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誅仙》的正道世界里,青云門掌門道玄真人始終是 “大義” 的化身。他白衣勝雪、御劍凌空的形象,曾是無數弟子心中的仙道標桿。可就是這樣一位執掌正道魁首數百年的長者,卻在玉清殿上拔劍相向,欲將自己親手收入門下的弟子張小凡置于死地。這看似殘忍的抉擇,并非簡單的 “正邪不兩立” 所能概括,而是道玄作為青云掌門,在門派存續、正魔宿怨、古劍戾氣與個人心魔交織下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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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云門的存續危機:掌門的第一重枷鎖
道玄的身份首先是青云門第十七代掌門,而非單純的修仙者。自青葉祖師開創青云門以來,這座矗立在青云山上的仙府便以 “守護正道” 為己任,更在千百年的正魔大戰中成為人間修士的精神支柱。對道玄而言,“青云門的存續” 永遠排在個人情感之前 —— 這既是青葉祖師傳下的祖訓,也是他從師父無方子手中接過掌門印時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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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凡的存在,從暴露的那一刻起就成了青云門的 “定時炸彈”。在玉清殿對峙前,張小凡身上的秘密已被逐一揭開:他隨身攜帶的 “燒火棍” 竟是吸噬生靈精血的魔教異寶 “噬血珠”,他危急時刻施展的療傷功法源自與青云門素有嫌隙的天音寺,更致命的是,他與魔教鬼王宗宗主之女碧瑤過從甚密,甚至在眾人面前為其辯護。這些線索串聯起來,在正道修士眼中,早已不是 “弟子犯錯” 的小事,而是 “青云弟子勾結魔教、身懷異寶” 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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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青云門正處于內憂外患的境地:內部,通天峰與其他六脈的權力平衡本就微妙,龍首峰蒼松道人對掌門之位虎視眈眈;外部,獸神之亂剛過,青云門元氣未復,鬼王宗又在暗中積蓄力量,隨時可能發動新的正魔大戰。若道玄對張小凡的 “叛逆行為” 姑息縱容,不僅會讓青云門失去其他正道門派的信任 —— 天音寺可能會因 “功法外傳” 問責,焚香谷更會借機發難 —— 還會引發門內弟子的質疑:連身懷魔教寶物的弟子都能赦免,青云門的 “正道規矩” 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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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道玄憂心的是 “先例” 的破壞力。百年前,他的師兄萬劍一曾因 “與魔教女子有染” 被逐出師門,雖然后來證明是蒼松的陷害,但此事早已成為青云門的污點。如今張小凡的行為比萬劍一當年更 “出格”:萬劍一只是私交,張小凡卻直接使用魔教法寶、修煉其他門派功法。若道玄不嚴懲張小凡,等于向天下宣告:青云門的規矩可以因個人情誼變通。這種 “破例” 帶來的連鎖反應,可能讓青云門千百年積累的威望毀于一旦 —— 這是道玄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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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正魔對立的思維定式:刻在骨子里的 “非黑即白”
道玄這一輩的修仙者,是在正魔大戰的血與火中成長起來的。他年輕時曾親眼目睹同門師兄死于魔教修士的毒計,見證過青云山腳下尸橫遍野的慘狀。對他們而言,“魔教” 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而是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正魔不兩立” 也不是一句口號,而是用無數人命驗證過的 “真理”。這種思維定式,像一道無形的墻,將道玄與張小凡徹底隔在了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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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玄眼中,張小凡的 “錯誤” 從來不是 “一時糊涂”,而是 “步步為營的背叛”。他最初或許對這個木訥的弟子抱有期待 —— 張小凡在大竹峰勤奮刻苦,雖資質平平卻心性堅韌,道玄曾在他身上看到過 “質樸” 的光芒。可當噬血珠的秘密曝光時,道玄的第一反應不是 “查明真相”,而是 “這孩子被魔教寶物蠱惑了”;當張小凡施展天音寺功法時,他想到的不是 “為何青云弟子會修其他門派功法”,而是 “他早已暗中投靠異派”;當張小凡護住碧瑤時,他更認定 “這孩子已經徹底倒向魔教”。
這種 “非黑即白” 的判斷,源于道玄對 “正道純粹性” 的執念。在他的認知里,正道修士必須 “心無雜念、身無異物”:不能用魔教的法寶,不能修其他門派的功法,更不能與魔教之人有任何瓜葛。一旦觸碰這些 “紅線”,就等于站在了正道的對立面。他無法理解張小凡對碧瑤的情感 —— 在他看來,與魔教之女產生情愫本身就是 “失了心智”;他也無法接受張小凡 “兼修三派功法” 的事實 —— 在他眼中,這是對青云門 “太極玄清道” 的背叛,更是對正道秩序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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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關鍵的是,道玄將 “正魔對立” 與 “天下安危” 綁定在了一起。他始終認為,魔教的存在就是人間災禍的根源,只要有魔教一日,正道就永無寧日。而張小凡身兼三派功法、手握噬血珠,這種 “特殊體質” 在道玄看來,既是 “異類”,也是 “隱患”—— 若張小凡被鬼王宗利用,他的力量可能成為摧毀正道的利器;即便張小凡本心不壞,他的存在也會讓 “正魔界限” 變得模糊,讓更多弟子產生 “正魔并非不可調和” 的想法,這在道玄眼中是比魔教入侵更可怕的 “思想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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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誅仙古劍的戾氣侵蝕:被力量吞噬的心智
若說門派責任與正魔觀念是道玄殺張小凡的 “外因”,那么誅仙古劍的戾氣,則是將這一抉擇推向極端的 “內因”。這把由青葉祖師煉化的上古兇劍,雖能斬妖除魔,卻也藏著足以吞噬人心的戾氣 —— 使用者越強,被戾氣影響越深。而道玄,正是這把劍最忠實的 “宿主”。
在獸神之亂中,道玄為守護青云門,第一次強行催動誅仙古劍。彼時的他雖借助古劍之力擊退了獸神,卻也被劍中戾氣侵入心脈。從那以后,道玄的心智便開始悄然變化:原本的沉穩溫和漸漸被偏執與猜忌取代,對 “威脅” 的敏感度被無限放大。他開始頻繁查看青云門的防御陣法,對弟子的言行舉止格外嚴苛,甚至在夜深人靜時,會不自覺地握住誅仙古劍的劍柄 —— 仿佛只有這把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張小凡的存在,恰好成了戾氣宣泄的 “出口”。當道玄在玉清殿上看到張小凡手持噬血珠、與青云弟子對峙時,誅仙古劍的戾氣瞬間在他體內翻涌。他眼中的張小凡,不再是那個曾在大竹峰燒火的弟子,而是一個 “身負魔教邪物、背叛師門、威脅正道” 的敵人。古劍的戾氣不斷在他耳邊低語:“殺了他,他是隱患”“斬了他,青云門才能安全”。這種蠱惑,與道玄本身對 “威脅” 的擔憂交織在一起,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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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悲劇性的是,道玄并非沒有察覺古劍的影響。他曾在夜深人靜時,感受到體內戾氣的肆虐,甚至在夢中看到自己變成了面目猙獰的怪物。可他沒有選擇放棄古劍 —— 對他而言,誅仙古劍是青云門的 “鎮山之寶”,是對抗魔教的 “最后武器”。在 “門派存續” 與 “個人心智” 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這種 “犧牲自我” 的選擇,看似偉大,卻也讓他一步步淪為戾氣的傀儡,最終做出了誅殺張小凡的決定。
四、個人心魔的終極爆發:在 “大義” 與 “情感” 間的崩塌
道玄的內心深處,其實藏著一道不為人知的 “裂痕”—— 那就是對 “大義” 與 “情感” 的矛盾。作為掌門,他必須堅守 “大義”;可作為長輩,他對張小凡并非毫無感情。這種矛盾,在誅仙古劍的戾氣催化下,最終徹底崩塌。
他曾親眼見過張小凡的努力:在大竹峰,這個資質平平的弟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練劍,晚上還在廚房幫田不易燒火,甚至為了保護師姐田靈兒,不惜與比自己強的弟子動手。這些細節,道玄都看在眼里。在張小凡剛上山時,他甚至曾想過:若這孩子能一直保持這份質樸,或許將來能成為青云門的棟梁。可當張小凡的秘密曝光時,道玄首先選擇了 “否定”—— 他不愿相信自己看好的弟子會走上 “歧途”。
這種 “否定”,在蒼松道人的挑撥下變成了 “憤怒”。蒼松道人在玉清殿上故意拿出張小凡與碧瑤交往的證據,甚至偽造了 “張小凡私通鬼王宗” 的信件。這些 “證據”,恰好擊中了道玄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 他害怕自己的 “信任” 被辜負,害怕青云門的 “希望” 變成 “隱患”。在戾氣與憤怒的雙重作用下,道玄心中的 “情感” 被徹底壓制,只剩下 “必須誅殺張小凡” 的 “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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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舉起誅仙古劍,向張小凡斬去的那一刻,或許有過一絲猶豫 —— 他看到張小凡眼中的不解與痛苦,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可古劍的戾氣很快淹沒了這絲猶豫,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玉清殿上回蕩:“張小凡,你背叛師門,勾結魔教,罪該萬死!” 這句話,既是說給張小凡聽的,也是說給所有正道修士聽的,更是說給被戾氣吞噬的自己聽的。
結語:一場沒有贏家的悲劇
道玄最終沒有殺死張小凡 —— 碧瑤用 “癡情咒” 擋下了誅仙古劍的致命一擊。可這場未完成的誅殺,卻成了《誅仙》中最令人唏噓的悲劇:道玄為了 “門派大義”,淪為了戾氣的傀儡;張小凡為了守護愛人,從此踏上了與正道為敵的道路;青云門雖暫時保住了 “正道魁首” 的地位,卻永遠失去了那個曾在大竹峰燒火的質樸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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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玄的抉擇,從來不是 “好人” 與 “壞人” 的對立,而是一個被時代、責任、力量與心魔困住的普通人的掙扎。他終其一生都在守護 “正道”,卻最終在 “正道” 的名義下,做出了最殘忍的決定。或許從他接過誅仙古劍的那一刻起,這場悲劇就早已注定 —— 當 “大義” 變成了束縛,當 “力量” 變成了枷鎖,即便是仙門掌門,也難逃命運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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