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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年家里欠下巨債,我入贅給萬元戶當女婿,娶了他們家啞巴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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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八十年代的鄉下,人的命就像地里的莊稼,靠天,也靠自己那把子力氣。日子過得緊巴,一塊錢能掰成八瓣花。

      那時候,尊嚴是個稀罕物,填飽肚子才是正經事。陸衛國讀過高中,心里裝著些墨水,總覺得跟別人不一樣。

      可家里那座能壓死人的債,讓他一夜之間就活明白了,書本里的道理,在現實面前,薄得像層窗戶紙。為了家里人能有口飯吃,他把自己的后半輩子,押在了一樁人人都看笑話的婚事上。

      他以為自己賣掉的只是尊嚴,卻不知道,命運這盤棋,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就落了子。

      01

      一九八八年的秋天,豫西山區的風刮在人臉上,已經有些像刀子了。陸衛國家里的光景,比這天氣還要冷。屋子是土坯的,墻皮一塊塊往下掉,露出里面黃色的泥土和麥稈。堂屋里空蕩蕩的,唯一一張像樣的桌子,前幾天也被討債的抬走了。

      陸衛國的父親陸永福,像一截被霜打蔫了的木頭,蹲在墻角,一口接一口地抽著自己卷的旱煙。煙霧繚繞,嗆得人眼淚直流,可誰也分不清,他那是被煙熏的,還是自己想哭。前幾個月,他學著城里人做生意,從外面賒了一批化肥回來賣,結果被人坑了。貨是假的,錢也要不回來,反倒一下子背上了五千塊錢的巨債。

      五千塊錢。在那個時候,村里人一輩子可能都見不到這么多錢。鎮上國營廠的工人,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塊,不吃不喝也要攢上好幾年。這筆錢,就像一塊巨大的磨盤,壓在陸家每個人的心上。

      討債的是鄰村的幾個混混,隔三差五就上門。家里最后一只會下蛋的老母雞,被他們拎走了。母親藏在枕頭底下的幾塊錢,也被他們搜刮了去。他們罵罵咧咧,唾沫星子噴到陸衛國母親的臉上,說再不還錢,就把陸衛國十五歲的妹妹陸衛紅拉走,送到山那邊的窯廠里去抵債。



      陸衛國是個高中畢業生,在他們這個窮山溝里,算是頂有文化的人了。他長得周正,眉眼清秀,心里也揣著一股子清高和傲氣。他覺得自己跟村里那些刨土疙瘩的年輕人不一樣。可現在,面對這一切,他那點傲氣屁用不頂。他去鎮上找過活,可人家一聽說他家欠著巨債,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

      父親一夜之間,頭發就白了一半。母親的眼睛,總是腫得像熟透的桃子。妹妹衛紅嚇得不敢出門,整天躲在屋里,像只受驚的兔子。

      陸衛國看著這個家,感覺天就要塌了。他恨自己,恨自己無能。

      就在全家都覺得活不下去的時候,村里的媒婆王嬸,扭著她那胖大的腰身,敲開了陸家的門。她臉上堆著笑,那笑容油膩膩的,讓人心里發毛。

      “永福家的,大喜事啊!”王嬸一進門就嚷嚷起來。

      陸衛國的母親抹了把眼淚,有氣無力地問:“王家嫂子,俺家都這樣了,還有啥喜事?”

      王嬸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板凳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村東頭,趙山河家,知道吧?咱村第一個萬元戶,開磚廠的那個。他家看上你們家衛國了。”

      這話像一塊石頭扔進死水潭。陸家人都愣住了。

      “趙老板家,能看上俺們家?”陸衛國的母親不敢相信。

      “那可不,”王嬸拍著大腿,“趙老板說了,只要衛國肯點頭,有一樣條件。就是得入贅,給他們家當上門女婿。”

      入贅!這兩個字像兩根針,狠狠扎在陸衛國的心上。倒插門,那是要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的。

      “娶的是他家那個獨生女兒,趙靜秋。”王嬸補充道。

      趙靜秋,這個名字在村里誰都知道。趙家的千金,長得倒是清秀,可從沒人聽她說過話。村里人都傳,她是個啞巴。

      “趙老板說了,”王嬸伸出五個手指頭,在陸衛國面前晃了晃,“只要衛國點了這個頭,這五千塊錢,他家馬上拿出來,現金!給你們家還清所有債!”

      陸衛國渾身的血都涌到了頭上,他漲紅了臉,幾乎是吼出來的:“我不干!我就是去要飯,也不去當上門女婿!”

      他覺得這是對他尊嚴最大的侮辱和踐踏。他讀了那么多書,他有自己的志向,他怎么能為了錢,把自己賣了,還去娶一個啞巴?

      那天晚上,陸衛國把自己關在屋里,飯也沒吃。

      夜里,討債的又來了。這次他們喝了酒,膽子更大。他們一腳踹開大門,嘴里罵著污言穢語,指著陸衛紅的鼻子,說今天就要把人帶走。

      母親死死地護著女兒,哭得撕心裂肺。她突然沖進陸衛國的屋子,“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衛國,兒啊!娘求你了!你就救救你妹妹,救救這個家吧!娘給你磕頭了!”

      母親的額頭,一下一下地磕在冰冷的泥土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陸衛國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扶起母親,走出屋子。父親陸永福蹲在門檻上,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一向要強的男人,此刻的背影,佝僂得像一只蝦米。

      陸衛國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絕望的家人,看著自己那雙除了寫字什么也干不了的手。他心里的那點清高和傲氣,在這一刻,被現實碾得粉碎。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陸衛國頂著村里人指指點點的目光,走到了村西頭的媒婆王嬸家。

      他啞著嗓子,對剛起床的王嬸說:“我同意。”

      三天后,趙山河親自帶著兩個人,開著一輛嶄新的手扶拖拉機,突突突地停在了陸家門口。他從一個黑色的皮包里,掏出厚厚一沓嶄新的大團結,五十張一捆,整整十捆。他把錢“啪”地一聲拍在陸家那張破舊的八仙桌上。

      “五千塊,你點點。”趙山河說,聲音洪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

      那沓錢,在陸衛國眼里,紅得刺眼。他知道,這不是錢,這是他的賣身契。

      02

      婚禮辦得很熱鬧。趙家那個寬敞的磚瓦大院里,擺了十幾桌流水席。豬肉燉粉條的香氣,飄出了半個村子。鞭炮從早上開始,就沒停過,震得人耳朵嗡嗡響。地上鋪滿了紅色的炮仗皮,像下了一場紅色的雪。

      趙山河穿著一身嶄新的深藍色中山裝,四個口袋都插著筆,滿面紅光。他端著酒杯,在席間穿梭,接受著全村人的恭賀。那架勢,仿佛不是嫁女兒,而是花大價錢,買了回來一件讓他臉上非常有光的得意大件。

      陸衛國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是趙家臨時從縣城里買來的,穿在身上哪兒都不合身,袖子短了一截,褲腿又長了半尺,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丑。他胸前戴著一朵俗氣的大紅花,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

      他就那么像個木偶一樣,被媒婆牽著,從這一桌,走到那一桌,機械地給那些他認識和不認識的來賓敬酒。他能感覺到那些射向他的目光,有同情,有嘲笑,還有看熱鬧的幸災樂禍。

      他也能清楚地聽到那些從酒桌上傳來的竊竊私語。

      “這陸家小子,長得一表人才,可惜了,倒插門給個啞巴。”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漢子大聲說。



      旁邊的人立刻接話:“有啥可惜的?五千塊錢吶!你沒看他爹媽那高興勁兒,把他賣了都值不了這個價!”

      “以后在趙家,怕是連他家那條大狼狗都不如嘍!看家護院的,還得給塊骨頭呢。上門女婿,哼哼。”

      這些話,像一根根燒紅的鐵針,一句一句地,扎進陸衛國的心里。他手里的酒杯都在發抖,酒灑出來了一些,冰涼的液體沾在手上,他卻感覺像是被燙了一下。

      他的岳父趙山河,在酒桌上喝高了,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力氣大得讓他生疼。趙山河大著舌頭,對滿桌子的人嚷嚷:“以后,衛國,就是我趙山河的親兒子!我這磚廠的家業,以后,都是他的!”

      話說得倒是好聽,可他那雙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里,分明是在打量一件自己剛買到手的工具,看看它結不結實,好不好用。

      他的岳母劉翠蘭,則從頭到尾都冷著一張臉。她穿著一件的確良的碎花襯衫,燙著城里流行的卷發,端著萬元戶女主人的架子。她從不拿正眼瞧陸衛國,不停地在一旁用尖酸刻薄的語氣挑剔著他的站姿,他敬酒的姿勢,嫌他腰不夠彎,笑得不夠真誠。那樣子,仿佛他不是她的女婿,而是個剛從人市上買回來的下人。

      而這場婚禮的另一個主角,他的新娘,趙靜秋,從頭到尾都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間貼滿了大紅喜字的新房里。

      陸衛國被人推著進新房時,看到了她。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嫁衣,上面用金線繡著龍鳳。臉上化了妝,雪白的臉頰上涂著兩坨不自然的紅暈,嘴唇也紅得像血。她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很安靜的漂亮。只是那雙眼睛,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看不出一點情緒的波瀾。

      她看到陸衛國進來,只是輕輕地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又垂了下去,仿佛周圍這喧鬧的一切,都和她沒有半點關系。

      晚上,鬧洞房的人擠滿了這間寬敞的新房。村里的年輕人,還有一些上了年紀不顧廉恥的,說著各種葷素不忌的笑話,起著哄,逼著陸衛進行各種尷尬的表演。有人讓他學狗叫,有人讓他和趙靜秋隔著蘋果接吻。

      陸衛國窘迫地站在屋子中央,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感覺自己像一只被剝光了毛的雞,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任人圍觀和取笑。

      趙靜秋就那么靜靜地坐在床邊,任由別人怎么拿她開玩笑,她都沒有一絲反應,仿佛她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一個穿著嫁衣,沒有靈魂的漂亮娃娃。

      終于,夜深了。鬧洞房的人心滿意足地散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

      那對粗大的龍鳳喜燭,在寂靜中噼里啪啦地燃燒著,燭火跳動,把兩人的影子長長地投在墻上,像兩個陌生而詭異的鬼影。這個嶄新而又陌生的房間,讓陸衛國感到一種窒息般的壓抑。

      03

      房間里靜得可怕,靜得能聽見喜燭燃燒時爆出的細微聲響。

      陸衛國坐在桌子邊的椅子上,后背挺得筆直,渾身都不自在。他不知道該做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那個坐在床邊的女人。

      他的妻子,趙靜秋。

      她還穿著那身繁復的嫁衣,頭上的鳳冠還沒有摘下來。燭光照在她安靜的側臉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她像一尊精美的瓷器,漂亮,易碎,沒有生氣。

      陸衛國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屈辱,有不甘,有迷茫,還有一絲,對他眼前這個女孩的同情。他們倆,都是這場交易的犧牲品,只是他付出了尊嚴,而她,可能付出了她的一生。

      他站起身,走到桌邊,提起那把紅色的暖水瓶,倒了一杯熱茶。水汽氤氳,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端著那杯茶,走到床邊,遞到她面前。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比如,“累了一天了吧”,“喝口水”。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猛地想起,她是個啞巴。他就算說了,她也聽不見,更不會回答。

      他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像個在演獨角戲的傻子。

      他把那杯茶,輕輕地放在床頭那張刷著紅漆的柜子上,然后轉過身,準備去外間打盆水洗把臉。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絕望,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里滲出來。

      他想,就這樣吧。從今往后,他就是趙家的上門女婿,一個工具,一個下人。白天在磚廠干活,晚上回到這個房間,面對一個不會說話的妻子。他的一輩子,就這樣了。

      就在他轉過身,邁出第一步的那一刻,一個聲音,在他身后響了起來。

      那個聲音,清冷,略帶一絲久不說話的沙啞,但每一個字,都像小錘子一樣,準確無誤地敲在了陸衛國的心上。

      “娶了我,你會后悔嗎?”

      陸衛國渾身一僵,整個人像是被一道旱雷當頭劈中。他猛地回過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床邊的趙靜秋,臉上是無法置信的驚駭。

      他看到趙靜秋正抬著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正靜靜地看著他。剛才那句話,確確實實,就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

      她……她不是啞巴?!

      陸衛國震驚地張大了嘴,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個念頭,像一顆炸彈,在他腦子里轟然炸開。村里所有人都說她是啞巴,她的父母也從未否認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趙靜秋看著他那副像是見了鬼的表情,臉上依舊沒有什么波瀾,仿佛剛才那個石破天驚的問題,不是她問的。她平靜地站起身,當著陸衛國的面,伸手摘下了頭上那頂沉重的鳳冠,隨手放在一邊。然后,她又熟練地取下了固定頭發的一根根發簪。

      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像一道黑色的瀑布,瞬間散落下來,披在她的肩上。

      她沒有解釋為什么自己會說話,而是徑直走到那張雕著龍鳳的大木床前。她彎下腰,掀開厚厚的,嶄新的被褥,從床墊底下,拖出了一個上了鎖的,看起來很有年頭的舊木盒子。

      她把盒子放在桌上,從脖子上掛著的一根紅繩上,取下一把小小的黃銅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擰。“咔噠”一聲,鎖開了。

      盒子里沒有陸衛國想象中的金銀首飾,也沒有存折和鈔票。只有一個小小的黃銅鎖頭,鎖著一本厚厚的,用牛皮紙包著封面的筆記本。

      她把那本筆記本拿了出來,放在陸衛國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她抬起眼,用那個依舊清冷的聲音,說出了讓陸衛國畢生難忘的第二句話。

      “他們都當我啞,卻忘了我耳朵不聾。”

      她頓了頓,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那本神秘筆記本的封面。

      “從我記事起,這家里的每一筆賬,每一次密談,每一個見不得光的交易,只要被我聽見的,都記在了這里面。”

      陸衛國死死地盯著那本筆記本,腦子里一片空白。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個裝著無數炸藥的潘多拉魔盒,里面是這個風光的“萬元戶”家庭,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趙靜秋看著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絲復雜的情緒。她又從那個舊木盒子的最底層,拿出了一樣東西,隔著桌子,推到了陸衛國面前。陸衛國下意識地低下頭,當他看清楚那是什么東西時,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臘月的冰窟窿,徹底震驚了!那是一張被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已經泛黃的舊契約。在契約的末尾,清晰地蓋著一個紅色的私章,印章上的那兩個字,他化成灰都認得,赫然是他父親陸永福的名字!而契約的另一方,竟然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個人!當他顫抖著手,讀完契約上的內容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終于明白,他入贅趙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偶然!

      04

      那張泛黃的舊契約,是一份建材賒購合同。甲方,是鄰村那個有名的包工頭,地痞流氓出身的王大龍。乙方,赫然就是他的父親,陸永福!

      契約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三年前,他父親陸永福就是從王大龍手里,賒購了一大批用于承建鎮上一個小型預制板廠的水泥和鋼筋。而這批建材,正是導致他父親生意失敗,血本無歸,最終欠下五千塊巨債的罪魁禍首!

      “我爹……我爹是被王大龍那個天殺的給坑了!”陸衛國的聲音都在發抖,牙齒咯咯作響。

      “不止。”趙靜秋輕聲說,她的聲音像一盆冷水,澆在陸衛國憤怒的火焰上。“王大龍賣給你爹的那批建材,本來就有問題。而這個消息,是我爹趙山河,故意透露給他,讓他拿去賣給你爹的。他們兩個是生意上的死對頭,斗了很多年。你爹,只是他們兩個斗法的時候,被殃及的一個犧牲品。”

      陸衛國如遭雷擊,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瞬間被徹底顛覆了。他一直以為,趙家是花錢救了他家的恩人,他雖然屈辱,但心里還存著一絲感激。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家這場滔天災禍的源頭,竟然也和趙家脫不了干系!

      趙靜秋看著他那張蒼白如紙的臉,眼神里流露出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憐憫。

      她繼續說:“我爹之所以愿意花五千塊錢,讓你入贅到我們家,一是因為你讀過高中,有文化,腦子比村里那些人活。他的磚廠現在就是個爛攤子,他需要一個信得過,又能被他拿捏得住的自己人,去幫他管起來。二是因為,他知道你家欠債的底細,他知道只要用錢,就能把你牢牢地控制在手心里。”

      那一夜,陸衛國和趙靜秋,兩個名義上的夫妻,坐在那張紅木桌子兩旁,聊了很久很久。



      陸衛國也終于知道了這個神秘女孩所有的秘密。趙靜秋不是天生的啞巴。她小的時候,有一次半夜醒來,無意中聽到了父親趙山河在和一個外人,商量著怎么用一批劣質磚去頂替好磚,賺取差價。她當時嚇壞了,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從那以后,就不敢再開口說話。

      后來,她慢慢發現,當一個“啞巴”有很多好處。在這個復雜的,充滿了金錢和算計的家庭里,沒有人會提防一個啞巴。她可以像一個隱形人一樣,安全地活著。她能聽到所有她想聽,和不想聽的秘密。久而久之,裝啞巴就成了她的習慣,也成了她保護自己的武器。

      從那天晚上起,陸衛國和趙靜秋之間,形成了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的,奇怪的盟友關系。

      在人前,他依舊是那個低著頭,不怎么說話,看起來有些唯唯諾諾的上門女婿。她依舊是那個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的,沉默寡言的啞巴媳婦。

      但在夜深人靜,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里,他們是彼此唯一的,可以傾訴和謀劃的伙伴。

      幾天后,陸衛國開始按照趙山河的安排,去村東頭的磚廠上班。

      趙山河果然沒把他當女婿看,而是把他當一個不要錢的長工使喚。他讓陸衛國從最底層的活干起,搬磚坯,裝窯,燒窯,出窯。這些都是最累最臟的活。一天干下來,陸衛國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滿手都是血泡。

      岳母劉翠蘭,更是把他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變著法地刁難他。不是嫌他吃飯吧唧嘴,影響了她的食欲。就是嫌他衣服沒洗干凈,領口上還有一塊泥點。

      陸衛國把所有的屈辱和辛苦,都默默地咽進了肚子里。他知道,自己現在除了忍,沒有別的選擇。

      每晚,當他拖著灌了鉛一樣的雙腿回到那個房間時,趙靜秋都會像往常一樣,安靜地坐在那里。她會默默地打來一盆滾燙的熱水,放在他腳邊,讓他泡腳。然后,她會拿出家里那瓶氣味刺鼻的紅花油,一聲不響地幫他揉搓被磚塊磨破皮的肩膀和后背。

      兩人之間沒有太多的話語,但一種無聲的默契和信任,正在他們之間悄然地生長。

      有時候,趙靜秋會趁著給她爹媽倒水的功夫,在紙條上飛快地寫下幾個字,告訴他磚廠里哪個人是趙山河的心腹,哪個人又是陽奉陰違的老油條。這些信息,讓陸衛國在那個復雜的環境里,避開了很多明槍暗箭。

      他像一棵被扔在石頭縫里的野草,開始頑強地,一點一點地,把根扎了下去。

      05

      陸衛國畢竟是讀過高中的人,腦子比廠里那些大老粗靈光得多。加上他肯吃苦,不怕臟不怕累,不到兩個月,他就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把燒磚的整個流程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也很快發現,趙山河這個磚廠,管理簡直是一塌糊涂。賬目混亂不堪,生產沒有任何計劃性,工人們也是磨洋工,磚的次品率高得驚人。趙山河只懂得野蠻生產,靠著膽子大和心黑賺錢,壓根就沒有任何科學管理的概念。

      陸衛國試著向趙山河提一些改良燒制工藝,優化生產流程的建議。比如可以改變一下磚坯的碼放方式,讓火走得更均勻,減少次品。

      趙山河每次都叼著煙,瞇著眼睛聽完,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嘴上夸他:“不錯,不愧是讀過書的,有想法。”



      但是,夸完之后,就再也沒有下文了。磚廠的一切,依舊我行我素。在趙山河的眼里,陸衛國還是那個需要被他牢牢掌控的工具,他只需要聽話和干活,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

      這天,鄰村的包工頭王大龍,突然開著他那輛破吉普車,大搖大擺地來到了磚廠。他說他接了個大活,要給縣里的一個單位蓋宿舍樓,需要訂購一大批紅磚。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單子。趙山河喜出望外,當場就跟王大龍拍了胸脯,保證按時交貨。他還把陸衛國叫到跟前,當著王大龍的面,宣布這件事由陸衛國全權負責跟進。他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地考驗一下這個上門女婿的能力。

      陸衛國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王大龍和趙山河是多年的死對頭,怎么會突然上門送這么大一筆生意?

      晚上,他把自己的疑惑告訴了趙靜秋。

      趙靜秋聽完,沉默了片刻,然后提筆在紙上寫道:“王大龍,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又寫道:“我前幾天,無意中聽到我爹和他那個燒窯的遠房侄子說,廠里有一批窯燒得不好,火候沒到,磚的硬度不夠,本來是打算當廢品便宜處理掉的。我猜,王大龍這次的單子,跟我爹想把這批次品磚賣出去有關。”

      陸衛國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用硬度不夠的次品磚去蓋宿舍樓,那是會出人命的!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家那個倒塌的預制板廠,想起了父親一夜白頭的樣子。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從他心底里涌了上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草菅人命的事情,在自己手上發生。

      他嘴上答應著趙山河,保證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暗地里,他卻留了個心眼。

      他利用晚上在磚廠值班看管窯爐的機會,一個人偷偷地跑到了堆放廢品的那個角落。他從那堆趙靜秋說過的“次品磚”里,悄悄拿了幾塊樣品。

      在昏暗的月光下,他仔細地檢查著。這些磚從外表看,顏色、尺寸,都和正品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別。但當他把兩塊磚拿在手里,用力一掰,“咔”的一聲,磚就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陸衛國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他感到事情的嚴重性。趙山河為了賺錢,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而王大龍,更像是在挖一個巨大的陷阱,就等著趙山河帶著他一起往下跳。王大龍究竟想干什么?

      陸衛國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他必須找到證據,阻止這場交易。他想起了趙靜秋那本記錄著趙家所有秘密的筆記本。但趙靜秋告訴他,那本筆記本上記錄的東西,大多是陳年舊賬,而且很多都沒有直接證據,不足以一下子就扳倒他們。

      他需要一個更直接,更有力的證據。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趙山河在磚廠里那個上了鎖的,從不讓任何人進去的辦公室。

      06

      在趙靜秋的幫助下,陸衛國終于等到了一個機會。

      這天,趙山河被鎮上的領導叫去縣城開會,說是要學習什么新的政策精神,第二天才能回來。岳母劉翠蘭也恰好因為娘家侄子結婚,回了娘家吃酒席。

      家里,只剩下他和趙靜秋兩個人。

      深夜,萬籟俱寂。陸衛國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他拿著趙靜秋不知用什么法子,偷偷從趙山河一大串鑰匙里配來的那把辦公室鑰匙,像個做賊一樣,悄悄地溜出了家門,摸黑來到了磚廠。

      磚廠里只有幾盞昏暗的燈泡亮著,巨大的窯爐像一頭頭趴在地上的怪獸,散發著余溫。

      陸衛國借著月光,熟門熟路地來到趙山河的辦公室門口。他掏出鑰匙,手有些抖,試了好幾次,才把鑰匙插進鎖孔。

      “咔噠”一聲輕響,門開了。



      辦公室里一股劣質煙草和陳年塵土混合在一起的難聞味道。陸衛國不敢開燈,他從口袋里掏出準備好的手電筒,打開一道微弱的光束,開始在屋子里翻找。

      他拉開辦公桌的每一個抽屜,翻遍了墻角的每一個柜子。里面除了些普普通通的供貨合同和一些空白的收據單據,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東方的天空已經開始有了一絲微光。陸衛國急得滿頭大汗。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就在他準備放棄,打算離開的時候,他的腳無意中碰到了辦公桌底下的一塊木板。那塊木板,發出了“咯噔”一聲,似乎有些松動。

      他心里猛地一動,立刻蹲下身,用手電筒照著。他伸手敲了敲,那塊木板發出的聲音,和其他地方明顯不一樣,是空的。

      他用隨身帶著的小刀,費力地把那塊木板撬開。木板后面,竟然真的有一個用水泥砌成的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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