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官威？印度議員當眾扇耳光

文︱陸棄

真是好大的官威。別人打卡上班，他打人出氣；別人怕掉下來，他怕丟面子。最近這位印度議員甘尼什·辛格，又一次讓全世界見識了“官比天大”的精氣神。

事情發生在印度博帕爾。辛格原本是去給“憲法之父”安貝德卡雕像獻花的，本來是一次“親民秀”，結果硬是被他演成了“打人秀”。現場視頻瘋傳：吊籃升空出故障，他被晃在半空幾分鐘，滿臉焦躁。等吊籃終于落地，他上來第一反應不是松口氣，而是一巴掌甩向操作員。啪的一聲，全場寂靜。這不是電影，這是真實的印度。

現場群眾懵了，工作人員嚇傻了。有人上去勸架，有人拉開他們，有人干脆舉起手機拍下這出荒誕戲。就連風都像停了幾秒，怕打斷這位議員先生的“表演”。事后，辛格卻一臉無辜地說：“我沒有打他，只是訓斥。”好家伙，這個解釋真是耳熟。全世界的官老爺，打人都特別溫柔——不是打，是教育；不是扇耳光，是“肩膀上的拍一拍”。

更精彩的是，操作員后來也“表演”了一番。“他就像我的哥哥，我沒有不滿。”記者一問，話術標準得像寫在稿紙上。問題是，真有人信嗎？他那句“他只是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聽著比“我沒打你，是你自己撞上來的”還諷刺。現實已經不需要編劇，因為官場的劇本總比電視劇離譜。

一個吊籃的小故障，揭開的卻是整個體制的底色。辛格不是個例，他只是無數“有官就有威”的縮影。打人的，不只是手，更是等級意識的反射。那一巴掌，不光打在操作員的臉上，也打在印度普通人早已麻木的心口上。為什么民選議員敢動手？因為他知道——在這個體系里，被打的人往往要道歉。

印度人都看過那段視頻。網友罵聲不斷：這不是官員，這是地主；不是議員，這是皇帝。有人諷刺說：“他獻花給憲法之父，卻當眾違反憲法的精神。”這話太狠，但也太準。安貝德卡是誰？是印度最早反對種姓壓迫、呼吁平等權利的斗士。結果他的雕像腳下，官員當眾打人。這一幕，不僅諷刺，更像在褻瀆。

反對黨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國大黨要求警方立案調查，公開喊話：“民選代表應該以身作則，而不是動手打人。”然而，大家心里都清楚，調查多半是走個過場。到最后，可能就是“情況復雜，暫不處理”；或者干脆一句“誤會”。畢竟操作員已經“諒解”了，這劇情在印度政壇太熟悉了。

其實辛格的反應一點也不稀奇。那幾分鐘被困在空中，他不是怕掉下來，而是怕被人看到自己“無能為力”的樣子。權力的傲慢，在恐懼面前最容易露出本性。于是當吊籃終于落地，他不敢打自己，只能打比自己低一層的人。那巴掌，是憤怒的宣泄，也是優越感的本能。打完他才覺得自己“恢復了權威”。

在印度，這樣的新聞幾乎每年都能上演。有人因為司機開車太慢被打，有人因為攝影師沒拍好角度被罵，有人因為椅子沒擺正被推搡。扇耳光、踢桌子、甩文件，這是某些政客的固定戲碼。媒體寫得干巴巴：“沖突發生”。可視頻里明明寫著更真實的幾個字：侮辱、傲慢、冷漠。

辛格或許以為，這事很快會過去。反正那操作員都說原諒他了，網上罵幾天就翻篇。可他忘了，這時代的公眾記憶比他想象得長得多。視頻在X平臺瘋傳，不只是因為他打了人，更因為那一巴掌打得太象征性。它像一面鏡子，照出許多社會里共同的病：權力凌駕于人之上，尊嚴被輕飄飄地拍掉。

說白了，這事不是“吊籃壞了”，是“人心壞了”。在一個該有制度和尊重的地方，偏偏演成了“誰有權誰有理”。他獻花給憲法，卻踐踏了憲法；他口口聲聲“安全第一”，卻忘了“人是第一”。他或許覺得自己是糾正錯誤，但觀眾看到的，是一個失控的官員，用手掌維持秩序。

辛格后來還狡辯，說是出于“安全考慮”。這句話放在新聞標題里，簡直像個笑話。安全？那一巴掌可沒給任何人帶來安全。真正危險的，從來不是機器，而是那些掌控機器、掌控人，卻不懂克制的人。

更諷刺的是，事件最后的走向，也帶著印度式的宿命。操作員“感恩原諒”，警方“等待結果”，議員“繼續任職”。輿論熱鬧一陣，熱搜一冷，世界又歸于平靜。只是那聲巴掌的回響，還在空氣里。它不響亮，卻扎實地提醒所有人：尊嚴在某些地方，依然是奢侈品。

《印度時報》寫得很直白：“辛格原本希望以親民形象參加活動，卻因一記耳光引發反彈。”這句話幾乎可以做成政治寓言。多少領導人，都在“親民”的旗號下露出傲慢的真面目。獻花獻的是形象，打人打的是本性。或許哪天，辛格又會站在鏡頭前，面帶微笑地說：“我為人民服務。”可人們早已知道，他那雙手不止能揮舞花束，也能落下耳光。而真正的親民，不在吊籃上，也不在鏡頭前，而是在那一刻，能不能忍住那只舉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