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陛下,楊妃之墓,不過是紅顏禍水的墳冢,何必重修?”老臣顫聲勸諫。
新皇李豫,看著殿外那輪殘月,淡淡地說:“朕不是為她,是為先皇。朕只想知道,先皇臨終前,反復念叨的那個名字,那份悔恨,究竟從何而來。”
他以為自己打開的,只是一座墳墓,卻沒想到,那里面埋葬的,竟是一個帝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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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是大唐最好的年月。
華清宮內,溫泉裊裊,仙樂飄飄。玄宗皇帝李隆基端坐在高臺之上,眼中只有那個正在起舞的女子。
楊玉環。
她穿著那件傳說中的霓裳羽衣,金絲銀線在燭光下流轉著璀璨的光芒,孔雀羽毛隨著她的舞步輕盈飄動,整個人仿佛要乘風而去。
這支舞,是玄宗親自譜的曲,貴妃親自編的舞,是他們愛情最完美的見證。
"妙極,妙極!"玄宗拍手叫好,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愛妃這支舞,當真是天上才有。"
楊玉環盈盈一拜,嬌聲說道:"陛下謬贊了,這舞若無陛下的曲子,又怎能如此動人?"
周圍的妃嬪宮人,無不艷羨地看著這一幕。
從她入宮那天起,皇帝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別人。
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說的就是她楊玉環。
玄宗站起身,親自走下臺階,扶起楊玉環,溫柔地為她拭去額頭的細汗:"朕讓人又尋來了一批上好的南珠,明日就給你做一套新的頭面。"
"陛下總是這樣寵我。"楊玉環靠在玄宗懷里,聲音里帶著撒嬌的意味。
"朕若不寵你,還能寵誰?"玄宗笑著說,"只要愛妃喜歡,朕便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也要給你。"
華清宮外,長安城內,百姓們都說著這對帝后的愛情佳話。
開元盛世,國泰民安,大唐從未如此繁榮昌盛。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這極致的恩寵之下,有些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楊玉環的族兄楊國忠,因為這層關系,一路高升,如今已經官拜宰相。
楊氏一族的人,在朝中權勢熏天,稍有不滿意,便要鬧到皇帝面前。朝中大臣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暗嘆息。
還有那個安祿山。
這個身材肥胖的胡人將領,因為善于討好,深得玄宗歡心,節度使的大印一顆接一顆地往他手里送。
他每次進京,都要來給貴妃請安,口口聲聲叫著"干娘",行為舉止卻讓人浮想聯翩。
有一次,安祿山在宮中跳胡旋舞,那肥碩的身軀轉得如陀螺一般,惹得玄宗和貴妃哈哈大笑。
散席后,玄宗拉著貴妃的手說:"愛妃,朕看這安祿山忠心耿耿,又有軍功,不如讓他鎮守三鎮如何?"
楊玉環當時只是笑著說:"陛下覺得好就好,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懂得這些?"
可她心里明白,安祿山那雙小眼睛里,藏著的可不只是忠誠那么簡單。
只是這話,她不能說,也不敢說。在這深宮之中,她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明哲保身。
夜深了,玄宗已經睡去,楊玉環卻睡不著。
她披著衣裳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月色。
月光照在那件霓裳羽衣上,泛著淡淡的銀光。
她伸手撫摸著那些精致的羽毛,突然想起剛入宮時的自己。
那時候她多單純啊,以為只要好好跳舞,好好唱歌,討皇帝歡心就夠了。
可這些年下來,她慢慢明白了,在這皇宮里,愛情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東西。權力才是。
"玉環。"玄宗在床上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喊道。
"臣妾在。"楊玉環趕緊回到床邊。
"別想太多,朕會一直保護你的。"玄宗拉著她的手說。
楊玉環笑了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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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玄宗是真心愛她的,可是,一個皇帝的真心,在江山社稷面前,又能值幾個錢呢?
02
噩夢來得比想象中快。
那個冬天,漁陽傳來戰報,安祿山反了。
消息傳到長安,整個朝廷都炸開了鍋。
大臣們吵成一團,有的說要立刻發兵征討,有的說要堅守長安,還有的已經在琢磨著怎么逃命了。
玄宗坐在龍椅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個在他面前跳舞的胖胡人,那個口口聲聲喊著"圣上萬歲"的安祿山,怎么就反了呢?
"國忠,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玄宗的聲音都在發抖。
楊國忠跪在地上,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往下掉:"陛下,臣,臣也不知道啊。安祿山這廝狼子野心,早有此意,只是隱藏得深罷了。"
"那現在怎么辦?"玄宗站起來,在大殿里來回踱步,"叛軍勢如破竹,洛陽都守不住了,長安,長安怎么辦?"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戰況比想象中更糟。
叛軍一路南下,所過之處,望風而降。
朝廷派出的軍隊,不是被打敗,就是直接投降。短短幾個月,大半個河北都落入了叛軍之手。
華清宮里,再也聽不到歌舞升平的聲音了。
楊玉環坐在妝臺前,看著鏡子里那張依舊美麗的臉,突然覺得很陌生。
宮女們都說,外面百姓都在罵她,說她是禍水,說安祿山造反都是因為她。
"娘娘,您別聽那些閑話。"貼身侍女翠云安慰道,"那些百姓懂什么,他們就會亂說。"
楊玉環苦笑了一下:"他們說的也沒錯,若不是我,楊家也不會如此囂張,安祿山也不會仗著與我的關系為所欲為。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
"娘娘!"翠云急了,"您怎么能這么說自己?"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娘娘,娘娘不好了,叛軍已經打到潼關了,皇上讓您收拾東西,準備出宮!"
楊玉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當天夜里,玄宗帶著楊玉環、太子、諸位皇子,還有幾百個大臣,悄悄地從長安城的后門溜了出去。
這支逃亡的隊伍,走得狼狽不堪。
往日里錦衣玉食的帝王將相,如今都灰頭土臉。
楊玉環換下了那件華美的霓裳羽衣,穿上了粗布衣裳,頭上也不敢戴什么金銀首飾,只簡單地挽了個發髻。
她坐在顛簸的馬車里,透過車簾的縫隙往外看。
月光下,那些往日里威風凜凜的禁軍,如今一個個面色菜青,有的甚至走著走著就癱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愛妃,你還好嗎?"玄宗騎馬來到車邊,關切地問道。
"臣妾無礙。"楊玉環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陛下您要保重龍體。"
玄宗看著她,眼中滿是愧疚:"都是朕的錯,是朕害了你。朕當初若是聽大臣們的勸,早早地防著安祿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陛下千萬別這么說。"楊玉環搖搖頭,"這是天意,怨不得誰。"
話雖這么說,可她心里清楚,從他們逃出長安的那一刻起,很多東西就已經回不去了。
隊伍里開始有人抱怨。
先是小聲嘀咕,后來聲音越來越大。
"都是楊國忠這個奸賊,蒙蔽圣聽,才讓安祿山坐大!"
"還有楊貴妃,妖姬惑主,禍國殃民!"
"就是,要不是楊家人,大唐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些話,清清楚楚地傳進了車里。楊玉環握緊了車簾,手指都在發抖。
翠云憤憤不平地說:"娘娘,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當初他們一個個巴結楊家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楊玉環閉上眼睛,輕聲說:"別說了,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03
馬嵬坡,一個不起眼的小驛站。
逃亡的隊伍在這里停了下來。
士兵們已經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一個個餓得眼冒金星。
驛站里那點糧食,根本不夠這么多人吃的。
禁軍將領陳玄禮站在士兵中間,看著這些往日里威風八面的御林軍,如今一個個像要飯的叫花子,心里五味雜陳。
"將軍。"一個老兵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兄弟們都快撐不住了,這樣下去,不用叛軍追上來,咱們自己就得完蛋。"
陳玄禮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
"將軍,兄弟們都說了,這一切都是楊國忠那個奸賊造成的,還有那個楊貴妃,要是沒有她,楊家人怎么會這么囂張?"老兵的眼睛里閃著危險的光,"將軍,您是要帶著兄弟們繼續逃,還是要為大唐除奸?"
陳玄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當天下午,驛站外突然響起一陣喧嘩。
緊接著,數百名禁軍沖進了驛站,他們手持刀劍,把楊國忠的住處圍了個水泄不通。
"楊國忠,你這個奸賊,出來受死!"
陳玄禮騎著馬,舉起長刀,大聲喊道。
楊國忠從屋里跑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你,你們要干什么?反了不成?"
"反的是你!"一個士兵吼道,"就是因為你,大唐才會變成這樣!"
話音剛落,無數刀劍就向楊國忠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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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堂堂的大唐宰相,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亂刀砍死了。
鮮血噴濺,染紅了馬嵬坡的土地。
玄宗聽到外面的喧嘩,急忙派太監出去查看。
太監回來的時候,臉都嚇白了:"陛,陛下,不好了,楊國忠被殺了,禁軍兵變了!"
"什么?"玄宗騰地站起來,"快,快讓高力士去安撫他們!"
大太監高力士匆匆趕去,不一會兒又匆匆趕回。
他跪在玄宗面前,聲音都在顫抖:"陛下,士兵們說,楊國忠死有余辜,可光殺他一個還不夠,他們要,要……"
"要什么?"玄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要娘娘償命。"高力士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玄宗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他沖到門口,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全是荷槍實彈的禁軍。
他們舉著刀劍,眼神里帶著仇恨和憤怒。
"眾位將士!"玄宗強撐著說,"朕知道你們受苦了,可貴妃她是無辜的,你們不能,不能……"
"陛下!"陳玄禮打斷了他的話,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臣等誓死追隨陛下,可如今六軍不發,士兵們都說,楊氏一族禍國殃民,不殺楊貴妃,他們就不肯繼續前行。陛下,臣也是沒辦法啊!"
"你!"玄宗指著他,手都在發抖,"你這是逼宮!"
"臣不敢!"陳玄禮磕頭道,"可如今叛軍在后,前路不通,若是六軍嘩變,后果不堪設想。陛下,請您為大唐社稷著想,做一個抉擇吧。"
玄宗愣在那里,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做一個抉擇?什么抉擇?是要他在江山和愛妃之間,選一個?
他轉過身,看到楊玉環正站在門口。
她穿著那件粗布衣裳,頭發有些凌亂,可那張臉,依然是那么美。
兩人的目光對視,楊玉環笑了,笑得很苦澀:"陛下,妾身明白了。"
"愛妃……"玄宗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陛下不必自責。"楊玉環走上前,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從入宮那日起,妾身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皇帝的女人,從來就不是自己的命。"
"朕不會讓你死的,朕一定不會!"玄宗抓住她的手,聲音都哽咽了。
"陛下。"楊玉環把手抽了回來,眼神變得平靜,"外面那些士兵,他們要的不是妾身的命,要的是一個交代。若妾身不死,大唐就要完了。陛下是大唐的皇帝,總不能因為妾身一個女人,而置天下蒼生于不顧吧?"
"朕……"玄宗說不出話來。
外面的喊聲越來越大:"清君側,誅國賊!"
玄宗閉上了眼睛。那雙曾經充滿愛意的眼睛,此刻滿是痛苦和絕望。
過了很久,他終于睜開眼,聲音沙啞地說:"高力士。"
"奴才在。"高力士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你,你去吧。"玄宗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高力士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看了看玄宗,又看了看楊玉環。
楊玉環對他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內室。
04
夜深了,馬嵬坡驛站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高力士沒有立刻執行玄宗的命令。
他站在貴妃的房門外,手里握著那根白綾,卻怎么也邁不開步子。
他從小就跟著玄宗,這輩子最忠心的就是這位主子。可現在,主子讓他去殺主子最愛的女人,這讓他如何下得去手?
更重要的是,高力士心里清楚,貴妃是無辜的。
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被命運裹挾著的女人。
楊國忠的專權,安祿山的造反,這些和她有什么關系?她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
"高公公。"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高力士回頭,看到陳玄禮站在不遠處。
月光下,這位禁軍將領的臉色也不好看。
"陳將軍,你來做什么?"高力士壓低聲音問道。
"高公公,咱們找個地方說話。"陳玄禮看了看四周,示意高力士跟他走。
兩人來到驛站里的一間小佛堂。
這里平時沒什么人來,此刻更是空無一人。佛像前的香爐里,香灰早就冷了。
"高公公。"陳玄禮開門見山地說,"咱們都是聰明人,有些話就不用繞彎子了。貴妃真的要死嗎?"
高力士沉默了一會兒,說:"陛下已經下旨了。"
"可您真的要執行?"陳玄禮盯著他的眼睛,"高公公,您跟著陛下這么多年,難道不明白,陛下其實不想貴妃死嗎?"
"那又如何?"高力士苦笑道,"外面那些士兵,可是真的要貴妃的命。"
"他們要的,不是貴妃的命。"陳玄禮搖搖頭,"他們要的,是一個死掉的貴妃。"
高力士眼睛一亮:"陳將軍這話是什么意思?"
"高公公,您想想,貴妃若真死了,對誰有好處?"陳玄禮緩緩說道,"對士兵們,有個交代,軍心能安定。可對陛下呢?他失去了最愛的女人,日后若是反悔,要追究起來,您和我,都得跟著倒霉。"
"將軍的意思是……"高力士的心跳加快了。
"不如,咱們演一場戲。"陳玄禮壓低聲音說,"讓士兵們看到一個死掉的貴妃,讓陛下保住他最愛的女人。這樣一來,皆大歡喜,不是嗎?"
"可這……"高力士有些猶豫,"這能行嗎?"
"行不行,總要試試。"陳玄禮說,"高公公,您想想,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貴妃真死了,陛下會后悔一輩子,您忍心看著陛下痛苦嗎?貴妃不死,六軍不發,大家都得完蛋。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兩全其美。"
高力士沉思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好,咱們就賭一把!"
"那咱們得找個替死的人。"陳玄禮說,"這個人要長得和貴妃有幾分相似,而且要絕對可靠,不能走漏風聲。"
高力士想了想,說:"我有個人選。"
他說的,是楊玉環的貼身侍女翠云。
這個姑娘從小就跟著楊玉環,忠心耿耿,而且長相確實和貴妃有幾分相似。
若是穿上貴妃的衣服,再把臉遮住,應該能騙過那些士兵。
"可是,她愿意嗎?"陳玄禮問。
"這個,我得去問問。"高力士說。
兩人從佛堂里出來,高力士悄悄地回到貴妃的房間。
楊玉環正坐在床邊,手里拿著那件霓裳羽衣,不知道在想什么。翠云站在一旁,眼睛都哭腫了。
"娘娘。"高力士走進來,跪在地上,"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高公公請說。"楊玉環抬起頭,眼神很平靜。
高力士把剛才和陳玄禮商量的計劃說了一遍。說完后,整個房間里陷入了寂靜。
過了很久,翠云突然開口:"娘娘,讓奴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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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你說什么?"楊玉環驚訝地看著她。
"娘娘,奴婢從小跟著您,您對奴婢恩重如山。"翠云跪在楊玉環面前,眼淚嘩嘩地流,"如今娘娘有難,奴婢怎能袖手旁觀?再說了,奴婢只是個侍女,死了也就死了,可娘娘您不一樣,您還年輕,您不該就這么死掉。"
"傻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楊玉環拉著她的手,聲音都在顫抖,"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奴婢知道。"翠云笑了,笑得很燦爛,"可奴婢心甘情愿。娘娘,您答應奴婢,好好活下去,別辜負了奴婢這條命。"
楊玉環抱住翠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05
一切都在暗夜中悄然進行。
高力士和陳玄禮把計劃安排得滴水不漏。
他們選擇了驛站后面的一間小佛堂,那里有棵古老的梨樹,樹下正好可以做這件事。
翠云換上了楊玉環的衣服,那是一件相對樸素的長裙,但料子還是很好的。
她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里那個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自己,突然有些恍惚。
"翠云。"楊玉環走過來,親手為她梳頭,"這些年,委屈你了。"
"娘娘說哪里話,能服侍娘娘,是翠云的福氣。"翠云握住楊玉環的手,"娘娘,翠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娘娘,您要好好活著,替翠云看看這個世界,好嗎?"翠云笑著說,"翠云這輩子沒出過幾次宮,外面的世界長什么樣,翠云都不知道。您替翠云看看,將來有機會,在夢里告訴翠云。"
楊玉環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高力士在門外輕聲說:"娘娘,時辰到了。"
翠云站起來,深深地向楊玉環行了一個禮,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她走得很坦然,腳步很堅定,就像是去赴一場普通的約會。
楊玉環想要追上去,卻被高力士攔住了:"娘娘,您不能去,您去了,這戲就演不下去了。"
"可是,可是翠云她……"楊玉環癱軟在地上。
"娘娘,翠云姑娘心甘情愿,您要是再哭哭啼啼的,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片心?"高力士說,"您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著,活得比誰都久,這樣才對得起翠云姑娘的犧牲。"
楊玉環咬著嘴唇,用力點了點頭。
佛堂外,陳玄禮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他挑選了幾個絕對可靠的士兵,把其他人都支開了。
翠云走到梨樹下,抬頭看了看夜空。今晚的月亮很圓,星星很亮,真是個好天氣。
"姑娘,委屈你了。"陳玄禮說。
"將軍不必如此。"翠云笑了笑,"能為娘娘做點事,翠云死而無憾。"
高力士拿出那根白綾,手在發抖。
"高公公,來吧。"翠云閉上了眼睛,"翠云不怕。"
白綾在月光下晃動,翠云的身體慢慢地垂了下去。她沒有掙扎,沒有呼救,就那么安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陳玄禮讓士兵們過來驗看。
幾個士兵走到梨樹下,看到那個身穿貴妃衣裙的女子,已經沒了氣息。他們沒有多想,立刻跑回去向其他人報告。
"兄弟們,楊貴妃已經伏誅了!"
消息傳開,士兵們一片歡呼。
他們終于出了這口惡氣,心里的怨氣總算有個地方發泄了。
陳玄禮趁著混亂,讓人把翠云的尸體抬走,草草埋在了馬嵬坡的一個角落。
而此時,真正的楊玉環,正在高力士的護送下,從驛站的一條密道悄然離開。
這條密道是驛站老板偷偷挖的,原本是用來藏私貨的,現在卻成了救命的通道。
楊玉環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頭上蒙著面紗,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村婦。
密道的另一頭,有幾匹快馬在等著。
高力士安排的幾個心腹護衛,已經準備好了。
"娘娘,從現在起,您就不是楊貴妃了。"高力士說,"您要記住,楊貴妃已經死在了馬嵬坡。活下來的這個人,叫楊玉環,是個普通的女子。"
楊玉環點點頭,翻身上馬。
馬蹄聲在夜色中響起,很快就消失在遠方。
楊玉環回頭看了一眼馬嵬坡,那里燈火通明,士兵們還在慶祝他們的"勝利"。她聽到他們的歡呼聲,那些聲音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地刺進她的心里。
她明白,從這一刻起,楊貴妃真的死了。
那個在華清宮跳舞的女子,那個被皇帝寵愛的貴妃,那個享盡榮華富貴的楊玉環,都死在了馬嵬坡。
活下來的這個人,心如死灰,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06
寶應元年,春。
新皇李豫站在一座荒涼的墓前,身后是滿朝文武。
這座墓,就是當年匆匆安葬楊貴妃的地方。
自從馬嵬坡之變后,這里就荒廢了,墳頭的草都長得比人還高。
"陛下,真的要開棺嗎?"老臣魏謨顫顫巍巍地問。
李豫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必須要開這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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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登基以來,關于楊貴妃的傳說就從未斷過。
有人說她沒死,有人說她逃到了海外,還有人說她其實是被仙人接走了。這些傳說搞得人心惶惶,李豫必須要弄清楚真相。
更重要的是,他的祖父唐玄宗,晚年日日夜夜都在念叨著楊貴妃的名字,最后郁郁而終。李豫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一代帝王如此癡迷。
"開棺!"李豫下令。
幾個力士走上前,用力撬開棺蓋。
隨著"吱呀"一聲,塵封多年的棺材被打開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當棺蓋完全打開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棺材里,空空如也。
沒有尸骨,沒有陪葬品,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股淡淡的香料味道,在空氣中飄散。
"這,這怎么可能?"魏謨震驚地說,"當年明明是在這里安葬的貴妃,怎么會……"
李豫也愣住了。
他走上前,仔細地查看棺材內部,試圖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一位老臣顫抖著手,指向棺底:"陛,陛下,那里,那里有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棺材底部。
在那空空如也的棺材里,一件衣服被整整齊齊地疊好,靜靜地躺在那里。
李豫小心翼翼地伸手,把那件衣服拿了起來。
當衣服在陽光下展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件霓裳羽衣。
金絲銀線在陽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孔雀羽毛雖然經歷了數十年,依然色彩鮮艷,只是在幽暗的墓室里待久了,泛著一種詭異的光澤。
這件衣服,所有大臣都聽說過。那是當年玄宗皇帝送給楊貴妃的定情之物,是兩人愛情的見證。傳說貴妃穿著這件衣服跳舞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要飛上天去。
可現在,這件衣服為什么會出現在空棺里?
李豫的手指觸碰到那冰冷絲滑的衣料,突然,他的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刺痛了一般。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魏謨趕緊上前扶住他。
李豫沒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手中的霓裳羽衣,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在觸碰到這件衣服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