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婆婆生病，我主動提出接她來長住。
老公夸我賢惠，女兒夸我孝順。
直到我去婆婆家，看到了那條藍白格的舊毛毯。
我當場反悔。
老公暴怒：“趙清！你耍我嗎？當初是你提的接媽來家里住，現在就因為一條破毛毯反悔？”
連我女兒都指著我：“媽媽你太冷血了！奶奶這么可憐！你就因為一條毛毯不讓她進家門？”
我看著他們，認真地點點頭：“對，這條毛毯，太臟了，不配進我的家門。”
婆婆拉著我的手，淚眼婆娑：“清清，你嫌毛毯臟，我扔了就是，別吵架……”
我抽出手，看著她，平靜地開口：“不僅毛毯不要，老公我也不想要了！”
1
“老婆，你別開玩笑，昨天不是說好接媽來家里嗎，怎么突然就不接了？就因為一條毛毯嗎?”
“對，就因為這條毛毯。”
我揮開他手，語氣堅定：“張強，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了。你媽，我不可能接，要接她，可以，我們先離婚。”
“離婚了，房子、財產分清楚，你想把你媽接到天上去住，都跟我沒關系。”
張強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就在這時，婆婆從樓道里走了出來。
她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清清啊，媽不是故意要來麻煩你們的，實在是我這個病來得太突然了，你爸走得又早，我一個人……”
“唉，要是不行，媽就不去了，不能影響你們小兩口的感情。大不了，就讓媽一個人病死在這個老房子里，也好早點下去陪你爸……”
“媽！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是我親媽！生我養我，現在你病了，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趙清她就是一時犯糊涂，你別往心里去！”
他轉過頭，眼神哀求，壓低聲音：“老婆，媽是生病了，我就接她去養病，又不是住一輩子，你就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還沒開口，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旁邊插了進來。
“媽媽你太過分了！你太冷血了！”女兒念念小臉漲紅：“奶奶都生病了！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我就是想和奶奶一起住！你這么對奶奶，等你老了，我也把你一個人丟到養老院去，不管你！”
童言無忌，卻字字誅心。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這些年，我對這個家傾盡所有，到頭來，在他們祖孫三代眼里，我卻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惡人。
我看著張強，再次逼問：“離婚，還是接你媽？選一個。”
噗通一聲，張強跪在我的面前，聲音哽咽：“老婆，我求你了！”
“我給你跪下了！你就當是為了我，為了念念，為了這個家，行嗎？”
“你為什么突然反悔，是擔心婆媳關系嗎？你放心，我發誓，我媽不會干涉我們的私生活，平時你在家什么樣，你就繼續保持，媽不會有意見，我發誓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張強這一出立刻引來了鄰居的圍觀，他們開始指指點點，議論聲像蒼蠅一樣鉆進我的耳朵。
“哎喲，這張家的媳婦也太厲害了，把男人逼得都下跪了。”
“就是啊，不就接個婆婆嘛，至于嗎？太不孝了。”
“看她婆婆多可憐，都快哭了。”
我看著后備箱口里的藍白格毛毯，胃里涌上一陣惡心。
可憐？
就憑這條毛毯，婆婆就配不上可憐這兩個字！
2
我冷冷地看著他：“既然你不想選的的話，我替你選，離婚協議書我近期會給你。”
說完，我轉身，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市里有名的律師事務所。
“張律師，我要離婚，訴求只有一個，要女兒的撫養權。”
“趙女士，您的訴求我了解了，我現在就給您擬離婚協議書。”
拿著律師草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我回到了家。
客廳里燈火通明，歡聲笑語，祖孫三人依偎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畫面其樂融融。
張強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心虛：“老婆，你回來啦？累不累？我給你留了飯。”
我把離婚協議丟到桌上，聲音平靜：“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念念歸我，你有探視權，我們好聚好散。”
“趙清！你非要這樣嗎？”他聲音哀求：“那條毛毯我已經扔了！真的扔了！”
“媽生病自己住真的不行，我們離的又遠，我只能將她接回來，就讓她先住下，照顧一段時間，等她病好了，我保證，我馬上就送她走，行不行？”
“我說了，離婚，簽字，你媽愛和你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沒意見！”
“至于生病？”我冷笑一聲：“她有什么病？我看她精神好得很，我進門時還在嘻嘻哈哈，有的是力氣。”
我只是看了那邊一眼，婆婆就立刻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我真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攤上你這么個兒媳婦！我真是命苦啊！”
“你坐月子的時候，是誰給你燉雞湯、熬魚湯，好吃好喝地伺候你？結果呢？你他媽生了個賠錢貨！”
“要不是我兒子給你說好話，我早就讓他把你休了，重新找個能生兒子的，給我們老張家傳宗接代。”
“我都還沒嫌棄你生個賠錢貨，你倒好，我病了來住兩天，你盡想著把我趕出去！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婆婆的唾沫都快噴在我臉上，我也沒再給她好臉色：“好啊，終于說出真心話了！”
“怪不得生孩子前當我是寶，做月子時天天對我甩臉，我還以為是你更年期到了，看來是本性暴露啊！”
“現在多好呀，讓你兒子簽下離婚協議，女兒我也帶走，好騰位置給你兒子找下一春！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男婚女嫁，再不干涉！”
“老婆，你胡說什么呢！我只要你一個！我不離婚！”
激烈的爭吵聲很快引來了鄰居。
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門外哭訴我的罪狀。
“大家快來看啊！來看看這個惡毒的女人是怎么逼死我這個老婆子的啊！”
“我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給他娶媳婦、買房子，好不容易盼到他出人頭地了，我這身體卻垮了！”
“好在兒子孝順，接我來城里養病，但我這個惡毒兒媳嫌我臟，嫌我老，要死要活地鬧離婚，要趕我走啊！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啊，我知道了，你現在鬧著要離婚，肯定在外面找野男人了。我告訴你趙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
“你結婚前就是個破爛貨！被人搞的視頻都傳遍了整個學校！要不是我兒子眼瞎心善，非要你這個爛貨，你這種破鞋，連給我家提鞋都不配！”
“我看你就是怕我住進來，撞破了你和那個野男人在家里廝混的好事吧！不要臉的賤人！”
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昏暗的倉庫、刺耳的嘲笑聲、肆意侮辱我的雙手……屈辱和恐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婆婆那張丑惡的臉上！
“你閉嘴！你還有臉提這件事？！我當年為什么會被人羞辱，你心里沒數嗎？！”我厲聲質問。
婆婆捂著臉，眼里閃過一絲慌亂：“我心里有什么數？我只知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自己檢點，誰能動得了你！”
我氣憤地想上前打婆婆，張強沖上來將我推倒。
額頭撞到茶幾，血順著我的額角流下，模糊了我的視線。
“你發什么瘋！打我媽干什么！她說錯什么了？有什么臟的？那條藍白格的毛毯好歹還給你留了塊遮羞布！當初是我好心要你，不然你這個蕩婦的樣子誰愿意娶你啊！”
“再說了，你自己那天穿個粉色小短裙，看著那么騷，被人玷污了，和我媽有什么關系呀，你可不要亂咬人！”
藍白格毛毯、粉色小短裙……他怎么會知道？
我從來沒說過我當天穿的是什么，也是沒說過毛毯的顏色，但張強知道！
難道他當時見證了一切，還是說他是……幫兇！
十年前，在我人生最絕望的時候，是他溫柔地安慰我，耐心地陪伴我，將我從泥沼中拉出來。
我以為他是救贖，現在看來他可能就是深淵。
“張強，”我聲音嘶啞：“你怎么會知道……我那天穿的是粉色小短裙？”
張強眼神躲閃，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我心碎成了齏粉。
看著這個結婚六年的男人，我死死忍住眼淚：“張強，我們，法庭見。”
3
我與婆婆的激烈爭吵被人剪輯成視頻，傳到了網上。
《震驚！女總裁因一條舊毛毯，掌摑病婆婆，逼丈夫下跪，鬧上法庭！》沖上當地熱搜。
一夜之間，我成了全網口誅筆伐的對象。
【這女人是瘋了嗎？婆婆都病了，還這么對人家？】
【看她老公多可憐，都跪下了。】
【這種女人就該浸豬籠！太惡毒了！】
【人肉她！讓她社會性死亡！】
我的手機被打爆，公司的公關電話也被打爆了。
我媽打來電話，聲音憤怒：“趙清！我怎么生了你個不孝的東西，你看看現在網上，都是怎么說你的，不知廉恥、不孝、沒心沒肺！立刻給我滾回來！我心臟病都被你氣犯了！”
我匆忙回了父母家。
剛進門，我爸指著我的鼻子大罵：“趙清！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們老趙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你非要作！非要把這個家作成什么樣你才甘心！”
我媽一邊抹眼淚一邊數落我：“清清啊，你怎么就這么不懂事呢？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
“你婆婆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她想跟你住，你就讓她住嘛！再說了，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照顧公婆，這不就是做女人的本分嗎？”
“你讓著她點不就行了嗎？現在鬧到網上，讓親戚朋友怎么看我們？你讓我們以后怎么出門見人？”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張強提著一堆禮品走了進來。
“爸，媽，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讓清清受委屈了。你們別怪她，要怪就怪我，是我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謝謝爸媽幫忙把清清勸回來，老婆，你不要怪爸媽，都是我的主意，你不愿意見我，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原來我媽沒犯心臟病，合起伙來騙我呢。
張強接著掏出我最喜歡吃的一款水果糖，聲音溫柔：“老婆，對不起。昨天是我太沖動了，我不該提你的傷心事，更不該推你。”
“我們和好吧，過去的事，就讓它一筆勾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這個糖，現在很難買了，我跑了好幾家店，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的。你最喜歡這個味道了，吃了，就別生氣了。”
那一瞬間，我恍惚了。
面前的他和十年前雨夜安慰我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十年前，被人渣羞辱的視頻流傳開來，我受不了想要跳河自殺，張強出現將糖塞進我手里：“別怕，不是你的錯，以后有我。”
那一秒，月亮確實來到了我身旁，所以盡管他家境不好，我還是選擇和他結了婚。
下一秒，我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條銀行App推送的消費提醒——【您尾號1245的信用卡于15:32分，通過小美外賣平臺跑腿代購服務，消費38.5元。】
時間，就在半小時前。
原來，又是新的謊言呀！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淚水滑落，我將那盒糖扔在地上。
“張強，”我冷冷地看著他：“別演了。盡快在協議上簽字，這是我們之間，最后的情分。”
我爸猛地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啪！”火辣辣的疼痛在臉頰上蔓延。
“逆女！”他指著我，怒吼道：“你要是敢離婚，就給我滾出這個家！我沒你這個女兒！就當我沒生過你！”
就在這時，家門被推開，一群記者沖進來，最前面的是我的婆婆。
婆婆撲倒在地，聲淚俱下地開始控訴我。
“大家可要為我這個老婆子做主啊！我兒子孝順，看我生病了，想接我回家照顧兩天。”
“結果我這個好兒媳，就因為嫌棄我一條舊毛毯，死活不同意我進家門，還動手打我，拿離婚逼我兒子！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啊！”
一個女記者將話筒懟向我：“趙女士！您真的因為一條毛毯，就不給婆婆進門嗎?”
“趙女士，你也是做母親的人，良心不會痛嗎？”
我拿過話筒，緩緩開口：
“我確實因為毛毯不愿意接婆婆進門。”
直播間里，彈幕瞬間爆炸，罵聲幾乎要將屏幕淹沒。
我接著開口：“不過我想先給全國觀眾看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