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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白
有很多的話題都可以寫,諸如財新網報道了上海校園餐的事情,但看完沒有那種要寫的心思了,如此還是隨手寫,閑聊。
1 )
寫作與生存
最近朋友圈,包括以前加的幾個群聊,經常可以看到一些老寫實派作者吐槽寫作生存的不易,再說白了就是“賣慘”博打賞。
看完這些文章,忽然就發現我是有很久很久沒有寫這一類賣慘的文字了。在去年的時候還會寫幾篇,讓朋友們知道寫實派的逼仄,現在不寫,一是因為我今年文章寫得多了起來,最少的時候一天兩篇,多的時候一天寫過四篇。
昨天甚至還有一位好友問,為何心力那么差,還要寫。我沒好意思說,當然是為了生存!
事實就是這樣啊!
當然,生存之外如果說還有其他賦予的意義,那么就是這個行業是自我的熱愛。因為熱愛,所以才能孜孜不倦寫出來,盡管這種付出在當下來說并不是匹配的。
什么樣的是付出和收獲是匹配的,自然是贊美類的。
贊美類的不會承擔任何的風險,不會涉及文章的違規,只要你有一定的水平就可以輕易的實現財富自由。這個概念不是虛妄,而事實就是這樣。我的親友也有勸我多一些符合主流的文字,不要去批評,沒有人會念你的好,看看評論區罵你的反倒是不少。在一個感恩匱乏的氛圍內,為自己就是對這一生最好的答案。
我也思考過,但我發現,如果是這樣帶著目的來寫,那么熱愛將隨之消失。這就是無法兩全的一個基本事實,并非我多么高尚。
如是之,為了生存,那么就只能多寫。多寫的一個好處也就維護了賣慘的尊嚴,多寫的另一個好處是可以讓自己的文字多少加速成長一些。對于寫作這個行業,我從來不會抱著名與利的那種想法,我深知在這樣的環境下能活下來已是萬幸。
2 )
邊緣,底線
我身邊有認識很多邊緣群體的朋友,很年輕的也有,而且從事一些擦邊違法產業的也有,經常被拘留的那種。
為何會認識這樣的群體,答案是我寫書需要接觸層層面面的人,而且是很深入的接觸。我準備寫的一本書,是打算用兩座城來做大的背景,然后打算寫一種很有意境和人世間的那種,總之如果寫出來的話將會是一本很好的書,因為為了這本書我真的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而且我寫作的靈性應該不差。
在我認識的群體內,有一個叫阿亮的人,三四十歲的年齡,每天游走在灰色地帶。我們第一次認識的那天,是我到當地的飯館吃飯,然后他和一大桌人坐在我的隔壁。這個人很和藹,就是那種隨性的人,但不是那種自來熟的爛仔,他因為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碰了我一下,然后和我抱歉,我笑著說沒事,他就邀約我喝一杯啤酒。
然后意外的是次日發現他和他十八九歲的小女友和我住在同一家民宿。那個民宿的老板和我不錯,是江西人,六十多歲的一個老江湖,年輕的時候在江蘇太湖圈待過十幾年,和我聊的很好,我每次到小城都是到他這里,他這里入住的也多是魚龍混雜的那些人。很亂,但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秩序。諸如我在大廳和老板斜躺在那里閑聊的時候,來了三個未成年小女孩,本來老板給她們家長打完電話征得同意就要辦理入住了,但發現三個女娃的后面還跟著倆男娃,于是就毫不客氣的拒絕了,然后還給她們家長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在幾個女娃憤怒的眼神下我們倆對視而笑。
阿亮就在這樣一家民宿住了一個多月。
我本來并不知道他是做啥的,因為下樓的時候我會和他打招呼,而且看著很熟的樣子,老板在阿亮走了之后就很正經的和我說,不要和他走得太近,這個人做xxxx的。
我不太驚訝,因為,其實,任何一個人我看一眼,基本都能知道個差不多,尤其是那晚上他們一群男男女女,從穿著和氣質著都是一眼看到內里。
阿亮這個人雖然不是好人,但面龐卻是那種會時常透著憂郁的氣質,或許正是因為這個氣質,他的那個小了差不多二十歲的小女友才會迷戀上他。有一次在茶館,我先去的,阿亮后面去,然后就坐在我的隔壁,然后聊了這座城,附近的一些群體,包括當下的氛圍也聊了幾句。聊到盡興的時候我說了一句,有些時候,還是需要知道有些事情并非是長長久久,底線和一些社會規則的意識還是需要個體遵守。
其實我想說法律的,但太突兀,尤其是你也不知道人家究竟犯沒犯法。你這樣就做教師爺,反而令人厭倦。出于善意,陌生相遇以后不會再有交集的那種陌生善意點到了即可。
阿亮不知道聽沒有聽進去,但卻說了一句,人啊,不要做違背底線的事情就好。
也是因為這句話,我忽然就想到了邊緣,底線,這當中的距離究竟有多少,可能是零點零五毫米,也可能是一厘米,十厘米,甚至更多或者更少。
那次交談沒多久,阿亮就消失了。最初的時候民宿老板和我說阿亮跑路了,這期間確實只有他那個身材嬌小的小女友會下樓拿快遞,再后來差不多一個多禮拜的樣子,老板忽然和我說,阿亮進去了。
我很驚訝,問,真的?
老板說,真的!
我說,怎么會。老板反問我,怎么不會?
某一天的中午,我在樓梯口遇到阿亮的那位小女友,還有另一個小女孩,她們年齡差不多的樣子,我打了招呼,想要問一句阿亮,但覺得突兀,就沒有問。回房間二十分鐘左右,阿亮的那個小女友走進我房間,因為我出門啥的從不關門,一個包帶電腦和一身衣服就是所有行李了。
她走進房間先是問我啥時候離開,我說不清楚,又問我一些其他的,最后嘆氣問我是否有認識那些有錢的老板之類的,說自己沒有錢交房租,想要回家什么的。
我在和她聊的時候也瞬間想到了阿亮,想到了邊緣和底線這個概念,然后很認真的對她說了一句,哪怕暫時遇到困境,也要時刻記住不要降低自己的底線。
我還告訴她,你遇到的這些困境都不是問題,房租一個月也就幾百,回家的路費也就幾十,你看我們此時此刻就可以解決。然后我帶她到樓下的大廳和老板交涉,當場付了她欠下的其實只有不到三百的房租,老板還只收了一半,大意是倆人一人一半唄,阿亮人也不錯啥的客套話說了一堆。
她興高采烈的離開,上樓和她那個朋友很快收拾行李就到了樓下,我問她是否打車到她的那個鎮,還是說其他的地方,然后她們說先到十幾里外的某個商業區,我叫車讓她們離開。
按照我的思維,這是一個底線不至于下滑的瞬間,但老板和我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她們不會回去的。我說,一半一半吧,任何時候你對于不熟悉的人,都要抱著一半一半的想法。
老板說你還是太年輕,他嘲諷說,我開這家店十幾年,見過的人比你喝的茶還要多。
幾天前,老板在微信里和我語音說,你知道吧,那個阿亮的小女友被人打了,就是那個和她一起走的小女孩,還有另一個,然后這倆打她的小女孩都被送去矯治學校了。
我問,那 阿亮的女友呢?老板切一聲,你管的那么多,肯定在外面瞎混唄!
3 )
其實大家的本質都一樣
上一節寫了那么多,其實在掛斷民宿老板的語音之后,我想的還是底線,邊緣。我這個人行事,在年輕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年齡有一段時間距離邊緣很近很近,到了三十歲,尤其是三十歲之后,能做的基本都是離邊緣也很遠很遠,更何況去觸碰那根底線了。
寫作這個行業,在他人眼里的灰色邊緣也好,包括其他形形色色的各類人,其實大家的本質都一樣,當你在困境的時期,需要有一個清晰的認知便是,逾越底線可能是最輕松的那一步,但逾越了,代價也一定是巨大的。
我寫作這么多年,深刻明白這個道理,抑或是因為我經歷了太多,寫作才不至于逾越底線。
PS:全職寫作,謝謝支持,另外我將要寫的書可能涉及到人間世的一種邊緣群體,不知道這一類朋友們有無閱讀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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