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們中國醫生,就是騙子!!”
北京,深秋,一條不起眼的胡同深處。
迪拜首富謝赫·蘇萊曼幾乎是貼著王醫生的臉,用淬著冰的低語威脅。
他身后的保鏢們手已按在腰間,空氣凝固到了冰點。
“我女兒看過全世界最好的醫生,”蘇萊曼指著病床上因刺入五根銀針而微微顫抖的諾拉,“現在卻要指望你這套騙人的把戲?”
王醫生對這足以讓任何人膽寒的威脅置若罔聞。
他只是平靜地取下所有銀針,轉身,背對著這位暴怒的富豪,緩緩開口。
話音未落,蘇萊曼臉上的激動、期待、狂喜,瞬間凝固。
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被巨大的荒謬感和震驚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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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迪拜,一座用黃金和夢想堆砌的城市。
謝赫·蘇萊曼·阿勒馬克圖姆,是這座城市金字塔最頂端的那個名字。
他的財富如同阿拉伯海的潮水,取之不盡。
他的權力能讓黑夜亮如白晝。
他擁有世人所能想象的一切,也擁有世人無法想象的煩惱。
這個煩惱,源于他最珍愛的女兒,諾拉·阿勒馬克圖姆。
諾拉是他的掌上明珠,是沙漠中最嬌艷的那朵玫瑰。
二十年來,她的人生由頂級奢華與無盡寵愛鋪就。
她會說五國語言,精通馬術與鋼琴,她的衣帽間比任何一家奢侈品旗艦店都要琳瑯滿目。
她的一個微笑,能讓蘇萊曼擲下千金,只為博她一笑。
可就在她二十歲生日過后,一場詭異的陰云,籠罩了這位天之驕女。
怪病來得毫無征兆。
起初只是偶爾的乏力,仿佛被抽走了身體的某一部分能量。
諾拉以為是自己前晚派對上玩得太瘋。
蘇萊曼也只是讓家庭醫生給她做了最全面的檢查,并囑咐她多休息。
可情況并未好轉,反而急轉直下。
一天下午,諾拉正在花園里讀詩,身體突然僵住了。
她手中的書滑落在草地上。
她的眼睛還能轉動,充滿了驚恐,但四肢卻如同被灌注了水泥,一動不能動。
一股無形的、冰冷的束縛感,從她的脊椎一路蔓延到指尖。
幾分鐘后,這種僵直感又如潮水般退去,仿佛從未發生過。
除了諾拉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找不到任何證據。
這只是一個開始。
那種恐怖的僵直會不定時地發作,有時在用餐時,有時在睡夢中。
更可怕的是,一種游走性的刺痛開始伴隨而來。
那感覺就像有無數根冰冷的針,在她的肌肉深處毫無規律地穿刺。
今天在左臂,明天可能就到了右腿。
諾拉開始整日整夜地無法安睡。
她從一個活潑愛笑的女孩,迅速地憔悴下去,變得沉默、畏縮。
那雙曾經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被恐懼和痛苦占據的空洞。
蘇萊曼心如刀絞。
他動用了自己所有的能量。
第一站,美國,梅奧診所。
世界上最好的醫療中心之一。
諾拉被安置在最頂級的套房,身邊圍繞著由諾貝爾獎提名者領銜的專家團隊。
他們為諾拉做了人類目前能做到的最詳盡的檢查。
功能性核磁共振、正電子發射斷層掃描、腦脊液穿刺、基因測序。
每一項檢查都動用了最昂貴的設備和最頂尖的技術。
檢查報告堆起來有半米高。
結論卻只有一句話。
“從所有生理指標來看,諾拉小姐非常健康。”
蘇萊曼當場撕碎了那份報告。
“健康?你們管這個叫健康?”他指著病床上因刺痛而微微發抖的女兒,對那群專家咆哮。
專家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位神經科權威小心翼翼地提出一個可能。
“謝赫先生,有沒有可能……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由心理因素導致的軀體化障礙?”
“心病?”蘇萊曼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兒在裝病?”
“不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
“夠了。”
蘇萊曼帶著女兒和整個團隊,離開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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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英國,倫敦皇家醫院。
同樣頂尖的團隊,同樣精密的儀器,同樣漫長的檢查。
結論也同樣令人絕望。
“我們無法找到任何器質性病變的證據。”
第三站,瑞士,日內瓦湖畔的私人療養院。
這里以治療歐洲王室的疑難雜癥而聞名。
環境優美,服務無可挑剔。
可諾拉的病情沒有絲毫起色。
她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大部分時候,她只能像一尊美麗的雕塑,靜靜地躺在那張昂貴的大床上。
她脖子上那串由蘇萊曼在她十八歲生日時,豪擲千金拍下的稀世藍寶石項鏈“海洋之心”,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那幽深的藍色,如同她此刻深不見底的絕望。
在瑞士待了三個月后,療養院的首席專家,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找到了蘇萊曼。
他用一種充滿同情的語氣說:“謝赫先生,我們已經嘗試了所有已知的方法。”
“現代醫學有其邊界,對于無法解釋的現象,我們無能為力。”
“或許,您應該考慮……姑息治療了。”
“姑息治療”這四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蘇萊曼的心上。
那意味著放棄,意味著等死。
他一生都在征服,從未想過“放棄”這個詞。
他可以買下世界上任何昂貴的東西,卻買不回女兒的健康。
巨大的無力感,幾乎要將這位商業帝王徹底吞噬。
就在蘇萊曼瀕臨崩潰的邊緣,一個他幾乎已經遺忘的電話打了進來。
打電話的是一位遠房親戚,早年在迪拜靠著向中國倒賣小商品起家,在家族里一直沒什么地位。
他聽說了諾拉小姐的病情,在電話里戰戰兢兢,欲言又止。
“謝赫……我,我聽說了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蘇萊曼的聲音嘶啞而疲憊。
“我一個中國朋友的父親,很多年前也得過一種怪病,全身疼,醫院都查不出來,后來被一個老中醫治好了。”
“中醫?”蘇萊曼的眉頭瞬間皺起。
在他的認知里,那幾乎等同于不科學的巫術。
“是……是的,就是用草藥和針……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唐,您就當我沒說……”
對方感受到了蘇萊曼的不悅,急忙想要掛斷電話。
“等一下。”蘇萊曼叫住了他,“那個醫生,在哪里?”
這個決定,遭到了他隨行醫療團隊前所未有的激烈反對。
首席醫生,嚴謹的德國人克勞斯,情緒激動地揮舞著手臂。
“謝赫先生,請您保持理智!這是未經任何臨床驗證的巫術!”
“他們的理論完全是臆想,所謂的‘氣’,在解剖學上根本就不存在!”
“我們不能拿諾拉小姐的生命,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東方傳說!”
來自美國的神經科專家也加入了反對的行列。
“這完全是反科學的!它最多只能起到一種心理安慰劑的作用,甚至可能會因為耽誤治療而產生反效果!”
“耽誤治療?”蘇萊曼冷笑一聲,環視著這群束手無策的頂尖專家,“你們告訴我,我們現在還有什么治療可以被耽誤?”
一句話,讓所有人啞口無言。
蘇萊曼的內心,同樣充滿了鄙夷和抗拒。
他是一個用金錢和數據構筑商業帝國的人,他相信手術刀的精準,相信儀器的客觀,他從不相信任何無法被量化的東西。
可女兒在病床上微弱的呼吸聲,擊碎了他所有的驕傲和原則。
他站起身,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語氣,對他的團隊下達了命令。
“既然科學已經判了我的女兒死刑,我不介意去見識一下你們口中的‘巫術’。”
“預定航線,去北京。”
“但是,你們所有人都必須跟著。”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我要親眼看著,如果他治不好,我就當著他的面,拆穿這場來自東方的騙局!”
02
私人專機劃破長空,降落在北京的機場。
蘇萊曼一行人沒有見到預想中隆重的接待。
一輛普通的中巴車,將他們從現代化的機場,載入了另一番天地。
車窗外,高樓大廈漸漸被古樸的灰色建筑取代。
喧鬧的街巷,琳瑯的店鋪,充滿煙火氣的生活場景,讓習慣了迪拜式秩序與潔凈的眾人感到一絲不適。
蘇萊曼看著車窗外斑駁的墻壁和頭頂交錯的電線,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
他無法想象,能治好連世界頂尖專家都束手無策的怪病的人,會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
中巴車最終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胡同口。
一行人下了車,在一位翻譯的帶領下,走進幽深的胡同。
踩在青石板路上,蘇萊曼感覺自己像是踏入了另一個時空。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復雜的、他說不出來的味道。
最終,他們在一扇掛著“濟安堂”牌匾的木門前停下。
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草藥味撲面而來。
醫館不大,陳設古樸,光線有些昏暗。
墻上掛著幾幅字畫,角落里擺著一個高大的藥柜,無數個小抽屜上貼著紅色的紙條。
一位年過古稀、穿著簡單布衣的老人,正坐在一張舊木桌后。
他戴著老花鏡,正在給一位穿著樸素的本地阿姨看病。
他就是王濟民醫生。
蘇萊曼的保鏢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試圖清場。
王醫生甚至沒有抬頭,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安靜。
然后,他繼續低頭詢問那位阿姨:“晚上睡覺,腿是涼的還是熱的?”
蘇萊曼愣住了。
他的人生中,從未有過“等待”這個選項。
向來都是世界為他讓路。
此刻,他和他耗費巨資組建的頂級團隊,竟然要在這里,等著一個不知名的老頭,看完一個普通街坊的“腿涼不涼”。
一種被無視的屈辱感,讓他的怒火開始在胸中積聚。
他身后的德國醫生克勞斯,更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輕蔑表情。
終于,那位阿姨千恩萬謝地拿著藥方走了。
王醫生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眼睛,這才抬起頭,看向這群氣場與這里格格不入的“訪客”。
他的目光平靜如水,沒有因為他們華貴的衣著和倨傲的神情而有絲毫改變。
“坐吧。”他指了指對面的幾張木凳。
諾拉被她的母親法蒂瑪攙扶著,虛弱地坐下。
克勞斯醫生立刻上前一步,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箱子,準備用流利的英語向這位中國醫生介紹病情。
“醫生,這位是諾拉小姐,她患有……”
他還沒說兩句,王醫生就擺了擺手。
翻譯立刻將王醫生的話傳遞過去。
“不用說了。”
克勞斯愣住了。
王醫生指了指他手中那厚厚一疊,凝聚了全球醫學精華的報告。
“這些,我看不了,也無需看。”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克勞斯醫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您不了解病史,不看檢查數據,您要怎么診斷?”
他身邊的美國專家也忍不住開口:“這太荒謬了!我們有她所有身體機能的精確數據,這才是科學的診斷基礎!”
蘇萊曼壓抑的怒火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他用審視的目光盯著王醫生,質問道:“你不看這些,難道要靠猜嗎?”
王醫生沒有理會他們的喧嘩。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虛弱的諾拉,開始了他的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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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望。
他仔細地觀察著諾拉的臉色,那是一種毫無生氣的、帶著一層晦暗的蒼白。
他又看了看她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靈魂被抽離了軀殼。
最后,他讓諾拉伸出舌頭,看了一眼舌苔。
第二步,聞問。
他沒有問任何關于現代醫學指標的問題。
他的問題,在克勞斯等人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發病的時候,是感覺有風吹在身上,還是沒有?”
“疼痛的地方,是喜歡人按著,還是不喜歡?”
“口渴嗎?喜歡喝熱水還是涼水?”
“睡覺的時候,是容易出汗,還是手腳冰涼?”
每一個問題,都讓西醫團隊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們交換著無法理解的眼神,那神情仿佛在說:這和神經系統的疾病有什么關系?
第三步,切。
王醫生伸出三根干瘦但異常穩定的手指。
他將手指輕輕搭在諾拉的手腕上。
然后,他閉上了眼睛。
整個診室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極具神秘色彩的一幕。
蘇萊曼緊緊盯著王醫生那張毫無波瀾的臉,試圖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可他什么也看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王醫生就那么閉著眼,一動不動,仿佛老僧入定。
克勞斯醫生終于忍不住了,他用極低的聲音對身邊的同事說:“他在干什么?裝神弄鬼嗎?脈搏能告訴我們什么?心率?血壓?我們的儀器比他的手指精確一萬倍!”
終于,王醫生睜開了眼睛,松開了手。
他沉吟片刻,用一種緩慢而清晰的語調,說出了一番讓翻譯都感到為難的話。
“情志所傷,氣機逆亂,經絡瘀阻,神魂失養。”
翻譯磕磕巴巴地將這幾個詞轉述給蘇萊曼和他的團隊。
克勞斯醫生立刻上前一步,激動地反駁。
“胡說八道!我們為諾拉小姐做過全世界最精密的心理評估和功能性大腦掃描,她沒有任何心理創傷的跡象,大腦活動也完全正常!”
“你們這種無法被證實的、模糊的理論,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臆測!”
蘇萊曼的臉色也陰沉到了極點。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他跨越半個地球,拋下自己的尊嚴,換來的就是這樣幾句聽不懂的“咒語”。
王醫生沒有與他們爭辯。
他只是轉身從一個布包里,取出了一套銀針。
那銀針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幽微的、冰冷的光。
蘇萊曼看到那幾根針,忍耐終于到達了極限。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
他一步步走到王醫生面前,幾乎是貼著他的臉,用一種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低沉的聲音威脅道:
“我女兒現在非常虛弱。”
“我不管你這是什么東方的戲法。”
“如果你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或者只是讓她更痛苦……”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淬著冰。
“我會讓你的這個小醫館,連同這條胡同,從北京的地圖上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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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赤裸裸的威脅,王醫生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蘇萊曼一眼,那眼神古井無波,仿佛在看一只因護崽而咆哮的獅子。
然后,他朝諾拉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對翻譯說:“讓她躺好,放松。”
法蒂瑪擔憂地看著丈夫,又看了看女兒,最終還是扶著諾拉在旁邊的診療床上躺下。
03
蘇萊曼的保鏢們立刻圍了上來,將診療床半包圍起來,手不自覺地放在了腰間的位置。
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在瞬間被抽干,凝固成一塊沉重的玻璃。
克勞斯等幾位西醫專家,則站在稍遠的地方,抱著雙臂,臉上是混雜著緊張、不屑和看好戲的復雜神情。
王醫生捏起一根銀針。
他的手法快如閃電,穩如磐石。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他找準諾拉頭頂的一個穴位,輕輕捻轉,刺入。
諾拉的身體微微一顫。
蘇萊曼的心也跟著狠狠一揪。
緊接著,第二針,刺入胸口。
第三針,刺入左腕。
第四針,刺入右腕。
第五針,刺入腳踝。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不過十幾秒鐘。
五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刺入了諾拉的身體,針尾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做完這一切,王醫生便不再有任何動作。
他負手而立,站在一旁,再次閉上了眼睛,仿佛在傾聽什么。
診室內,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墻上老式掛鐘的滴答聲,一下,一下,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蘇-萊曼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女兒的臉上,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變化。
可諾拉依舊靜靜地躺著,臉色蒼白,毫無反應。
時間,在極度的煎熬中緩慢流逝。
蘇萊曼感覺自己的神經被一寸寸地拉緊,即將繃斷。
他的內心,希望與憤怒在瘋狂交戰。
一絲微弱的希望,期盼著奇跡的發生。
而更強烈的,是感覺被愚弄的滔天怒火。
他已經認定,這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故弄玄虛的騙局。
他在腦中盤算著,等下該如何“處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國老頭,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克勞斯醫生悄悄看了一眼手表。
十分鐘了。
他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準備隨時上前,宣布這場鬧劇的結束。
就在這時,王醫生睜開了眼睛。
他上前一步,以比施針時更快的速度,逐一取下了那五根銀針。
就在最后一根針離開諾拉腳踝皮膚的瞬間。
一直毫無反應的諾拉,喉嚨里突然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小貓般的呻吟。
她蜷曲緊繃了許久的手指,不自覺地伸展了一下。
這個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動作,卻像一道驚雷,劈中了蘇萊曼和法蒂瑪。
“諾拉!”
法蒂瑪第一個撲了過去,握住女兒的手,淚水瞬間涌出。
蘇萊曼也一個箭步沖到床邊,激動地看著女兒,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到,諾拉那長時間被痛苦和恐懼占據的眉心,似乎舒展了一絲。
奇跡……真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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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轉過頭,想對王醫生說些什么,感謝,或者質問。
可王醫生并沒有理會他們一家人的激動。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到一旁的水盆邊,慢條斯理地洗了洗手,用布巾擦干。
然后,他背對著情緒激動的蘇萊曼,目光落在墻上那幅褪色的山水畫上。
他用一種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語氣,通過因為震驚而有些結巴的翻譯,緩緩開口。
話音落下。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蘇萊曼臉上的激動、期待、狂喜,瞬間凝固。
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被巨大的荒謬感和震驚所取代。
他徹底傻眼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天雷直接劈中,停止了運轉。
王醫生說出了對蘇萊曼的第一句,真正意義上的“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