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這個錢我真的拿不出來。"
蘇雅琳放下手機，看都不看婆婆一眼。
趙慧蘭握著醫院的繳費單，4000塊錢的數字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三個月后的生日宴上，當趙慧蘭拿出那份文件，提到那筆錢的時候，蘇雅琳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借錢事件，會在70大壽這天掀起如此波瀾...
01
雨后的柏油路面還帶著水漬。
趙慧蘭提著菜籃子從超市出來，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右腿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路過的行人圍了上來。有人撥打了120。
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江浩天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工地上檢查工程進度。他丟下手里的圖紙，開車直奔醫院。
蘇雅琳在銀行上班，手機靜音。等她看到未接來電，已經是兩個小時后的事了。
醫院的急診科里，趙慧蘭躺在病床上，右腿打著石膏。江浩天坐在床邊，眉頭緊鎖。
"媽，疼不疼？"
"還好，就是有點不方便。"趙慧蘭的聲音很輕。
蘇雅琳踩著高跟鞋走進病房，手里還拿著沒來得及放下的包。她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丈夫。
"怎么樣？嚴重嗎？"
"骨折，需要住院觀察一周。"江浩天回答。
蘇雅琳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她在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機開始刷朋友圈。
醫生過來查房，詳細說明了治療方案。各種檢查，藥物，護理費用，林林總總加起來不少。
"醫保能報銷一部分，但自費部分大概需要四千多。"醫生說完就走了。
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
江浩天摸了摸口袋，這個月剛交了房貸和孩子的補習費，手頭確實緊。
"我退休金下個月才發，現在手頭有點緊。"趙慧蘭看著兒媳婦說道。
蘇雅琳抬起頭，眼神在婆婆和丈夫之間轉了轉。
"媽，這樣吧，我先墊付一下，等退休金發了再還給我。"蘇雅琳的聲音聽起來很自然。
江浩天松了一口氣。
趙慧蘭笑著點頭。
住院的一周里，江浩天每天下班都會來醫院。有時候帶點水果，有時候帶點粥。
蘇雅琳來過兩次，每次都待不了多久。不是說公司有事，就是說小宇要補課。
出院的那天早上，護士站過來結算費用。
"總共4200塊，醫保報銷后需要自付4000整。"
趙慧蘭從包里掏出銀行卡。
"密碼是多少？"收費員問。
趙慧蘭報了數字，刷卡失敗。
"可能是額度不夠，換張卡試試？"
趙慧蘭又掏出另一張卡，還是不行。
"要不我來付？"江浩天準備掏錢包。
"浩天，你別管。"趙慧蘭阻止了兒子，轉向蘇雅琳，"雅琳，能不能先借我點錢？等下個月退休金發了就還給你。"
蘇雅琳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皺了皺眉。
"媽，我最近手頭也挺緊的。房貸壓力大，小宇又要交學費。"
"就4000塊錢，我保證下個月就還。"
"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我這個月真的安排滿了。"蘇雅琳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要不等過幾個月再說？"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江浩天想說話，被趙慧蘭用眼神制止了。
"算了，我想想別的辦法。"趙慧蘭重新收起銀行卡。
最后是江浩天偷偷跑到樓下ATM機取了現金交的費。
02
回到家里，趙慧蘭的腿還不能完全著地。
小區里的鄰居張阿姨主動過來幫忙買菜做飯。兩個老太太年紀相仿，平時就聊得來。
"你這兒媳婦真夠絕的，4000塊錢都不肯借。"張阿姨邊擇菜邊說。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難處。"趙慧蘭說。
"難處個屁，她那工資夠一家人花兩個月的。"張阿姨顯然不買賬，"我看她就是摳門。"
趙慧蘭沒接話，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
江浩天隔三差五會過來看看。每次來都會問腿好點沒有，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蘇雅琳很少跟著一起來。偶爾來了也是坐一會兒就走，說公司有事或者小宇需要接送。
有一次張阿姨正好在，看到蘇雅琳進門就開始夸獎。
"雅琳真是個好媳婦，人長得漂亮，工作也好。"
"哪里哪里，張阿姨過獎了。"蘇雅琳笑得很甜。
"對了，慧蘭腿傷怎么樣了？我看她最近走路還有點不方便。"
"快好了，醫生說再過一個月就能完全恢復。"蘇雅琳的語氣很關切。
張阿姨走后，蘇雅琳的表情立刻變了。
"媽，家里的垃圾能不能及時扔？味道太大了。"
"我腿不方便，忘了。"
"那我幫你扔下去。"蘇雅琳說著，但人卻沒動。
江浩天默默提起垃圾袋走了出去。
這樣的小插曲越來越多。
蘇雅琳總是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很體貼，但私下里卻對婆婆各種挑剔。
不是嫌棄飯菜做得不好吃，就是抱怨家里收拾得不夠干凈。
趙慧蘭從來不反駁，只是靜靜聽著。
腿傷逐漸好轉。趙慧蘭又能正常走路了。
70歲生日臨近的時候，江浩天提議辦個家庭聚餐。
"媽，我們在家里簡單吃個飯，慶祝一下生日。"
"不用這么麻煩。"
"應該的，70大壽總得慶祝一下。"
蘇雅琳在旁邊點點頭。"對，應該慶祝。我來準備菜。"
趙慧蘭答應了。
生日前的幾天，趙慧蘭開始頻繁外出。
有時候去銀行，有時候去老同事家。
張阿姨問她去哪里，她總是笑而不答。
"最近精神狀態不錯啊，腿傷好了人也顯得年輕了。"張阿姨說。
"是啊，感覺渾身都有勁兒。"趙慧蘭的眼睛里有種特別的光芒。
江浩天也察覺到了母親的變化。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沉默，話多了，笑容也多了。
"媽是不是有什么高興事？"江浩天問蘇雅琳。
"可能是腿傷好了，心情自然就好了。"蘇雅琳沒太在意。
生日當天，江浩天一家三口準時到了趙慧蘭家里。
桌上擺滿了菜。有紅燒肉，糖醋魚，還有趙慧蘭最拿手的白切雞。
蘇雅琳表現得很積極，給婆婆夾菜，說話也很溫柔。
"媽，這個雞做得真好吃，我得跟您學學。"
"喜歡吃就多吃點。"趙慧蘭笑著說。
小宇在旁邊專心吃飯，偶爾抬頭看看大人們。
氣氛很和諧。蘇雅琳一直在說話，夸婆婆手藝好，夸家里收拾得干凈。
江浩天覺得今天的妻子特別溫柔體貼。
吃到一半的時候，趙慧蘭突然起身走到客廳，從茶幾下面拿出一個文件袋。
"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說。"
三個人都停下了筷子，看著她。
趙慧蘭慢慢走回餐桌，把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浩天，雅琳，我想了很久，有個決定要告訴你們。"
蘇雅琳的笑容還掛在臉上，但眼神開始變得緊張。
"雅琳啊，那4000塊錢的事，我一直記在心里..."
蘇雅琳的臉色瞬間變了。她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在趙慧蘭和文件袋之間來回轉動。
手里的筷子差點掉在地上。
江浩天看看母親，又看看妻子，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媽，這錢的事不是說過了嗎？"江浩天試圖緩解氣氛。
"沒說完。"趙慧蘭的聲音很平靜，"我要說的是，通過這件事，我想明白了很多道理。"
蘇雅琳的手心開始出汗。
"我決定把這套房子賣掉，去養老院住。"
這句話如同炸雷一般，蘇雅琳徹底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