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粟,農業大學研二在讀,專業是馬鈴薯高產栽培。上一秒我還在實驗室啃著我的夜宵——老壇酸菜牛肉面,思考著我的寶貝“冀張薯12號”的育種數據。
下一秒,我就穿越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嘴里的酸菜味就變成了一股混合著苦澀與土腥的怪味。我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被一個瘦得脫相的婦人抱在懷里,她哭著往我嘴里塞一塊灰白色的泥巴,邊塞邊念叨:“粟兒,我的好女兒,再吃一口,吃一口觀音土就不會餓了……”
我看著她,還有旁邊同樣面黃肌瘦的少年和流著鼻涕的小女孩,腦子“嗡”的一聲。一個殘酷的現實拍在我臉上:我,一個連外賣都要備注“多加蔬菜”的現代知識分子,穿越到了一個饑荒年代,開局就是全家啃樹皮、吃觀音土。
我的新家人正跟隨著逃荒的難民隊伍,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看著他們遞來的,那碗能照出人影的樹皮湯,我餓得眼冒金星,感覺自己離“史上最短命穿越者”的成就只差一步之遙。
就在我即將昏死過去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了一個東西。
在我意識的深處,出現了一個10×10的儲物格子,像游戲界面一樣。一百個格子,九十九個是空的,只有一個格子里,躺著一包改變我命運的東西。
那熟悉的紫色包裝,那八字胡大叔燦爛的笑容,還有那句廣告詞——這酸爽,才正宗!
![]()
01
“姐,你別嚇我……”
瘦弱的妹妹林小雅搖著我的胳膊,聲音里帶著哭腔。大哥林大柱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里滿是絕望。娘親劉氏則抱著我,不停地抹眼淚。
原主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而我的靈魂,也快被這饑餓感折磨瘋了。不行,不能再等了。
“娘,哥,”我掙扎著坐起來,聲音沙啞,“我……我有辦法。”
在他們困惑的目光中,我閉上眼睛,意念集中在那個儲物格上。下一秒,那包老壇酸菜面就憑空出現在了我滿是泥污的手中。
這個舉動,在旁人看來,無異于憑空變物。
一家三口,瞬間石化。他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手里的東西,仿佛看到了什么神跡。
“姐……這……這是……”小雅結結巴巴地問道。
“是神仙,”我決定將忽悠進行到底,畢竟無法解釋,“我夢里,有個白胡子老神仙,說我們家有難,特賜下‘仙糧’一包,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示人。”
這個解釋很扯,但在這種走投無路的絕境下,卻成了他們唯一能理解的理由。
我沒給他們太多反應的時間,從破爛的行李中找出唯一一口陶鍋,架上火。我沒用火石,而是假裝摸索,實則從格子里拿出打火機,“啪”一聲,幽藍的火苗躥起,瞬間點燃了枯枝。
“憑空生火!”劉氏驚呼一聲,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我鎮定地撕開包裝袋,在一家人震驚的注視下,將面餅、酸菜包、調料包依次放入鍋中,加入清水。隨著水溫升高,一股濃郁霸道、酸爽開胃的香氣,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死氣沉沉的難民隊伍中,激起了千層浪。
周圍的難民們全都停下了腳步,像被勾了魂一樣,朝著香氣的來源望來,喉嚨里發出“咕咚”的吞咽聲,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貪婪與渴望。
我那便宜的一家三口更是早已失神,死死盯著鍋里翻滾的湯汁,口水都快流到了地上。
鍋開了,面熟了。
我知道,我們一家得救了。也知道,天大的麻煩,馬上就要來了。
![]()
02
香氣,是最原始的誘惑,尤其是在饑荒年代。
我們一家四口,還沒來得及吃上第一口熱乎的面,一支隊伍便徑直朝著我們走了過來。與周圍衣衫襤褸的難民不同,這群人雖然也帶著風塵,但個個身材高大,腰間佩刀,眼神警惕,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們護衛著中間的一輛馬車。車簾掀開,走下來一個身穿錦衣的年輕公子。他面色雖有些蒼白,但眉目如畫,氣質清貴,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他的目光,穿過人群,精準地鎖定在我面前那口陶鍋上。
“這位姑娘,”他走上前來,聲音溫和,卻自帶著一股威儀,“鍋中所煮何物,竟有如此奇香?”
大哥林大柱立刻將我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我心中快速盤算。這人身份尊貴,身邊護衛眾多,在這種亂世,硬抗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回公子話,不過是些家鄉的吃食,難登大雅之堂。”我平靜地回答。
“家鄉?”那位公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本公子也算走過大江南北,卻從未聞過如此霸道的味道。姑娘莫非……并非凡人?”
他的護衛立刻上前一步,低聲道:“殿下,小心有詐!”
殿下!果然是皇室中人。
我心中一動,決定賭一把。
“是否凡人,殿下嘗一嘗,便知分曉。”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鍋里大部分面條分給了家人,只留下一碗濃湯,遞了過去,“此物名為‘解憂湯’,殿下若能從湯中品出天機,便算你我有緣。”
我的話,說得玄之又玄。
那位被稱為“殿下”的公子,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沒有懷疑,反而真的接過了那碗湯。
他先是輕嗅,隨即淺嘗一口。
瞬間,他的眼睛猛地瞪大,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那種酸、辣、咸、鮮,層層遞進的味覺沖擊,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好湯!好一個‘解憂湯’!”他忍不住贊嘆,隨即一飲而盡。
喝完,他看著我,眼神灼灼:“姑娘,我愿出一錠金子,買你這‘解憂湯’的秘方!”
金子!周圍的難民發出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卻搖了搖頭,高深莫測地笑道:“殿下,天機,是買不來的。”
![]()
03
見我拒絕,那位皇子殿下身邊的護衛,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手緩緩按住了刀柄。現場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我卻絲毫不慌,反而好整以暇地反問:“殿下,您真的以為,讓您‘解憂’的,僅僅是這碗湯的味道嗎?”
皇子一愣:“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我開始了我精心準備的“表演”,“我觀殿下與諸位隨從,雖然衣著光鮮,但面色發白,唇角干裂,行動之間,氣息虛浮。想必諸位,早已斷鹽多日,以致渾身乏力,食不知味。我這碗湯,妙就妙在,它不僅能果腹,更能為您等,補充流失的‘元氣之本’。”
“元氣之本?”
“沒錯,”我指了指空碗,一字一頓地說道,“就是鹽。”
我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了這位皇子殿下的心頭。他震驚地看著我,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們這次是秘密出行,為了掩人耳目,物資從簡。糧食還能勉強補充,但作為戰略物資的鹽,卻早已耗盡。斷鹽,正是他們眼下最大的困境!此事,除了他們自己,外人絕不可能知曉!
而我,一個看似普通的逃荒少女,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虛實!
“你……你究竟是何人?!”他身邊的護衛長忍不住喝問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營造出一種“天機不可泄露”的神秘感。
蕭澈,也就是這位皇子殿下,此刻看我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從最初的居高臨下,變成了平等的,甚至帶著一絲敬畏的探究。
他屏退了護衛,對著我,鄭重地行了一禮:“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林粟。”我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介山野村姑罷了。”
“林先生,”他態度愈發恭敬,“先生既能一眼看穿我等困境,想必,亦有破解之法?”
我知道,魚兒,上鉤了。
“破解之法,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緩緩說道,“萬物相生相克,有萬物凋零之災,便有應運而生之人。殿下,您說呢?”
我的話模棱兩可,卻正好戳中了蕭澈的心思。他此行,正是為了尋找能破解大燕國饑荒的“應運之人”。
他看著我,眼神越來越亮。
他覺得,他找到了。
![]()
04
送走那位心思百轉的皇子后,我終于松了口氣。
用半鍋泡面湯,換來了一錠銀子,和一位皇子的敬畏。這筆買賣,不虧。
當晚,我們一家終于不用再啃樹皮了。大哥林大柱用那錠銀子,從附近一個稍微富裕些的難民手里,換來了一小袋珍貴的糙米。
喝著熱騰騰的米粥,娘親劉氏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和困惑,仿佛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了。
我懶得解釋,等他們睡下后,再次將心神沉入了我的“格子空間”。
我需要好好盤點一下我真正的“家底”。
10×10的一百個格子里,大部分都是空的。
第一個格子,是那包老壇酸菜面的包裝袋,我決定留著當個紀念。
第二個格子,是一袋500克的加碘精制鹽。這可是硬通貨中的硬通貨。
第三個格子,是一把紅色的瑞士軍刀,功能齊全。
第四個格子,是一個藍色的防風打火機。
第五個格子,是一個便攜式的醫藥急救包,里面有酒精、棉簽、繃帶和一些常用非處方藥。
這幾樣東西,都是我當初為了去山里考察馬鈴薯生長環境,隨手塞進背包的應急物品。
我的目光,緩緩移向了第六個格子。
在看到那個格子里東西的瞬間,我這個農學研究生的DNA,狠狠地動了!
那是一個表皮呈淡黃色,形狀橢圓,最關鍵的是,表皮上已經冒出了好幾個飽滿健壯的紫色小芽的……馬鈴薯!
而且,從它的形狀和芽眼特征來看,這正是我在實驗室里,親手培育出來的,抗旱、抗病、產量極高的優良品種——“冀張薯12號”!
我的兒啊!你也跟著我一起穿越過來了!
我激動得熱淚盈眶,用意念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它光滑的表皮。
在這一刻,什么饑荒,什么皇子,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作為一個把“讓所有人都吃飽飯”作為人生理想的農學生,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顆小小的,不起眼的土豆,意味著什么。
它意味著希望。
意味著,我,林粟,或許真的能憑借我的專業知識,改變這個時代的命運。
我握緊了拳頭。
當務之急,是必須盡快找到一塊合適的土地,把它種下去!
![]()
05
蕭澈第二天又來了,這一次,他的姿態放得更低。
“林先生,”他開門見山,滿眼懇切,“實不相瞞,我乃鄰國大燕七皇子,蕭澈。我大燕雖未及大梁這般民不聊生,但也已是天災預警,糧倉告急。父皇命我秘密尋訪異人,以求救國之策。昨日得遇先生,方知皇天不負!”
大燕七皇子,蕭澈。我記下了。
“我懇請先生,能隨我前往大燕。只要先生肯出手相助,蕭澈愿以國士之禮相待,任何條件,絕無二話!”
他的言辭懇切,幾乎是將自己的姿態放到了最低。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因為喝了鹽水,精神明顯好轉,但依舊面帶疲色的護衛。我知道,光憑“忽悠”,還不足以讓他徹底下定決心。
我需要,再加一劑猛料。
“殿下,”我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話鋒一轉,“可知上醫治國,需從‘根’上入手?”
“愿聞其詳。”
“賑災放糧,不過是揚湯止沸。唯有令土地豐產,使萬民自足,方為長久之計。”
說著,我從懷里,緩緩掏出了我那顆用布包得嚴嚴實實的寶貝土豆。
“殿下,請看此物。”
蕭澈好奇地接過那顆已經發芽的土豆,翻來覆去地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此物,名為‘金根薯’。”我開始了我穿越以來,最重要的一場“學術報告”。
“它,是我師門耗費三代心血,培育而成的神物。不挑土地,不畏干旱,春種一粒,秋收萬斤!”
“畝……畝產萬斤?!”
蕭澈的手猛地一抖,他身后的護衛們,也齊齊發出了倒吸冷氣的聲音。
他們都被這個數字,震得頭皮發麻。
在這個時代,風調雨順的年景,上好的水田,畝產也不過三四百斤。畝產萬斤,這已經不是“祥瑞”了,這是神話!
“先生,此言……可當真?!”蕭澈的聲音都在顫抖。
“自然當真。”我指著土豆上那茁壯的紫色小芽,“殿下請看,此物生機盎然,遇土便活。它,就是能讓荒地變良田的種子,就是能讓天下再無饑民的希望。”
我的一番話,擲地有聲。
蕭澈捧著那顆土豆,像是捧著一個國家的未來。他看著我,眼神里最后的一絲疑慮,也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于信仰的狂熱。
在他看來,我,林粟,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拯救大燕的那個“應運之人”!
![]()
06
蕭澈的心理防線,被我這顆“畝產萬斤”的土豆徹底擊垮。
他不再有任何的懷疑。
他忽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表情變得無比嚴肅。然后,當著我那目瞪口呆的家人的面,對著我這個衣衫襤褸的逃荒少女,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他身后的護衛們,也立刻單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
“大燕國七皇子蕭澈,斗膽,懇請先生出山,任我大燕‘護國國師’一職,拯救萬民于水火!”
他的聲音洪亮而真誠,在蕭瑟的秋風中回蕩。
“國師?!”
我娘劉氏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我哥林大柱手忙腳亂地掐她人中。我妹小雅則是一臉驕傲地挺起了小胸膛。
而我,林粟,表面上風輕云淡,內心早已是彈幕刷屏。
不是吧!大哥!我就給你畫了個土豆的大餅,你怎么就直接給我提升到國家戰略顧問的高度了?
國師?這個職位聽起來就很不靠譜啊!而且責任也太重大了吧!我只是個想找塊地種土豆的研究生啊!
我看著跪在地上,一臉“你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的蕭澈,頭都大了。
我能怎么辦?
我當然是……含淚接受啊!
這可是送上門來的,最強有力的保護傘!有了“國師”這個名頭,別說種一顆土豆了,我就是想搞個“大燕國馬鈴薯培育與推廣示范基地”,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我深吸一口氣,臉上努力做出悲天憫人的表情,伸手虛扶。
“殿下請起。天下蒼生有難,林粟又豈能坐視不理?既然殿下有此救國之心,我便隨你走一趟。”
“先生答應了?!”蕭澈大喜過望。
“不過,”我補充道,“我乃山野之人,不圖名利。‘國師’不過虛名。我只有一個條件。”
“先生請講!”
“為我尋一塊良田。”我看著他,無比認真地說道,“我要,親手將這希望的種子,種下去。”
蕭澈聞言,對我更加敬佩。
不求金銀,不求權勢,只為親手種下這救世神物。這才是真正的高人風范!
“先生放心!”他鄭重承諾,“待回到大燕,全國的沃土,任先生挑選!”
![]()
07
自從我被蕭澈“欽定”為大燕國師之后,我們一家的待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輛低調的馬車,成了我們的專屬座駕。我和醒過來的娘親,還有小雅,坐在柔軟的墊子上,身上蓋著溫暖的毯子,徹底告別了步行逃荒之苦。大哥林大柱,也被蕭澈恭敬地請上了馬,與護衛們同行,負責“護衛國師家眷”。
食物不再是問題。蕭澈派人,用高價從沿途搜羅來了所有能找到的干凈糧食和蔬菜。雖然依舊清淡,但能吃飽,已經是一種奢侈。
我們一家人,在馬車里,喝著熱乎乎的米粥,感覺像是做夢一樣。娘親劉氏一路上都提心吊膽,反復確認我是不是被什么神仙附體了。
我們的隊伍,和周圍那些依舊在泥濘中掙扎的難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們走在通往大燕國的“陽關道”上,而他們,則還在絕望的深淵里,看不到希望。
我掀開車簾,看著那些眼神麻木的逃荒者,心中并非沒有觸動。但我清楚,我不是真正的神仙,我沒有能力普度眾生。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抵達大燕,把我那顆承載著希望的土豆,種下去。
只有讓它生根發芽,結出更多的果實,再將它的種子撒遍這片土地,才能從根本上,終結這場吞噬一切的饑荒。
![]()
08
十天后,我們抵達了大燕國的邊境重鎮——望北城。
城墻高大,守備森嚴。雖然城外同樣聚集了大量從大梁國涌來的難民,但城內秩序井然,與大梁國的混亂,判若云泥。
蕭澈亮出皇子令牌,守城主將立刻將我們迎入城中最好的驛站。
然而,新的問題很快就出現了。
望北城,同樣面臨著嚴重的旱情。城中唯一的水井,已經見底。為了保證軍民用水,守將已經下令,禁止城外的難民靠近水源,雙方因此爆發了數次沖突,局勢緊張。
“國師,”蕭澈來我房中,憂心忡忡,“守將擔心難民一旦鬧事,會沖擊城防。可城中也無余水,實在無法施以援手。”
我放下茶杯,胸有成竹。我的專業,可不僅僅是種土豆啊!植物生態學,我也是專家!
“殿下,帶我去城外看看。”
在蕭澈和一眾將士困惑的目光中,我來到了城外難民聚集地附近的一片干涸洼地。我蹲下身,捻起泥土,又仔細觀察了周圍的植被。
我發現,在這片看似了無生機的土地上,生長著幾叢生命力極其頑強的沙棘。
我的專業知識告訴我,沙棘的根系極其發達,能深入地下幾十米尋找水源。有它們在,說明這地底下,一定有地下水!
“來人!”我站起身,指著洼地的中心,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下令,“在此地,向下挖。三丈之內,必有甘泉!”
“什么?”守城主將一臉不信,“國師大人,這地方干得都能冒煙了,怎么會有水?”
蕭澈卻無條件地信任我:“照國師說的辦!”
士兵們半信半疑地開始挖掘。一丈,兩丈……就在深度快要達到三丈,所有人都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個士兵忽然發出了一聲狂喜的呼喊:
“水!出水了!濕了!是濕的泥!”
緊接著,一股渾濁的水流,從坑底汩汩地冒了出來!
城外的難民,看到這一幕,全都瘋了!他們歡呼著,跪倒在地,沖著我的方向,不停地磕頭高呼“活神仙”。守城的將士們,看著我,眼神也從懷疑,變成了狂熱的崇拜。
蕭澈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眼中滿是慶幸。他知道,他賭對了。
而我,看著那救命的水源,心中默默想道:這,應該算是我這個“假國師”,靠專業知識,掙來的第一份“俸祿”吧。
![]()
09
“神仙國師,踏足大燕,天降甘泉”的祥瑞傳說,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大燕國。
當我們抵達下一座大城市“云州城”時,受到了當地官員和百姓堪稱狂熱的歡迎。他們把我,當成了能帶來好運的吉祥物。
然而,有追捧,自然也有質疑。
我的第一個政敵,出現了。
云州知府孫敬明,是個年過花甲,據說學富五車,性格卻古板固執的老臣。他對于我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黃毛丫頭“國師”,充滿了鄙夷和敵意。
在接風宴上,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發難。
“聽聞國師大人有神鬼莫測之能,”他捋著胡子,皮笑肉不笑,“不知可否當著我等凡夫俗子的面,再顯露一手‘仙術’,好讓我等開開眼界啊?”
這是想讓我當眾出丑。
蕭澈臉色一沉,正要發作,卻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微微一笑:“孫大人,真正的‘仙術’,并非呼風喚雨的雜耍,而是讓餓者有食,寒者有衣,讓天下太平。這,才是大道。”
我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孫敬明被噎了一下,冷笑道:“說得好聽!那不知國師大人的‘大道’,又在何處?”
“我的‘大道’,就在這里。”
我從懷中,緩緩取出那顆被絲綢包裹的寶貝土豆,高高舉起。
“各位大人,很快,你們就會親眼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