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加代一上午待在勇哥家里沒事,喝茶,抽煙,突然想自己的私房錢有近二千萬了。加代想這是沒出去喝酒省下來的嗎?不至于。那是什么原因呢?加代正在思考,勇哥出來了。勇哥說:“到我衣柜里挑一套合身的西裝,中午跟我參加一個飯局。”
加代到勇哥的衣柜挑了一套西裝,換上以后,自我感覺良好。來到勇哥跟前,“哥,怎么樣?”
勇哥一看,“還行。哎,代弟,你怎么穿什么衣服都像跟班的呢?”
“哥,你這話太扎心了。不過說的是事實,我就是你跟班的呀,說明我工作到位了。”勇哥哈哈一笑,“中午去別多說話。”“哥,我知道。”
按照勇哥的指引,十二點半進入了包廂。加代感覺這一次的飯局跟以前不一樣。以前不管是跟官二代還是富二代的飯局,穿著打扮極盡奢華,這一次可以用簡約兩個字來概括,西裝領帶,夾克領帶,明顯是白道人員,年齡都在四十來歲。
勇哥和在場的人打過招呼后,一擺手,“小偉還沒到呀?”
“他馬上過來。”
勇哥一落座,加代坐在了勇哥的旁邊。眾人對勇哥畢恭畢敬,言談間略顯拘謹。加代也沒有太多言語。
十來分鐘左右,進來了一個人,四十來歲,梳著背頭,戴個眼鏡,一看就是白道之人,一擺手,“勇哥!”“偉,等你半天了。”
偉哥說:“大家沒替我敬勇哥幾杯酒啊?”
“你不來,我們也不敢呀。”
勇哥說:“沒有事,自家朋友”對加代說,“代弟,管他叫偉哥,跟你勇哥是從小的哥們。”
“哎,你好,偉哥。”
“哎,你好,弟弟。”
偉哥一擺手,“開始走菜吧。”酒倒上以后,開始了邊吃邊聊。加代以前跟勇哥參加二代的聚會,聊天方面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今天這個場合,加代的感覺是進入不了主題,或許自己聽不懂。聊天的內容一會兒是城市建設,一會兒又是地方規劃。這樣的話題,加代沒法參與,只是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聽了一會兒,終于有加代能聽懂的了。偉哥說:“勇哥,我手里有個活,你看你要是感興趣就給你。”
“我不要,我要你那活干什么呀?你現在剛剛上來,到這個位置也不容易,你管好自己,別胡來,知道不?”
“那當然,我不能給這幫哥們兒丟臉。我說的這些事都是合法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在南城虎坊橋位置,規劃了一塊地皮,說你看你要是感興趣,勇哥,身邊有哥們、朋友的,你們就干”
勇哥一擺手,“我不要。”
“你不要的話,那我就問問別人。勇哥,要是方便的話,我想你幫偉弟跟管管、阿sir等朋友打個招呼啊。”
勇哥問:“怎么了?”
偉哥說:“遇到點阻力。南城虎坊橋有不少釘子戶,不肯搬。”
勇哥說:“這種事找我也沒有用的。”
“不是,你看現在我不是剛上來嘛,崗位聽著挺牛逼,但是我也不敢胡來,不敢來硬的,現在都不好弄。勇哥,今天吃飯歸吃飯,我想你要是方便的話,你幫弟弟跟管管,還是跟那邊打個電話。要不然,真不好弄。
勇哥一聽,說:“我先問你,你批的這活肯定是合法的吧?”
“合法,這你放心。勇哥,必須合法,給誰干都是一樣干。”
“那行,錢不錢的不重要,哥們好好幫你一把,用不著給其他人打電話了。”勇哥轉頭對加代說,“代弟啊,你去。”
加代一聽,“哥,你看......”
勇哥說:“你不用客氣,你去得了,正好幫幫你偉哥。但是我先告訴你啊,代弟,你可不許瞎鬧,去那好好談一談,看看怎么解決。可不許欺負人家啊。”
“不會的。哥,我聽你的,你要叫我干,我就干”
勇哥說:“讓我弟弟干吧,我不參與了。小偉,你記著,該多少錢是多少錢。欺負誰都行,不能欺負這幫老百姓,知不知道?”
小偉說:“那我明白。勇哥,你放心,這是肯定的。”
“那行。”勇哥對小偉說完以后,對加代說:“你過去跟他們好好談談。確實他們那幫人去不好談。”
“行,哥。”加代應承道。
勇哥說:“小偉,我弟弟這邊你也不要說沖我多給多拿,該多少是多少,不讓他虧就行。代弟,哪怕是一個活,你掙個幾十萬,掙個一百來萬,你得給我挺著。”
“行,哎,行。”加代一點頭,和偉哥互留了電話號碼。
吃完飯后,送勇哥回家的路上,勇哥說:“代弟,我跟你說清楚,這不是發財的事兒,聽沒聽明白?但你要說一分不掙,那也不可能。這么說吧,哪怕只掙個幾十萬,你也得給我把這事辦明白。”
“哥呀,即便我自己貼一點,我都要把這事辦明白,這個你放心。”
勇哥說:“你要是掙個三五百萬,哥也不挑你,但這錢的來路必須正。聽沒聽明白?”“聽明白了。”
把勇哥送回家以后,勇哥一擺手,“去吧。”
看看代哥是如何做拆遷工程的。
代哥把車開到了南城虎坊橋,一眼看上去,地方不大,全是平房,住戶很多。加代了解到有一百四十來戶所謂的釘子戶:錢給得不到位,要求的待遇沒達到,就不搬走。
加代開始打電話了。“崽哥。”
“哎,代弟。怎么了?”
“我問你點事兒,虎坊橋這一片你熟不熟啊?”
杜崽說:“虎坊橋不是南城的嗎?我他媽從小在那兒長大的,你說我熟不熟?”
加代一聽,說:“那你到八福酒樓來,我請大伙吃飯,我全給叫來,行不行?我們到八福酒樓再細說。”
“不是,你是有急事嗎?”
“有急事,你過來吧。”加代掛了電話。
加代又給杜崽的夫人郭英、郭帥、康宏斌、高奔頭、哈森等南城所有的社會打了電話。加代坐在八福酒樓等待眾人的到來。杜崽和夫人郭英一到八福酒樓,見到加代,嫂子郭英說:“代弟,找嫂子有事呀?有事電話里直接說唄,你搞得著急忙慌的,把嫂子急壞了,怎么了?”加代說一會兒邊吃邊說。人員落座,酒菜上來,加代說:“虎坊橋一帶,我一個好大哥想辦拆遷,但是里面不少村民住戶不走,這活被我包過來了。”
高奔頭一聽,“ 掙大錢了!哥,這活兒你早就應該干了,你早就應該研究啊。這種活,我操,可不用多,一輩子干個三個五個的,這一輩子都花不了。”
加代說:“那么嚇人啊。一個活掙不了幾個錢。”
“你還瞞著我,我操,干拆遷,包地皮可掙大錢了。”
加代說:“兩碼事,這地方小。把大伙找回來,什么意思呢?都是南城的,大家熟人熟事的。我小的時候不怎么往南城去,虎坊橋這一片我不怎么熟。我得求大家幫著我去聊一聊,談一談行不行?最好跟那幫大叔大姨、哥們弟兄好好談一談,盡可能地把錢給到最高。但是不能說按標準是十萬。那邊要三十萬,要五十萬,那不行,那不靠譜。我們一分不扣下來,大家幫我談談,誰也不許欺負人。”
大家一聽,有點不理解了。杜崽說:“代弟,你是一片好心,哥也明白。但干拆遷的沒有不吃回扣的。你講仁義,錢可就掙不著了。”
加代說:“不掙錢,我答應我哥了,我只要能把這事給辦了就行,中間我一分不掙。辦完之后,要是給我點辛苦費的話,我不留著,我分給大家,行不行?好比說一百萬,十個人,一人十萬塊錢,大家也算是幫你代弟了,行不行?”
這話一說,沒有人反對。杜崽一擺手,“行了。代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天晚上我回去,我親自去一趟,我挨家挨戶幫你談,行不行?”
康宏斌、郭帥一舉手,“哥,我也去,我幫你挨家挨戶口談。”郭英不擺手,“我哥就在虎坊橋住,我幫你。”
高奔頭一看,說:“哥呀,我能在中間......”
加代眼睛一瞪說:“奔頭,你要是敢從中拿一塊錢,我可揍你,你別說我翻臉。”
高奔頭嘟囔說:“人家都那樣。”
加代說:“兩碼事。如果沒掙錢的話,我就算白干了。”
高奔頭一聽,說:“行,那我就幫你談吧。”
加代說:“你好好談。事成之后,我他媽給你多他一點。”
“行。”高奔頭點了點頭。哈森、老金、崔虎就不用說了。
當天晚上,大家都去了,一百四十來戶口,一人分了幾戶,賣力地開始做工作了。
杜崽年紀比較大一點,見到以后有叫老哥,有叫老弟的。“老哥。”
“哎喲,崽弟來了呀?”
“哥,怎么不搬走啊?”
“MLGB,怎么走呀?拆遷活要是你干的,我就走。”
杜崽說:“真就是我干的。”
“這拆遷是你干的?”
“我干的。你看差在哪,只要你崽弟能幫你的,你盡管開口。你看是差錢呢,還是差事?”“其實什么都不差。”
“那怎么不走呢?”杜崽說,“說句不好聽點的話,你還敢跟他們對著干呀?想搞你的話,方法有的是。說不好聽的,這就是沒來硬的。如果來硬的,給你推平了,你要錢,就給你這些,你愛要不要,你不是也沒有辦法嗎?”
“是。這我都明白。崽弟呀,我能不明白嗎?在這兒住半輩子了,一輩子能看幾回拆遷呢?多要點不就是點嗎?”
杜崽說:“那你那開價也太他媽嚇人了。你家一共兩間瓦房,你開口要六十萬,你這不是扯淡嗎?”
“這不是大家想抱團嗎?”
“大哥,信我話,這團別抱。那么做對你一點好處沒有。真給他們逼急了,他們逐個瓦解,想收拾你們,辦法太多了。這是我來了,跟你好好嘮嘮,我在里邊肯定不掙你錢,哥,這放一萬個心,但是你別讓我難做,我給你最高行不行?”“那之前說給我拿那個十二萬能落實不?”
“你放一萬個心,這十二萬我現在就給你,你要信得著我,等拆遷完事,第一時間給你。如果那邊給不了你,我給你。”
“那行。崽弟,你都找我了,這個面子我必須給。其他不說了。要是你干的,你放心回去吧,我肯定同意了。”
杜崽一聽,“明天過來找你簽字,你肯定同意呀?”
“行。”
所有人挨家挨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經過兩天的時間,一百四十來戶只剩下七八戶了。村民住戶也有跟風情結,眼看一戶一戶搬走了,也沒有停留在這里的意愿了。加代按照最高標準進行了拆遷補償,而且未拿一分錢,認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加代短短兩天時間就把拆遷工作談妥,偉哥也得到了消息,打電話給加代了。
“弟弟啊,哥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了。但是你在里邊也沒掙錢呀。”
加代說:“我掙不掙錢無所謂。你不是跟勇哥關系好嘛,這事我辦就辦了。有時間的話,你派人過來簽字吧。”
“那行,弟弟。哥還有個好活。”
“你說。”
偉哥說:“老百姓的錢你不掙就不掙吧,你租點推土機、吊車,再雇點工人,拆遷的事給你干得了,你批點辛苦錢,到時候我多給你批一點。”
加代一聽,“哥呀,你這還想著我。”
偉哥說:“這都不叫事。這都給你干得了,你先搞吧,回頭給你補個合同。”
“那行啊,哥,謝謝啊。”
“沒事沒事,好嘞。”偉哥掛了電話。
加代開始找機械和工人了。偉哥的辦公室來了不速之客孫斌,斌哥,三十四五歲。斌哥推開偉哥的辦公室大門,往里一進。偉哥和斌哥打了一聲招呼。斌哥不高開心地問:“虎坊橋的活給誰了?”
偉哥問:“你來干什么?”
“什么我來干什么,那活給誰了?”
“給我一個弟弟了,這不搞得挺好嗎?”
“好個雞毛啊?他TM就是一個SB,一點回扣沒吃。一分錢不掙,哪有他那么干的?”
偉哥說:“具體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這樣吧,你把這活批給我,我就不找我家叔叔了。”
偉哥說:“你看你這小子也真是的,這活我都弄出去了。”
“你把活給誰了,你把電話號碼給我,我跟他談談。”
偉哥一看,兩邊都得罪不起,“我把號給你,你自己聯系吧。”
孫斌拿到電話號碼后,馬上把電話打了過去。“你好,哥們兒,你叫加代啊?”
“是我。你是誰呀?”
孫斌說:“我是誰不重要。虎坊橋的活是你干的嗎?”
“是我干的。”加代說道。
孫斌說:“那這樣吧,這活你別干了。”
加代一聽,“我別干了,什么意思啊?”
“我跟你談談。我不讓你白不干,我給你拿兩百萬,這活你別干了,拆遷補償洽談也別干了,都給我。”
加代說:“那我要不讓呢?”
“你吹牛逼。你看你不給我好使不!我就不跟你提白道了。你不給我,你這片活干不了,知道嗎?我全給你砸了。”
加代一聽,說:“我他媽在北京這些年,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么說話的。那你讓我見識見識吧,我看你怎么給我砸的。”
“你是不服氣啊?”
加代說:“哥們兒,我不認識你,你是喝多了,還是怎么回事啊?你從哪要到我號碼的。”
“你不要問我從哪要的,我再問你一遍,這活給不給我吧?你知道我叔是干什么的嗎?”
加代說:“你他媽愛什么親戚什么親戚,你來吧,來,我等著你,我就在工地,你過來吧。”
“你他媽等著啊,你看我摟不摟你。”孫斌啪地撂了電話。
偉哥看著孫斌哥。孫斌問:“看什么呀?你就是一個SB,分不清里外拐,你知不知道?”
孫斌朝著辦公室門外走了。偉哥一擺手,“慢走啊!”偉哥誰也得罪不起。
孫斌這些年依仗家里的關系,這些年掙了不少錢,手里有一個工程隊,還養了一批閑散人員。一方面是干活,另一方面是打砸。孫斌一個電話打給了手下。“龍啊。”“哎,斌哥,怎么樣?談沒談明白呀?”
“不是明不明白的事兒,需要打一架。你把兄弟們全帶上,把大開山、小管子、單響子、二連子、五連子全帶上,到虎坊橋來。今天晚上去了直接平推。干活的工人全打跑,有裝逼的老百姓全崩了。”“哥,這么干,事不大嗎?”
“天塌下來,我頂著。”
“行,哥,我聽你的。我集合人。”
“集合人吧!”孫斌掛了電話。
加代找了四五十臺推土機、挖機、吊車、叉車停在一處空地上。郭帥、康宏斌、杜崽夫婦、高奔頭哈森以及手下的兄弟們全在站著。
哈森問:“你找來了呀?”
加代懵逼地說道:“TMD,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打錯了,還是跟我倆裝牛逼呢?等一會兒看看吧,看看誰來。”
孫斌拿到電話號碼后,馬上把電話打了過去。“你好,哥們兒,你叫加代啊?”
“是我。你是誰呀?”
孫斌說:“我是誰不重要。虎坊橋的活是你干的嗎?”
“是我干的。”加代說道。
孫斌說:“那這樣吧,這活你別干了。”
加代一聽,“我別干了,什么意思啊?”
“我跟你談談。我不讓你白不干,我給你拿兩百萬,這活你別干了,拆遷補償洽談也別干了,都給我。”
加代說:“那我要不讓呢?”
“你吹牛逼。你看你不給我好使不!我就不跟你提白道了。你不給我,你這片活干不了,知道嗎?我全給你砸了。”
加代一聽,說:“我他媽在北京這些年,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么說話的。那你讓我見識見識吧,我看你怎么給我砸的。”
“你是不服氣啊?”
加代說:“哥們兒,我不認識你,你是喝多了,還是怎么回事啊?你從哪要到我號碼的。”
“你不要問我從哪要的,我再問你一遍,這活給不給我吧?你知道我叔是干什么的嗎?”
加代說:“你他媽愛什么親戚什么親戚,你來吧,來,我等著你,我就在工地,你過來吧。”
“你他媽等著啊,你看我摟不摟你。”孫斌啪地撂了電話。
偉哥看著孫斌哥。孫斌問:“看什么呀?你就是一個SB,分不清里外拐,你知不知道?”
孫斌朝著辦公室門外走了。偉哥一擺手,“慢走啊!”偉哥誰也得罪不起。
孫斌這些年依仗家里的關系,這些年掙了不少錢,手里有一個工程隊,還養了一批閑散人員。一方面是干活,另一方面是打砸。孫斌一個電話打給了手下。“龍啊。”“哎,斌哥,怎么樣?談沒談明白呀?”
“不是明不明白的事兒,需要打一架。你把兄弟們全帶上,把大開山、小管子、單響子、二連子、五連子全帶上,到虎坊橋來。今天晚上去了直接平推。干活的工人全打跑,有裝逼的老百姓全崩了。”“哥,這么干,事不大嗎?”
“天塌下來,我頂著。”
“行,哥,我聽你的。我集合人。”
“集合人吧!”孫斌掛了電話。
加代找了四五十臺推土機、挖機、吊車、叉車停在一處空地上。郭帥、康宏斌、杜崽夫婦、高奔頭哈森以及手下的兄弟們全在站著。
哈森問:“你找來了呀?”
加代懵逼地說道:“TMD,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打錯了,還是跟我倆裝牛逼呢?等一會兒看看吧,看看誰來。”
眼看十七八輛車打著雙閃,朝著空地開過來了。加代一看,“這是干什么的呢?”車一停下,斌子領著兄弟們下車了,“哪一個叫加代?”
加代一擺手,“在這里。什么意思?”
加代朝著孫斌走了過來。孫斌說:“我,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一指自己身后,“看到我的兄弟了嗎?能走嗎?不走的話,今天就干你。”
加代說:“兄弟,第一,我倆不認識;第二,沒有什么仇;第三,這活我都干上了,再一個我不圖掙錢,我是幫哥們。”
孫斌一聽,“我不管你掙不掙錢,我他媽得掙錢,我是奔掙錢來的。我還是那句話,你把這活讓給我,我雙手給你送上兩百萬。你要是不讓給我,兄弟,社會上我治你,白道上我也治你。黑白兩道,我讓你隨便找人。”
加代說:“那你讓我考慮一下行嗎?”
孫斌問:“考慮多長時間呢?”
加代說:“我就考慮五分鐘,我跟我這幾個哥們合伙人說一說,研究研究。我看你挺狠的啊,我也不敢得罪你。我回去研究五分鐘行嗎?”
“那你去吧,我等你。”
加代說:“行,你站一會兒,你告訴弟兄們站一會兒。”
“你去吧,你不用管我站不站。”孫斌一回頭,“把家伙全拿下來。”六七十號兄弟把家伙拿在了手里。
加代回過身,杜崽說:“MLGB,他是想死呀,誰?”
加代說:“我不認識。說一定是哪個牛逼人物家的親屬或親戚。不管他了,來都來了。手里有響子嗎?”
杜崽說:“我車里有兩把。”哈森說:“我車里有四把。”
加代問:“加起來有十把嗎?”
丁健說:“十把肯定有。”
加代說:“這樣吧,把響子拿過來,直接干他。”
杜崽一聽,“在這干,沒事呀?”
加代說:“沒事沒事沒事。盡量別往身上繃。我看這一幫人沒有一個夠手的,把他嚇跑就行了。真要傷著一個兩個的沒有,沒往要害打,往胳膊腿上干。”
大伙一聽,轉身去車里拿響子去了。
晚上七點來鐘,拆遷現場微弱的燈光,根本看不清對方在干什么。孫斌看到加代這邊不停有人往車上走,心想干什么鳥事呀?眼看時間快到了,孫斌說:“哎,五分鐘快到了。”
加代一擺手,“我知道。等一會兒,馬上,馬上馬上。健子,快點。”十多把五連子拿了出來,高奔頭手里拎著一把,問代哥:“干不干?”
加代說:“干!”
高奔頭朝著對面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想法。加代一看兄弟們手上都有了家伙,喊道:“哎,兄弟,那就什么唄......”
加代話未說完,就聽見高奔頭大聲說道:“CNM,南城高奔頭在此,MLGB,干沒你!兄弟們,干他!”說完,率先哐哐放起了響子。代哥一回頭,無話可說。杜崽哭笑不得,“CNM,這高奔頭......”高奔頭沖了出去,一回頭,揮手說:“上呀,上呀!”丁健問:“哥,打不打呀?”
代哥都氣笑了,一揮手,“打他!”
丁健、郭帥等人上去了,哐哐開干。孫斌一揮手,“TMD,打他!”
小龍端著手中的五連子,“別上來!上來我就干你啊!”
身經百戰的加代兄弟端著五連子一邊向前走,一邊開響子。眼看距離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孫斌后面的兄弟撐不住了,“過來了,大哥,走吧走吧,過來了過來了......”
孫斌的隊伍一下子散了。孫斌喊道:“哎,真打是吧?這么打要出事的。”
高奔頭一聽,“打的就是你!”朝著孫斌頭頂上方哐地一響子,砂子落在了孫斌的頭頂。孫斌嚇得直招呼,“走走走......”
小龍跑慢了一步,被郭帥一響子打在了屁股上了,一跟頭栽倒在地,緊喊著,“拽我一把,拽我一把。”兩個兄弟架著小龍往車上跑去。
兄弟們知道代哥的意思,嚇跑就可以了,不能往死打的。丁健一擺手,“行了!”加代的兄弟都停下了。高奔頭手一揮,“上上,上呀!”
眼看沒人動,高奔頭自己沖上去了,老金緊喊之中,高奔頭哐哐放響子,一響子又打在了正往車上爬的小龍屁股上。”
高奔頭大聲喊道,“都給我聽著,我叫高奔頭,南城的。”朝著遠處二活的工人喊道:“不用害怕,你干你的,我是高奔頭。”
回到隊伍這邊,高奔頭點了一根煙,“健子,我打得行嗎?”
丁健問:“什么行不行?”
“我打得行嗎?攆著干!”
丁健說:“別問我,我不知道。”
高奔頭又問郭帥。郭帥說:“不錯,奔頭可以。”
“必須的,方方面面。老金,崔虎,我可以吧?”
“可以可以......”
加代說:“拉倒吧。趕緊開工,今天晚上就推平,防止夜長夢多。”......現場機械轟鳴。
孫斌把小龍送進了醫院,看到小龍一邊屁股挨了一響子,氣壞了。把電話打給了加代。“加代呀,你他媽放響子打我是不是?”
“打你了能怎么樣?”
“我要讓你知道打我是什么后果。我會一個一個收拾你們。”
“行,我等著你。”加代掛了電話。
孫斌打電話找關系了。“哎,李哥,我是小斌。你們南城有個流氓頭子叫高奔頭呀?放響子打我,你給我把他抓起來。抓起來一問,他就全說出來了。”
高奔頭正在工地享受著勝利的喜悅,吃著豬頭肉,抽著煙,喝著啤酒。電話響了,一接電話,“哎,我是南城的高奔頭。你是誰呀?”
“CNM,高奔頭,你挺狂啊!我是分公司你李哥。”
“哎呀,哎呀哎呀,李哥啊,李哥。”
李哥說:“你挺牛逼呀?你用五連子打人了呀?你在虎坊橋打誰了?”
“沒打誰啊!”
“放屁,你沒打,趕緊滾到分公司來,你別等我抓你。”
高奔頭一聽,“不是,什么意思?”
“叫你過來,你他媽就趕緊過來,快點。”
高奔頭說:“你跟我好好說話啊,你別橫了叭嘰的。”
老李一聽,“你說什么?”
“我說你跟我倆好好說話,對不對?”說話間,一屁股從挖機斗里跳出來了。“你等會兒啊,你跟我好好說話,對不對?哎,我幫我哥們打的。”
“我不管你他媽幫誰......”
“你別別別,你牛逼,你等會兒啊,你等會兒,你跟他說。”高奔頭來到加代身后,“哥,你接個電話。”
加代一回頭,“接電話?誰呀?”
高奔頭說:“你接。MD,罵我們,說我們啥也不是,打人不對。”
加代接過電話,“哎,你誰呀?”
“你他媽是高奔頭哥們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他媽是分公司的李哥,李隊長。”
“啊,李哥呀,我是加代。”
“你......”李隊長一句話說了一個字,說不下去了,換了一句話,“我操,代弟呀,高奔頭就跟你在一起呀?”
加代呵呵一笑,說:“跟我擱一塊開呢。剛才,你看這他媽來了一伙地痞流氓,結果打起來了,我就給了兩下子。”
“啊。你看我以為怎么回事呢?操,那沒事兒,那沒事兒啊,高奔頭挺好,奔頭人不錯,那你忙吧,我沒事了。等有時間了,你跟朋友過來吃飯,到我家里吃飯。”
“行,那好嘞,李哥。”加代又把電話遞給了高奔頭。
高奔頭拿過電話,“李哥,還有事嗎?”
“沒事,沒事,你忙吧。”
高奔頭說:“我以為怎么回事呢。有事,你就說啊。反正我不忙,你需要我去,我就去。”
加代一擺手,“撂了吧......”
高奔頭說:“行,我撂了。”
掛了電話以后,高奔頭嘴里一串英文字母。
李哥把電話回給了小斌,告訴他抓不了。小斌一聽,“那白打我哥們啊?”
李哥說:“你找找你家別的關系唄,你什么關系找不著啊,你找我呀?”
小斌問:“加代還挺牛逼呀?”
李哥說:“當然牛逼呀!市總公司田壯跟他是哥們。我哪能動了他呀?動不了!”“行啊,CNM,我找我叔。”孫斌掛了電話。
這話一說,沒有人反對。杜崽一擺手,“行了。代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天晚上我回去,我親自去一趟,我挨家挨戶幫你談,行不行?”
康宏斌、郭帥一舉手,“哥,我也去,我幫你挨家挨戶口談。”郭英不擺手,“我哥就在虎坊橋住,我幫你。”
高奔頭一看,說:“哥呀,我能在中間......”
加代眼睛一瞪說:“奔頭,你要是敢從中拿一塊錢,我可揍你,你別說我翻臉。”
高奔頭嘟囔說:“人家都那樣。”
加代說:“兩碼事。如果沒掙錢的話,我就算白干了。”
高奔頭一聽,說:“行,那我就幫你談吧。”
加代說:“你好好談。事成之后,我他媽給你多他一點。”
“行。”高奔頭點了點頭。哈森、老金、崔虎就不用說了。
當天晚上,大家都去了,一百四十來戶口,一人分了幾戶,賣力地開始做工作了。
杜崽年紀比較大一點,見到以后有叫老哥,有叫老弟的。“老哥。”
“哎喲,崽弟來了呀?”
“哥,怎么不搬走啊?”
“MLGB,怎么走呀?拆遷活要是你干的,我就走。”
杜崽說:“真就是我干的。”
“這拆遷是你干的?”
“我干的。你看差在哪,只要你崽弟能幫你的,你盡管開口。你看是差錢呢,還是差事?”“其實什么都不差。”
“那怎么不走呢?”杜崽說,“說句不好聽點的話,你還敢跟他們對著干呀?想搞你的話,方法有的是。說不好聽的,這就是沒來硬的。如果來硬的,給你推平了,你要錢,就給你這些,你愛要不要,你不是也沒有辦法嗎?”
“是。這我都明白。崽弟呀,我能不明白嗎?在這兒住半輩子了,一輩子能看幾回拆遷呢?多要點不就是點嗎?”
杜崽說:“那你那開價也太他媽嚇人了。你家一共兩間瓦房,你開口要六十萬,你這不是扯淡嗎?”
“這不是大家想抱團嗎?”
“大哥,信我話,這團別抱。那么做對你一點好處沒有。真給他們逼急了,他們逐個瓦解,想收拾你們,辦法太多了。這是我來了,跟你好好嘮嘮,我在里邊肯定不掙你錢,哥,這放一萬個心,但是你別讓我難做,我給你最高行不行?”“那之前說給我拿那個十二萬能落實不?”
“你放一萬個心,這十二萬我現在就給你,你要信得著我,等拆遷完事,第一時間給你。如果那邊給不了你,我給你。”
“那行。崽弟,你都找我了,這個面子我必須給。其他不說了。要是你干的,你放心回去吧,我肯定同意了。”
杜崽一聽,“明天過來找你簽字,你肯定同意呀?”
“行。”
所有人挨家挨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經過兩天的時間,一百四十來戶只剩下七八戶了。村民住戶也有跟風情結,眼看一戶一戶搬走了,也沒有停留在這里的意愿了。加代按照最高標準進行了拆遷補償,而且未拿一分錢,認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加代短短兩天時間就把拆遷工作談妥,偉哥也得到了消息,打電話給加代了。
“弟弟啊,哥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了。但是你在里邊也沒掙錢呀。”
加代說:“我掙不掙錢無所謂。你不是跟勇哥關系好嘛,這事我辦就辦了。有時間的話,你派人過來簽字吧。”
“那行,弟弟。哥還有個好活。”
“你說。”
偉哥說:“老百姓的錢你不掙就不掙吧,你租點推土機、吊車,再雇點工人,拆遷的事給你干得了,你批點辛苦錢,到時候我多給你批一點。”
加代一聽,“哥呀,你這還想著我。”
偉哥說:“這都不叫事。這都給你干得了,你先搞吧,回頭給你補個合同。”
“那行啊,哥,謝謝啊。”
“沒事沒事,好嘞。”偉哥掛了電話。
加代開始找機械和工人了。偉哥的辦公室來了不速之客孫斌,斌哥,三十四五歲。斌哥推開偉哥的辦公室大門,往里一進。偉哥和斌哥打了一聲招呼。斌哥不高開心地問:“虎坊橋的活給誰了?”
偉哥問:“你來干什么?”
“什么我來干什么,那活給誰了?”
“給我一個弟弟了,這不搞得挺好嗎?”
“好個雞毛啊?他TM就是一個SB,一點回扣沒吃。一分錢不掙,哪有他那么干的?”
偉哥說:“具體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這樣吧,你把這活批給我,我就不找我家叔叔了。”
偉哥說:“你看你這小子也真是的,這活我都弄出去了。”
“你把活給誰了,你把電話號碼給我,我跟他談談。”
偉哥一看,兩邊都得罪不起,“我把號給你,你自己聯系吧。”
孫斌拿到電話號碼后,馬上把電話打了過去。“你好,哥們兒,你叫加代啊?”
“是我。你是誰呀?”
孫斌說:“我是誰不重要。虎坊橋的活是你干的嗎?”
“是我干的。”加代說道。
孫斌說:“那這樣吧,這活你別干了。”
加代一聽,“我別干了,什么意思啊?”
“我跟你談談。我不讓你白不干,我給你拿兩百萬,這活你別干了,拆遷補償洽談也別干了,都給我。”
加代說:“那我要不讓呢?”
“你吹牛逼。你看你不給我好使不!我就不跟你提白道了。你不給我,你這片活干不了,知道嗎?我全給你砸了。”
加代一聽,說:“我他媽在北京這些年,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么說話的。那你讓我見識見識吧,我看你怎么給我砸的。”
“你是不服氣啊?”
加代說:“哥們兒,我不認識你,你是喝多了,還是怎么回事啊?你從哪要到我號碼的。”
“你不要問我從哪要的,我再問你一遍,這活給不給我吧?你知道我叔是干什么的嗎?”
加代說:“你他媽愛什么親戚什么親戚,你來吧,來,我等著你,我就在工地,你過來吧。”
“你他媽等著啊,你看我摟不摟你。”孫斌啪地撂了電話。
偉哥看著孫斌哥。孫斌問:“看什么呀?你就是一個SB,分不清里外拐,你知不知道?”
孫斌朝著辦公室門外走了。偉哥一擺手,“慢走啊!”偉哥誰也得罪不起。
孫斌這些年依仗家里的關系,這些年掙了不少錢,手里有一個工程隊,還養了一批閑散人員。一方面是干活,另一方面是打砸。孫斌一個電話打給了手下。“龍啊。”“哎,斌哥,怎么樣?談沒談明白呀?”
“不是明不明白的事兒,需要打一架。你把兄弟們全帶上,把大開山、小管子、單響子、二連子、五連子全帶上,到虎坊橋來。今天晚上去了直接平推。干活的工人全打跑,有裝逼的老百姓全崩了。”“哥,這么干,事不大嗎?”
“天塌下來,我頂著。”
“行,哥,我聽你的。我集合人。”
“集合人吧!”孫斌掛了電話。
加代找了四五十臺推土機、挖機、吊車、叉車停在一處空地上。郭帥、康宏斌、杜崽夫婦、高奔頭哈森以及手下的兄弟們全在站著。
哈森問:“你找來了呀?”
加代懵逼地說道:“TMD,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打錯了,還是跟我倆裝牛逼呢?等一會兒看看吧,看看誰來。”
眼看十七八輛車打著雙閃,朝著空地開過來了。加代一看,“這是干什么的呢?”車一停下,斌子領著兄弟們下車了,“哪一個叫加代?”
加代一擺手,“在這里。什么意思?”
加代朝著孫斌走了過來。孫斌說:“我,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一指自己身后,“看到我的兄弟了嗎?能走嗎?不走的話,今天就干你。”
加代說:“兄弟,第一,我倆不認識;第二,沒有什么仇;第三,這活我都干上了,再一個我不圖掙錢,我是幫哥們。”
孫斌一聽,“我不管你掙不掙錢,我他媽得掙錢,我是奔掙錢來的。我還是那句話,你把這活讓給我,我雙手給你送上兩百萬。你要是不讓給我,兄弟,社會上我治你,白道上我也治你。黑白兩道,我讓你隨便找人。”
加代說:“那你讓我考慮一下行嗎?”
孫斌問:“考慮多長時間呢?”
加代領著四五十輛施工機械在拆遷現場忙了一夜,也算小有成果。
孫斌是一個挺會來事的人,逢年過節哪怕不給父母買東西,也要給家里的親戚大志買禮物,一口一個叔,叫著可親切了。和加代發生沖突的第二天,孫斌把電話打給了大志。“老叔,我昨晚被人欺負了,工程活沒干下來,還被人打了。我這邊找關系也沒搞動他,說打了白打。”
大志一聽,“誰呀,誰這么牛逼,誰這么橫啊?”
孫斌說:“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認識。”
“一般小角色我都不認識。哪兒的呀?”
孫斌說:“就是北京的,在南城這邊包工程的。”
大志一聽,“那他媽一個包工程的能是什么呀?一個包工程的你都搞不了?還得讓我出手?”
孫斌說:“老叔啊,我是想讓你出手狠點,把他byd送進去。”
大志問:“誰呀,這么牛逼啊?你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
“叫加代。”
大志一聽,不敢相信,問:“誰?”
“叫加代,你不會知道的。”
大志說:“你整不過他,那是對的,他能把你整沒了,你整不過他。”
孫斌有點著急了,說:“老叔,怎么呢?我怎么就整不過他?”
大志說:“你別著急,我正好在會館呢,你到天林會館來找我,見面我跟你說。”
“那行。”孫斌放下了電話。
勇哥很牛逼,大志的人脈也很廣。兩人真掰手腕,誰也不會輕易言輸,結果也只有一個:兩敗俱傷。
來到天靈會館,孫斌見到了正在抽煙的,五十來歲的大志。往屋里一進,大志說:“來,大侄兒。”
“老叔,CNM,把老子氣壞了。”
大志一聽,“罵誰呢?”
“不,老叔,我就是口頭語,我是沒有那意思。”
大志沒好氣地說:“整天滿嘴臟話,說話沒大沒小的。”
“老叔,你看這事怎么辦?”
大志問:“你想怎么辦呢?”
孫斌說:“這活很掙錢。老叔,你看啊,TMD,他也不會干,不專業。”
“人家會不會干,不也把項目拿到了嗎?人家也不用會干啊。你再會干,你項目沒拿著有什么用呢?”
大志的這一句話,把孫斌一下子嗆住了。孫斌說:“那他還打傷了我手下的兄弟呢。老叔,這活我他媽等了半年多時間,拿下來的話,閉著眼睛掙五六千萬。再說了,這里邊也有面子問題,老叔啊,不少雙眼睛看著我呢。我的哥們兒、朋友都知道我要拿這個活兒。你說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臉上掛不住啊,老叔。”
大志說:“你在這坐一會兒,我給加代打個電話,我問問他。”
孫斌問:“你跟他認識啊?”
大志沒有回答孫斌的問話,把電話撥給了加代。正在工地忙活的加代拿起一看,是大志打來的。加代和大志沒有交情,某種程度上還有一點過節。加代一個人來到了工地邊上,接通了電話。“哎,老哥。”
“代弟呀,最近挺好吧?”
“我呀?還行。在工地忙活呢。”
大志說:“我到北京了,你方不方便?方便的話,你到海淀區天林會館來找我,我倆把事情談一談。”
“老哥,什么事兒?”
大志說:“電話里不方便說。你要是方便的話,你就到我這坐一會兒,我倆聊聊。你要是不方便,我等你一下午。你什么時間有空,什么時間過來。”
“行,老哥,你等我一會兒,我這就過去。”
“那行,弟弟啊,我在這等你。”大志掛了電話。加代想大志找我什么事呢,是什么情況?肯定不是好事。
孫斌看電話中大志和加代那樣說話,不解地問,“老叔啊,你他媽跟他挺客氣啊。你和一個小bz,一個玩社會的用得著這么客氣嗎?”
“你懂個屁。你知道加代什么背景,什么關系嗎?我說出來能嚇死你。這事你先別參與了。等他來了,我跟他談談。畢竟你還在我手下做事,有的時候你的面子我能理解。如果他來了,你不要多說話,一切都我來。”
“行。”孫斌沒敢多說了。
一個小時不到,加代從南城直到了海淀的天林會館。來到門口,加代一敲門,大志在里面說:“請進。”
加代把門一推開,叫了一聲,“老哥。”
大志哈哈笑著,“來,代弟。”兩手握了握手。
“哎,老哥,最近身體挺好啊?”
大志呵呵一笑,說:“我呀,現在就是修身養性,成天東一趟西一趟的,凡事都往歡樂上去想。來,請坐!喝什么茶?”
“我坐一會兒吧。大哥,茶,我就不喝了。”
大志說:“你到我這可不能客氣啊。小斌子,把茶沏上。”
孫斌把茶送上,加代看了一眼。孫斌一擺手,“你好,哥。”
加代心里明白了一半。大志呵呵笑著說:“代弟,別客氣。這個是我家里遠房的親戚,管我叫叔,我管他叫大侄,歲數跟你差不多。這孩子從小跟我關系比較好,我挺喜歡他的。剛才把和你的事跟我說了。我這不就把你找來了嘛,想跟你聊一聊。”
加代一聽,“啊。那行,哥,我洗耳恭聽。”
加代和大志面對面交流了,話術來了,各位細品。
大志說:“哥找你呢,沒別的意思啊。他父母走得早,我跟他家里是比較近的親戚。我挺照顧他,從小就挺照顧他,也寵著他。他沒吃過什么苦,也沒受過什么虧。有的時候,這孩子受點委屈,愿意跟我說。我作為一個長輩,能幫盡量就幫了。代弟,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大概能明白。”
“那行。今天,哥把你找來,還有一句話想跟你說。”,
“你說吧。”
大志說:“想跟著我的人太多了,杜成只是其中一個,可能你也知道。我底下的弟弟,朋友有很多。嗯,我打心眼里挺欣賞你,代弟。志哥這句話自認為不算唐突,想跟你聊聊心里話。”
加代曾經給勇哥辦了一件事,大志覺得辦得非常漂亮。從那以后,大志打心眼里欣賞加代,喜歡加代。大志說:“你要是覺得哥這人還不錯,以后咱們以兄弟相處,哥拿你當親弟弟,你拿我當親哥。這馬上過年了,來年找個機會,我給你掛個馬甲,我給你弄一個科級的。再過個一年半載,我再給你往上調。說實話,弟弟,我知道你給小勇當司機。說句實在話,能有什么用?就是開一輩子有什么用,對不對?你不如跟你志哥在一塊兒,你志哥是出了名的心疼兄弟。你看杜成,還有其他的,有任何事,志哥都管他們。代弟,你是聰明人吶,你應該能明白這個社會什么最重要。錢不是最重要的,人脈是最重要的。難得志哥這么喜歡你,你考慮考慮。這一丁點兒不影響你跟你勇哥的關系,包括我跟勇弟的關系,都不影響。以后就當我當親哥,我拿你當親弟,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行不行?”
加代不經意笑了笑,沒有說話。大志說:“想說什么就說,都是自家兄弟了,還有什么的?你要是不敢跟你勇哥說,我跟他說。我告訴他,以后加代也是我弟弟,不僅是你弟弟。”
加代一擺手,“志哥,我攔你一句話。 勇哥對我有恩吶。如果沒有勇哥,我在深圳可能都死十回二十回了。其他話我就不說了。”
大志一聽,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說勇哥罩著你嘛!以后有你志哥一樣,而且我都跟你說了,不影響你跟勇哥的關系,你這孩子怎么腦袋不轉彎呢?得開竅啊,人脈越大,對你不越有幫助嗎?”
加代說:“不一樣。我這人不會拐彎,我心里有桿秤,腦袋里邊就一根筋,只會走直道,不會拐彎。自始至終,我知道我只能有一個哥,因為有兩個哥,我就不會玩兒了。所以說,志哥,怎么說呢?兄弟謝謝你。可以以兄弟相稱,但是我是高攀了,我以后我還是叫志哥吧,叫別的,我都不太適應。”
“老弟呀,老天爺給你扔個餡餅,你都不要啊?老天爺把餡餅都放你手里了,你都不咬上一口啊,這不是糊涂嗎?”
加代說:“這一點都不糊涂。飯看怎么吃啊,對于我來說,能吃飽就行。我沒想著把自己吃撐著。”
大志一聽,說:“行,挺好。那你就跟勇哥好好在一塊玩吧。志哥對你這份心永遠都在這兒。哎,對了,那你看這個事兒,你沒給志哥面子,志哥就不說了。你有你的想法,志哥能理解,你不能說今天志哥把你找來,連續兩個事兒都不給我面子吧?我大侄兒的工程活,你讓給他吧,你不差錢,弟弟。但是我這個侄兒指望這個錢養家糊口呢。你不會說,讓你志哥從進門到最后都沒面子吧?給他干吧。”
加代說:“志哥,你要是早一個小時打電話,這工程活我干脆動都不動,全給你。但是你電話打晚了。”
“我怎么打晚了,這事你做不了主嗎?”
加代說:“我真做不了主。因為我有一大堆哥們兒,一大堆朋友,他們也指著我生活呢。您這侄怎么也是別墅住著,豪車開著。我這幫難兄難弟連飯都吃不上,有很多還靠借錢生活呢。”
“老弟呀,你讓大哥說你什么好啊?此朋友非彼朋友啊,我們是什么背景,我們什么人,你那什么哥們兒?”
加代一聽,“哥呀,你看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你不能說你家里的親戚是哥們兒,是人,我的哥們兒就不是人了吧?哥,你看你都瞧不起我的哥們兒,都不拿我的朋友當人。換句話來講,都不拿我當人,我們還聊什么呀?”
加代的這一番話,轉守為攻。大志說:“不是。弟,我什么時候這意思了?”
“哥呀,我們沒有聊的了。”
“代弟,跟我玩語言藝術啊?拿話將我軍呀?”
“我沒那意思,志哥,我只是實話實說。志哥,我回工地了,一大堆事等著呢,不好意思。有機會在那兒吃飯,兄弟趕上了,一定給哥陪到位,我走了,哥。”加代站起身就要走。
大志叫了一聲,“老弟啊。”
加代停了下來,“志哥。”
大志說:“你要這么走的話,志哥不攔你。你沒問題,跟你一起干工程的這些人可就不一定了,你的哥們兒可就不一定了。我聽說還有拿五連子打我侄兒手下兄弟的呀?這個人是不是會出事啊?拿五連子打人不能說沒事吧?我要查查是不是可以呀?”
加代愣住了。大志笑了笑,繼續說:“還有,我聽說跟你在一起合伙的有杜崽、郭帥、高奔頭。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我查查他們是不是也行啊?代弟,我沒有對付你的意思,你別多心,也別多想,只是這件事兒趕上了。”
“沒問題。志哥,你查誰都可以。我就一句話,他們都是我指使的,我一個人全扛了。志哥,不好意思啊。”加代一擺手,往門口走去。
“代弟......”
“我們沒什么可說的了,哥,我回去了。”加代腳步未加停留,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把關帶上了。
到了這一地步,大志可真要出手了。
加代直接回工地了。大志很生氣,但也有一絲遺憾。
孫斌站在一旁說:“老叔啊,這人他媽就是不識相啊。他這不是瞧不起我,而是瞧不起你啊!這種人,你得收拾他啊。”
大志說:“你為什么不能跟人家學學呢?”
“我跟他學什么呀?他一點不圓滑,就是一個SB。你說那話誰不動心呢?他就再他媽什么勇哥這哥那哥的,他多一個哥呀,對不對?他差你這一個哥嘛?多了一個大哥,會增加多少人脈?”
大志說:“你懂得個屁呀!有個性,有魄力!你看著吧,這小子能成大事。”
“就他那B樣,能成事,還能成大事?”
大志說:“你太小瞧他了。大侄兒,你記住了,叔告訴你一句話,這個社會聰明人太多了。缺的是忠心的人,缺的是聰明裝傻的人。聰明裝傻的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人。正所謂大智若愚。”事到如此,大志不辦加代,也覺得沒有面子了。大志拿起電話打給了市總公司的老大。“ 哎,大哥呀,我是大志哎。”
“哎,志弟。”
“有個情況跟你反映一下,南城虎坊橋有個工地,現在正在施工。也別說是我家里什么親戚還是朋友了,就是我侄兒昨天晚上在工地被人打了,是拿五連子打的。”
“有這種情況啊?底下沒報啊。”
大志說:“這底下有關系,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派點人過去把工地封了,把這工地上所有的施工人員全部抓回去?”
“啊啊啊,沒問題,我打電話安排。”
“行,老哥,謝謝啊。”大志掛了電話。
加代到工地二十來分鐘,市總公司、南城分公司一百來個阿sir過來了。“別干了,都別干了。”
阿sir沒有說其他話,讓工人們全上車了。高奔頭嚇屁了,“哎哎哎哎,帥哥,市總公司的車。”郭帥也害怕了,“代哥,代哥,你看。”
加代看了一眼,說:“沒事,我過去看看。丁健、老金你們上車,我不讓你們下車,你們就在車上坐著。馬三,把有響子的車都開走。”
七處的老胡往前一來,“加代,知道怎么回事嗎?”
“知道。”
老胡問:“昨晚打架了呀?”
“嗯。”
老楊說:“那你看還用大哥多說嗎?跟大哥回去一趟唄。老大發話讓我過來查查,沒有針對誰的意思,你趕緊給我回去一趟。誰都不許走!代弟,你別為難我,我也不為難你,行不行?”
加代叫了一聲胡哥。老胡應了一聲,“你說。”
加代說:“我就是在這兒包工程,還不是我要包的。我不想得罪任何人。打架的時候根本就沒往人身上干。胡哥,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也不管你們老大知不知道,我是真沒想往大了鬧。”
老胡說:“那你看這個事兒發生了,你不會讓大哥難做吧?”
“我不讓他難做。大哥,你就記住你代弟一句話,這是他們逼的。”
加代拿起電話打給了勇哥。“哥呀,工地不讓干了。”
“為什么不讓干呢?不讓干,找你偉哥。為什么不讓干呢?”
加代說:“呃,昨天晚上的事,我跟你說一下。哥,原本我不想告訴你,大志找我了。”
“大志?打你干什么?”
“想跟我談談,具體怎么回事,我不學給你聽了。哥,言下之意,想是讓我把這工程活讓出去,給他一個大侄兒干。”
勇哥問:“你怎么說的?”
加代說:“我不存在讓,我哥吩咐給我的活,我能把它讓出去嗎?不可能啊。這不他找了市總公司的老大過來要收拾我,把工地圍住了,來了一百來個阿sir。”
勇哥一聽,“大志什么意思啊?給我掰手腕啊,還是怎么的?”
加代說:“哥,我不希望把這事鬧大,我希望你們之間也沒有必要。你看你們之間要是能談,最好。”
勇哥火冒三丈,“談個屁!不談。我告訴你,代弟,他就是一個白眼狠,上回幫杜成就有點那個了。我來打電話。誰去的?”
“應該是市總公司老大派的人。”
“老叔唄。好嘞。”勇哥掛了電話,把電話打給了市總公司的老大,“老叔啊。”
“哎哎哎哎哎,侄兒。”
勇哥說:“把你的撤回去。”
“什么人?”
勇哥說:“上虎坊橋工地的人,撤回去。那時我弟弟在那兒干活的。”
“啊,說昨天晚上打架了,我過去也是詢問,沒有什么問題。”
勇哥說:“問都不用問。一伙地痞流氓過去鬧事,要打老百姓,我弟弟拿他們的家伙把他們摟了,沒有什么大事。任何人找你,你都不要管。我也不知道是誰找的你。”
“侄兒,我跟你說是誰......”
勇哥說:“你不用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是誰。你就記住我一句話,誰也不許過去抓人。愛誰誰,我不知道是誰,我也不想知道是誰。我沒有賭狠耍橫的意思,誰也不行,我看他有多大本領,有多牛逼。”
“那行,我明白了啊,我把人叫回來。”
“你趕緊的吧。”勇哥掛了電話。
勇哥把電話打給了加代,“你別待在工地了,你讓你的人也散了,告你工人也不用干了,歇兩天,你上我家來陪我。”
“行,哎,那好嘞,哥,我這就過去。”
“好嘞。”勇哥又掛了電話。
大志接到了市總公司老大回過來的電話。“你勇弟出面了,不讓我管,不讓我抓。”
“行啊。我還沒跟他掰過手腕,那我就試試。”
“那我就不管了?”
“你別管了!”大志掛了電話。
加代來到勇哥家里。勇哥對加代說:“你坐這。”
看著勇哥生氣的樣子,加代說:“哥,你也消消氣。沒多大的事兒,不至于這么生氣。”
“有什么不至于的?TMD,臉給多了,讓我見識見識有多牛逼。操!”
大志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拿起電話,“海哥呀,我是大志。”
“弟弟啊。”
大志說:“我跟你說個事兒,但是我就怕你不敢辦。”
“什么事?”
“嗯,事兒不大。叫我怎么說呢?這小子是勇弟的弟弟。”
“哦,什么情況啊?”
大志說:“在南城工地打了我家門侄兒,我想要個說法。這個說法現在沒有要著。海哥,我想你幫我出個面行不行?我這邊再找幾個大哥,我們多管齊下,辦這個事兒,直接把壓力壓下來,我看他到時候怎么解決。”
海哥一聽,“志弟啊,我衷心的跟你說一句話,如果問題不大,沒有必要。你跟他這么斗有必要嗎?”
大志說:“不一樣。海哥,你跟他好還是我好?”
海哥說:“這玩意兒怎么叫跟誰好啊?我跟你好,但是我歸他管呀。”
“兩回事。就事論事,這不是誰歸誰管的問題,那你看工地這個事,不也正歸你管嗎?你查這個事跟他有什么關系。”
海哥一聽,說:“我看你都找什么人,到時候我不得看看。”
大志找了五個人物,二個市里的,三個朝上的。五個五六十歲的主往天林會館一坐。大志把事情說了一遍。大志說:“哥幾個,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我想借這個機會,把這工地查一查。”
五個大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問:“志弟,你什么意思?”
大志說:“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就不信這個事,我找不回來面子。我不瞞幾個大哥說,勇弟前面好幾回不給我面子,跟我這個那個的,我的心里本身就不太舒服。正好借這個機會,我想把面子往回要一要。最起碼要讓他知道他志哥不是開玩笑的,不是鬧著玩的,你說是不是啊,大哥們?”
幾個大哥一聽,“老張,你什么意思?”
老張說:“這樣吧,晚上把勇弟叫出來聊聊行不行?我們幫你說話,可以吧?”
“行,可以。大哥,那晚上如果要是見面的話......”
“你放心吧,我們會說話的,指定會幫你的。”
“那行,那就這么定。”大志說道。
天林會館里,大志當著五位大哥的面把電話打給了勇哥。勇哥裝作什么不知道的樣子,一接電話,“喂。”
“勇弟啊。呃,你晚上方便嗎?到天林會館來,我找了幾個哥哥。”
大志把五個大哥的名字報了一遍,勇哥一聽,都是自己認識的,職位也不一般。說:“啊,有事兒啊?”
“想找你聊聊,晚上一起吃個飯唄,好久也沒聚了,一起聊聊。”
勇哥說:“我晚上不一定能有時間。改天吧,改天我找你。”
“勇弟啊,你最好來一趟。我們是不是有點誤會呀?志哥想把誤會解開。”
勇哥一聽,蹭地一下火了,說:“我們沒有誤會。你非得我把臉撕破嗎?那好,我就跟你說句痛快話,也是明白話。大志,我們沒必要聊。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你怎么回事嗎?我不用知道,聽沒聽明白?你們晚上不是一起吃飯嗎?我叫你們飯都吃不上,要不你就試試。”
大志說:“勇弟呀,我真沒有那個意思。但是你要這么說話,那志哥就不高興了。”
“你不高興就不高興唄,你能怎么樣?”
大志說:“我不能怎么樣。但是如果你讓志哥沒有面子的話,那大家就都沒面子,以后可以不接觸,那都無所謂。”
勇哥一聽,“你說的唄,大志,你說好了?”
“我說好了。”
“行!”勇哥啪地掛了電話。
加代一看,連忙說:“哥呀,你消消氣,沒必要。”
勇哥眼睛一瞪,“什么沒必要?什么他媽沒必要?”
加代說:“哥,我是好心啊。因為這點小事,犯不上這么斗,因為我都犯不上。”
加代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一旦勇哥和大志斗上了,不是短時間就能斗完的,兩個大哥身邊的兄弟都沒法生存,包括加代自己,而且兩個大哥即使沒有個你死我活,也會大傷元氣。加代叫了一聲勇哥,想阻止這場爭斗。勇哥吼道:“把嘴閉上!”加代根本就攔不住已經怒火中燒的勇哥。
勇哥把電話打給了五位大哥中的張哥,“喂,大哥呀,我是你勇弟啊。”
“哎,哎,勇弟,你說。”
“怎么了?”
“什么?”
勇哥說:“我問你怎么了?你要搞我呀?我問你話,你是不是要搞我?”
“沒有啊,沒有啊。”
勇哥說:“我什么話不說了。張哥,我就在家坐著,昨天晚上在工地的那個弟弟也在我身邊呢,你下令吧,你查吧。”
張哥說:“我沒那意思。勇弟,這不是想今晚聊聊嗎?”
“沒什么可聊的。你替我告訴大志一聲兒,他先開始的。你要是想跟我怎么地,你在天林會館別走,你在那坐著,我一個一個找。你要認為跟勇弟還有點交情,你自己看著辦。”啪地一聲,勇哥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張哥叫了一聲志弟。大志問:“怎么說的?”
“告訴我說是不是非得和他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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