、紀登奎、陳永貴等人開會,期間詢問了一句:“四人幫”的問題,大家認為應(yīng)該怎么解決?
其他人都覺得應(yīng)該一舉粉碎,當輪到紀登奎發(fā)表看法時,他說:對這些人,恐怕還是要區(qū)別對待。聽到這個回答,華同志就把他排除在了行動之外。
10月6日,“四人幫”被捕后,政治局在玉泉山9號樓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紀登奎此時就支持華同志的做法。
但是由于先前態(tài)度的不明確,導(dǎo)致一些受“四人幫”迫害的老同志對他有意見。1978年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上,紀登奎被一些老同志批評,后來他自認無法勝任工作,便在1980年主動辭去了身上的領(lǐng)導(dǎo)職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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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紀登奎擔任過國務(wù)院農(nóng)村發(fā)展研究中心研究員,被特批享受正部級待遇。他晚年想做兩件事,一是到大學(xué)任教,二是出版回憶錄,可還沒等他完成心愿,1988年突如其來的疾病就奪走了他的生命,非常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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