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民政局門口的雨下得很大，我站在屋檐下，手里攥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協議上的財產分割條款只有一行字：女方分得位于老城區幸福路32號的房產一套。
那是我和陳翰宇結婚時的婚房，七十平米，樓齡二十年，現在連電梯都沒有。
而陳翰宇名下的公司、豪宅、豪車，統統與我無關。
我抬頭看向停車場，黑色的奔馳車里,陳翰宇和白茹雪正靠在一起說著什么。
透過雨幕，我能看見白茹雪臉上得意的笑容，她的手搭在陳翰宇的肩上，姿態親昵而張揚。
這個女人比我小六歲，是公司市場部經理，也是我丈夫養了兩年的情人。
01
我叫蘇瑾，今年三十二歲，八年前嫁給陳翰宇的時候，他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那時他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滿腔熱血想要創業，卻連啟動資金都湊不齊。
我父母看中了他的學歷和能力，拿出三百萬給他做創業基金，唯一的條件是讓我持有公司大部分股權。
"瑾瑾，媽不是不相信小陳，但女孩子手里得有自己的東西。"母親當年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你要記住，婚姻里最大的保障不是感情，是你自己的底氣。"
我那時年輕，覺得母親多慮了。陳翰宇對我那么好，每天變著法子哄我開心，說最愛吃我做的菜，說想和我生三個孩子，說要和我白頭到老。
我以為那些承諾會兌現一輩子。
公司注冊的時候，陳翰宇忙著跑業務談客戶，根本沒時間管這些瑣事。母親幫著辦完了所有手續，股權分配是我百分之七十，陳翰宇百分之三十。
"這樣挺好，你是大股東，以后說話也有底氣。"母親說完這話時，陳翰宇正好推門進來，他笑著說沒問題，反正掙的錢都是我們的。
那時的他眼里還有真誠。
公司前三年很艱難，我辭掉了自己的工作，全職在家打理他的生活。每天五點起床做早餐，晚上等他應酬回來再熱夜宵，周末陪他見客戶，逢年過節給合作伙伴送禮。
陳翰宇說我是他背后最堅實的支撐。
我信了。
02
公司第四年開始盈利，第五年營收破千萬，第六年在新區拿了塊地。陳翰宇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們之間的對話也越來越少。
我以為這是創業的代價，每個成功男人背后都有個默默付出的女人。我愿意做那個女人。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我永遠忘不了。
我給陳翰宇送夜宵到公司，刷卡進門時，發現他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我推開門，看見白茹雪坐在他腿上，兩個人吻得難解難分。
辦公桌上擺著我早上準備的愛心便當，一口沒動。
"瑾瑾……"陳翰宇推開白茹雪，慌亂地站起來。
我沒哭沒鬧，只是平靜地把保溫盒放在桌上，轉身離開。白茹雪在身后嬌滴滴地說："哎呀，被發現了怎么辦？"語氣里全是得意。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坐在客廳沙發上想了很多。
天亮的時候陳翰宇回來了，他跪在我面前，說白茹雪是一時糊涂，說他最愛的還是我，求我原諒他這一次。
"瑾瑾，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抱著我的腿，眼淚流得比我還多，"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可笑。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滿嘴謊言。他說不能沒有我，可轉身就能和別的女人摟搱在一起。他說我是他的全部，可我在他心里的位置還不如一個年輕漂亮的市場部經理。
"我不離婚。"我說。
陳翰宇如釋重負，以為我原諒了他。
其實我只是需要時間，時間來看清他的真面目,時間來規劃我的未來。
03
接下來的兩年，陳翰宇和白茹雪的關系越來越公開。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老板有個紅顏知己,年會時白茹雪坐在他身邊敬酒，出差時兩個人住同一個房間，就連公司周年慶，白茹雪都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現。
而我，成了那個笑話。
"聽說陳總老婆就是個家庭主婦，啥本事沒有。"
"人家白經理年輕漂亮又能干，陳總移情別戀也正常。"
"陳太太也是可憐,守了這么多年,到頭來還不是被小三上位。"
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我面不改色。
我開始以各種理由頻繁出現在公司，參加重要會議，結識核心客戶。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死守著丈夫不肯放手的怨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為離婚做準備。
宋安是陳翰宇三年前招的特別助理，名校畢業，能力出眾。他對我一直很尊敬，每次見面都恭恭敬敬地叫我"蘇總"。
"為什么叫我蘇總？"我曾經好奇地問。
宋安推了推眼鏡，認真地說："因為您才是公司真正的大股東，這是我入職時就查到的工商信息。"
那一刻我明白，這個年輕人知道真相。
我開始有意識地接近宋安，了解公司的真實運營情況。他很聰明，知道我想要什么，會定期把公司的財務報表、合同明細、人事變動匯總給我。
"蘇總，這是這個季度的利潤分析。"
"蘇總，這是白經理最近簽的幾個合同，有些數據有問題。"
"蘇總，陳總最近在私下轉移資產。"
每一條信息都在印證我的猜測——陳翰宇想要離婚，想要踢開我這個原配，讓白茹雪上位。
他以為公司是他的，房子是他的，車子是他的，我不過是個依附于他的家庭主婦，離了婚就一無所有。
他錯了。
04
一個月前，陳翰宇提出離婚。
那天晚上他回家很晚，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他坐在沙發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冷冷地說："瑾瑾，我們離婚吧。"
"為什么？"我問。
"沒有為什么，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他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冷漠而陌生，"這些年你也辛苦了，我會補償你的。"
補償。
多么可笑的詞。
"你打算怎么補償我？"我平靜地問。
"老房子給你，再給你兩百萬。"陳翰宇彈了彈煙灰，語氣就像施舍乞丐，"我知道你這些年沒工作，這筆錢夠你下半輩子生活了。"
兩百萬，打發叫花子呢？
公司去年營收三個億，凈利潤五千萬。我持有百分之七十的股權，一年的分紅就是三千五百萬。他張口就想用兩百萬把我打發了。
"老房子我要，但是錢不用了。"我說。
陳翰宇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這么好說話。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大概以為我還對他有感情，舍不得在錢上計較。
"那就這么定了，明天去民政局辦手續。"他掐滅煙頭，起身回了臥室。
我坐在客廳里，看著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陳翰宇，這場離婚，輸的人不會是我。
第二天一早，陳翰宇就打印好了離婚協議。協議很簡單，財產分割只有一條：女方分得幸福路32號房產一套，其余財產歸男方所有。
"簽字吧。"陳翰宇把協議推到我面前，語氣迫不及待。
我拿起筆，在落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字跡很穩，沒有一絲顫抖。
陳翰宇松了口氣，立刻打電話給白茹雪："茹雪，搞定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電話里傳來白茹雪興奮的尖叫聲。
我收拾了幾件衣服，拎著行李箱走出這個住了八年的家。
陳翰宇沒有送我，他忙著和白茹雪煲電話粥，規劃他們的未來。
05
民政局門口，陳翰宇和白茹雪已經等在那里了。白茹雪挽著陳翰宇的胳膊，看見我的時候揚起下巴，眼神里滿是挑釁。
"蘇瑾，你終于肯放手了。"她笑得很甜，聲音卻尖銳刺耳，"你也看到了，翰宇根本不愛你，他愛的是我。"
"這些年辛苦你照顧翰宇了，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他。"她靠在陳翰宇肩上，故意在我面前秀恩愛，"對了，你那套老房子記得盡快搬出去，我們打算重新裝修當婚房。"
陳翰宇沒有阻止她，甚至臉上還帶著笑意。
我看著他們，突然覺得很不值。我把最好的八年給了陳翰宇，換來的卻是他的背叛和羞辱。
"婚房就不必了，那房子我會留著自己住。"我淡淡地說。
白茹雪臉色一變，剛要說什么，陳翰宇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鬧。他轉向我，語氣帶著不耐煩："瑾瑾，協議你都簽了，就不要再糾纏了。我們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我付出了八年青春，搭上了自己的事業，換來的就是"好聚好散"四個字？
"好。"我點點頭，轉身走進民政局。
辦理離婚手續很快，前后不到半小時。工作人員把兩本離婚證遞給我們，陳翰宇迫不及待地接過，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白茹雪更是得意洋洋，挽著陳翰宇的手臂說："翰宇，我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我拿起自己的那本離婚證，轉身就走。
雨還在下，我撐開傘，一步步走向門口。身后傳來白茹雪刺耳的笑聲,她大概以為自己贏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06
我剛走到民政局門外，就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蘇總！蘇總等一下！"是宋安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宋安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額頭上全是汗水。
陳翰宇和白茹雪也追了出來。
"宋安，你跑什么？"陳翰宇皺著眉頭，顯然對宋安的出現感到意外。
宋安沒理他，而是走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夫人。"
"什么夫人？她已經不是陳太太了。"白茹雪尖聲尖氣地說，"宋安，你搞清楚狀況，她已經和翰宇離婚了。"
宋安這才轉過身，看向陳翰宇，表情有些復雜。
"陳總，有件事我必須提醒您。"他頓了頓，從文件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這是公司的股權證明，您在簽離婚協議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看看這個？"
陳翰宇不以為然，他是公司創始人，當然是大股東。
"什么股權證明？公司是我創立的，股權當然都在我名下。"他語氣傲慢，完全沒把宋安的話放在心上。
白茹雪也笑了："宋助理,你是不是搞錯了？公司是翰宇一手創辦的，怎么可能……"
"公司注冊資本三百萬，其中兩百一十萬來自蘇總家庭，九十萬來自陳總個人貸款。"宋安打斷她的話，聲音清晰而堅定，"根據出資比例和公司章程，股權分配為：蘇瑾女士持股百分之七十，陳翰宇先生持股百分之三十。"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瞬間引爆了現場。
陳翰宇的臉色刷地變白，他一把奪過宋安手中的文件，飛快地翻看起來。文件上清清楚楚寫著股東信息：蘇瑾，持股比例70%。
"這不可能……"陳翰宇喃喃自語，手指都在發抖，"公司是我創辦的，怎么可能……"
"陳總，公司確實是您創辦的，但出資大頭是蘇總家里出的。"宋安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工商注冊信息上寫得很清楚，您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白茹雪臉色慘白，她抓著陳翰宇的手臂，聲音都變了調："翰宇，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公司都是你的嗎？"
陳翰宇沒說話，他死死盯著那份股權證明，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涌起一陣快意。陳翰宇，你以為我這八年都在做什么？我在等，等你露出真面目，等你主動提出離婚，等你凈身出戶。
"還有一件事。"宋安繼續說。
宋安深吸一口氣，目光在我和陳翰宇之間來回游移，手中的股權證明書微微顫抖。
"陳總，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權……"
他的話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都在我名下。"我接過宋安手中的文件，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