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標準的小鎮做題家,靠題海戰術從貧困縣殺出重圍,考進211,卷成碩士,成了全村孩子們學習的榜樣。學生干部、實習、SCI論文……我碩士期間拼命內卷,當別人還在為工作發愁時,我卻已經成功拿下人人羨慕的穩定的三甲醫院offer——這場逆襲,看著很完美。
然而,兩個月后,我裸辭了。放棄了那個別人搶破頭都拿不到的“鐵飯碗”。在所有人眼里,我瘋了,親戚、父母向我投來異樣的眼光。這座圍城里的窒息感,只有親手推開那扇門的人才知道。什么滋味,懂的人都懂。裸辭后我所有的感慨和各種計劃,都放在公眾號中了,感興趣可以關注閱讀。
大家一提到看病救人,最先想到的往往是醫生,但卻有另一群人,不可或缺,但最容易讓人忽略,甚至她們的名字,有時候還被喊成“服務員”,也確實如此,她們一直在為病人服務。本文以一個老護士的視角講述。
在她們中,有一群最年輕的身影——實習護士們。每當看見她們,我總會想起二十多年前的自己,跟她們一樣年輕,懵懂,懷揣著最簡單的夢想加入醫院。如今我站在另一個角度觀察,才發現這些小姑娘們跟當時的我們相比,過著天差地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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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我準備下班了,在樓梯間撞見實習護士小雨,她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問了一下才知道,她剛被病人罵了一頓,因為那個小孩的血管太細,第一針沒扎進去,家長也是心疼孩子。“老師,我真的太笨了嗎?”那一刻,我的心被揪緊了,這些孩子,也不過是剛從學校出來剛成年的樣子,也是自己家里的掌上明珠,懷揣著對護理工作的偉大理想來到醫院,卻在日復一日被病人為難、被老資格的前輩為難中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也是我覺得最離譜的一點,這些實習生不僅要為醫院當牛做馬,領不到工資也就罷了,反而要自掏腰包交實習費,付費打工,全天下也就她們這個行業了。小雨告訴我,她每個月租房加生活費要花掉兩千多塊錢,在學校的時候有宿舍,一個月1000就夠了,現在來了醫院,只能自己租房,成本太高了。家庭又比較困難,為了省錢,她每天只吃兩頓飯,有時候還要抽空去做點兼職,從而為家里省點錢。
在科室的等級體系里,她們處于最底層。我經常看見她們被一些不自覺的老護士使喚去做各種雜事,幫這個老師拿快遞,幫那個老師訂外賣。有一次,一個老護士甚至讓實習生去接送她上幼兒園的孩子,實習生臉上寫滿了不愿意,但還是去了,畢竟誰也不想剛參加工作就得罪科室的老人。更讓人無奈的是,這些額外的工作都被美其名曰鍛煉能力,頂級PUA也不過如此了。
記得我實習那年,帶教老師總會抽空指導我,我也愿意主動幫她們點忙,可現在,這樣的傳承似乎越來越少見。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刁難和質疑,這都不會?上學怎么學的?這樣的呵斥聲在科室里此起彼伏。
其實,這些年輕護士身上有著最珍貴的品質,她們剛出校園,對于最初的理想也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踐行著。曾經有一次,我見過小雨為了安撫一位暴躁的老人,耐心地陪他聊天聊了半個多小時;見過她在深夜為病人蓋被子;見過她利用中午大家都休息時間來反復練習護理操作。
一句真誠的謝謝,一個鼓勵的眼神都會讓這些孩子們高興很久。上周,我抽空教小雨做靜脈穿刺,她學會后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還給我買了一杯奶茶,多么暖心的行為啊。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照亮她們前行路上的燈塔,我們可能是醫院的行政人員,可能是從事臨床的醫生,甚至可能是在醫院看病的病人,我們都可以對她們輕聲細語一些,給孩子們點耐心。當這些年輕護士感受到善意與關懷,她們就會把這份溫暖傳遞給患者,形成愛的循環。
我知道我的讀者中很多人都在醫院工作,請你不妨多給這些年輕護士一些理解和支持。如果你也曾是實習護士中的一員,歡迎在評論區分享你的故事。可以是吐槽,也可以是對未來的的期望。
從醫院裸辭后211碩士畢業3個月就放棄穩定三甲醫院的工作,這幾天的我備受煎熬,不斷內耗自己是否做對了,我開始寫自己的經歷和感悟,收到了非常多朋友的私信。原來,有這么多相似的困惑、無奈與掙扎。我們散落在不同的城市和醫院,但感受卻如此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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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鎮里的做題家
首發| 公眾號?小鎮里的做題家
圖片| 來源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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