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月,郭德賢已經被特務盯上,她緊趕著把一堆機密文件燒了。丈夫說好9點回家,現在已經9點半了,太讓人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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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郭德賢萬萬沒想到,此時的丈夫,已經出賣了自己,她最后怎么樣了,那些被供出來的人呢?
郭德賢15歲就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由于工作太活躍,國民黨早就盯上了她。云陽縣委書記彭詠梧,也就是江姐的丈夫,讓她趕緊轉移。母親去世三天后,她戴著孝布離開了家鄉,再也沒有回去過。
在萬縣,郭德賢遇到了丈夫蒲華輔,兩人結婚后,一起干著危險的地下工作。郭德賢負責掩護黨的機關、保存文件、印制黨報,她不知道,丈夫看起來很有正義感,實際卻貪生怕死。
蒲華輔在成都一所中學當老師,后來成為川康特委書記,副書記馬識途發現,此人很害怕危險。有一次,馬識途因為緊急情況要到他家印刷地下刊物,蒲華輔暴跳如雷:“你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一分鐘也不行!非馬上走不可!”
馬識途當時就覺得不對勁,這不是革命者該有的素質,1949年1月12日上午,兩人按照往常計劃在一家茶樓接頭。馬識途發現有人跟蹤,一邊提醒蒲華輔先走,一邊用調虎離山的方法甩掉了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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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蒲華輔又出門了,特務一路跟蹤到一家茶社,當場逮捕了他。刑訊室里,特務們使用了最殘忍的“背火背篼”威脅,即把燒紅的木炭裝進煤油桶,綁在人的背上。一開始還咬緊牙關的蒲華輔嚇破了膽,立刻求饒,成為了叛徒。
蒲華輔第一次出賣了30多人,包括自己的妻子郭德賢、副書記、委員、機關聯絡員等人。徐遠舉聽到消息,興奮得不得了,連夜趕到成都親自審訊。
威脅逼迫之下,蒲華輔又有50多人被出賣,前前后后,80多個革命者因為這個叛徒而暴露。
1月13日晚上,特務按照蒲華輔的供詞來抓郭德賢,她本可以逃跑,可黨內機密文件怎么辦?她比丈夫更有骨氣,選擇留下銷毀證據,文件燒完了,她自己也被特務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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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很有心機,故意留郭德賢在家,等著抓更多的人。被軟禁期間,郭德賢想到第二天馬識途要來開會,假裝讓隔壁邱嫂來幫孩子穿衣服,聊天時悄悄請邱嫂出去幫忙提醒。
這個舉動救了馬識途一命,也保住了川康特委的核心力量,隔壁的邱嫂也功不可沒。
丈夫為了活命出賣同志,妻子為了保護同志甘愿被捕,這個對比,高下立判。郭德賢被押到重慶歌樂山,先關在渣滓洞,后來轉到白公館。
作為當時白公館唯一的女囚犯,郭德賢和兩個孩子被單獨關在二樓,無論特務怎么折磨,她都守口如瓶。
1949年10月7日,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傳來,新中國成立了,監獄沸騰了。沒人知道真正的國旗長什么樣,那一夜,革命者們用紅被面和黃草紙,做了一面大家想象中的“五星紅旗”,無比期待新中國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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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羞成怒的特務壓根沒想他們好過,在11月27日進行了瘋狂的大屠殺,郭德賢很平靜,換上入獄前的旗袍,在孩子們枕頭旁各放兩顆糖,又寫下他們的身世裝在小盒子里,為最壞的結局做準備。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有個看守被革命者的精神感動,決定放大家一條生路,共計19個人從監獄里逃出來。郭德賢帶著4歲的兒子、5歲的女兒一路奔波,中途還險些失散。
重慶解放后,郭德賢等幸存者重返白公館和渣滓洞,他們找到了那面用鮮血和生命護衛的“五星紅旗”,捧在手中淚流滿面,曾經和自己說好要一起扛著旗幟沖出去的很多獄友,都已經不在了。
1983年郭德賢離休后,到全國各地講述紅巖精神,2019年,95歲的她出現在央視《開學第一課》,向全國孩子們講述獄中“繡紅旗”的故事。2022年,郭德賢離開人世,享年9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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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夫妻,一個貪生怕死、出賣同志,一個視死如歸、保護組織,也正因為如此,郭德賢才被全國人民敬重。
參考資料:《云陽紅巖志士郭德賢:“烈士的鮮血沒有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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