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第二季：觀眾情緒穩定度試金石

《1923》第二季第6集的Spencer依舊沒有到家，他的妻子Alex又一次深陷絕境，好不容易遇到一對肯真心幫助她的英倫同鄉，結果卻凍斃在路上。

看了第6集還沒有情緒失控，還不打算給編劇泰勒·謝里丹寄刀子的觀眾，大約都是情緒穩定如磐石的人。

這一集被大量吐槽的已經不是單純的緩慢節奏了，更多是觀眾對情節和角色行動的不解。

比如，魯莽、意氣用事的杰克·達頓因為自身性格毫無意義地離開了。

再比如，那對幫助Alex的英國夫婦凍斃于去往布法羅的路上。其實，當英國夫婦帶著Alex像郊游一樣出門時，我的預感就很不妙。只是當時會以為他們會遭遇一些野生動物或者劫匪之類的襲擊，沒想到他們殞命于對大自然的輕慢與無知。

Alex和幫助她的那對英國夫婦，穿得像逛街一樣，踏上了去往蒙大拿的旅程。很多觀眾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三個人的智商和見識沒有發揮一點作用；就算他們出發之前對蒙大拿認識不足沒能多準備御寒裝備；那么在距離布法羅大約15公里的地方遇到類似補給站的雜貨店時，為何不肯向店主詢問一些出行建議；當店主給出換乘火車的建議時，他們會什么不多了解下前方路況……

也許，編劇只是想說，結局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生活是過程不是結果。而蒙大拿，或者說真正由大自然做主宰的地區，會懲罰每一個輕視它的傲慢之人。

不過從《黃石》系列，到《1883》，再到《1923》，節奏都挺慢的。感覺編劇刻意在“過程”上精雕細琢：《黃石》過了五季，約翰·達頓的孫子泰勒還是個未成年人，劇集的結局也是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守護方案；《1883》詹姆斯·達頓一家在路上走了一季，直到劇集結尾才走到“夢想之地”……

感覺編劇謝里丹在刻意用細膩扎實的情節反映一個家族、一個時代、一個國家、一個社會的塑形過程。

私以為，整個第六集最精彩的部分是印第安女孩條線。這條敘事線在第六集出現了幾組強烈的對抗情節，包括神父與劫匪式警探的沖突與謀殺，神父與印第安女孩的處決與反殺。

這些劇烈沖突集中反映了美國政府對印第安人殘害政策的延續：政府血腥迫害、掠奪印第安人之后，輔以宗教偽裝正義，以至于宗教勢力和武裝勢力代表都認為自己是絕對的正義和正確，任何異議與反駁都是需要血腥處決的。就像曾經的西班牙人對印第安人的種族滅絕政策一樣，在當時的西班牙人視角下被視為（包裝成）冒險遠征，甚至是偉大的事業。

第六集中，神父以一種讓人惡心的正義感對兇殘警探提出的質問、控訴與判決，殊不知，如果不是他和他手下的教士對印第安女孩進行追捕，就不會出現警探任意殘害印第安人的結果。如果不是一開始教會勢力自以為是的對印第安女孩進行教化，就不會出現女孩的反抗與出逃……簡言之，即便戴上十字架，手拿圣經，言必稱上帝、信仰，依然遮蓋不住他們劊子手的本質。

達頓一家在《1883》走了一季才走到的地方，難道斯賓塞在《1923》中要用整整兩季的時長才能到嗎？畢竟總共8集的劇，已經播出6集了，斯賓塞依舊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