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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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當(dāng)天,酒店里燈火輝煌,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賓客們身著華麗的禮服,在大廳里談笑風(fēng)生。我站在臺上,滿心期待著與宋芷的訂婚儀式。
然而,宋芷卻不見了蹤影。就在距離訂婚儀式開始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宋芷的閨蜜慌慌張張地跑上臺,臉上滿是焦急。臺下頓時響起一陣陣議論聲,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當(dāng)我在閨蜜的手機(jī)里看到那一幕時,只覺大腦“嗡”的一聲。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孩,此刻正出現(xiàn)在隔壁的訂婚宴上。她雙膝跪地,淚如雨下,神情悲戚,將戒指交給另一個男人。
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平津,你不能娶別的女人,你只能娶我!”
我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刺痛,六年的陪伴,那些一起度過的日日夜夜,此刻都像泡沫般破碎。
宋芷有抑郁癥,發(fā)病時她經(jīng)常傷害自己。這六年來,我日夜陪伴,看著她一點(diǎn)點(diǎn)慢慢康復(fù)。原以為她已經(jīng)放下了過去,放下了她寄養(yǎng)家的哥哥。
可是,直到有一次,她為了那個男人,竟用棍子砸向我。那一刻,我的心涼透了。但我還是心存僥幸,以為她只是一時糊涂。
在陪伴她的第六年,她終于同意了我的求婚。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準(zhǔn)備了這場盛大的訂婚儀式。我包下了所有的媒體傳播權(quán),請來了江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我滿心希望,這一天能讓她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我望著手機(jī)里的畫面,眼神呆滯,身體仿佛被抽空了力氣。
而那邊,江平津如往常一般高高俯睨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像在逗弄著一只家養(yǎng)的小狗。他開口道:“阿芷,別鬧,我只當(dāng)你是妹妹,我可以娶任何女人,但沒人能替借你的位置。”宋芷緩緩仰起頭,眼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絲希望。她那嬌美的臉上早已爬滿了晶瑩的淚水,眼神中滿是期冀,聲音顫抖著問道:“所以,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江平津輕哼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背景里有著和我們這邊相似的婚宴廳裝飾,原來竟是隔壁。我的心猛地一沉,江平津竟然在同一個酒店和我一起辦訂婚宴。
宋芷慌亂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她急忙從懷里掏出一個戒指,那動作顯得有些急切。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是我昨天親手交到她手上的訂婚戒指,上面的鉆石是我精心挑選許久的。
猶記得當(dāng)時,我笑著將她攬入懷中,輕聲說道:“我想讓你感受到我的心意,阿芷,你是自由的。”她當(dāng)時很是驚訝,微微張著嘴,眼中滿是疑惑,問道:“不是要上臺才交換的嗎?”
可如今,那枚代表著我心意的戒指,卻被她毫不猶豫地送給了另一個男人。就在這時,鏡頭里,一個穿著白色禮服裙的女人突然沖了過來,她滿臉憤怒,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一把揪住宋芷的頭發(fā)。
女人大聲罵道:“你又發(fā)什么瘋?平津只是把你當(dāng)成了妹妹,你惡不惡心啊?”
宋芷瞬間發(fā)瘋了一樣,雙眼通紅,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起身撲打到女人身上,尖叫著:“平津根本不愛你,他要娶的是我!”
兩人在地上翻滾、撕打、互罵,周圍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白色長裙很快被滾得烏黑,還破損不堪。
江平津卻只是悠閑地點(diǎn)了根煙,靠在一旁,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切,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只覺得胸口燒起一團(tuán)火,那怒火幾乎要燒穿我的理智。我顧不上在場的眾人,大步?jīng)_了出去。然而,半路上,我卻遇到了前來的警察。警局里,燈光慘白,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宋芷一身狼狽地縮在角落里,她垂著頭,頭發(fā)凌亂不堪,像被狂風(fēng)肆虐過的枯草。那件原本潔白如雪的禮服,此刻滿是灰塵,仿佛被歲月無情地踐踏。她雙手死死地抱住自己,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
我站在不遠(yuǎn)處,緊抿著唇,心疼與憤怒交織在心頭。正想快步走過去安慰她,一個警察突然叫住了我。他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語氣平淡地說:“是對方未婚夫報的警。看這情況,傷得也不重,你們私下里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和解吧。”
我眉頭緊皺,心里涌起一股無名怒火。抬眼望去,江平津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正摟著懷里的女人,輕聲細(xì)語地安撫著,臉上滿是溫柔。我氣得握緊了拳頭,大步走過去,聲音低沉而冰冷:“江平津,你既然都選擇要訂婚了,為什么還要故意透露消息給她?”
江平津這號人物,以我的了解,想要擺脫一個女人簡直易如反掌。他就是喜歡看女人們?yōu)樗麪庯L(fēng)吃醋,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爽感。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容,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喲,聽說今天也是你們的訂婚宴呢,真是抱歉了,阿芷又給你添麻煩了。”
說著,他挑釁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滿是輕蔑,仿佛我是他腳下的螻蟻。然后,他扭頭看向宋芷,聲音故作溫柔:“阿芷,你又不乖了,看看你,惹了多少麻煩?”
宋芷聽了他的話,身體顫抖得更加劇烈,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我恨極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口氣,就好像宋芷是他可以隨意驅(qū)使的一條狗。我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快步走到宋芷身邊,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輕聲說道:“沒事了,我來了。”
宋芷在我懷里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愧疚和自責(zé),聲音顫抖著:“懷遠(yuǎn),對不起。”
我心底微微一澀,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心疼不已。我輕輕搖了搖頭,擠出一個微笑:“沒事。”警局里,燈光有些昏暗,氣氛略顯壓抑。警方人員看著我們,詢問道:“你們雙方要不要和解?”我略作思索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一旁的江平津卻眉頭一皺,果斷地?fù)u了搖頭。他伸手?jǐn)堉砼缘呐耍筇げ降刈叩轿覀兠媲埃抗饴湓谒诬粕砩希Z氣平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阿芷,過來給小儀道個歉。”
我心里有些不悅,伸手壓下宋芷的肩膀,然后仰頭,直直地看向江平津,提高音量說道:“江平津,差不多就行了!是你女人先動的手。”
江平津眉頭微斂,眼神有些冷漠,他沒有看我,而是神色冰冷地盯著宋芷,聲音低沉:“宋芷,我在和你說話。”
我心里的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我再次快步擋在宋芷面前,怒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江平津,別惹怒我!那塊地,我們書氏也可以拿下。”
城北那塊地,江平津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費(fèi)盡心思地想要拿下。我原本不想摻和到這件事里,但為了宋芷,我也顧不上那么多損失了,大不了就和江氏硬杠到底。
江平津聽了我的話,神色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冷笑一聲:“書總沖發(fā)一冠為紅顏啊。宋芷,你要聽他的話嗎?”
我看到宋芷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她的眼神里滿是無助和惶恐。然后,她緩緩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慢慢地跪在了江平津面前,聲音顫抖:“對不起。”
離開警局的時候,江平津走到我身邊,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聲音低沉而又帶著一絲嘲諷:“我養(yǎng)的狗,你玩得還開心嗎?”
宋芷六歲那年,遭遇了人生的重大變故,父母雙雙離世。她父親的戰(zhàn)友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從那以后,她就和江平津一起長大,一起生活在那個不算寬敞卻還算溫馨的家里。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少女的心悄然萌芽。她看著身邊這個大她十歲的哥哥,心中漸漸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情愫,她喜歡上了江平津。
可江平津的世界太過豐富了,他就像一顆閃耀的星星,身邊圍繞著各種各樣的女人,那些女人來來去去,如同過客一般。昏暗的燈光下,宋芷鼓起勇氣向他表白。她緊張地攥著衣角,眼神里滿是期待。而他呢,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既不拒絕,也不接受,就這么和她玩著曖昧的游戲。
有一次,宋芷聽了他的話,陪著他去酒吧玩。酒吧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嘈雜的人聲交織在一起。江平津搖晃著杯中的酒,漫不經(jīng)心地說:“阿芷,我只喜歡成熟的女人。”他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眼神卻有些迷離。
宋芷一臉茫然,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一個男人趁著混亂摸上了她的腰。她驚恐地瞪大雙眼,臉上滿是慌亂。
這時,我剛好經(jīng)過。看到這一幕,我眉頭一皺,立刻沖過去,三兩下打跑了那個男人。然后,我冷冷地看向江平津,“你就是這么照顧她的?”我語氣里滿是憤怒,狠狠教訓(xùn)了他一頓。
宋芷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可憐巴巴地扯著我的袖口,聲音顫抖地祈求:“帶我離開這里,好不好?”她那脆弱的模樣,一下子就打動了我。從那天起,我暗暗發(fā)誓,要做她身邊的守護(hù)者。
然而,江平津并沒有就此放過她。他不斷地對她進(jìn)行打壓和精神控制。宋芷的眼神越來越黯淡,整個人也變得憔悴不堪。她為他做了很多傻事,自殺、割腕、吃藥……每一次發(fā)病,都讓人心疼不已。
這六年來,無數(shù)個深夜,我緊緊抱著她。她在我懷里痛苦地掙扎,我只能默默忍受。我的手腕上,全是為她擋下的刀傷和撞擊傷口。看著這些傷口,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讓它好起來。
后來,江平津出國了。仿佛黑暗中終于透進(jìn)了一絲光亮,我們的感情開始突飛猛進(jìn)。宋芷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她終于從陰霾里走了出來。
我們一起去爬雪山。山上,白雪皚皚,狂風(fēng)呼嘯。我們又去了人跡罕至的無人區(qū),那里荒無人煙,只有野獸的嘶吼聲在曠野中回蕩。我們露宿在曠野山川,清晨,在野獸的嘶吼聲中醒來。
終于,在山巔之上,我單膝跪地,向她求婚。陽光灑在金頂上,光芒萬丈。她紅著臉,含著淚,輕輕點(diǎn)頭,接受了我的求婚。我激動不已,緩緩靠近,第一次吻了我心愛的女孩。
六年啊,二千多個日夜。我以為我的守護(hù)終于得到了回報,幸福會一直延續(xù)下去。可沒想到,江平津回國了。
從警局回家后,宋芷再次病發(fā)。她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fā),眼神里滿是痛苦。她大聲地嘶鳴著,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廚房的刀,我早已經(jīng)收好了。她情緒失控,開始用頭瘋狂地撞墻。我心里一緊,急忙擋在她面前,看著她眼神癲狂,心里滿是心疼。
她一次次地撞過來,每一下都仿佛撞在我心上。我咬著牙,強(qiáng)忍著身體的疼痛。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停了下來。
她緩緩抬起頭,眼里滿是疼惜,雙手顫抖著摸上我的胸口。她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懷遠(yuǎn),對不起,對不起……”
我臉色發(fā)白,剛一開口,就忍不住劇烈地咳起來。每一聲咳嗽都讓胸口的疼痛加劇。
宋芷趕緊把我扶到床下,眼神里滿是焦急。她匆匆拿來紅花油,輕輕幫我按摩著胸口。
半晌,她哽咽著,自責(zé)地說:“對不起,我毀了訂婚宴,不知道多少人要在背后笑你。”
我心里有些復(fù)雜,撇過頭去,第一次沒有馬上把她攬入懷中安慰。
晚上,她睡了。月光灑在陽臺上,我獨(dú)自站在那里,點(diǎn)燃一根煙。
煙霧在空氣中彌漫,我一根又一根地抽著。我是書氏獨(dú)子,外婆家是江城老錢,一直自負(fù)是天子嬌子,向來驕傲張揚(yáng),一生沒遇到過大的風(fēng)浪。
我知道,喜歡我的女人很多,想要成為書氏兒媳的更是多如過江之鯽。遇到宋芷之前,我對愛情不屑一顧,只專心撲在事業(yè)上。
可自從碰到宋芷之后,我完全變了一個人。我開始頻頻缺席朋友的聚會。
只要她一發(fā)病,哪怕我遠(yuǎn)在瑞士法國,也會毫不猶豫地推掉全部工作,坐最近的航班趕回來。
家里有關(guān)精神疾病的書籍堆得有半人高。我開始學(xué)習(xí)做菜,洗衣,打掃。為了迎合她的喜好,我特意穿上人偶服。在她生日那天,人流如織的餐廳里,我跳著可笑的鴨子舞。看著她的笑容,我心里想著,為她做這些,值了。我自認(rèn)為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可得到的,似乎永遠(yuǎn)是她眼中的愧疚。
我眉頭緊鎖,將煙狠狠捻滅,嘆了口氣。一回身,竟看到她的手機(jī)放在桌子上。我向來不看她的手機(jī),可這次,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拿了起來。
不費(fèi)什么力氣,我就找到了她為江津平特設(shè)的文件夾。里面全是他們的照片、視頻,還有江津平每次打給她時的錄音。他們相識二十年,文件數(shù)量多達(dá)幾萬個。我心里一陣慌亂,不敢點(diǎn)開,仿佛那是洪水猛獸。
可我還是看到了最近的一張照片。那是她在家里偷拍的,江津平身穿家居服,坐在沙發(fā)上讀報紙。照片里的男人矜貴清冷,被暖陽包圍著,宛如神祇。愛,即便嘴上不說,也從鏡頭里跑了出來。
拍攝日期是我們訂婚宴的前一天。那天她跟我說要回家取點(diǎn)衣服,結(jié)果一去不回。原來,那天江津平回來了啊。我捂著眼睛,苦笑著。恍惚間,我好像換下睡衣,穿上了小丑華麗的服飾。
“早啊。”宋芷難得早起,笑著招呼我。她正把一盤菜放在桌上。相處六年多,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知道她竟然會做菜。
我緩緩坐下,心中滿是復(fù)雜。這時,她輕輕從背后抱住我,臉頰貼在我的背上,聲音帶著一絲愧疚:“懷遠(yuǎn),我看到了琳琳發(fā)來的視頻,是我昨天太任性了。我向你發(fā)誓,這是最后一次。”
那個視頻我也看到了,新聞炒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一向高傲的書氏獨(dú)子書懷遠(yuǎn),在訂婚宴上被人放了鴿子,未婚妻還為了另一個男人和女人纏打在一起,這場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不用想,我就知道是江平津搞的鬼。
我疲憊地笑了笑,想安慰她,可話到嘴邊,卻如鯁在喉,怎么也說不出來。
宋芷似乎意識到了我的異樣,她微微抿唇,主動把手機(jī)遞到我面前,眼中蒙著一層淚:“懷遠(yuǎn)。這一次我是認(rèn)真的,手機(jī)里的東西,你幫我決定去留吧。”
我一怔,對上她那帶著淚花的雙眸,心底突然一熱,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緩緩接過手機(jī)。
她將臉緊緊貼在我的背上,聲音低婉:“懷遠(yuǎn),這六年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的,這次我真的做錯了,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深吸一口氣,當(dāng)著她的面打開了那個文件夾。她身體微微抖了一下,但眸色依然堅定。我沒有猶豫,直接把那個文件夾刪除了。
之后,我和她一起回了家。客廳里,燈光有些昏暗,媽媽坐在沙發(fā)上,面色不悅。她一直不喜歡宋芷,只是因?yàn)槲遥琶銖?qiáng)接受了她。可昨天那一出,讓書氏丟盡了臉。我?guī)е貋恚睦锵胫环矫娴米屗臀覌尰庵暗拿埽硪环矫妫蚕胱屗o我媽個態(tài)度,給老人家個臺階下。
宋芷輕輕掙脫了我的手,她深吸一口氣,神情有些緊張,然后朝著我媽深深鞠了一躬。
“阿姨,真的對不起。”她聲音帶著些愧疚,“是我的任性,讓您和書氏都沒了面子。我向您發(fā)誓,這絕對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不會再……”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yáng)的鈴聲突然響起。我立刻聽出來了,那是她專門為江平津設(shè)置的鈴聲。我的眉頭瞬間一跳,心里“咯噔”一下。再看我媽,她的臉色也微微一沉,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悅。
我趕緊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她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有些慌亂。那鈴聲卻還在不依不饒地響著,她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抖,眼里閃過無助和掙扎。
我看著她,輕聲說道:“阿芷,去給媽削個蘋果吧。”
她的表情有些木然,像是丟了魂一樣。她彎腰拿起一個蘋果,可下一秒,那討厭的鈴聲又響起來了。
我媽聲音里帶著不悅:“阿芷,把電話關(guān)了吧。”
她吶吶地掏出手機(jī),手指在屏幕上猶豫著,卻怎么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此時,大廳里的氣氛變得十分僵峙,安靜得讓人有些窒息。我媽看向我,那眼神里滿是失望。
我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宋芷,在我的注視下,她最終還是按響了手機(jī)。
空寂的大廳里,江平津的聲音異常響亮:“阿芷,我在北江邊等你,只有半個小時。來與不來,你自己決定。”
那一秒,我的心瞬間被吊到了高處,我下意識地拉住她,對著她使勁搖頭。昏暗的房間里,燈光昏黃而曖昧。宋芷坐在我對面,眼神躲閃,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她咬著嘴唇,猶豫著開口:“懷遠(yuǎn),也許他,是有什么緊急的事呢?”
我瞪大了眼睛,情緒瞬間失控,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他有助理,有秘書,有朋友,有什么緊急的事需要你一個妹妹過去?!”
多年來的失望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眉頭緊皺,滿臉焦急地說道:“他只是喜歡看見你為他神魂顛倒的樣子,他在玩弄你,你難道看不清楚嗎?”
她慌亂地捂住雙耳,眼神中滿是倔強(qiáng)與固執(zh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你不了解他,他曾經(jīng)對我很好的。他幫我打跑壞人,在我想媽媽的時候給我講故事,我們曾經(jīng)那么好。”
我痛苦地閉上眼,喉嚨像是被一塊海綿堵住,不上不下,胸口的疼痛如絲線般連綿成片。
她眼眶泛紅,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懷遠(yuǎn),我會回來的!”
緊接著,是她不斷遠(yuǎn)去的腳步聲。半晌,媽媽在一旁發(fā)出一聲輕笑,眼神帶著一絲嘲諷:“我書家的獨(dú)子竟然因?yàn)橐粋€女人變成這副樣子。”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各種情緒如洶涌的潮水般向我撲來。我下意識地想掏出一根煙,這時,手機(jī)屏幕亮起,是朋友發(fā)來的一條信息:“江平津要在郵輪上求婚,不是宋芷。”
下一秒,我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大步往門外沖去。
夜晚的江邊,寒風(fēng)呼嘯,江水在月光下泛起層層波浪。等我跑到江邊,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宋芷搖搖欲墜地站在橋邊。一艘豪華的游艇停靠在不遠(yuǎn)處,從游艇上扔下一根繩子。
江平津站在甲板上,雙手抱胸,滿眼興味地喊道:“阿芷,還有十分鐘,我就要向她求婚了。”
宋芷身子顫抖著,臉上的表情無比迷茫,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下來!”我氣喘吁吁地停下,大聲厲喝。宋芷身子抖了一下,下一秒,她身子一歪,直直地掉入了江中。
我目眥欲裂,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江水冰冷刺骨,像無數(shù)根針刺痛著我的肌膚。我奮力拖著宋芷,在江水中浮浮沉沉。迷蒙中,我看到江平津那玩味的視線,他大聲喊道:“書懷遠(yuǎn),她的選擇永遠(yuǎn)是我。你注定是輸家。”
不知過了多久,我和宋芷被人救上了岸。我因?yàn)槊摿Γ偌由献驳搅嘶矍耙缓冢瑫灹诉^去。
我悠悠轉(zhuǎn)醒,腦袋昏昏沉沉,渾身像被重錘擊打過一般,疼痛難忍。一摸額頭,滾燙得嚇人,我這是發(fā)著高燒呢。
抬眼望去,宋芷正坐在床邊,手里拿著毛巾,輕輕為我擦拭額頭。看到我醒了,她猛地一怔,嘴唇被咬得泛白,眼神慌亂地躲閃著,不敢與我對視。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她眼眶滾落,砸在我臉上,濕濕涼涼的。
“懷遠(yuǎn),他小時候落過水,我怕他出去出事才去的,對不起,我真不是想傷害你的。”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一片灰暗,仿佛被烏云籠罩。
她細(xì)心地喂我吃藥,又打來溫水,幫我擦洗身子,嘴里不停地跟我道歉。可我的心卻像那被霧水籠罩的湖面,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恍惚間,記憶飄回到我們最快樂的那一年。那時的她,就像一只靈動的小鹿,在林間自由穿梭,美麗又肆意。我們一起從高高的雪山上滾下去,滿嘴滿眼都是雪,卻笑得無比開心。我們在世界之巔許下一生的承諾,在大雨中緊緊牽著手狂奔。
可如今,那些快樂與這漫長無盡的痛苦相比,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不知不覺,我又陷入了沉睡。
“叮鈴鈴……”手機(jī)鈴聲尖銳地響起,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我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是朋友的聲音。
“懷遠(yuǎn),江平津弄了個舞會,我看到宋芷了,她好像喝醉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宋芷竟然不在身邊。床邊,只有一張紙條。
“懷遠(yuǎn),琳琳找我有點(diǎn)事,我要出去一趟,藥都放在床邊了,記得吃。”
她還在撒謊。我攥緊了紙條,眼神變得冰冷。
我跟朋友確認(rèn)了地址,搖晃著站起身來。每走一步,都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但我還是咬牙堅持著。出門前,我走進(jìn)儲物間,拿了一根棒球棍。
江平津的朋友圈和我的有一定重合,大家都在這個圈子里,很多事想瞞也瞞不住。就比如,江平津曾在酒后,紅著眼,滿臉不屑地跟他們說:“今晚,老子要讓宋芷成為真正的女人,讓書懷遠(yuǎn)嘗嘗二手的味道。”
車子一路疾馳,一個小時后終于抵達(dá)目的地。
這一小時里,我心急如焚,手忙腳亂地不停給宋芷打電話,可每一次,聽筒里都傳來無情的掛斷提示音。
我臉色陰沉,提著棍子沖進(jìn)別墅。剛一進(jìn)去,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便如潮水般涌來。
別墅里一片狼藉,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有人扯著嗓子鬼哭狼嚎,有人扭著身子群魔亂舞。
我急切地四處張望,卻沒看到江平津和宋芷的身影。
這時,我找到了我的朋友。他眼神慌張,偷偷向我示意二樓的房間。
我的心猛地一緊,心跳仿佛瞬間停了一拍。
站在那扇門前,我眉頭緊鎖,竟有些遲疑。心里忍不住胡思亂想:如果這是宋芷想要的呢?如果推開門,看到的是宋芷快樂的表情呢?
但下一秒,我咬了咬牙,一腳踢開了房門。
門開的瞬間,眼前的一幕讓我大腦“嗡”的一聲。
混亂的大床上,江平津壓在宋芷身上,兩人親得忘乎所以。
被撕爛的長裙、內(nèi)衣、休閑服和鞋子扔得滿地都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奇怪味道,是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散發(fā)出來的。
“他給宋芷下藥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心里那團(tuán)火瞬間燒沒了理智。
我雙眼通紅,怒不可遏地一把將江平津從床上扯下來,緊接著,一拳狠狠砸在他臉上。
江平津“哎呦”一聲慘叫,我仍不解氣,又重重地在他肚子上踩了幾腳。
我滿臉憤恨,聲音顫抖著怒吼:“你給她喝了什么?你仗著她喜歡你就欺負(fù)她,你利用她對你的依賴和她的天真要?dú)У羲氵@個畜牲!”
我心疼得如同刀割,這個疼在心窩里的女孩,我守護(hù)了六年的愛人,竟然被他如此糟蹋。
我雙眼布滿血絲,一拳拳地打下去,直打到江平津的臉都扭曲變形。我的聲音尖銳而急切,像警報聲一般,迅速吸引了樓下的人。他們聽到動靜,紛紛沖了上來,腳步聲雜亂而急促。可奇怪的是,這么多人圍在周圍,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住我。我滿臉憤怒,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宋芷裹著被單,慌慌張張地從床上跑下來。我心中一喜,以為她是要護(hù)著我,眼神中滿是期待。可下一秒,她卻快速地?fù)踉诹私浇虻拿媲啊K砩夏切g好過的痕跡,就像一把把尖銳的針,直直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心猛地一揪,憤怒和痛苦交織在一起。
我像只受傷的獸,雙眼通紅,對著她怒吼:“阿芷,讓開!”聲音里滿是絕望和憤怒。
“不,懷遠(yuǎn),你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宋芷滿臉焦急,聲音顫抖,眼神中滿是哀求。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她,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人。“你在為他求情?宋芷,你難道不明白他一直是個混賬嗎?”我的聲音帶著質(zhì)問和不解。
宋芷不停的搖頭,眼神慌亂,額頭上冒出細(xì)密的汗珠。她見我掏出手機(jī)想報警,眼神瞬間變得驚恐。她急忙沖過來,伸手去搶我的手機(jī),動作又急又猛,手機(jī)被她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碎成了一片。
“不要報警,我是自愿的,他喝多了,真的,最后他也停下了!”宋芷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聲音帶著哭腔。
我痛苦地?fù)u頭,感覺一顆心像扎了釘子,又冷又疼。我在為她抗?fàn)幍臅r候,她卻擋在另一個男人面前為他辯解。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兩半。
“宋芷,他只是怕鬧出事林家和他悔婚!他真喜歡你的話,就不會和林家聯(lián)姻,不會讓你再深夜去找他!”我聲嘶力竭地喊道,臉上滿是悲憤。
“一個男人不可能讓心愛的女人只身涉險!”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眼中滿是失望。
她仿佛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了,眼神呆滯,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江平津捂住胸口,唇角卻勾起嘲諷的笑,那笑容像一把刀,刺痛著我的心。
“聽到了嗎,她是自愿的,書懷遠(yuǎn),我不介意你也來嘗嘗,味道不錯的。”江平津的聲音充滿了挑釁和侮辱。
我緊握著拳,指甲陷進(jìn)肉里,手心傳來一陣刺痛。身后是不斷響起的議論聲,那些聲音骯臟難聽,像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叫,讓人無法忍受。我拼盡最后一絲理智,身體搖搖晃晃,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手機(jī),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哪怕放手一搏,我書懷遠(yuǎn)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混蛋!
我緩緩彎下腰,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接近手機(jī)。就在觸碰到的一剎那,后腦猛地一陣劇痛,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我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在地。
有溫?zé)岬囊后w順著脖頸慢慢流下來,我下意識地捂住腦袋,緩緩轉(zhuǎn)過頭。
只見宋芷雙手舉著棍子,眼神慌亂,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嘴里不住地?fù)u頭念叨:“對不起懷遠(yuǎn),我不能讓你毀了平津,你為什么一定要報警?我說過是自愿的,對不起……”
我突然覺得這一切荒謬至極,很想笑。事實(shí)上,我真的笑了,笑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顯得格外凄涼可怖,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有人沖進(jìn)來,一把搶走了宋芷手中的棍子。我的朋友趕忙跑過來,焦急地幫我按住傷口,嘴里還喊著:“快,快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