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為虛構小說故事，地名人名均為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請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你瘋了？9999塊錢，你讓我爸簽收？"
電話那頭，張浩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劉雨薇握著手機，指尖微微發白。窗外的路燈昏黃，她盯著快遞站發來的"已改地址"四個字，嘴角扯出一個冷笑。
"你媽給我買的按摩椅，為什么不能讓你爸收？"
"那是媽的一片心意！你這是在報復她！"
劉雨薇沒有說話。她想起兩個小時前，婆婆發來的那條微信："給你買了個好東西，孝敬你。"
緊接著，電話就打不通了。九年的婆媳關系，她太清楚王秀英是什么樣的人。
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就像冬天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不對勁。
她掛斷電話，看著屏幕上婆婆的頭像陷入沉思。這臺按摩椅背后，究竟藏著什么？
01
劉雨薇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周四下午三點二十分。
手機震動的時候，她正在會議室聽財務總監講第三季度的數據報表。屏幕上跳出一條短信：【順豐速運】您有一件貨到付款包裹待取，金額9999元，請盡快到XX路菜鳥驛站簽收。
9999元？
劉雨薇愣了一下，她最近沒買過什么貴重物品。正想著是不是搞錯了，微信就彈出一條消息。
婆婆的頭像閃爍著。
"雨薇，給你買了個好東西，進口按摩椅，9999塊。你最近加班辛苦，孝敬你的，收到記得付款啊。"
后面跟著一個笑臉表情。
劉雨薇盯著這條消息看了足足十秒鐘。
王秀英，她的婆婆，一個把一塊錢掰成兩半花的人，突然給她買9999元的按摩椅？
這九年來，她見過婆婆最大方的一次，是去年過年給了她一個五百塊的紅包。還是在張浩的再三要求下，王秀英才極不情愿地掏出那五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遞過來的時候，臉色就像有人在她身上割肉。
劉雨薇把手機翻過來扣在桌上，繼續聽會。但財務總監說的每一個字都飄在耳邊，她的思緒已經亂了。
會議結束后，她立刻撥通了婆婆的電話。
"嘟——嘟——"
沒人接。
再撥，還是沒人接。
劉雨薇又發了條微信："媽，按摩椅的事情我想確認一下。"
消息發出去，顯示已送達，但沒有回復。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還是沒有回復。
劉雨薇的心開始往下沉。她想起上個月在小區門口看到的一張傳單，上面寫著"警惕貨到付款騙局"幾個大字。傳單上說，騙子會冒充親友發信息，然后寄空包裹或者劣質商品，要求貨到付款，等受害人付了錢才發現上當。
不會吧？
但王秀英為什么不接電話？為什么不回微信？
劉雨薇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寫字樓的玻璃幕墻倒映著她蒼白的臉。
她撥通了張浩的電話。
"喂，老婆。"張浩的聲音里帶著疲憊，他這周在杭州出差，項目遇到了麻煩。
"你媽給我買了個按摩椅，9999塊，貨到付款。"
"啊？"張浩明顯愣了一下，"媽給你買的？"
"她發微信說的，但現在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你等等，我打給我媽問問。"
五分鐘后，張浩回電話了。
"我媽電話也打不通，關機了。"他的聲音有些急促，"不過應該沒事，可能手機沒電了。媽最近對你態度不是挺好的嗎？肯定是真心想孝敬你。"
"張浩，你覺得你媽是那種會突然給我買9999塊錢禮物的人嗎？"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
張浩當然知道自己母親是什么樣的人。從小到大，王秀英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能省一分是一分"。她穿的衣服都是十幾年前的款式，吃剩的飯菜寧愿放壞也舍不得倒掉。
"那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是騙局。"劉雨薇說，"有人冒充你媽給我發信息。"
"不可能吧，那是我媽的微信號。"
"也可能你媽被騙了，騙子讓她這么做的。"
張浩嘆了口氣："你先別急，我再想辦法聯系一下我媽。按摩椅的事你先別管，等確認了再說。"
掛斷電話，劉雨薇打開手機搜索"貨到付款騙局"。
屏幕上跳出幾十條相關新聞。她隨手點開一條：
"市民李女士接到自稱是表姐的電話，說給她寄了個禮物，讓她簽收。結果快遞到了才發現是貨到付款，9800元的'進口護膚品'。等付了錢拆開一看，里面全是三無產品……"
劉雨薇的手心開始冒汗。
她又點開幾條新聞，套路幾乎一模一樣：騙子冒充親友，寄劣質商品，貨到付款，受害人付錢后才發現上當。有的包裹里裝的是幾塊磚頭，有的是一堆廢紙，還有的干脆就是空盒子。
9999塊錢，不是小數目。
劉雨薇和張浩結婚九年，兩個人的存款加起來也就二十多萬。這筆錢要是被騙了，相當于她小半年的工資。
她又試著給王秀英打電話，依然是關機。
微信也還是不回。
劉雨薇坐回辦公桌前,盯著電腦屏幕發呆。桌上的咖啡早就涼了,她端起來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晚上七點,她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快遞員打來的。
"您好,您有個包裹到了,9999元貨到付款,什么時候方便來取？"
"我現在不方便。"劉雨薇說。
"那明天呢？包裹挺大的,占地方。"
"再等等,我需要確認一些事情。"
快遞員有些不耐煩："這個包裹是您家人寄的吧？上面還有寄件人留言呢,說是孝敬您的。"
"留言？什么留言？"
"等等啊,我看看。"電話里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寫著：雨薇,這是媽的一點心意,你工作辛苦,用這個按摩椅好好放松放松。落款是王秀英。"
劉雨薇握緊了手機。
這確實是王秀英會說的話,用詞、語氣都很像。但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不對勁。
"那個,我能改地址嗎？"她突然問。
"啊？改地址？"快遞員愣了,"都到驛站了還改什么地址。"
"我想讓我公公簽收,地址在老家那邊。"
"這……"快遞員猶豫了,"規定上是可以改,但要重新發貨,運費得您出。而且貨到付款的件改地址比較麻煩。"
"多少運費？"
"看距離吧,這么大件,估計得兩三百。"
"行,我出。"劉雨薇說得很果斷,"麻煩幫我改成這個地址……"
她報出了公公張建國的地址。
掛斷電話,她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如果這真是騙局,那么受害的應該就是她自己。但她把包裹改寄到公公那里,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張建國和王秀英的關系一直不好。準確地說,這兩口子已經分居七八年了。王秀英在城里幫著帶孫子,張建國在老家守著那棟三層小樓,兩個人一年見不了幾次面。
劉雨薇很清楚,張建國最煩的就是王秀英亂花錢。
如果這個包裹真的送到張建國手上,會發生什么？
如果是真貨,那證明王秀英確實花了9999塊錢買按摩椅,張建國肯定會大發雷霆。
如果是假貨或者騙局,那王秀英就更說不清楚了。
不管哪種結果,劉雨薇都能置身事外。
她拎起包站起來,快步走出辦公室。
02
第二天是周五。
劉雨薇醒得很早,睜開眼的時候天還沒亮。她拿起手機看了看,凌晨五點四十分。
微信上沒有新消息。
王秀英還是沒有回復,電話依然打不通。
劉雨薇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臥室里只有空調運轉的低沉聲響,窗簾透進來一絲微弱的晨光。
她想起九年前第一次見王秀英的場景。
那時候她和張浩剛確定關系,張浩帶她回老家見父母。王秀英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碎花襯衫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了她好幾遍,然后轉身進屋,丟下一句："城里姑娘嬌氣,不知道能不能吃苦。"
那頓飯吃得很壓抑。
王秀英幾乎沒跟她說過話,全程都在跟張浩念叨："你表哥家的女兒在銀行上班,工資高,長得也俊。""隔壁村王老師家的閨女,大學老師,人家可看上你了。"
后來張浩告訴她,母親覺得她配不上他。
"我媽就是那樣,刀子嘴豆腐心。"張浩說,"等你們熟了就好了。"
可九年過去了,她們依然沒有"熟"。
王秀英對她始終保持著一種冷淡的客氣。逢年過節會準備禮物,但永遠比給張浩哥哥家的侄女差一截。她生病住院,王秀英會來看望,但總是待不了多久就找借口離開。
最讓劉雨薇難受的是,王秀英從來不叫她"雨薇"或者"媳婦",永遠都是"張浩的老婆"。
仿佛她不是這個家的一員,只是張浩的附屬品。
但最近,王秀英的態度確實有些轉變。
大概從兩個月前開始,王秀英突然變得熱情起來。會主動給她發微信,問她工作累不累,要不要回家吃飯。還特地給她買了一盒阿膠,說是補身體的。
劉雨薇當時覺得奇怪,問張浩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張浩說不知道,可能是媽年紀大了,想通了。
現在想來,這種轉變本身就很可疑。
手機震動了一下,劉雨薇拿起來看,是快遞員發來的消息："地址已改,今天下午發往XX縣,大概后天能到。"
她回了個"好的",然后給張建國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張建國的聲音有些嘶啞,明顯是剛睡醒。
"爸,是我,雨薇。"
"雨薇啊,這么早有事？"
"嗯,有個事跟您說一下。"劉雨薇斟酌著用詞,"媽給我買了個按摩椅,我讓快遞改寄到您那邊了,后天應該能到。"
"按摩椅？"張建國明顯愣了,"秀英給你買的？"
"她說是孝敬我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多少錢？"
"9999。"
"什么？！"張建國的聲音拔高了八度,"9999？她瘋了？"
"所以我想讓您先看看貨,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
張建國在電話里罵罵咧咧："這個敗家娘們,花錢從來不跟我商量。去年給孫子買那個什么早教機,3000塊,也是背著我買的。現在又來這一出……"
"爸,您先別生氣,等東西到了再說。"
"行,到了我看看。"張建國還在氣頭上,"要是假貨,我非得好好說說她。"
劉雨薇掛斷電話,心里反而平靜了一些。
她起床洗漱,煮了杯咖啡,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窗外的天已經亮了,小區里開始有人晨練,老人們牽著狗在樓下遛彎。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但劉雨薇知道,接下來的兩天,一定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周五這天過得很慢。
劉雨薇坐在辦公室里,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工作,但每隔十幾分鐘就忍不住拿起手機看看。
王秀英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中午吃飯的時候,同事小李問她:"雨薇姐,你今天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事,家里有點事。"劉雨薇敷衍道。
"哦,那你要是需要幫忙就說。"小李也沒多問。
下午三點多,張浩打來電話。
"我媽那邊還是聯系不上,我有點擔心。"他的聲音里帶著焦慮,"要不你去我媽住的地方看看？"
"好。"
劉雨薇下班后直接開車去了王秀英住的小區。那是一個老舊的單位宿舍樓,張浩哥哥買的房子,專門給王秀英住,方便照顧孫子。
她在樓下按了門鈴,沒人應。
又打電話,還是關機。
劉雨薇正想著要不要找物業開門,樓上走下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是王秀英的鄰居李姨。
"雨薇來了？找你婆婆啊？"
"嗯,李姨,我媽在家嗎？"
"不在啊,昨天下午我看她拎著個包出去了,說是回老家住幾天。"
"回老家了？"劉雨薇愣了一下。
"對啊,她說老家那邊有點事要處理。你不知道嗎？"
"我……可能是忘了跟我說。"
"你婆婆最近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前幾天還在樓下長吁短嘆。我問她怎么了,她說沒事。"李姨壓低聲音,"你說她是不是身體出什么問題了？我看她臉色不太好。"
劉雨薇的心一緊："李姨,她有說什么具體的嗎？"
"沒有,就是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劉雨薇道了謝,轉身下樓。
坐在車里,她靠在方向盤上,腦子里一團亂。
王秀英回老家了,但沒告訴任何人。她關機,不回信息,躲避所有人的聯系。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能——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且心里有鬼。
可她到底在躲什么？
是因為花了9999塊錢心虛？還是因為別的？
劉雨薇拿出手機,給張浩發了條消息："你媽回老家了,昨天下午走的。"
張浩很快回復："回老家？她怎么不跟我說？"
"不知道,而且還是一個人回去的。"
"那正好,包裹不是寄到我爸那里了嗎？我媽在老家,到時候他們倆自己解決。"
劉雨薇看著這條消息,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如果王秀英真的在老家,那她見到包裹會是什么反應？
如果這真的是騙局,王秀英會不會承認？
她啟動車子,開出小區,一路上腦子里都是這些問題。
03
周六,劉雨薇沒有出門。
她在家里打掃衛生,洗衣服,做飯,試圖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去想那個包裹的事。
但越是不想,越是忍不住去想。
下午的時候,張浩打來電話,說他要提前回來,明天一早的飛機。
"公司那邊怎么辦？"劉雨薇問。
"項目暫時告一段落了,我得回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張浩說,"我媽那邊太反常了,我有點擔心。"
"嗯。"
晚上,劉雨薇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但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的視線落在茶幾上的手機上,期待著它突然響起來,王秀英打來電話解釋一切。
但手機一直很安靜。
夜里十一點多,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窗外偶爾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想起結婚那年的春節。
那是她第一次在張家過年。王秀英準備了一大桌子菜,都是張浩愛吃的。劉雨薇幫忙端菜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盤子。
王秀英的臉色當場就變了:"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得注意啊,這可是我的好盤子。"
張浩趕緊打圓場:"媽,沒事,就一個盤子,我賠您一套。"
"賠什么賠,錢是大風刮來的？"王秀英嘟囔著去拿掃把,"城里姑娘就是嬌氣,什么都不會干。"
那頓年夜飯,劉雨薇幾乎食不知味。
后來的每一年,這樣的小摩擦都在發生。王秀英總能挑出她的毛病,說話做事都帶著刺。而張浩永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劉雨薇不是沒想過跟王秀英好好談談,但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怕撕破臉,怕讓張浩難做,怕這個家散了。
所以她選擇了忍耐。
一年又一年,她以為時間會改變一切,以為總有一天王秀英會接納她。
可九年過去了,她等來的是一個價值9999元的"驚喜"。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劉雨薇拿起來看,是物流信息更新:"您的包裹已到達XX縣轉運中心,預計明日送達。"
明天。
劉雨薇盯著這幾個字,心跳莫名加快了。
第二天一早,張浩就到家了。
他風塵仆仆地推開門,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滿血絲。
"我媽那邊還是聯系不上。"他把行李箱扔在玄關,"我打算下午開車去老家看看。"
"嗯。"劉雨薇給他倒了杯水。
"按摩椅今天能到吧？"
"應該是。"
張浩喝了口水,靠在沙發上:"我真想不明白,我媽到底怎么了。她要是真想給你買禮物,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說？為什么買完就關機？這不是有問題嗎？"
劉雨薇沒說話。
她坐在張浩旁邊,兩個人沉默地盯著茶幾上的手機,仿佛在等待一個重要的宣判。
中午十二點,張建國打來電話。
"雨薇,快遞到了,讓我簽收。"他的聲音里帶著怒氣,"這破玩意兒,讓我付9999？"
"爸,您先別付錢,看看是什么東西。"
"快遞員不讓看,說貨到付款必須先付錢才能拆。"
"那您就別簽。"
"我也是這么想的。"張建國說,"這個秀英,搞什么名堂？"
電話那頭傳來爭執的聲音。
"你到底簽不簽？不簽我就退回去了。"這是快遞員的聲音。
"退就退,誰稀罕！"張建國吼道。
"這可是你老婆寄的,你確定不要？"
"我老婆腦子壞了才會花9999買這種東西！"
劉雨薇聽著電話里的爭吵,手心捏出了一層汗。
"等等！"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插了進來。
劉雨薇的心臟猛地一縮。
那是王秀英的聲音。
"秀英？"張建國顯然也愣住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到的。"王秀英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這包裹……讓我看看。"
電話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王秀英在查看包裹。
過了幾秒鐘,她開口了,聲音顫抖著:"這……這怎么會寄到這里？"
"什么意思？"張建國追問,"你到底搞什么？9999塊錢買按摩椅？你錢多了是不是？"
"我……"王秀英的聲音越來越小。
"到底怎么回事？你說清楚！"
電話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一片慌亂。
"秀英？秀英你怎么了？"
"快,快扶她起來！"
"打120！"
劉雨薇騰地站起來,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爸？爸！出什么事了？"
但電話已經斷了。
張浩也聽到了,他的臉色唰一下白了:"我媽出事了！"
他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劉雨薇跟在后面。兩個人飛快地下樓,鉆進車里,張浩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沖了出去。
"你慢點！"劉雨薇抓著安全帶。
"我媽暈倒了！"張浩的聲音在發抖,"她肯定出事了！"
劉雨薇撥通張建國的電話,但一直打不通。她又試著給王秀英打,還是關機。
車子在高速上飛馳,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后退。張浩緊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都泛白了。
"會不會是我害的？"劉雨薇突然說。
"什么？"
"我把包裹改地址了,我媽看到肯定會生氣……"
"這不怪你。"張浩打斷她,"是我媽自己有問題。"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到了老家。
張浩直接把車開到村口,遠遠就看到家門口圍了一圈人。
他停好車,拉開車門就往里沖。
"媽！"
人群讓開一條路,王秀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
張建國蹲在她旁邊,一臉焦急。
"媽,你怎么樣？"張浩沖過去,抓住母親的手。
王秀英抬起頭,看到兒子,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浩子……"
"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暈倒？"
王秀英沒有說話,只是搖頭,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劉雨薇站在人群外,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
"按摩椅呢？"張浩問。
張建國指了指旁邊,一個大紙箱子倒在地上,快遞員早就走了。
張浩走過去,用鑰匙劃開包裝。
紙箱子里,露出一個黑色的按摩椅,看起來確實像那么回事。
"這不是挺好的嗎？"張浩疑惑地看著母親。
王秀英又是一陣搖頭,哭得更厲害了。
張建國站起來,指著王秀英說:"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么回事？這9999塊錢是怎么回事？"
王秀英抬起頭,眼神在張浩和劉雨薇之間徘徊,嘴唇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王秀英看到來電顯示,臉色更白了,手抖得連接聽鍵都按不準。
張浩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開了免提。
"王女士嗎？"電話里傳來一個熱情的男聲,"您的按摩椅收到了嗎？我們這邊有個回訪……"
張浩盯著手機,王秀英的眼淚滴在地上。
劉雨薇站在人群外,看著婆婆顫抖的身體,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個男聲還在電話里滔滔不絕:"我們這次活動非常優惠,9999元的進口按摩椅,現在只要您再購買配套的按摩墊,就能享受……"
"夠了！"張建國一把搶過手機,對著話筒吼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鐘,然后傳來"嘟嘟嘟"的掛斷音。
村口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看著王秀英。
她低著頭,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媽……"張浩蹲下來,輕聲問,"你是不是被騙了？"
王秀英的嘴唇動了動,終于開口,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
她抬起頭,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劉雨薇身上。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那一刻,劉雨薇從婆婆的眼睛里看到了太多東西——羞愧、恐懼、懊悔,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雨薇……"王秀英的聲音顫抖著,"對不起。"
這三個字一出口,圍觀的村民立刻炸開了鍋。
"什么情況？"
"王秀英道什么歉？"
"這按摩椅到底怎么回事？"
劉雨薇走上前,蹲在王秀英面前。
"媽,到底發生了什么？"
王秀英張張嘴,卻又閉上了。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整個人像要崩潰一樣。
張建國在旁邊急得團團轉:"你倒是說話啊！這9999塊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騙了？"
"我……"王秀英終于哭出了聲,"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張浩追問。
但王秀英只是哭,什么都不說了。
劉雨薇站起來,看著地上的紙箱子,又看看王秀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按摩椅背后,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王秀英為什么會在看到包裹后暈倒？
那個回訪電話又是怎么回事？
更重要的是,王秀英對她說的那句"對不起",到底是在為什么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