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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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加代正坐在中盛表行里,指尖摩挲著柜臺上一塊精致的機械表,耳邊突然響起陌生的電話鈴聲,他隨手拿起手機,語氣帶著幾分隨意:“喂,哪位啊?”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又有點模糊的聲音:“老弟,是我,聽出來沒?”
代哥皺了皺眉,心里犯嘀咕:這聲音有點耳熟,可一時想不起來,便問道:“你到底是誰呀?”
對方笑著說:“老弟,我是深圳南山的老邱啊!”
代哥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笑意:“哎呀,邱哥啊!你咋換電話號了?”
老邱在電話那頭調(diào)侃:“對,換號了,不過就算換了號,你也該聽出我聲音吧?是不是又忙著喝酒呢?要是想喝,我請你!”
代哥連忙擺手,哪怕對方看不見,語氣也帶著歉意:“不不不,邱哥,我這歲數(shù)大了,耳朵不如以前靈光,你別見怪。你這打電話來,是有啥事吧?”
老邱語氣放緩:“兄弟,也沒啥大事,我聽說你回深圳了,你現(xiàn)在在表行不?我去找你聊聊。”
代哥爽快答應(yīng):“我在呢,你過來吧。”
老邱應(yīng)了聲:“行,你等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沒過十分鐘,老邱就出現(xiàn)在中盛表行門口。他穿著一身深色西裝,手里拎著個公文包,大步流星走進代哥的辦公室,反手關(guān)上房門,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臉上帶著幾分急切。
剛坐穩(wěn),老邱就直截了當(dāng):“老弟,我就不繞彎子了,有正事跟你說。”
代哥端起桌上的茶杯遞過去,笑著問:“大哥,你說,咋回事?”
老邱喝了口茶,開口道:“老弟,我看好個夜總會。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一直開歌廳,對這行熟。原來老孟那夜總會不是黃了嘛,我聽說他那地方挺大的,得有四五千平吧?”
代哥剛點頭,老邱就擺手糾正:“不對,實際有6000平呢!我琢磨著把它盤下來,咱哥倆一起干,你看咋樣?”
代哥摸了摸下巴,心里盤算著近期的資金情況,如是說道:“邱哥,我眼下沒什么投資的想法。我跟朝商會的周會長一起弄地皮,投了不少錢,現(xiàn)在手里確實沒閑錢。”
老邱立刻接話,語氣帶著誠意:“老弟,這跟錢沒關(guān)系!你就說想不想干,要是想干,大哥我自掏腰包,所有投資都我來出,還分給你30%的股份,你啥都不用管,到時候只管分紅就行。不過有個小要求,你得允許我打著你的旗號,借你的名聲撐撐場面,干這個夜總會,你看行不行?”
代哥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邱哥,你這么整,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老邱嘆了口氣:“老弟啊,這其實是大哥占你便宜了!只要你出去喊一嗓子,說南山區(qū)這夜總會是你家?guī)Ц傻模蟾缥揖退愣嗷c錢都愿意!”
代哥心里一暖,覺得老邱實在,當(dāng)即拍板:“邱哥,你這話太夠意思了!就沖你這話,這合作誰能拒絕?”
老邱一聽,立馬笑了:“那行,老弟,咱就這么定了!”
代哥點頭:“行,就按邱哥你的意思來。”
之后,老邱就忙著夜總會的簡單裝修,又招了些服務(wù)員、安保人員,前前后后二十來天,便開始試營業(yè)了。
代哥沒搞大肆宣傳,只讓江林他們在深圳本地的圈子里隨口提了一嘴。可沒想到,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一傳十、十傳百,試營業(yè)第一天,夜總會的買賣就格外火爆,門口停滿了車。
這天晚上快9點,代哥沒在夜總會,因為江林說有幾個福建的大客戶來進表,正在深海國際酒店吃飯談生意,讓他過去作陪。包廂里,代哥、江林和王瑞正跟幾個老板圍著桌子,討論著近兩千萬、三千萬的名表價格,氣氛十分熱烈。
就在這時,代哥的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邱老板打來的,他皺了皺眉,心想正談重要生意呢,等會兒再回,便沒接。
可剛掛掉,邱老板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代哥還是沒接,結(jié)果邱老板接著打,一遍又一遍。代哥有點不高興了,心里犯嘀咕:這邱哥是出啥急事了?咋一直打個不停?他無奈地拿起電話接了起來,剛放到耳邊,就聽見邱老板扯著嗓子喊:“老弟,你趕緊來!快點來咱夜總會,咱店讓人砸了,你快點啊!”
代哥心里一緊,連忙問:“喂,到底怎么回事?”
可電話那頭只有“蹦蹦蹦”的撞擊聲,還夾雜著嘈雜的吵鬧聲,邱老板卻沒再說話。
代哥瞬間覺得事情不對勁,不敢耽擱,立馬掛了電話。幾個進表的老板見他臉色不對,連忙問:“老弟啊,出啥事兒了?”
代哥站起身,歉意地說:“幾位大哥,實在對不住,我就不陪你們吃飯了,你們慢用。樓上的房間我都安排好了,你們在這兒休息,我這邊有點急事,等忙完了再聯(lián)系你們,行不行?”
幾個老板連忙點頭:“行,老弟,你趕緊去忙,別耽誤事!”
代哥帶著王瑞和江林匆匆從深海國際酒店出來,一出門口,他就急著吩咐江林:“快,趕緊給身邊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nèi)纪锨竦囊箍倳s!這簡直翻了天了,竟敢砸我的夜總會!”
江林不敢耽擱,立刻掏出手機開始召集人手。此時,馬三、丁健、郭帥他們還有人在表行,代哥便決定先回表行等消息。
一回到表行,江林就趕緊聯(lián)系左帥、耀東、麻子這些人,讓他們立刻趕過來。大伙一得到消息,都紛紛朝著夜總會趕去,雖說大家都趕來支援,但畢竟住的地方不一樣,全部到齊起碼得半個來小時。
代哥他們沒等,先一步往夜總會趕。到了地方一看,門口亂得不行,外面圍了足足幾十米的人,都伸著脖子往里看熱鬧,議論聲此起彼伏。代哥他們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進去,往里一看,只見對面一群人砸完東西正往外走,呼啦啦一大片,加起來得有六七十人。
帶頭的是個矮個子,一米七左右,長得胖乎乎的,皮膚還黑,正站在門口催著:“趕緊的,快點走,別磨蹭!”
代哥見狀,怒火中燒,大聲喊道:“給我站住!動手!”
話音剛落,丁健、郭帥、孟軍,尤其是馮剛,迅速掏出家伙,馮剛更是率先開了一槍,可惜沒打著對方。緊接著,大伙都高聲喊:“都給我閃開!”
這一喊,再加上槍聲,周圍看熱鬧的人嚇得紛紛避讓。代哥帶著十來個人氣勢洶洶地往里沖,沒過一會兒,麻子領(lǐng)來的二十多個人也趕來了,雙方瞬間交上了火,“嘣嘣嘣”的槍聲不斷響起。
代哥看著眼前的混亂場面,趕緊喊道:“叫人!別讓他們跑了!”
江林立刻掏出手機,先給左帥打,可電話沒打通,提示不在服務(wù)區(qū);又給耀東打,還是沒打通。
代哥急了,罵道:“這倆人他媽去哪兒了?剛才還說馬上來,怎么電話打不通?”
江林也急得滿頭大汗:“哥呀,現(xiàn)在確實聯(lián)系不上,不知道咋回事,估計是在來的路上,信號不好吧?”
代哥更著急了,又說:“給平頭打電話!快點讓他過來!”
江林立刻撥通平頭的電話,語氣急促:“叔,你趕緊來!南山老邱新開的夜總會,不知道來了一伙什么社會人,跟我們干起來了,對面人還挺多,你趕緊過來支援!”
平頭在電話那頭干脆地說:“好,馬上,我馬上就到!”掛了電話,平頭立刻帶著人往這邊趕。而夜總會這邊,那伙人的火力很足,一步步從夜總會里打出來,就往停在路邊的車那邊退。
代哥站在對面的路口,想從這個路口沖出去攔住他們,可路口兩邊都有對方的人,根本不好突圍。對方也不怕,覺得代哥這邊人少,想著把他們撂倒再走。
丁健他們也只能躲在車和樹后面,雙方就這么僵持著打了十多分鐘。就在這緊急關(guān)頭,平頭帶著人到了。不過平頭帶來的人不算特別多,因為打電話時太著急,只帶了四輛車,不到二十人,其中兩人拿了兩把微沖,其他人手里拿的基本都是別的武器。
平頭一來,車都沒熄火,他手里端著一把大微沖,“唰”地一下降下車窗,對著對面那伙人“噠噠噠噠”就是一頓掃射。對方根本沒想到后面會突然來人,一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瞬間亂了陣腳。
中間那領(lǐng)頭的大哥沒被掃到,可他身旁的小弟們卻倒了霉,六七個留著平頭的漢子瞬間被掃翻在地。換彈夾的間隙,他手下一個叫黑子的壯漢攥著另一把微沖,緊接著繼續(xù)突突開火。
丁健、郭帥、孟軍、馮剛幾人見這情形,心里頓時燃起勁來,臉上露出狠勁,又發(fā)起了猛攻。那領(lǐng)頭的見狀慌了神,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指揮兄弟們往堆滿雜物的胡同里退。
郭帥眼疾手快,心里暗叫“不能讓他跑了”,腳下加快速度,叭叭叭往前沖了兩步,一縱身站到了車頂。他本就個子高,站在車頂更是看得清楚,一眼就鎖定了還在胡同口揮著手指揮的領(lǐng)頭大哥。
郭帥咬著牙端起家伙,手指扣動扳機,嘣嘣嘣幾聲,前兩槍打在對方肩膀上,第三槍精準(zhǔn)命中腿部。那領(lǐng)頭的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疼得渾身抽搐。他的小弟們一看這場景,心里直打顫,“大哥都被撂倒了”,頓時四散著往胡同深處跑。
平頭哪能讓他們輕易逃走?他迅速開車追上去,咔巴一聲換好彈夾,噠噠噠噠噠又是一通掃射。這一輪下來,還真讓五六個小弟跑掉了,剩下的不是重傷躺地呻吟,就是輕傷蜷縮著不敢動,全被堵在了胡同里。
代哥臉色鐵青,心里憋著一股火,大步流星走過去,蹲下身子,一把薅住領(lǐng)頭大哥的頭發(fā),眼神凌厲地問道:“叫什么名?”
那領(lǐng)頭的倒還有點硬氣,梗著脖子,臉上滿是不服,惡狠狠地說:“我的名字叫你大爺,有種你就給我銷戶!”
代哥一聽這話,怒火更盛,伸手從馮剛手里奪過一把家伙,“咔嗒”一聲頂上膛,直接頂在那家伙的腦門上,咬牙道:“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平頭見狀趕緊跑過來,一把抓住代哥的胳膊,急得額頭冒冷汗:“老弟,冷靜點!你看周邊街坊都扒著窗戶看呢,你要是真把他銷戶了,這事就徹底鬧大了!而且這可是你自己買賣的門口,剛開的店,你還想不想干了?要收拾他也行,廢了他、把他腿干折都成,可絕對不能把他打死啊!”
代哥心里依舊怒火中燒,暗罵一句“敲他娃的,這口氣必須出”,卻也知道平頭說得在理。平頭又勸道:“老弟,我知道你聽我的,你趕緊進屋躲躲,這邊交給我處理。我馬上聯(lián)系醫(yī)院把人弄走,你回里邊忙你的,剩下的事我來搞定,行不行?”
代哥看了一眼滿臉急切的平頭,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行,叔,辛苦你了。”隨后轉(zhuǎn)身進了店。
此時江林剛在一樓二樓轉(zhuǎn)了一圈,查看完損失,正從二樓樓梯下來,就看見代哥進了門。
代哥一進屋就皺著眉問江林:“損失怎么樣?”
江林臉上滿是無奈,嘆了口氣說:“哥,你就別上樓看了,20多個包房全被砸得稀爛,就算你現(xiàn)在去醫(yī)院把那領(lǐng)頭的打死,也換不回店里的損失啊。哥,聽我的,你先回去消消氣,這邊交給我就行。平頭叔說他去醫(yī)院盯著,我一會兒也過去,我跟平頭叔肯定能撬開那家伙的嘴,問清楚到底是誰指使的。”
代哥一聽,心里又想起兩個人,問道:“左帥呢?耀東呢?他倆要是來了,我都不用麻煩平頭哥!”
說著就摸出手機,“我馬上打電話問問。”他深吸一口氣,又補充道:“你也別太急,先消消氣。另外,大哥,這事看著不像是普通社會上的混混能干出來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代哥眉頭一擰,眼神里多了幾分凝重:“你這話啥意思?”
“哥,您琢磨啊!誰不知道這場子是咱罩著的,再過兩天就開業(yè)了,他們還敢大搖大擺來砸場。咱趕過來這么快,他們早砸完了,出來還慢悠悠的,半點兒不急著跑。”
兄弟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哥,您細想,他們敢這么橫,是仗著誰的勢啊?這里頭肯定有啥硬背景吧?”
大哥手指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眼神沉了沉:“你說的在理。我先回去找老疥問問情況,你在這兒把這幫小子的來路審清楚,不管用啥招,都得給我撬開他們的嘴。”
“哥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隨后,代哥和王瑞上了車往回趕,特意囑咐留下的兄弟,先把受傷的人送醫(yī)院,順便把現(xiàn)場情況再摸透些。
沒等他們開多遠,江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代哥接起電話,語氣里帶著幾分期待:“怎么?這么快就審出來了?”
“不是哥,”江林的聲音透著慌張,“您身邊現(xiàn)在沒外人吧?”
“就我和王瑞倆,咋了?出啥事了?”
“哥,左帥和耀東……他倆不見了!”
代哥心里一緊:“啥叫不見了?他倆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啊哥!他倆的電話我打了不下十遍,全是關(guān)機,根本打不通。我往他倆看的耍米場子打電話,也沒人接;給場子附近的派出所打,人家也說沒抓人,不知道這事兒。”
江林的聲音越來越急,“最后我聯(lián)系上左帥對面飯店的老板,他說左帥他們剛要出門,突然來了將近二十臺車,一下就把人堵回屋里了,能帶走的全帶走了,一個都沒剩。耀東那邊我還沒聯(lián)系上,但看這情況,估計也差不多。哥,這真不像是社會人能干的事啊!而且今晚夜總會被砸,另一邊他倆又同時失蹤,這事兒絕對不簡單,現(xiàn)在連他們被抓到哪兒去了都不知道!”
代哥聽完,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方向盤:“你給寶安分公司打電話了沒?”
“打了!保安分公司的經(jīng)理跟咱關(guān)系不是挺好嘛,他說壓根不知道耀東場子這事兒,也沒派人去過。”
代哥眉頭鎖得更緊,聲音里帶著疑惑:“那能是誰干的?難不成是外地來的阿sir?”
“哥,這不太可能吧?外地阿sir來辦案,總得通知深圳市局吧?”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問問。”
代哥掛了電話,立刻翻出表行那個胖老板娘的號碼撥了過去,語氣不容置疑:“喂,你聽好了,現(xiàn)在馬上把表行關(guān)了,所有服務(wù)員都領(lǐng)走,告訴他們等我通知再上班。表行一層的大卷簾門和外面的窗戶都給我關(guān)嚴實了,一樓那些好表全收起來,能上幾道鎖就上幾道鎖,先別開門。我就給你一個小時,把這些東西都搬到你家去,聽見沒?”
“哥啊,這是出啥大事了?表行這是不讓開了咋地?”老板娘的聲音滿是慌張。
代哥語氣更沉:“我讓你咋做你就咋做,趕緊的!要是表丟了,算你的責(zé)任!”
“別別別,哥,我馬上辦,馬上辦!”
代哥掛了電話,心里盤算著:夜總會被砸了,大不了重新裝修,損失的錢也有數(shù),而且那地方也不是自己的,就是占點股份;可表行不一樣,那是咱的大本營,要是讓人砸了,不光賠錢,臉都得丟盡了。能提前預(yù)防就趕緊預(yù)防,先把門關(guān)了最穩(wěn)妥。
接著,代哥轉(zhuǎn)頭對開車的王瑞說:“快,往市局開,找老謝去!”
十多分鐘后,車到了市局門口。代哥在路上就給老謝打了電話,這會兒直接往辦公樓里走,到了老謝辦公室門口,推門就進,語氣里滿是急切:“謝哥!”
老謝正低頭看文件,抬頭見他這模樣,愣了一下:“你這是咋了?出啥大事了?”
代哥往前一步,眼神里帶著追問:“謝哥,您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是不是有人要針對我啊?您在局里,肯定能聽到點風(fēng)聲吧?”
老謝放下筆,皺了皺眉:“老弟,你這說的叫啥話?咱倆啥關(guān)系?真有人要整你,我能不幫你嗎?到底出啥事了,你跟我說說。”
“我新開的夜總會,您知道吧?”
“知道啊,我還琢磨著過兩天領(lǐng)人去給你捧捧場,讓你陪我喝兩杯,照顧照顧你生意呢。”
老謝看著他,“咋了?那夜總會出事兒了?”
“您是真不知道?”
代哥眼神里多了幾分失望,“我那夜總會讓人砸了!”
“啥?夜總會讓人砸了?”老謝一下坐直了身子。
“對,來了七八十號人,樓上樓下全給砸了!錢損失多少我倒不在乎,關(guān)鍵是我這名聲算毀了,顧客全被嚇跑了,以后還能不能有生意都不好說!”
老謝皺著眉問:“知道是誰干的不?不知道就來問我?”
“謝哥,我要是知道是誰干的,還用來找您嗎?”代哥嘆了口氣,“現(xiàn)在我這邊不少兄弟都受傷送醫(yī)院了,剩下的人在那邊問情況呢。”
“那你咋就懷疑是阿sir干的?”老謝不解。
代哥搖了搖頭:“這肯定不是深圳本地的社會人干的,我壓根不認識那幫人。您說,會不會是外地的仇人找來的?”
“這倒有可能,”老謝點了點頭,“你平時在外邊打交道多,難免樹敵,外地來的人還真有可能。”
“謝哥,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代哥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關(guān)鍵是左帥和耀東,他倆今天同時被人帶走了!您說,能是誰有這本事帶走他倆?我這不才懷疑是阿sir嘛!要是社會人干的,我還用來找您幫忙嗎?”
“代弟,你先別急,”老謝拿起手機,“我問問福田分公司,再問問寶安分公司,這么大的事,沒道理不跟我匯報啊!”
“您別打了,”代哥趕緊攔著,“分公司那邊我問過了,根本不知道這事兒,派出所也說沒抓人。”
老謝放下手機,琢磨著:“代弟,會不會是廣西那邊來的人?你之前不是得罪過那邊的二少小嚴嗎?有沒有可能是他派人來抓你兄弟?”
大哥一聽這話,腦袋“嗡”的一下,臉色都變了:“還真有這可能……我現(xiàn)在心里也沒底,腦子亂得很,一點頭緒都沒有。”
“代弟,你先別慌,”老謝安撫道,“給我點時間,我馬上幫你打聽打聽,看看是哪的人。首先,深圳市局這邊肯定沒問題,省衙門那邊也不太可能;就算陳歌下邊有人想偷偷辦這事,也得跟我打個招呼,他不敢這么干。這么看,還真有可能是外地的。”
“謝哥,您別在這兒分析了,趕緊打幾個電話問問吧!”代哥急得站起身,“我表行都關(guān)了,夜總會讓人砸了,倆兄弟還被抓走了,死活不知,您快打電話啊!”
“行,你先坐那兒等會兒。”老謝無奈地擺擺手。
代哥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心里七上八下的。這邊老謝剛撥通廣西那邊的電話,代哥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江林,趕緊接了起來,直奔主題:“砸場子那領(lǐng)頭的,審出啥情況了?”
江林在電話那頭說:“哥,那領(lǐng)頭的把人都召集到汕尾,一開始一人給一萬塊,讓他們過來聽指揮,直接去砸場;場子砸完了,再一人給五萬。這些人都是從周邊湊來的,廣州、潮州、東莞、汕尾的都有,啥地方的都有,而且有些還是亡命徒,身上都背著案子呢!”
代哥聽完,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哥,您那邊咋樣了?有消息沒?”江林又問。“我這正讓老謝幫忙打聽呢,還沒結(jié)果,再等等。”
說完,代哥掛了電話。老謝也剛掛了電話,湊過來說:“我問了好幾個南寧那邊的人,還有南寧周邊的,都是我多年的老同學(xué),關(guān)系不錯,肯定不會跟我撒謊。他們說不是他們那邊派人去的。你那邊問出啥了?”
代哥搖搖頭:“那幫砸場子的,是從各個城市湊來的,這個地方幾個人,那個地方幾個人,一共湊了六七十號人。”
“現(xiàn)在能確定廣西和南寧那邊沒派人,”老謝皺著眉,“這就怪了,到底是誰干的呢?”
“老弟,”老謝看著他,“會不會是你在云南得罪的人,找人來報復(fù)你?你再想想,還得罪過誰?”
“我也想不起來得罪別人了啊!”代哥攥緊了拳頭,語氣里滿是怒火,“他媽的,這人要是有點骨氣,就光明正大站出來!不管他是誰,我指定收拾他!這么偷偷摸摸的,我都瞧不起他!等我知道他是誰,看我怎么收拾他!”
“老弟,我知道你脾氣急,”老謝趕緊勸,“你先別上火……哎,你電話響了,先接電話吧,這是誰啊?”
代哥低頭一看,屏幕上是個陌生號碼,嘟囔了一句:“這號碼我不認識啊。”
代哥按下接聽鍵,語氣帶著幾分警惕:“喂,誰啊?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帶著幾分戲謔:“加代,聽我這聲音,熟悉不?”
“你誰啊?”代哥皺起眉,仔細聽著。“咱倆認識,你好好想想,仔細聽聽。”
對方頓了頓,見代哥沒回應(yīng),又笑道,“沒聽出來我是誰啊?那我問你,今天晚上過得咋樣?過癮不?好玩不?你那新開的夜總會,馬上要正式營業(yè)了吧?給你砸了,有沒有意思?”
代哥心里一沉,對方又接著說:“你身邊那兩員干將,一個叫左帥,一個叫耀東,是吧?是不是都消失了,沒影了?呵呵,今天要不是你臨時找了些朋友在身邊,今晚你就得在那夜總會里被干廢了!”
代哥聽完,眉頭擰成了疙瘩,語氣更沉:“你到底是誰?”
“小子,好戲才剛剛開始,”對方的聲音帶著一絲陰狠,“我會一步一步跟你玩到底……”
加代,這出好戲才剛拉開序幕,我會一步一步讓你的團隊徹底垮臺,到時候定要讓你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境,三少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眼神里滿是不屑。
加代瞬間被激怒,臉色漲得通紅,攥著拳頭低吼:“喬麗娃,你倒是有點膽量,敢不敢報上名來?”
他眉頭緊鎖,心里滿是疑惑——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聽出對方是誰。
“怎么,這才多久,你就把于哥給忘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嘲諷。
“于哥?哪個于哥?”加代更懵了。
“我,廣東三少!”對方報出身份,語氣里滿是傲慢。
一旁的老謝聽到“三少”二字,也愣了神,心里犯嘀咕:那個姓于的大哥不是說在念大學(xué)嗎?怎么突然冒出來了?他皺著眉看向加代,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這情況。”
電話那頭的三少嗤笑一聲:“怎么?你們覺得我就該一輩子待在學(xué)校里?我們家的人脈,可不是你們能想象的。”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狠戾,“行了,廢話不多說,小代,三天之內(nèi),我取你小命!”
說完,“咔嚓”一聲,電話直接掛斷。
加代握著手機,手都有些發(fā)顫,心里“突突”直跳,他轉(zhuǎn)頭看向老謝:“謝哥,電話那頭真的是三少嗎?”
老謝嘆了口氣,臉色凝重:“老弟,還能有假?他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了,這明顯是跟你宣戰(zhàn)啊,還說三天要你命,這可咋整?”
他想了想,急忙說道:“不行,你趕緊去省公司找程哥,讓他幫你查查,是附近哪個城市把左帥和耀東抓走了!”
“我跟你說,要是今天晚上是我派人抓了左帥和耀東,我肯定會用盡手段撬開他倆的嘴,不管這事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所有臟水我都會往你身上潑。”
老謝眼神嚴肅,語氣急促,“加代啊,你要是不抓緊時間,錯過了最佳時機,別說救不回他倆,你自己都可能保不住!明白嗎?趕緊去找程哥!”
這番話讓加代額頭直冒冷汗,他連忙點頭:“謝哥,我馬上去!”
加代話音剛落,就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到王瑞的車旁,拉開車門坐進去,對著王瑞急聲喊道:“去廣東省衙門!別管紅綠燈,只要撞不上就行!”
王瑞一聽,也沒敢多問,心里清楚情況緊急,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嗖”地一下沖了出去,一路疾馳。
路上,加代趕緊給程哥打了電話,語氣帶著急切:“哥,你趕緊回單位,我去你那兒找你,就不去你家了。”
電話那頭的程哥聽出他語氣不對,連忙應(yīng)道:“行,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車子就到了省衙門門口。
加代推開車門,拔腿就往樓上跑,腳步聲“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響個不停。他沖到程哥辦公室門口,一把推開房門,“咔嚓”一聲,門板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
程哥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加代,連忙起身:“哎,怎么了這是?你這么慌張。”
加代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了口程哥遞過來的水,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連于三少怎么突然回來、怎么威脅自己的話,都沒落下。
“哥,你快想想辦法,到底是誰抓了左帥和耀東啊?他們大概是什么時候被抓的?”加代滿臉焦急。
程哥皺著眉:“具體時間你知道嗎?”
加代搖搖頭:“哥,我不知道,大概三個小時前,我就聯(lián)系不上他們了。”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查。”程哥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下快捷鍵:“喂,是值班室嗎?馬上問一下,咱們下邊哪個單位最近有跨地區(qū)行動,來深圳執(zhí)行任務(wù)了,告訴他們必須說實話,就說這事省公司非常重視,趕緊給我查清楚!”
說完,“咔嚓”一聲掛了電話。緊接著,他又開始挨個給下邊市公司打電話,汕頭、汕尾、云浮、肇慶……廣東各個地方都問了個遍,語氣里滿是嚴肅。
“代弟,你先坐著等會兒,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你再跟我詳細說說,于三少在電話里還跟你說了些什么?”程哥坐在加代對面,耐心問道。
加代點點頭,又把于三少電話里的威脅話語、囂張態(tài)度,一字一句地復(fù)述了一遍。正說著,程哥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趕緊接起:“喂,說。”
電話那頭的人連忙匯報:“領(lǐng)導(dǎo),我們查了,今天晚上肇慶分公司說派人去外地執(zhí)行行動了,但問他們具體去了哪兒、抓了誰,他們沒說。”
程哥皺了皺眉:“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他看向加代,起身拿起外套:“走,咱倆去趟肇慶分公司!”
程哥轉(zhuǎn)頭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小李!”
小李連忙跑進來:“領(lǐng)導(dǎo),您吩咐。”
“你從身邊挑十個骨干精英,馬上跟我下樓,開車去肇慶!”程哥語氣急促。“是,領(lǐng)導(dǎo)!”小李不敢耽擱,轉(zhuǎn)身就去安排人手。隨后,程哥帶著加代和一眾手下,馬不停蹄地往肇慶分公司趕,車子一路飛馳,沒多久就到了肇慶分公司大院。
此時,肇慶分公司的胡經(jīng)理正在辦公室里給幾個隊長開會,他敲了敲桌子,語氣嚴厲:“你們幾個,馬上親自去審問那兩個人,必須撬開他們的嘴,把該問的都問出來!”
就在這時,有人“咚咚咚”地急促敲門,聲音里滿是慌張。胡經(jīng)理皺著眉,有些不耐煩:“進來!怎么了?沒看見我在開會嗎?”
門外的人推門進來,臉色發(fā)白:“領(lǐng)導(dǎo),省衙門的陳青領(lǐng)導(dǎo)來了!”
“誰?省衙門陳青?他怎么會來這兒?”胡經(jīng)理猛地站起來,心里咯噔一下,滿是疑惑。
“不清楚,他帶了十來個人,已經(jīng)進大院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上樓了。”下屬連忙回道。
胡經(jīng)理心里一緊,趕緊對幾個隊長說:“行了,你們先出去,按計劃行事,別出岔子!”
幾個隊長點點頭,快步走出辦公室。胡經(jīng)理整理了一下衣服,趕緊起身去迎接,可他剛推開門走到走廊,還沒到樓梯口,就看見程哥帶著人大步朝這邊走來。程哥一看胡經(jīng)理出來了,立刻挺直了腰板——在下屬面前,他必須保持住自己的風(fēng)度和氣場。
胡經(jīng)理連忙走上前,臉上堆起笑容,伸手想跟程哥握手:“陳領(lǐng)導(dǎo),您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可程哥根本沒理他的手,語氣冷淡:“上你辦公室說。”
說完,就繞過胡經(jīng)理,大步走進辦公室,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氣場十足。胡經(jīng)理尷尬地收回手,只能站在旁邊,心里滿是不安。程哥看著他,眼神銳利:“你今天晚上搞這么大的行動,為什么不跟省衙門匯報?誰讓你們這么干的?”
胡經(jīng)理額頭冒了點汗,連忙解釋:“領(lǐng)導(dǎo),這是特殊情況……”
“特殊情況?什么特殊情況?”程哥打斷他,語氣更沉。
“領(lǐng)導(dǎo),不好意思,這個情況我不能說,還希望您能理解……”胡經(jīng)理低著頭,聲音有些發(fā)虛。
程哥冷笑一聲:“理解你?你帶回來的這兩個人,被你藏得挺好啊,你說‘不好意思’,我看你是沒把我放在眼里,也沒把省公司放在眼里,現(xiàn)在省衙門都指揮不動你了,是吧?”
“領(lǐng)導(dǎo),您這是開玩笑了……”胡經(jīng)理連忙擺手,想緩解尷尬。程哥沒給他多說的機會,對著門外喊:“小李!下樓把人給我?guī)ё撸 ?/p>
胡經(jīng)理一聽,急了,連忙上前一步:“領(lǐng)導(dǎo),您等一下!要不我跟您詳細說明一下情況?您先讓旁邊這些閑雜人等出去,咱們單獨說?”
“有話直說,這兒沒有閑雜人等。”程哥語氣堅決,不給一點余地。
胡經(jīng)理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領(lǐng)導(dǎo),我不方便說,但我能告訴您,是咱們省里邊、咱們部門的人給我打的電話舉報,說這兩個人跟深圳的加代來往密切,而且涉及的事情相當(dāng)惡劣、相當(dāng)嚴重,我是職責(zé)所在,不得不把他們帶回來。所以領(lǐng)導(dǎo),我希望您能理解……您要是想追問細節(jié),就回省里邊問,我真的回答不了您。”
“我讓你回答了嗎?”程哥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提高,“我現(xiàn)在要把人帶走,聽見了嗎?”胡經(jīng)理連忙說:“領(lǐng)導(dǎo),省衙門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抓人的……”
“誰給你打的?他們的職位比我大嗎?”程哥眼神銳利地盯著他。
“沒有,沒有……”胡經(jīng)理連忙搖頭。
“那怎么?深圳的事歸你管,不歸我管?”程哥冷笑,“但我告訴你,這兩個人涉及的事,不光在你們肇慶,還涉及廣東好幾個地區(qū)!現(xiàn)在我把他們帶回省公司審問,有問題嗎?不合規(guī)矩嗎?我問你,有沒有問題?合不合規(guī)矩?”
胡經(jīng)理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連連點頭:“沒問題,沒問題……”
“行,小李,下樓帶人!”程哥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小李連忙帶著人“巴巴巴”地跑下樓去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