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政法大學學報》2025年第5期要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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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肅政法大學學報》2025年第5期要目

【專題·數字法研究】

1.數字賦能環境法治的范式變遷和制度回應

史玉成

2.人工智能應用于公平競爭審查：基礎、挑戰及應對

孫晉、馮濤

3.論數字經濟背景下扼殺式并購的反壟斷規制之優化

丁國峰

【法學論壇】

4.新興權利階層式判斷模型的系統論建構

翁壯壯

5.論獲利返還作為獨立的民事責任類型

胡敩民

【探索爭鳴】

6.污染環境罪中“其他有害物質”的認定困境及其破解

唐紹均、尚云飛

7.公司法如何介入股權轉讓合同解除：路徑與方案

張文佳

8.利益權衡視角下特殊侵權責任證明減輕的層次化重構

成卓

【法律與實踐】

9.網簽備案作為房屋讓與擔保公示方式之證成

錢進

10.市場秩序認定的司法轉向及其內涵重塑

——以合同詐騙罪為視角

王一平

【專題·數字法研究】

1.數字賦能環境法治的范式變遷和制度回應

作者：史玉成（甘肅政法大學）

內容提要：數字賦能高揚數字技術的工具理性，預示著一種新的社會發展范式的形成。數字賦能環境法治全過程，為環境問題的解決注入“智慧基因”，推動了環境治理模式轉型、路徑轉型和工具轉型，提升了環境法治的整體水平。隨著數字化技術的深度融入，環境立法數字化、環境執法智能化、環境司法技術化、環境守法信息化成為新的發展趨勢。建立多元主體協同推進的數字環境治理體制、構建數字環境權利和權力動態平衡的數字環境法權結構、完善環境政策和法律雙向引領的數字環境規范體系，是當下數字賦能環境法治的主要制度路徑。數字賦能并非以“技術替代法治”，而是以“技術強化法治”。數字技術融入環境法治體系的過程中，潛藏著環境數據安全、數字技術歧視、數據鴻溝等多重風險，可能引發新的治理問題，需要審慎應對，完善相應的風險應對策略。

關鍵詞：數字技術；賦能；環境法治；風險應對

2.人工智能應用于公平競爭審查：基礎、挑戰及應對

作者：孫晉、馮濤（武漢大學法學院）

內容提要：人工智能應用于公平競爭審查是數字政府建設的內在要求。在通用模型基礎上優化訓練而成的公平競爭審查專業模型能夠滿足實質審查、數字化評估等多種應用需求，但公平競爭審查規則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高質量數據集供給不足、人工智能算法的不透明對人工智能審查提出了不小挑戰。對此，應正確看待人工智能在公平競爭審查中的作用，堅守審查人員的主體性，妥善協調審查中的人機關系。為促進人工智能在公平競爭審查領域的應用并夯實其基礎，可以在以下三方面做出努力：一是調整與改進公平競爭審查規則，提升人工智能與審查規則的適應性；二是從公平競爭審查數字化建設、信息公開、數據開放和共享著手加強高質量數據集的供給；三是推進人工智能算法解釋，實現更好的人機協同審查。

關鍵詞：人工智能；公平競爭審查；智能審查；高質量數據集供給；算法解釋；人機協同

3.論數字經濟背景下扼殺式并購的反壟斷規制之優化

作者：丁國峰（安徽大學法學院暨經濟法制研究中心）

內容提要：在數字經濟快速發展的背景下，具備市場支配地位的在位企業為鞏固自身優勢、消除競爭對手，不斷實施兼并具有潛在競爭力的初創公司的扼殺式并購行為。考慮到此類行為對市場競爭、企業創新和消費者福利的損害，加強對數字經濟背景下扼殺式并購的反壟斷規制已刻不容緩。目前，扼殺式并購的反壟斷規制存在審查申報標準失效、競爭損害評估困難和事后監管機制缺失等困境，給扼殺式并購的規制帶來陰影，極易造成假陰性錯誤。為應對上述挑戰，有必要通過豐富扼殺式并購的合并申報標準、優化扼殺式并購的競爭損害評估以及創設扼殺式并購的事后審查機制等手段，系統性解決數字經濟扼殺式并購的反壟斷規制難題。

關鍵詞：數字經濟；扼殺式并購；初創企業；反壟斷

【法學論壇】

4.新興權利階層式判斷模型的系統論建構

作者：翁壯壯（深圳大學法學院）

內容提要：既有判斷標準忽視了新興權利必須兼具法律性與新興性，亦無法提供詳盡的流程化細則。在系統論視角下，新興權利是社會變遷與權利語義互動的產物，其來自新興權利主張的激擾，必須滿足兼具“語義+功能”層面的“法律性+新興性”的新標準。既有權利體系與法律解釋方法是法律系統的內在結構，通過對解釋方法的系統論三階定位，可實現既有權利體系與法律解釋方法的緊密耦合，建構出逐層遞進的新興權利階層式判斷模型。新模型將新興權利與相近既有權利對比，為新興權利判斷提供詳盡的過程性標準，以便將新興權利控制在合適的規模，避免權利保護不足與新興權利泛濫。以生成式人工智能時代的“數字信息真實權”為例分析，可對該模型的實用性予以檢驗，并回應虛假數字信息泛濫的現實問題。

關鍵詞：法律系統論；新興權利；階層式判斷；數字信息真實權

5.論獲利返還作為獨立的民事責任類型

作者：胡敩民（中國政法大學與德國弗萊堡大學聯合培養）

內容提要：我國立法雖在諸多領域規定獲利返還，但始終缺乏統一規范，導致司法界與學術界對其獨立性爭議不斷。明確獲利返還獨立性不僅關系當事人利益，也關乎本土問題的解決。獲利返還的獨特價值奠定了其作為獨立制度的基礎。“違法行為者不得優于合法行為者”要求行為人交出部分獲利，通常表現為應支付的許可費用，構成獲利返還的起點。“威懾違法行為”旨在消除違法動機，要求交出全部獲利，構成獲利返還的終點。鑒于“防止權利人意外得利”與“促進獲利活動的展開”兩項價值，絕對獲利返還應被否定，個案中獲利返還應介于起點與終點之間。盡管獲利返還屬于民事責任范疇，但因獲利非損失，亦不可推定為損失，故不同于以賠償損失為主的民事責任,其亦區別于不當得利責任和無因管理責任。在我國，獲利返還更應被解釋為獨立的民事責任類型，以實現其獨特法律效果。《民法典》第1182條及《合同編通則解釋》第62條的直接適用或類推適用，可為此解釋路徑提供方法論依據。

關鍵詞：獲利返還；違約獲利；侵權獲利；民事責任

【探索爭鳴】

6.污染環境罪中“其他有害物質”的認定困境及其破解

作者：唐紹均、尚云飛（重慶大學法學院）

內容提要：不管是作為正式法源的《刑法》第338條及其司法解釋，還是作為非正式法源的兩高三部《紀要》，有關污染環境罪中“其他有害物質”的規定呈現出類別設置的兜底性、具體規定的粗放性和適用范圍的開放性等規范屬性。“其他有害物質”在污染環境罪的司法實踐中暴露出的法律概念的不確定性、鑒定依據的殘缺性以及屬性認定的易混淆性等問題導致罪與非罪的認定分歧頻現。文義解釋法下的實質不清、體系解釋法下的標準不明以及目的解釋法下的類推傾向，均表明前述法律解釋方法在“其他有害物質”上的運用存在難以克服的局限。有鑒于此，特定的污染物能否被認定為污染環境罪中的“其他有害物質”，尚需通過立法對“其他有害物質”，的法律概念予以界定、鑒定依據予以健全與辨識標準予以細化，方能實現定罪規則的健全與善用。

關鍵詞：污染環境罪；其他有害物質；法律解釋；立法回應

7.公司法如何介入股權轉讓合同解除：路徑與方案

作者：張文佳（甘肅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

內容提要：指導案例67號將公司法規范目標作為限制股權轉讓合同解除的理由，有悖于當前通行的“分離主義”法律適用思路，違背體系一致性和邏輯融貫性的法律品質要求，造成公司法不影響股權轉讓合同效力評價，卻能夠阻止解除的矛盾現象。為重新恢復合同法與公司法之間的功能平衡格局，公司法的規范領域應限定于股權轉讓合同具體解除后果的選擇上，不介入合同解除，只決定是否以股權回轉為解除后果。指導案例67號的混合論證方式導致裁判理由當中的重點不夠突出、認定標準過于模糊，無法為后續類案審理提供清晰的裁判指引。應著重從明晰股權轉讓合同“已經履行”、股權不宜回轉的雙重認定標準以及完善股權回轉的具體規則等方面，重塑公司法介入股權轉讓合同解除的法律邊界。

關鍵詞：股權轉讓；分離主義；合同解除；人合性

8.利益權衡視角下特殊侵權責任證明減輕的層次化重構

作者：成卓（北京大學法學院）

內容提要：特殊侵權責任證明減輕以當事人間存在結構性失衡為理論預設，但實務中綜合判斷的轉向、學理對違法性推定實效的反思、立法所呈現的雙向權衡需求，均表明其過于絕對。利益權衡視角下不同案型利益狀況的層次區分，公共利益在私主體格局中的制度性嵌入，意味著當事人失衡狀況的把握應趨于相對化。證明減輕理論需對應轉型以適用此種利益動向：證明負擔調整的司法視角不可避免；法官證明評價的法定化控制需適度放寬。為適應這一調整帶來的司法裁量權擴張，應構建層次化的特殊侵權責任證明減輕體系：以利益失衡程度為基準，不同案型可依序實現“證明責任倒置、主張責任減輕、司法裁量具體化責任”的三級階層方案。這一分層研究既能有效解決實務中典型證明難案件，亦能化解法官綜合裁量過當的教義學困境。

關鍵詞：特殊侵權；利益權衡；結構性失衡；證明減輕；層次化

【法律與實踐】

9.網簽備案作為房屋讓與擔保公示方式之證成

作者：錢進（南京大學法學院、哥廷根大學）

內容提要：由于稅收等現實考量，當事人在房屋讓與擔保中通常采用“網簽備案”和“預告登記”的公示方式；通過轉移不動產登記創設擔保物權在體系上亦難以融入既有物權變動體系。公示是擔保物權效力的本質來源，“網簽備案”以及“預告登記”在實踐中均具有很強的公示作用和排他效力。由于“網簽備案”是“預告登記”的前置程序，兩者外觀一致，故前者可以替代后者。在解釋論上，應基于擔保權構成說對《民法典擔保制度解釋》第68條進行解釋，將網簽備案納入房屋讓與擔保的公示方式，當事人可以通過網簽備案設立擔保物權意義上的讓與擔保。

關鍵詞：房屋讓與擔保；公示；網簽備案；預告登記；擔保權構成

10.市場秩序認定的司法轉向及其內涵重塑

——以合同詐騙罪為視角

作者：王一平（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中國人民大學刑事法律科學研究中心）

內容提要：合同詐騙罪具有獨立于詐騙罪而存在的法理基礎和現實意義。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進入新時代的背景下，以通過合同所建立的市場主體對市場交易模式的信賴重塑合同詐騙罪法益，既是構建刑法學自主知識體系的必然選擇，也是對既往解釋路徑內生性缺陷的有效回應。合同在市場形成過程中承擔信任中介功能，是市場交易有效運轉、市場經濟建立和發展的重要前提。以合同為中心的法益構建路徑是我國歷史文化傳統的當代表現，具有法律規范基礎和刑法保護的重要意義。有關犯罪數額的立法規定與財產權保護無關，而是對法益內涵的反向表達，目的在于給予市場信賴規范確證；將口頭合同和非自由市場參與者排除在外是對合同類型的目的論限縮，具有文化根基和規范支撐。

關鍵詞：合同詐騙罪；信賴利益；秩序法益；口頭合同；市場經濟

《甘肅政法大學學報》是由甘肅省教育廳主管、甘肅政法大學主辦的法學類專業學術期刊，創刊于1986年，面向國內外公開發行，為雙月刊。本刊始終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和輿論導向，堅持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貫徹“二為”方向和“雙百”方針。經過多年努力，本刊已成為我國法學學術交流的重要園地和平臺。

責任編輯 | 郭晴晴

審核人員 | 張文碩 王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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