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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證拿到手的那一天,是2015年的春天。
民政局門口,陽光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沈建國握著我的手,聲音里帶著愧疚:"云舒,委屈你了。等這陣子過去,我們馬上復婚。"
我看著手里鮮紅的離婚證,心里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感覺。結婚十二年,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拿到這個本子,哪怕它只是一張假的通行證。
"不委屈,我們是夫妻,應該共同面對。"我笑著說,把離婚證小心翼翼地放進包里。
那一刻,我沒有告訴他,在我的包里,還有一支開著的錄音筆。
那支錄音筆,后來陪了我整整八年。它記錄下了太多東西——承諾、謊言、背叛,還有一個女人從天真到絕望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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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沈建國的時候,我二十三歲,剛從師范學院畢業,在一所小學當老師。他比我大五歲,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項目經理,成熟穩重,能說會道。
我們是在朋友的婚禮上認識的。他端著酒杯走過來,笑容溫暖:"你就是小云吧?我聽說你是個老師,教什么的?"
"小學語文。"我有些羞澀地回答。
"那很好啊,老師是個穩定的職業。"他說,"我做工程的,經常要加班出差,就希望以后能找個安穩的姑娘,持家過日子。"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路上,他說了很多話,講他的創業經歷,講他對未來的規劃,講他想要的生活。我聽著,心里慢慢生出好感。
一年后,我們結婚了。婚禮辦得很簡單,但我很滿足。沈建國在婚禮上對我說:"云舒,我保證讓你幸福一輩子。"
婚后的前幾年,確實很幸福。沈建國的公司越做越大,我們買了房,買了車,生活富足安穩。我繼續教書,他繼續做工程,雖然聚少離多,但每次他出差回來,都會給我帶禮物,給我講外面的故事。
第五年,我們有了女兒,取名沈雨桐。
女兒出生那天,沈建國守在產房外,一夜沒合眼。看到我抱著孩子出來時,他哭了:"云舒,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
那時候,我以為這就是我要的全部——一個愛我的丈夫,一個可愛的女兒,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個溫暖的家。
轉折發生在2014年。
那年年底,沈建國接了一個大項目——市郊的一個商業綜合體。投資方是一家地產公司,項目總額兩個億。沈建國為了這個項目,幾乎投入了公司全部的資金和精力。
"云舒,這次如果做成了,我們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他興奮地對我說,"雨桐以后想讀什么學校都行,你也可以不用工作,在家享福。"
我笑著說:"我喜歡教書,不想辭職。不過你要是能多陪陪我和雨桐,那就更好了。"
"等這個項目結束,我一定多陪你們。"他保證道。
但他沒想到,這個項目會成為我們人生的轉折點。
2015年春節剛過,沈建國突然接到電話,投資方老板跑路了。那家地產公司原來是個空殼,所謂的兩個億投資,大部分都是銀行貸款和民間借貸。現在老板跑了,所有的債務都壓到了沈建國的建筑公司頭上。
"云舒,我欠了一千兩百萬。"那天晚上,沈建國坐在客廳里,臉色慘白,"銀行在催貸,包工頭在要錢,材料商在堵門。我完了。"
我看著他,心里一片冰涼:"那現在怎么辦?"
"我去找律師咨詢了。"他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律師說,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假離婚。"
"假離婚?"
"對,"沈建國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只要我們離婚,房子和財產都轉到你名下,債權人就追不到你和雨桐。等我把債務處理完,我們再復婚。"
我愣住了。
"云舒,我知道這樣對不起你。"他跪了下來,眼淚滾落,"但我實在沒辦法了。我不能讓你和雨桐跟著我一起遭罪。你放心,最多兩三年,我一定把債還清,到時候我們重新開始。"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那個對我承諾一輩子的男人,那個我深愛了十二年的男人。
"好,"我說,"我答應你。"
那天晚上,我翻出了大學時用的錄音筆,裝上新電池,小心地放進了包里。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本能地覺得,我需要保護自己。
離婚手續辦得很快。我們簽了一份協議,房子歸我,車歸我,存款也歸我。當然,存款已經沒剩多少了,大部分都投進了那個失敗的項目。
離婚后,沈建國搬出了家,說是要專心處理債務。雨桐那年七歲,還不太懂事,只知道爸爸暫時不能和我們住在一起了。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女兒趴在我懷里,小聲問。
"不是的,爸爸只是出去忙工作。"我摸著她的頭,強忍著眼淚,"等爸爸忙完了,就會回來的。"
離婚后的第一年,沈建國確實很忙。他拼命接項目,拼命賺錢還債。他每周還會來看我和雨桐,每次來都會帶些東西,陪女兒玩一會兒,跟我說說外面的情況。
"已經還了一百多萬了。"他說,"再過兩年,應該能還清大部分。到時候我們就復婚。"
"好,我等你。"我說。
但第二年,他來的次數就少了。從每周一次,變成了半個月一次,再后來,變成了一個月一次。每次來也是匆匆忙忙,說幾句話就走。
"云舒,對不起,最近真的太忙了。"他總是這樣說,"等我把這個項目做完就好了。"
我沒有懷疑,只是默默地等待。我繼續教書,繼續照顧女兒,繼續維持著這個家。我相信他,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第三年,朋友開始勸我。
"云舒,你太傻了。"我的閨蜜王曉坐在我家客廳里,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們都離婚三年了,他還能回來嗎?"
"他答應過我的。"我說,"他說等還完債就復婚。"
"你怎么證明他說的是真的?"王曉問,"萬一他在外面有了別人呢?"
"不會的,"我搖頭,"我了解他。"
但我心里其實已經開始動搖了。因為那段時間,沈建國已經快兩個月沒來看我們了。打電話也總是說在工地上,信號不好,過幾天再說。
第四年的夏天,我終于忍不住了。我找了個借口,說雨桐想爸爸了,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抽時間回來一趟。
沈建國來了,但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瘦了很多,但精神狀態卻出奇地好。他給雨桐帶了新書包,給我買了一束花。
"云舒,謝謝你這些年的堅持。"他說,"我已經還了七百多萬了,再過兩年就能全部還清。"
"那我們什么時候復婚?"我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沈建國愣了一下:"急什么,等債還清了再說。現在復婚,萬一債權人找上門,還是會連累你和雨桐的。"
他說得很有道理,我無法反駁。但我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那天晚上,他留宿在我家。深夜,我聽到他在陽臺上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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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他的聲音很小,"再等等,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我心里一沉。這語氣,這口吻,不像是在跟客戶或者債權人說話。更像是在哄一個女人。
第二天一早,趁他還在睡,我偷偷看了他的手機。密碼還是以前的——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手機里的聊天記錄讓我如墜冰窟。
那是一個備注為"小雅"的女人。聊天記錄從兩年前就開始了。
"建國,今天累不累?我給你燉了湯。"
"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去旅游好不好?"
"我會一直等你的,無論多久。"
最近的一條,是昨天晚上發的:"今晚又去她那里了嗎?你什么時候能和她徹底斷了?"
沈建國回復:"快了,再等等。我要處理好一切。"
我坐在床邊,渾身冰冷。原來這四年里,我守著一個家,等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早就有了新的生活。
但我沒有當場揭穿他。我只是默默地截了幾張圖,發到了自己的郵箱里,然后把手機放回原處。
沈建國醒來后,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笑著給他做早餐,陪他和女兒玩了一會兒,送他出門。
"云舒,我下個月一定再來看你們。"他說。
"好,我等你。"我微笑著說。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但哭過之后,我擦干眼淚,打開電腦,開始搜索律師的聯系方式。同時,我把那支錄音筆里的內容全部備份了好幾份——過去四年里,每次沈建國來看我們,他說的話,做的承諾,我都錄下來了。
"等債還清就復婚。"
"我永遠愛你和雨桐。"
"我只是暫時離開,不是拋棄你們。"
"外面的人都不重要,你才是我老婆。"
這些話,都在錄音筆里。
從那以后,我變了。我不再主動聯系他,不再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不再表現出任何的期待和依賴。我只是冷靜地觀察著,等待著,記錄著。
第五年,沈建國的公司開始好轉。他接了幾個大項目,賺了不少錢。債務慢慢還清了,生活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他來看我們的次數更少了,每次來也是心不在焉的。雨桐已經十二歲了,開始能察覺到父母之間的異樣。
"媽媽,爸爸是不是有別的阿姨了?"有一天,女兒突然問我。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上次他的手機響了,我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小雅阿姨。"雨桐說,"而且他每次和我們在一起,都好像在想著別的事情。"
我抱著女兒,心如刀絞。我的忍耐,我的等待,我的犧牲,到頭來連孩子都看出來了。
第六年,我開始悄悄調查。我找私家偵探,查到了那個叫"小雅"的女人。
她叫周雅,二十九歲,是沈建國公司的財務經理。長得年輕漂亮,身材高挑。她和沈建國兩年前就在一起了,現在已經同居。
偵探給我的照片里,他們手牽手逛街,一起吃飯,一起旅游。沈建國看她的眼神,溫柔得讓我陌生。
那是我曾經熟悉的眼神。他曾經也這樣看過我。
第七年,沈建國的債務基本還清了。他的公司重新走上正軌,甚至比以前更好。但他再也沒提過復婚的事。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主動問他:"建國,你的債是不是快還清了?"
"嗯,差不多了。"他隨意地說。
"那我們什么時候復婚?"
沈建國沉默了很久,然后說:"云舒,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什么意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的意思是,"他避開我的眼神,"我們都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雨桐也大了,她能理解的。我們沒必要非得復婚。"
"你有別人了。"我不是問句,是陳述。
沈建國的臉色變了變:"你在說什么?"
"你有別的女人了,所以你不想復婚了。"我平靜地說,"她叫周雅,對嗎?"
他驚訝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云舒,我......"
"你不用解釋。"我打斷他,"我知道,你和我假離婚這八年里,一直和她在一起。我也知道,你已經不想回到這個家了。"
沈建國低下頭,聲音很小:"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我笑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我等了你八年,守了這個家八年,到頭來等到的就是一句對不起?"
"云舒,我沒想過要騙你。"他說,"一開始真的只是想避債,但是后來......后來我遇到了小雅。她很理解我,很支持我。這幾年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
"那我呢?"我的聲音在顫抖,"這八年我又是怎么過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沈建國嘆了口氣,"所以我會補償你的。房子給你,車給你,我再給你一筆錢,夠你和雨桐下半輩子花的。"
"你以為我要的是錢嗎?"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是你當初對我的承諾!"
"人總是會變的。"他說,"云舒,我們都成年人了,該面對現實了。"
那天晚上,沈建國走了。臨走時,他說:"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和小雅說清楚的。我們好聚好散。"
但他沒有說清楚。反而在一個月后,我接到了他的電話。
"云舒,我要和小雅結婚了。"
電話那頭,沈建國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一點期待:"我們下周就去登記。"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和周雅結婚了。"他重復了一遍,"云舒,我們都該開始新的生活了。你也可以找一個更好的人。"
"你忘了,"我的聲音很冷,"我們的債務還沒徹底解決。當年的假離婚協議里,你說過等債務清了就復婚的。"
"那個協議只是口頭的,沒有法律效力。"沈建國說,"而且現在情況變了,我們沒必要復婚了。"
"沈建國,"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真的要這么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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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但我已經決定了。"他說,"給雨桐的撫養費我會繼續給,房子和車都是你的,我再給你五十萬。云舒,這已經很公平了。"
"公平?"我突然笑了出來,"沈建國,我在你心里,就值五十萬?"
"你不要無理取鬧。"他的語氣開始不耐煩,"我已經對得起你了。這八年如果不是你幫我,我早就破產了。我也一直給你和雨桐生活費,沒有虧待你們。"
"那好,"我說,"下周幾?我們見一面吧。"
"周五下午三點,還是老地方的咖啡館。"沈建國說完,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八年了。我用八年的青春,等待一個謊言。現在,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我走進臥室,打開抽屜,拿出了那支陪了我八年的錄音筆。它安靜地躺在那里,記錄著所有的承諾和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