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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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想搬過來住一段時間,幫你們帶孩子。"電話那頭,小姑子林悅的聲音帶著試探。
我握著手機的手僵住了,看向客廳里不足七十平米的空間——這是我和丈夫林崢五年前咬牙付了首付買下的兩居室,如今每月還著六千多的房貸。
"悅悅,不是嫂子不愿意……實在是房子太小了,你來了連個單獨的房間都沒有。"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誠懇。
林崢從書房走出來,眼神帶著質詢:"誰的電話?"
"你妹妹。"我捂住話筒,"她說想過來幫我們帶孩子。"
他一把奪過手機:"悅悅,你什么時候過來?行行,沒問題,家里地方夠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掛斷電話后,林崢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冷冷地扔下一句話:"你就是小氣,連自己妹妹都容不下。"
門被重重摔上,巨大的聲響驚醒了隔壁房間里熟睡的女兒。孩子的哭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而我站在原地,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
這個夜晚,成為了我婚姻生活中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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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蘇晴,今年三十二歲,是一家廣告公司的文案策劃。
與林崢相識于七年前的一次朋友聚會。那時的他溫文爾雅,在一家外資企業做項目經理,收入穩定,對我體貼入微。我們戀愛一年后結婚,又過了一年,女兒林小雨出生。
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美好。林崢是家中獨子,下面還有一個小他五歲的妹妹林悅。婆婆王秀芝是個傳統的農村婦女,丈夫早逝后,她一個人拉扯大兩個孩子,對兒子寄予厚望,對女兒也格外疼愛。
林崢的"愚孝"是我婚后才真正體會到的。
懷孕期間,婆婆來城里照顧我。她不會用燃氣灶,不會操作洗衣機,甚至連馬桶都不太會用。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她每天早上五點就起床,在客廳里大聲念佛經,吵得我無法入睡。我孕吐嚴重,她卻總是煮一些油膩的湯讓我喝,說這樣孩子才能長得壯。
我試探著跟林崢溝通,希望婆婆能回老家,等孩子出生再來。
"媽一個人把我們養大不容易,現在老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林崢皺著眉,語氣里滿是不耐煩,"再說了,她是來幫你的,不然你一個人怎么辦?"
我想說我可以請保姆,可以讓自己的媽媽來,但看著他的臉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女兒出生后,婆婆倒是盡心盡力地照顧。但她的育兒觀念與我相差太大——她堅持不給孩子開空調,大夏天也要包得嚴嚴實實;她認為孩子哭鬧就要馬上抱起來,導致女兒養成了不抱不睡的習慣;她還偷偷給幾個月大的孩子喂鹽和蜂蜜。
每次我提出不同意見,婆婆就一臉委屈:"我兩個孩子都是這么帶大的,哪有你說的那些問題?"
而林崢永遠站在婆婆那邊:"媽的經驗比你那些書本知識管用多了,你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育兒公眾號。"
矛盾在一次次爭吵中累積,夫妻感情也在柴米油鹽的消磨中漸漸變質。
女兒一歲時,婆婆回了老家。我以為日子會好過一些,但很快,新的問題又來了。
林悅大學畢業后在老家一直沒找到滿意的工作。她學的是師范專業,但教師崗位競爭激烈,考了兩次都沒考上。婆婆隔三差五就給林崢打電話,說女兒在家待著也不是辦法,能不能幫忙介紹個工作。
林崢為此托了不少關系,最后通過朋友的朋友,幫林悅在一家培訓機構找了份助教的工作。工資不高,三千五一個月,但在我們這個二線城市,加上房租和生活費,一個月怎么也得四五千。
"崢哥,我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太貴了,能不能暫時住你們家?我保證不打擾你們,就睡沙發就行。"林悅在視頻電話里可憐兮兮地說。
我當時正在廚房做飯,聽到這話手里的鏟子差點掉下來。我們家只有兩個臥室,主臥是我和林崢的房間,次臥是女兒的兒童房。客廳就那么大點地方,連個隔斷都沒有,她睡沙發,我們平時的活動空間怎么辦?
但我還沒說話,林崢就答應了:"行,你過來吧,先住著,等找到合適的再搬出去。"
那一次,我忍住了沒有發作。畢竟是林崢的親妹妹,暫住一段時間,也說得過去。
林悅搬來的第一天,我就后悔了。
她帶了三個大箱子的行李,堆滿了客廳。晚上睡覺,她把沙發當床,客廳的燈要亮到很晚。早上我需要早起做早飯、送孩子,她卻還在睡覺,我走動時還要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林悅的生活習慣很差。她從不主動做家務,換下的衣服隨手扔在沙發上,用過的杯子碗筷堆在茶幾上,洗澡后衛生間總是濕漉漉的。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家還要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照顧孩子,整個人累得不行。
一個月后,我終于忍不住對林崢說:"悅悅住了這么久,什么時候搬出去?"
"她才剛工作,手頭緊,再等等吧。"林崢頭也不抬地刷著手機。
"可是她在家里也不幫忙做家務,我一個人……"
"她上班也累,你怎么這么斤斤計較?"林崢打斷我,語氣不耐煩,"再說了,她還小,你讓著點不行嗎?"
我愣住了。林悅都二十五歲了,還小?而我才大她七歲而已。
"她每個月工資三千五,交房租都不夠,你讓她住哪里?外面隨便一個單間都得一千五六,加上水電,她怎么活?"林崢繼續說,"你要是實在不愿意,那我每個月給她一千塊生活費,讓她去外面租房,總行了吧?"
一千塊生活費。我們家每個月房貸六千二,物業費三百,水電燃氣網費五百,女兒的奶粉尿布早教班一千五,還有日常開銷,我的工資扣除五險一金到手七千,林崢一萬出頭。算下來,每個月能存下的錢不到五千。我們計劃著過兩年換輛車,還想給女兒存點教育基金,錢本來就不夠用。
可我不能說出口。一旦說了,就成了"我嫌棄他妹妹,不愿意幫襯"。
于是林悅繼續住了下來。
三個月后的一天,林悅下班回來,臉上帶著喜色:"嫂子,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談戀愛了!"
我正在廚房炒菜,聽到這話,心里涌起一絲希望——也許她談戀愛后就會搬出去了。
"是培訓機構的一個同事,叫張宇,人特別好。"林悅興奮地說,"明天周末,他要來家里吃飯,嫂子你多做幾個菜。"
我手里的鏟子頓住了。她要帶男朋友來家里吃飯?這是我家,不是她家。
但我還是什么都沒說,第二天做了一桌子菜。
張宇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箱水果和一盒點心。他長得挺帥,說話也客氣,但我總覺得他的目光在打量我們家——打量這套七十平米的房子,打量客廳里的家具家電,打量一切能證明我們經濟實力的東西。
飯桌上,林崢和張宇聊得很投機,兩人杯來盞去,喝了不少酒。林悅在一旁殷勤地給張宇夾菜,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只有我,像個局外人一樣,一邊吃飯一邊照顧女兒。
酒過三巡,張宇忽然說:"林哥,悅悅跟我說,她一直住在你們家,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里的話,都是一家人。"林崢擺擺手,"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心里一涼。
"其實我也想讓悅悅搬出去,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租房,我不放心。"張宇說,"不過現在好了,我們打算過段時間訂婚,到時候就能一起租房了。"
那頓飯后,我以為林悅很快就會搬走。但事實證明我想得太簡單。
訂婚的事就像懸在空中的一只鞋,遲遲沒有落下。林悅還是住在我們家,張宇也成了常客,周末經常過來蹭飯。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林悅突然哭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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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跟我分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嫌我家里條件不好,連訂婚的彩禮都給不起。"
那一刻,我心里居然有點幸災樂禍——這就是現實,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所有的感情都需要物質基礎。
但林崢不這么想。他安慰妹妹,說男人要是真心愛你,不會在乎這些。他給婆婆打電話,商量給林悅湊訂婚彩禮的事。
"媽那邊能拿五萬,我們這邊再出五萬,十萬彩禮夠了吧?"林崢對我說。
"我們哪來的五萬?"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存款只有十二萬,還要留著應急,女兒明年要上幼兒園……"
"能有什么急事?"林崢不以為然,"悅悅的婚姻大事難道不重要嗎?再說了,這錢又不是白給,算是我們提前給她的嫁妝,以后她結婚,張家肯定也會給她錢的。"
我們為此大吵了一架。最后,林崢還是從存款里取了五萬,給了林悅。
張宇拿到彩禮后態度好了很多,訂婚的事也定了下來。我以為這下林悅總該搬出去了,但沒想到,訂婚后她還是沒走。
"張宇說訂婚后也不著急結婚,等工作穩定了再說。"林悅理所當然地說,"我們現在還沒到同居的階段,我還是住在你們這里比較方便。"
我麻木地點點頭。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再多住一段時間又能怎樣呢?
直到那個電話打來。
那是一個周五的傍晚,我剛下班回家,就接到了婆婆的電話。
"晴晴啊,悅悅懷孕了。"婆婆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我愣住了:"什么時候的事?"
"剛查出來,都兩個月了。"婆婆說,"她和張宇商量了,孩子要生下來,婚禮也要盡快辦。"
我掛斷電話,心里五味雜陳。林悅才二十五歲,婚都沒結,就懷孕了。雖然現在社會風氣開放,但在我這個年紀看來,還是覺得太草率了。
幾天后,林悅和張宇一起來家里吃飯。飯桌上,他們商量起了婚禮的事。
"我爸媽說了,婚房必須有,不然不同意我們結婚。"張宇說,"我家里能出二十萬首付,剩下的你們家得想辦法。"
林崢皺起眉:"這邊房價最便宜的也得一萬五一平,買個八十平的就是一百二十萬,首付四十萬,我們家哪來那么多錢?"
"那就買小一點的,六十平的總可以吧?"張宇說,"首付三十萬,你們家出十萬就行。反正悅悅是你妹妹,你肯定不能不管。"
我在旁邊聽著,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張家人是打的什么算盤?要房子可以,首付為什么要我們家出?
但林崢卻說:"行,這個錢我來想辦法。"
當天晚上,我和林崢又吵了起來。
"十萬塊,你知道我們要攢多久嗎?"我聲音發顫,"我們自己的房貸還沒還完,女兒以后上學要花錢,萬一有個急事,我們連應急的錢都沒有。你怎么能答應他們?"
"悅悅是我妹妹,她要結婚了,我能不管嗎?"林崢煩躁地說,"再說了,這錢也不是白給,以后她過得好了,還能不孝敬我們?"
"那是以后的事,現在我們自己都過得緊巴巴的!"我幾乎是吼出來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是你的家人,為什么每次都要犧牲我們的利益去成全別人?"
"你怎么這么自私?"林崢冷冷地看著我,"我沒看錯的話,你就是嫉妒悅悅吧?嫉妒她年輕,嫉妒她要結婚了,嫉妒她有人疼有人愛。"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涼了。
原來在他眼里,我所有的付出和忍讓,都只是因為嫉妒。
我們最終還是給了林悅十萬塊。婆婆也把老家的房子賣了,湊了十五萬。加上張家的二十萬,他們付了新房的首付,并且在三個月后舉辦了婚禮。
婚禮那天,我作為嫂子坐在親屬席上,看著林悅穿著潔白的婚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婆婆坐在旁邊,眼淚止不住地流,嘴里念叨著:"總算把女兒嫁出去了。"
只有我知道,這場婚禮花光了兩個家庭的積蓄,而我和林崢的關系,也在這一次次的爭吵中變得岌岌可危。
林悅結婚后終于搬出去了,我們家總算恢復了平靜。
但這份平靜只維持了不到半年。
林悅生孩子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大出血,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婆婆趕來照顧,月子里也一直幫忙帶孩子。但婆婆年紀大了,一個人照顧產婦和新生兒實在吃力,腰椎間盤突出又犯了,疼得直不起腰。
醫生建議婆婆回家休養,不能再過度勞累。
于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林悅打電話給我,說想搬回來住一段時間,讓我們幫忙帶孩子。
那天晚上,林崢回來得很晚。
他身上帶著酒氣,臉色陰沉。我坐在沙發上等他,女兒已經睡了,整個房子安靜得可怕。
"我今天去悅悅家了。"林崢脫下外套,坐在我對面,"她一個人在家帶孩子,累得不成樣子。張宇天天加班,回家就躺著玩手機,什么都不幫。她哭著跟我說,她現在才明白媽當年有多不容易。"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蘇晴,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林崢看著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但悅悅是我妹妹,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爸走得早,我就是她的半個父親。我不能看著她受苦。"
"那我呢?"我終于開口,聲音很輕,"我是你的妻子,我們還有女兒,我們的小家難道就不重要嗎?"
"所以我才回來跟你商量。"林崢說,"讓悅悅帶著孩子搬過來住吧,我們幫她帶一段時間。等孩子大一點,她就能去上班了,到時候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陌生。
"林崢,我們家只有兩個臥室。"我一字一句地說,"她帶著孩子搬過來,住哪里?睡客廳嗎?她的孩子半夜哭鬧,我們怎么休息?我明天還要上班,還要照顧小雨……"
"那就讓小雨跟我們一起睡,把她的房間讓給悅悅。"林崢說得理所當然。
"不行!"我幾乎是喊出來的,"小雨好不容易才分床睡,你現在讓她再跟我們睡,以后怎么辦?而且她房間是兒童房,根本放不下嬰兒床和成人的床!"
"那就買個大一點的床,大家擠一擠……"
"你憑什么要求我犧牲?"我打斷他,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你看不見嗎?我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做早飯,送小雨去幼兒園,然后去上班。晚上下班回來買菜做飯,收拾家務,輔導孩子,陪她玩,哄她睡覺。我累嗎?我累得要死!但我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這是我的家,是我的孩子!"
"可現在你要我騰出房間,讓我再照顧林悅和她的孩子?她有丈夫,有婆婆,為什么要讓我來幫她?為什么每次都是我讓步,我犧牲,我付出?我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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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崢沉默了很久,最后站起身,眼神冰冷:"你就是自私,就是小氣。我現在終于看清你了。"
他轉身走向門口。
"你去哪里?"我問。
"我去悅悅那里,至少她需要我。"他頭也不回地說。
門再一次被重重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