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木有本,水有源。”人之富貴福禍,看似在己,實則根系于祖。祖墳,便是那承載家族氣運的“本”與“源”。它并非簡單的埋骨之所,而是連接陰陽兩界,傳遞福澤與警示的玄妙之地。尋常人家或許只知清明添土,焚香祭拜,卻不知祖墳風水之中的大學問。
正如那曾經富甲一方的木雕大王陳立峰,他一生樂善好施,品行端正,卻在中年突遭大禍,家財散盡,獨子重病,幾乎家破人亡。
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要遭此天譴?直到一位云游高人點破天機:“你人無過,過在根。你家祖墳早已破敗不堪,祖先在地下不得安寧,又如何能庇佑子孫?”
![]()
01
在江南的“百工之鄉”,提起陳立峰這個名字,無人不豎起大拇指,道一聲“陳大善人”。
陳立峰的出身,算不得好。
他是個孤兒,自小吃百家飯長大,后來被村里一位孤寡的木匠老手藝人收養,才算有了個家。
好在這孩子天生就是個懂事的,手腳勤快,心眼實在,更難得的是,在木工一道上,有著無師自通的天賦。
一塊平平無奇的朽木,到了他手里,三刻兩刻,就能變成一只栩栩如生、引吭高歌的雄雞,或是一尾活靈活現、即將躍出水面的錦鯉。
十八歲那年,養父過世,陳立峰親手為老人打造了一副上好的棺槨,又將自己積攢多年的工錢全部拿出,請了鎮上最好的風水先生,在村后的向陽山坡上,為老人尋了一處安息之所。
他對著墓碑,鄭重地磕了三個頭,說:“爹,您老放心,從今往后,您就是我陳家的祖宗。只要我陳立峰有一口飯吃,就絕不會斷了您的香火。”
此后的每一年清明,無論刮風下雨,無論生意多忙,陳立峰都會雷打不動地親自去為養父掃墓、添土、除草,一做便是二十年。
而他的日子,也仿佛是得了祖宗庇佑一般,越過越紅火。
他從一個小小的木匠,靠著一手出神入化的雕工和誠信為本的經營,將一間小作坊,一步步做成了遠近聞名的“陳氏木雕廠”。
他的作品,古樸大氣,神韻天成,不僅尋常富戶爭相購買,就連京城里的大戶人家,都派人遠道而來,重金求購。
三十歲出頭,陳立峰便已是身家百萬,富甲一方。
但他富了,卻從未忘記過自己的根。
他出錢為村里修了路,建了學堂,逢年過節,更是會給村里的孤寡老人送去米面糧油。誰家有困難,只要開口,他都愿意搭把手。
因此,人人都說,陳立峰能有今日的成就,一半是靠手藝,一半,是靠他那顆金子般的心腸。
他對妻子用情專一,對獨子陳浩更是疼愛有加,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成了十里八鄉人人羨慕的模范人家。
陳立峰常常在夜里,看著自己偌大的家業和幸福的家人,心中總會感念養父的恩德。他堅信,是養父在天有靈,才讓他有了今天的一切。
02
然而,正所謂“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陳立峰的生意如日中天,人生最得意的那一年,毫無征兆的厄運,開始悄然降臨。
那一年,他剛過四十。
起初,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不順。
先是廠里一根上好的金絲楠木原料,在干燥時莫名其妙地從中間裂開,廢了半根料子,損失慘重。
緊接著,一筆來自京城的大訂單,原本談得好好的,定金都付了,對方卻突然變卦,寧愿賠付違約金,也要取消訂單。
陳立峰雖覺得晦氣,但家大業大,并未將這點損失放在心上。
可事情,卻開始朝著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
廠里一位跟他干了十幾年的老師傅,在操作機器時,竟鬼使神差地走神,一截木料飛出,將老師傅的胳膊打傷。雖無性命之憂,卻也落下了殘疾。
此事一出,廠里的氣氛頓時變得人心惶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從哪里刮起了一股歪風,說陳立峰的木雕,用的是從亂葬崗挖出來的“陰沉木”,上面帶著不干凈的東西,擺在家里會招來災禍。
這謠言傳得有鼻子有眼,一時間,陳氏木雕的名聲一落千丈,再也無人問津。
倉庫里堆積如山的成品,成了無人敢要的“不祥之物”,資金鏈瞬間斷裂。
為了給工人們發工資,為了維持工廠的運轉,陳立峰不得不開始變賣自己的家產。
然而,這僅僅是噩夢的開始。
真正讓他感到崩潰的,是他的獨子陳浩。
陳浩那年剛滿十六,正是朝氣蓬勃的年紀,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是他的驕傲。
可就在那段時間,陳浩像是變了個人。
先是上課精神恍惚,成績一落千丈。繼而開始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與人交流,眼神也變得呆滯、恐懼,嘴里時常念叨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
到了后來,更是發展到夜夜驚夢,盜汗不止,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不到一個月,就瘦得脫了相,整個人萎靡不振,仿佛被什么東西吸走了精氣。
陳立峰和妻子嚇壞了,帶著兒子跑遍了江南所有的大醫院,請了無數名醫,做了各種檢查,可結果卻顯示,孩子身體的一切指標,都是正常的。
醫生們也束手無策,只能開一些安神的湯藥,讓他們回家靜養。
可陳浩的病,卻一天比一天重。
03
陳立峰的人生,徹底墜入了谷底。
工廠倒閉,工人遣散,豪宅變賣,萬貫家財,在短短半年之內,化為烏有。
從前那些對他笑臉相迎的生意伙伴,如今都對他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什么瘟神。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算是嘗了個通透。
但他不在乎這些。
他唯一在乎的,是自己的兒子。
為了給兒子治病,他什么方法都愿意去試。
聽人說城東的寶華寺香火很靈,他便三步一叩,從城門口一直拜到大雄寶殿前,磕得額頭鮮血淋漓,只求佛祖慈悲,救救他的孩子。
可是,兒子的病,沒有半點好轉。
又聽人說鄉下有個“神婆”會“叫魂”,他便帶著重金,星夜兼程地趕去。
那神婆裝神弄鬼地折騰了一晚上,最后卻兩手一攤,將錢退了回來,說:“你兒子這不是丟了魂,是你們家……唉,是你們家根上出了問題,邪氣太重,我道行淺,管不了,另請高明吧。”
“根上出了問題?”
陳立峰不懂。他陳家三代清白,自己更是從未做過一件虧心事,根上能出什么問題?
他變得愈發憔悴,兩鬢不知不覺間已染上了風霜。妻子終日以淚洗面,好好的一個家,被愁云慘霧籠罩著,再也聽不到一絲笑聲。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自己一生信奉“善有善報”,為何臨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好人沒好報”的下場?
難道,老天真的瞎了眼嗎?
![]()
04
轉眼,又是一年清明。
往年的這個時候,陳立峰早已準備好香燭紙錢,要去給養父掃墓了。
可今年,他卻提不起半點精神。
家敗了,兒子又病成這樣,他還有什么臉面,去見地下的老父親?
妻子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紅著眼睛勸道:“立峰,爹的墓,還是要去看看的。咱們如今……也就只能求求他老人家在天有靈,保佑浩兒渡過這個難關了。”
是啊。
求神拜佛都無用,如今,也只能將這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祖宗身上了。
陳立峰掙扎著起了身,簡單收拾了一下,獨自一人,踏上了回鄉的路。
他的心,和這清明時節的天氣一樣,陰沉、冰冷,飄著細細密密的雨絲。
養父的墳,在村后那座人跡罕至的老君山上。
山路泥濘,雜草叢生。
陳立峰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上走,心中充滿了悲涼。
就在他走到半山腰,準備歇歇腳的時候,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一塊大青石上,坐著一位身穿青布長衫,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手里拿著一個古舊的羅盤,正對著遠處的山巒指指點點,口中念念有詞,神情專注。
陳立峰本不想打擾,只想從一旁繞過去。
可那老者卻像是腦后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回地開口了:“后生,可是要上山掃墓?”
聲音清朗,中氣十足,完全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陳立峰愣了一下,停住腳步,恭敬地回答道:“是啊,老先生。家父葬在山上。”
老者緩緩地轉過頭來。
他一雙眼睛,不大,卻亮得驚人,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陳立峰一番,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我看你印堂發黑,雙目無神,步履虛浮,周身被一團敗氣纏繞,家中必有大禍。可奇的是,你本身氣血充盈,眉宇間正氣尚存,本不該是如此潦倒之相。你這禍,來得蹊蹺啊。”
陳立峰心中猛地一震!
他闖蕩半生,也算閱人無數,可從未見過有誰,能只憑一眼,便將他的境遇說得如此精準!
此人……絕非凡人!
積壓在心中所有的痛苦、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他“撲通”一聲,竟對著那老者跪了下去。
“老神仙!”他聲音哽咽,將自己這半年來的種種離奇遭遇,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求老神仙為我指點迷津!我陳立峰究竟是哪里做錯了,要遭此橫禍?若是我一人的罪過,我愿一力承擔,可我那孩兒是無辜的啊!”
![]()
05
老者靜靜地聽著,既不驚訝,也不插話,只是捋著自己的白須,目光愈發深邃。
等到陳立峰說完,早已是泣不成聲。
老者才嘆了口氣,將他扶了起來,說道:“癡兒,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可輕跪外人。”
他又說道:“你之禍,我已了然。方才聽你說,你每年都為你父親掃墓,但近幾年,因為生意繁忙,便讓你手下的管家代勞,可有此事?”
陳立峰點了點頭,慚愧地說道:“確有此事。近三年,都……都是讓老家的一個親戚代為打理的。”
老者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搖著頭,連連嘆息:“糊涂!糊涂啊!你可知,祖墳之事,乃是家族頭等大事,豈可假手于人?你只知每年燒紙,卻不知添土、除草、觀其變,才是重中之重!”
“你這禍,非是天降,也非人禍,而是你的‘根’爛了!是你的祖墳,出了大問題!”
陳立峰大驚失色,急忙問道:“老先生,此話怎講?我……我每年都給了親戚足夠的錢,讓他好生修繕,怎會出問題?”
“錢?”老者冷笑一聲,“風水陰陽,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你那親戚,拿了你的錢,是否真的盡心盡力,你又可知曉?你三年未親自上山,可知你父親的安息之所,如今是何等模樣?”
老者的聲音不大,卻像一記記重錘,狠狠地敲在陳立峰的心上。
他渾身冰涼,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老者看著他煞白的臉,語氣變得無比嚴肅和鄭重。
“你且聽好。風水一道,講究的是‘氣’。祖墳,便是家族氣運的‘氣眼’。氣眼一破,福氣盡漏,禍事自然接踵而至。依我幾十年的堪輿經驗來看,能讓你家在短短半年之內敗落至此,你家祖墳之上,必定是出現了三種最為兇險的破敗之兆!”
陳立峰渾身一顫,失聲問道:“敢問老先生,究竟是哪三種兇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