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住手！"
秦天明的聲音在地宮深處激起回聲。
面前那個中年男子緩緩轉身，玄衣纁裳在幽暗中泛起詭異的光澤。
"你是誰？"
秦天明后退一步，手中的探照燈險些脫手。
"不可能……你應該死了兩千多年……"
秦天明的心臟劇烈跳動。
耳機里傳來隊友焦急的呼喊聲，地宮外圍槍聲大作。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選擇，將決定一個埋藏兩千年的秘密是重見天日，還是永沉地底。
01
三個月前，驪山北麓的考古勘探營地。
秦天明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探地雷達圖像，眉頭越皺越緊。
"組長，您看這里。"助手小林指著屏幕中央那片深藍色區域，"地宮核心下方四十米處，有個巨大的空腔。"
"我看到了。"
秦天明放大圖像。那片空腔的面積至少有兩個足球場大，呈規則的橢圓形。
更詭異的是，熱成像顯示內部有微弱但規律的熱源信號。
"會不會是設備故障？"小林問。
"連續三天，五臺不同型號的設備，檢測結果完全一致。"秦天明搖頭，"這不是故障。"
他站起身，走到營地外。驪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封土堆像沉睡的巨獸。
作為考古隊最年輕的組長，秦天明已經在這里工作了五年，但秦始皇陵始終像個謎。
"秦組長！"
通訊員氣喘吁吁地跑來。
"出事了，有盜墓賊在西側禁區炸開了一個坑道。"
"什么？"秦天明臉色驟變，"封鎖了嗎？"
"封鎖了，但是……"通訊員咽了口唾沫，"他們拍到了一些照片。"
秦天明接過手機。屏幕上，昏暗的坑道里，一排彩色兵馬俑整齊排列。
不同于博物館里那些灰褐色的陶俑，這些俑身披鮮艷的鎧甲。朱紅、靛藍、明黃、翠綠，色彩絢爛得不像是埋藏了兩千年的文物。
"放大這張。"
照片中，一個兵俑的臉部特寫。
眉毛、眼睛、甚至睫毛都清晰可見，面部肌肉的紋理細膩得像真人的皮膚。
"那些盜墓賊呢？"秦天明問。
"全瘋了。"通訊員壓低聲音，"四個人，現在都在醫院精神科。醫生說他們不停重復一句話。'他們活了，他們都活了'。"
秦天明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他立即召集了考察隊核心成員開會。
會議室里坐著八個人，都是國內頂尖的考古、歷史、化學專家。秦天明將照片投影到屏幕上。
"諸位，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發現。"
"這不可能。"年長的陶瓷專家王教授站起來，"秦代的顏料技術根本達不到這種保存效果。按常理，有機顏料在出土瞬間就會氧化脫落。"
"如果不是有機顏料呢？"化學專家李博士推了推眼鏡，"這些色彩的飽和度和穩定性，像是使用了某種我們不了解的材料。"
"還有一個問題。"秦天明切換到下一張照片，"這個坑道的位置，在官方勘探區域外五公里。按照史料記載，陵墓陪葬坑不應該分布到這么遠。"
會議室陷入沉默。
"我申請進入坑道實地考察。"秦天明說。
"不行。"王教授搖頭，"上面已經下令封鎖現場，任何人不得靠近。"
"為什么？"
"不知道。但命令來自很高的層級。"
秦天明看著屏幕上那些彩色兵馬俑，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這些俑的眼神太生動了，生動得讓人害怕。
當天深夜，秦天明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秦組長，我們需要見面。"
"你是誰？"
"一個想知道真相的人。"對方聲音低沉，"明天凌晨三點，營地北側廢棄的觀測站。來的時候小心點，有人在監視你。"
電話掛斷。秦天明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秦陵的方向。月光下，封土堆投下巨大的陰影，像張開的巨口。
他決定去赴約。
凌晨兩點四十分，秦天明悄悄離開營地。他特意繞了一大圈，確認沒有被跟蹤后，才摸到廢棄觀測站。
建筑里一片漆黑。
"進來。"
秦天明推開門。手電筒的光束中，一個身穿黑色沖鋒衣的男人坐在破舊的椅子上。他四十歲左右，國字臉，眼神犀利。
"你是誰？"
"我叫方正，文物保護特別行動組的。"男人扔給秦天明一個證件，"準確說，是個不存在的部門。"
秦天明翻開證件，上面確實有國徽和鋼印。
"找我干什么？"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既了解秦陵結構，又不屬于任何派系的專家。"方正站起來，"秦天明，你知道那個坑道里發現的東西意味著什么嗎？"
"顛覆性的考古發現。"
"不止。"方正走到他面前，"那是一個可能改變人類歷史認知的證據。你見過的那些照片，只是冰山一角。"
"什么意思？"
方正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加密平板電腦，打開一段視頻。
畫面中，是坑道深處的景象。數十個彩色兵馬俑排列整齊，但鏡頭突然抖動起來。
然后，一個兵俑的頭部微微轉動了。
秦天明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拍攝者在精神失常前傳出的最后一段影像。"方正說，"官方封鎖消息，是因為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也許是地震引起的？"
"我們檢查過，那段時間沒有任何地震記錄。"方正盯著秦天明，"而且，監控顯示，封鎖坑道之后，內部溫度一直在緩慢上升。"
"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秦始皇陵里可能真的有活物。"
秦天明想笑，但笑不出來。方正的表情太嚴肅了。
"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
方正繼續說，"昨天晚上，有一隊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試圖強行進入坑道。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絕不是普通盜墓賊。我們的人與他們交火，雙方都有傷亡。"
"他們想干什么？"
"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對秦陵的了解程度遠超我們的想象。"
方正頓了頓，"秦天明，我需要你幫忙。找到一條安全進入地宮的路線，查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秦天明沉默了很久。
"我需要時間考慮。"
"時間不多了。"方正說，"那些人會再來的。"
02
回到營地后，秦天明一夜未眠。
天亮后，他開始調閱附近的地質資料。
果然，在距離陵墓西北側兩公里處,古代河道的遺跡依稀可見。
"找到了。"
秦天明在地圖上標出那條水道的大致走向。
根據推算，它應該從驪山深處引水，經過地宮外圍，最后匯入渭河。
他給方正發了條信息："我找到一條可能的路線。"
回復幾乎是秒到："在哪里見面？"
"老地方。今晚。"
這一次，秦天明帶上了詳細的地形圖和勘探設備清單。方正看完后點了點頭。
"你確定這條水道能通向地宮？"
"七成把握。"秦天明說，"但有個問題，水道入口在軍事管制區內。"
"我來解決。"方正說，"三天后，上面會安排一次例行巡查。我會制造一個空檔期,你必須在兩個小時內找到入口。"
"兩個小時夠嗎？"
"必須夠。那些武裝人員也在尋找進入的方法，我們的時間不多。"
三天后的夜晚，秦天明帶著三個信得過的隊員，在方正的掩護下，摸到了水道遺址附近。
助手小林，負責設備；攝影師老趙，記錄過程；還有地質專家孫老師，判斷結構穩定性。
"就是這里。"秦天明指著一片被灌木覆蓋的山坡。
他們清理掉植被，露出一塊巨大的青石板。石板上刻著篆體文字，已經風化得看不清了。
"撬開它。"
四個人合力，終于將石板移開。下面是一個直徑約一米的洞口，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秦天明用探照燈往下照，光束被黑暗吞噬，只能看到大約十米深的地方有積水。
"我先下去。"
"組長，太危險了。"小林拉住他。
"我對地宮結構最熟悉。"秦天明掙脫他的手，系好安全繩，"如果十分鐘內我沒有信號，你們立即撤離。"
他深吸一口氣，順著繩索下降。
洞壁濕滑，覆蓋著厚厚的青苔。
越往下，空氣越冷，帶著一股腐朽的氣味。大約下降了二十米，秦天明踩到了水面。
水很淺，剛過腳踝。他打開防水手電，四周是狹窄的石壁通道。通道呈弧形，向著東南方向延伸。
"能聽到嗎？"對講機里傳來小林的聲音。
"聽得到。我準備往前走。"
"注意安全。"
秦天明沿著水道前行。腳下的水流速度很緩慢，說明前方應該沒有大的落差。走了大約五十米，通道突然開闊起來。
手電光掃過，他看到了令人震撼的景象。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圓形穹頂，直徑至少有三十米。
穹頂上鑲嵌著無數細小的晶體，在燈光照射下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像星空一樣。
"天哪……"秦天明喃喃自語。
空間中央有一座石臺，上面擺放著幾個青銅器皿。
秦天明走近仔細觀察，器皿表面刻著繁復的云紋和獸面紋，典型的秦代風格。
但最吸引他注意的,是石臺后方的那面墻壁。
墻上雕刻著一幅巨大的壁畫。
畫面中，一個身穿帝王服飾的男子站在高臺上,俯瞰著下方跪拜的群臣和士兵。
男子的面容威嚴，目光炯炯，正是史書中描述的秦始皇形象。
壁畫下方，刻著一行小篆："萬世一系，永鎮四方。"
秦天明拍下照片，繼續前行。穿過這個空間，前方又出現了一條通道。
這次的通道更寬闊，兩側墻壁上開始出現人工雕琢的痕跡。
又走了十幾分鐘，秦天明停下腳步。
前方，通道盡頭出現了一扇巨大的石門。
石門高約五米,寬三米，由整塊花崗巖雕成。門上雕刻著繁復的圖案。九條盤旋的龍，環繞著中央的一個太陽圖騰。
"到了。"
秦天明伸手觸摸石門。冰冷，堅硬，紋絲不動。
他檢查了門框四周，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或鎖孔。
就在他準備呼叫隊友時，對講機里突然傳來刺耳的雜音。
"小林？能聽到嗎？"
沒有回應，只有持續的電流聲。
秦天明心頭一緊。他回頭看向來時的方向，通道里一片黑暗。突然，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止一個人。
他迅速關掉手電，躲到石門旁邊的陰影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幾束強光掃了過來。秦天明屏住呼吸，從縫隙中偷看。
三個人，全副武裝，穿著黑色戰術服，戴著夜視儀。
他們動作迅速而專業,很快就到了石門前。
"就是這里。"其中一人用無線電低聲說，"報告指揮部，已找到地宮入口。"
"收到。準備炸開石門。"
秦天明心臟狂跳。
如果他們炸開石門，整個通道結構都可能坍塌。
他必須阻止他們。
"住手！"秦天明從陰影中走出來。
三個武裝人員瞬間舉起槍,槍口全部對準了他。
"你是什么人？"為首的人問。
"國家考古隊的。"秦天明舉起雙手，"這里是國家重點保護文物，你們不能破壞。"
"考古隊？"那人冷笑一聲，"你們不該在這里。"
"你們又是什么人？"
"你沒資格問。"那人揮了揮手，"帶走。"
兩個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秦天明的胳膊。秦天明拼命掙扎，但對方力氣太大，他根本無法反抗。
就在這時，石門后方傳來一聲低沉的轟鳴。
所有人都愣住了。
石門突然向內倒塌，激起漫天塵埃。塵埃散去后，門后顯露出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
秦天明瞪大眼睛。
那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高度至少有十米，寬度目測超過一百米。
宮殿中央,整齊排列著數百個彩色兵馬俑。
這些兵馬俑的鎧甲在幽暗中閃爍著微光，就像活物的皮膚。
它們的眼睛似乎在注視著入侵者，面部表情生動得令人不安。
"這不可能……"秦天明喃喃自語。
這些兵馬俑……真的是陶土做的嗎？
他走近其中一個，仔細觀察。俑的鎧甲是深紅色的，上面繪制著金色的龍紋。
盔甲的質感不像陶瓷，更像是某種金屬和有機材料的混合物。
突然，宮殿深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03
所有人立刻轉身，槍口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
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一支軍隊在行進。秦天明的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宮殿盡頭，黑暗中出現了一隊人影。
他們身穿黑色長袍，頭戴兜帽，整齊地走了出來。
大約二十個人，動作一致，像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白發白須,面容威嚴。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但眼神銳利的臉。
"放下武器。"老者的聲音低沉有力。
三個武裝人員沒有動。
"我說，"老者加重語氣，"放下武器。"
為首的武裝人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了槍。他的兩個同伴也照做了。
"你們是誰？"秦天明問。
老者看向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
"考古隊的？"
"你們不該來這里。"老者搖頭，"這個地方，不是你們能涉足的。"
"為什么？"秦天明大著膽子問，"這里到底有什么？"
老者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那三個武裝人員。
"秦氏后裔？"
為首的人點了點頭。
"你們違反了規矩。"老者冷冷地說，"擅自闖入禁地，是死罪。"
"我們奉命行事。"武裝人員說，"時機已到，始皇應當覺醒。"
"時機？"老者冷笑，"兩千年來，每一代都有人這樣說。但誰又能真正判斷時機？"
"現在的世界已經亂了。"武裝人員激動起來，"唯有始皇重返人間,才能重整乾坤！"
"愚蠢。"老者揮了揮手。
身后的黑袍人立刻上前，將三個武裝人員制服。動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你們要干什么？"秦天明大喊，"他們是人，不是罪犯！"
"他們是威脅。"老者轉向秦天明，"至于你……"
老者打量著秦天明，眼神復雜。
"你叫什么名字？"
"秦天明。"
"秦？"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你也姓秦？"
"對。"秦天明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問。
"有意思。"老者轉身，"跟我來。"
"去哪里？"
"你不是想知道這里有什么嗎？"老者頭也不回，"我帶你去看。"
秦天明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黑袍人們押著三個武裝人員走在后面。
他們穿過兵馬俑軍陣，走向宮殿深處。秦天明一邊走一邊觀察這些彩色兵馬俑。越看越覺得詭異。
它們的姿態太生動了，生動得不像是雕塑，更像是被定格在某個瞬間的真人。
"這些俑……"秦天明忍不住問，"是怎么制作的？"
"你真的想知道？"老者停下腳步。
"想。"
"那么我告訴你。"老者轉身，目光如炬，"它們不是制作出來的。它們原本就是活人。"
秦天明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者一字一頓，"這些兵馬俑，曾經都是大秦的士兵。他們在始皇的命令下，服用了一種特殊的藥物，進入了一種介于生死之間的狀態。"
秦天明感到頭皮發麻。
"那始皇呢？他真的還活著？"
老者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往前走。
他們來到宮殿最深處。這里有一道更加厚重的石門，門上雕刻著十二生肖的圖案。
老者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插入門中央的凹槽。
石門緩緩打開。
門后是一條長長的臺階，向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臺階兩側的墻壁上，鑲嵌著發光的礦石，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下去吧。"老者說，"你想要的答案，就在下面。"
秦天明深吸一口氣，踏上臺階。
"繼續走。"老者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臺階終于到了盡頭。
前方出現了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這里不像是墓室，更像是一個地下城市。
穹頂高達二十米，鑲嵌著無數寶石，模擬著日月星辰的運行。
下方，是規劃整齊的街道和建筑。
"這是……"秦天明震驚得說不出話。
"始皇的永恒帝國。"老者說，"他想在這里重建大秦，然后某一天重返人間。"
街道上，整齊排列著更多的彩色兵馬俑。不,現在秦天明知道了，他們不是俑，他們是士兵。
數量至少有上千。
街道盡頭，是一座高大的宮殿。宮殿前，站著一排身披彩色鎧甲的士兵。
與其他"兵馬俑"不同,這些士兵的眼睛是睜開的，目光銳利，胸口微微起伏。
他們是活人。
"這些人……"秦天明指著他們。
"守護者。"老者說，"每一代，都會有人自愿加入守護者的行列。他們服用少量的隕石藥物，延緩衰老，守護這個秘密。"
"為什么？"秦天明不解，"為什么要守護一個兩千年前的秘密？"
"因為我們相信，始皇終將重返人間。"老者的眼神變得狂熱，"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是能夠帶領人類走向永恒的唯一存在。"
"瘋了……"秦天明喃喃自語，"你們都瘋了。"
"瘋？"老者冷笑，"等你見到始皇，你就知道誰才是瘋子。"
他們走向宮殿。守衛們讓開道路,行禮致意。宮殿大門緩緩打開。
門內，是一個圓形的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池子，里面流淌著銀白色的液體。水銀。
池子上方，懸浮著一個透明的水晶棺。
棺材里，躺著一個人。
秦天明屏住呼吸，慢慢走近。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身著玄衣纁裳，面容威嚴。即使隔著水晶棺，秦天明也能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男子閉著眼睛，但胸口在緩緩起伏。
他還活著。
"始皇。"老者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禮，"守護者恭候您的覺醒。"
秦天明感到雙腿發軟。他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兩千多年了，這個人居然還活著？
就在這時，水晶棺內的男子眼皮動了一下。
04
秦天明后退一步，幾乎絆倒。
水晶棺內,男子的眼睛緩緩睜開。那是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眼睛，目光掃過大廳,最后落在秦天明身上。
"又來了一個外人。"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兩千年歲月的滄桑。
秦天明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始皇。"老者恭敬地說，"此人是考古隊的，誤入禁地。"
"考古隊？"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現在的人類，還在考古朕的陵墓？"
"是的,陛下。"
男子坐了起來。水晶棺自動打開，他站起身，走了出來。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像是很久沒有活動了。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走向秦天明。
"秦……秦天明。"
"秦？"男子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你是趙氏后人？"
"不,不是。"秦天明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男子打量著他，"能找到這里的，不是普通人。"
秦天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秦始皇嗎？如果是，他為什么還活著？
"朕看得出你有很多疑問。"男子轉身，走向大廳的一側。那里有一面巨大的墻壁，上面繪制著復雜的星圖，"坐下吧，朕給你講一個故事。"
秦天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老者和其他守護者退到大廳外，只剩下他和男子兩個人。
"兩千多年前，"男子開口，"朕統一六國，自認為天下無敵。但朕很快發現，朕最大的敵人不是山東六國的殘余，而是時間。"
"您怕死？"秦天明脫口而出。
"不是怕死。"男子搖頭，"是不甘心。朕花了半生時間建立的帝國，難道要在朕死后土崩瓦解嗎？朕需要更多時間，去完成朕的宏圖偉業。"
"于是您派徐福去尋找不死藥？"
"對。"男子點頭，"徐福確實找到了。那是一塊從天而降的隕石，蘊含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能量。朕命人研究它，最終制成了一種藥物。"
"您服用了？"
"是。"男子苦笑，"但朕沒想到,這藥物會帶來如此大的代價。"
他走到秦天明面前，撩起衣袖。秦天明看到，男子的手臂上布滿了奇異的紋路,像是樹根一樣在皮膚下蔓延。
"服藥之后，朕確實獲得了接近永生的能力。"男子說，"但朕的身體開始異變。朕需要依靠地宮深處的能量場維持生命，一旦離開這里，朕會在幾天內化為塵土。"
"所以您一直困在這里？"
"困？"男子冷笑，"朕不是被困，朕是在等待。等待時機成熟，等待找到解決異變的方法，等待重返人間的那一天。"
"兩千年了，"秦天明忍不住說，"您不覺得，這樣活著沒有意義嗎？"
"意義？"男子轉身,目光如炬，"朕的意義就是完成朕未竟的事業。統一天下只是第一步，朕要建立的是一個永恒的帝國，一個超越時間和空間限制的文明。"
秦天明感到一股寒意。這個男子，或許真的是秦始皇，或許只是一個瘋子。但無論如何，他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
"那些兵馬俑……"秦天明問，"那些士兵，他們是自愿的嗎？"
"自愿？"男子沉默了一會兒，"在朕的時代，沒有人會質疑皇帝的命令。他們是朕最忠誠的戰士，愿意為朕犧牲一切。"
"但您把他們變成了怪物。"
"朕給了他們永生。"男子反駁，"他們不會老，不會死，永遠保持著最巔峰的狀態。等朕重返人間的那一天，他們將是朕征服世界的無敵軍團。"
"征服世界？"秦天明站起來，"您瘋了嗎？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您的時代了！"
"時代？"男子冷笑，"人性從未改變。兩千年前需要強權統治，兩千年后同樣需要。朕看過守護者帶來的書籍和影像，朕了解現在的世界。戰爭、貧困、疾病、混亂……這個世界需要一個真正的統治者。"
"需要的是民主和自由，不是獨裁！"
"民主？自由？"男子走到秦天明面前，俯視著他，"那些只是軟弱者的借口。強者統治弱者，這是天地間永恒的法則。"
秦天明想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這個男子的氣場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窒息。
"你不相信朕。"男子說，"那么，朕讓你看看朕的力量。"
他走到大廳中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后，他緩緩抬起雙手。
整個地宮開始震動。
墻壁上的寶石突然亮了起來，發出刺目的光芒。地面上，無數紋路開始發光，形成一個復雜的法陣。
秦天明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了整個空間。
突然，大廳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