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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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五年秋,長安城中暗流涌動。 韓信剛把虎符交給樊噲,便轉身對殷嬙低聲耳語。 "我的兩千奇兵已在陳倉潛伏多年,如今朝廷對我起了疑心。" 他將一枚銅制令牌塞進殷嬙手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你快趕去陳倉,傳我暗號:棧道煙中,淮陰歸來。" 殷嬙心中一凜,這八個字意味著什么,她太清楚了。 "還有鐘離昧……你去勸他投降,若他不肯……" 韓信說不下去了,那可是當年在楚營救過他一命的恩人。 "將軍,此去兇險,若我……" "不會有事的。"韓信打斷她的話,握緊了她的手。 三日后,殷嬙抵達陳倉破廟,燃起三炷香。
01
漢五年秋,長安未央宮的大殿上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氣息。
正午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殿內,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韓信身著將軍袍,腰懸長劍,面色平靜地立于殿中。他的雙手接過劉邦遞來的虎符,那枚銅制虎符在陽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
"大將軍,這虎符你且收好。"劉邦的聲音聽起來疲憊而沙啞,這位開國之君如今已不復當年沛縣起事時的豪邁,"朕近來身體不適,朝中軍務暫且由樊噲將軍協理。"
韓信躬身行禮:"臣遵旨。"
他轉過身,將虎符遞向站在一旁的樊噲。這位昔日的狗肉販子,如今已是位列朝堂的大將軍。樊噲伸手接過虎符,手指粗壯有力,指甲縫里似乎還殘留著未洗凈的血污。他的嘴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多謝韓將軍。"樊噲的聲音粗獷洪亮,在大殿中回蕩,"往后還請將軍多多指教。"
這句話聽起來客套,但韓信卻從中聽出了幾分嘲諷的意味。他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么。
殿中文武百官靜立兩旁,沒有人說話。韓信的目光掃過這些熟悉的面孔——有的人低垂著眼簾,仿佛在思考什么;有的人神色復雜,欲言又止;還有的人干脆別過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只有丞相蕭何,站在文官之首的位置,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神看著韓信。那眼神中有擔憂,有嘆息,還有幾分無可奈何。
韓信心中一沉。
他太了解蕭何了。這位丞相,當年月下追韓信的那個蕭何,從不輕易流露情緒。若非事態嚴重到了一定程度,他絕不會在朝堂上露出這樣的神色。
"諸位愛卿若無他事,便退朝吧。"劉邦揮了揮手,聲音中透著疲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齊聲行禮,然后魚貫而出。韓信也跟著人群走出大殿,剛踏出門檻,便覺得后背有些發涼。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那是被人盯著看的感覺。
他沒有回頭,而是徑直走下臺階,向府邸方向走去。
秋日的長安城街道寬闊整潔,兩旁栽種著梧桐樹,此時正值落葉時節,金黃的葉子隨風飄落,鋪滿了青石板路。韓信走在落葉上,腳步聲輕而沉穩。
"將軍,且慢。"
身后傳來蕭何的聲音。韓信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這位年過半百的丞相。蕭何快步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晚上到我府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韓信看著蕭何滿是皺紋的臉,緩緩點了點頭:"好。"
蕭何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沒再說,轉身離去。韓信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回到府邸時,天色已近黃昏。
韓信府位于長安城東,占地頗廣,府門前立著兩尊石獅,威嚴肅穆。府中下人見將軍回來,紛紛上前行禮。韓信一一點頭回應,卻沒有心思寒暄,徑直走進了內院。
"將軍回來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韓信抬頭,看見殷嬙正站在回廊下。她身著淡青色襦裙,腰間系著一條素色腰帶,長發挽成簡單的發髻,幾縷碎發垂在鬢邊。容貌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清秀的五官和溫婉的氣質,總讓人覺得舒服。
"嗯。"韓信應了一聲,走到她身邊,"準備些酒菜,送到書房來。"
殷嬙看出他心情不佳,輕聲問:"今日朝會可是有何不順?"
韓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著院中那株老槐樹,出神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你隨我來書房,有些話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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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嬙心中一凜,連忙跟了上去。
書房位于內院深處,是韓信平日里處理軍務、研讀兵法的地方。房中陳設簡樸,一張書案,幾個書架,墻上掛著一幅地圖,標注著各地山川地勢。
韓信關上房門,在書案前坐下,沉默了良久。
殷嬙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催促。她知道,韓信若想說,自然會說。
"嬙兒。"韓信終于開口,聲音低沉,"你可記得當年在淮陰,我從你那里討來半塊干餅的事?"
殷嬙一愣,繼而輕輕點頭:"記得。那時將軍還是個落魄的少年,餓得兩眼發黑,我正好在街邊賣餅……"
"那時你給了我半塊餅,還給了我一碗水。"韓信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情,"你說,人活著總要有口吃的,只要活著,總有出頭的日子。"
殷嬙低下頭,輕聲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所以當我在軍中見到你時,便認出了你。"韓信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女扮男裝混入軍中,只為找到我。這份恩情,我韓信記了一輩子。"
殷嬙抬起頭,眼中泛起淚光:"將軍說這些作甚?"
"因為……"韓信深吸一口氣,"我可能要連累你了。"
殷嬙的心猛地一沉:"將軍這話是何意?"
韓信轉身,從書案的暗格中取出一個木盒。他打開木盒,里面靜靜躺著一枚銅制令牌。令牌上刻著兩個字:陳倉。
"這是什么?"殷嬙問。
"這是我的后手。"韓信將令牌握在手中,沉聲說道,"我在陳倉秘密訓練了兩千奇兵,都是從淮陰帶來的同鄉子弟。這些人對我忠心耿耿,愿為我出生入死。"
殷嬙大驚:"將軍為何要……"
"因為我怕。"韓信打斷她的話,聲音中透出一絲苦澀,"我怕功高震主,怕飛鳥盡良弓藏。劉邦待我不薄,但他更怕我。今日朝會上,他將虎符從我手中收回,名為讓樊噲協理軍務,實則是在削我兵權。"
殷嬙的手指微微顫抖:"那這兩千奇兵……"
"便是我的退路。"韓信將令牌放回木盒,"若有朝一日朝廷真要對我下手,我便帶著你和府中家眷,退往陳倉,再入蜀中。那兩千奇兵足夠護送我們離開。"
殷嬙咬著嘴唇,半晌才說:"將軍想得如此周全,為何今日還如此不安?"
韓信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漸濃的暮色:"因為蕭丞相今日的眼神。他那樣看著我,就像是……就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房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有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良久,殷嬙輕聲說:"將軍,若真到了那一步,嬙兒愿隨將軍天涯海角,哪怕是刀山火海。"
韓信回過頭,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
02
夜色漸深,韓信獨自前往蕭何府邸。
蕭府位于長安城西,與韓信府相距不遠。府門前掛著兩盞紅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守門的家丁見是韓信,連忙躬身相迎:"韓將軍,丞相已在書房等候。"
韓信點了點頭,熟門熟路地走進府中。他來蕭府的次數不少,對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穿過前院,繞過回廊,便到了蕭何的書房。
房中燈火通明,蕭何正坐在書案前翻閱文書。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笑容:"來了。"
"丞相。"韓信拱手行禮。
"坐。"蕭何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韓信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卻沒有喝,只是握在手中。
蕭何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文書,直視著韓信的眼睛:"子房昨夜來找我。"
韓信心中一震。張良,字子房,是劉邦身邊最受信任的謀士之一。此人深謀遠慮,極少主動來找蕭何議事。
"他說了什么?"韓信問。
"他說……"蕭何頓了頓,"皇上已經動了殺心。"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韓信心中炸開。他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指節都泛白了。
"為什么?"韓信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蕭何搖了搖頭:"你心里明白。這些年你為大漢立下赫赫戰功,暗度陳倉、背水一戰、十面埋伏……哪一場不是以少勝多、以弱克強?你的名聲越來越響,軍中將士提起你無不敬佩,百姓談論你無不稱贊。這樣的你,讓皇上如何安心?"
"可我從未有過反心。"韓信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我韓信若想造反,何須等到今日?"
"我知道,子房也知道,可皇上不信。"蕭何的聲音中透著無奈,"他怕你,就像當年他怕項羽一樣。只是項羽已死,如今他怕的是你。"
韓信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今日收回虎符,便是第一步?"
"對。"蕭何點頭,"接下來,恐怕還會有更多動作。樊噲這個人你也了解,他向來看不慣你。如今皇上讓他協理軍務,就是要他盯著你。"
韓信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丞相的意思是?"
"走吧。"蕭何低聲說,"趁現在還來得及,離開長安,遠走高飛。我可以幫你拖延幾日,讓你有時間安排。"
韓信沉默了。
他想起了陳倉的那兩千奇兵,想起了殷嬙說過的話——愿隨將軍天涯海角。可他又想起了當年在淮陰受胯下之辱時的屈辱,想起了自己發誓要出人頭地的誓言。
若是就這樣走了,他這一生所為何來?
"丞相,我不走。"韓信緩緩說道,"我若走了,世人會怎么說?會說韓信果然心懷不軌,畏罪潛逃。那我韓信這一生的清白,就全毀了。"
蕭何盯著他,良久才說:"你可想清楚了?留下來,可能是死路一條。"
"我想清楚了。"韓信站起身,"多謝丞相一番好意,但我不能走。我要堂堂正正地留在長安,讓所有人看看,我韓信對大漢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蕭何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你這是何苦呢?"
"這不是何苦,這是我的選擇。"韓信轉身向門外走去,"告辭。"
"等等。"蕭何叫住他,"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樊噲這人雖然粗魯,但并非無腦。你要小心他,也要小心你身邊的人。墻倒眾人推,如今你失了勢,保不齊府中就有人生出異心。"
韓信點了點頭:"我會小心的。"
走出蕭府,夜風凜冽,吹得韓信的衣袍獵獵作響。他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心中百感交集。
回到府中,殷嬙還在書房等他。見他回來,連忙迎上前:"丞相說了什么?"
韓信將蕭何的話如實相告。殷嬙聽完,臉色變得煞白:"將軍,咱們真的不走嗎?"
"不走。"韓信的聲音很堅定,"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他走到書案前,取出那個木盒,將銅制令牌拿在手中:"我要你去一趟陳倉。"
殷嬙一愣:"去陳倉做什么?"
"有兩件事。"韓信說,"第一,傳令那兩千奇兵,讓他們解散歸田,各回各家,從此不得再以奇兵自居。第二……"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沉重起來:"去見一個人。"
"誰?"殷嬙問。
"鐘離昧。"韓信吐出這個名字時,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殷嬙大驚:"項羽的舊部?他不是早就……"
"他還活著,藏在陳倉山中。"韓信打斷她的話,"這些年他多次遣人來找我,希望我起兵反漢,助他重振楚國。我從未應允,但也沒有告發,因為當年在楚營時,他救過我一命。"
殷嬙的心沉到了谷底:"將軍,這要是被朝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