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林靜!你哥開車撞了人,現(xiàn)在人家要告他!你要是不去頂罪,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我媽站在三十層樓高的天臺邊緣,風(fēng)把她花白的頭發(fā)吹得凌亂。她一手抓著欄桿,一手歇斯底里地指著我,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滿是瘋狂。
“你說的?” 我平靜地看著她,聲音里沒有一絲波瀾。
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隨即更激動地尖叫:“你還是不是人!那可是你親哥!你想逼死我嗎?”
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媽,你安心走吧,我哥馬上就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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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電話是在一小時前打來的。
我正在公司處理一份緊急合同,我媽的電話就帶著催命般的鈴聲響徹整個辦公室。
“林靜!你趕緊給我滾到市中心醫(yī)院來!你哥出事了!”
電話那頭是她慣有的咆哮,不給我任何插話的機會,吼完就直接掛斷了。
我捏著手機,太陽穴突突直跳。同事們投來探究的目光,我只能擠出一個歉意的微笑,匆匆跟總監(jiān)請了假,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
林偉,我那所謂的“親哥”,從小到大就是個麻煩制造機。打架斗毆、考試作弊,所有爛事他都干過。每一次,都是我媽跟在他屁股后面,哭天搶地地讓我去解決。
要么是讓我這個年級第一去給老師求情,要么是讓我掏出自己辛辛苦苦攢下的獎學(xué)金去賠錢。
她總說:“靜靜,你是姐姐,你要讓著弟弟。”
可她忘了,我只比他早出生五分鐘。
趕到醫(y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我媽和我爸正守在急診室門口,我哥林偉則吊兒郎當?shù)刈陂L椅上,腿上打著石膏,另一只手還在飛快地玩著手機游戲。
他看見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媽,怎么回事?” 我走到他們面前。
我媽一看見我,就像找到了宣泄口,猛地沖過來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
“你還知道來!你哥被車撞了!腿都斷了!”
我皺眉,看向林偉那條打著石膏的腿。
“他被車撞了?”
“是啊!疼死我了!” 林偉終于舍得抬頭,臉上卻沒半點痛苦,反而一臉不耐煩,“對面那個老東西騎個破電瓶車,跟鬼一樣突然竄出來,我躲都來不及!”
我爸在一旁小聲補充:“小偉開車是快了點……跟人家的電瓶車撞了。小偉腿骨折了,對方……對方還在搶救。”
我的心一沉。
“他撞了人?”
“說什么呢!” 我媽立刻尖聲反駁,“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我們小偉才是受害者!”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一個警察走了出來,表情嚴肅。
“誰是林偉的家屬?”
“我們是!” 我媽趕緊迎上去。
警察看了我們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我哥身上:“林偉,根據(jù)路口監(jiān)控顯示,是你超速行駛,并且在撞人后有短暫逃逸行為,雖然你很快回來了,但這性質(zhì)很嚴重。受害人現(xiàn)在重度昏迷,情況很危險,你們家屬準備一下吧。”
短暫逃逸?
我猛地看向林偉,他心虛地躲開了我的視線。
我媽的臉瞬間白了,她抓住警察的胳膊,開始撒潑:“警察同志,你搞錯了!我兒子一向遵紀守法,怎么可能逃逸!肯定是那個老頭碰瓷!”
警察顯然見多了這種場面,他掙開我媽的手,冷冷地說:“我們只相信證據(jù)。受害人家屬已經(jīng)報警了,你們最好盡快跟對方溝通賠償事宜,爭取寬大處理。”
說完,警察就離開了。
我媽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我的兒啊!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這可怎么辦啊!”
我爸在一旁手足無措,只會說:“別哭了,別哭了……”
林偉煩躁地把手機一摔:“哭什么哭!煩死了!不就是賠錢嗎?林靜,你不是剛發(fā)了年終獎嗎?先拿出來把事情解決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的錢,憑什么給你?”
“憑什么?” 林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憑我是你哥!你一個女孩子家,要那么多錢干什么?反正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就是!” 我媽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附和道,“你哥要是坐了牢,你臉上就有光嗎?你這個當姐姐的,就忍心看著你弟弟一輩子毀了?”
他們一唱一和,仿佛我天生就該為林偉的人生買單。
這就是我的家人。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巨嬰哥哥,一個重男輕女到病態(tài)的母親,還有一個懦弱無能、毫無主見的父親。
我看著他們丑陋的嘴臉,一字一句地開口:
“他自己犯的錯,就該自己承擔后果。想要我的錢,一分都沒有。”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傳來我媽的尖叫和咒罵,我沒回頭。
我以為這就是結(jié)束,沒想到,這僅僅是個開始。他們?yōu)榱吮莆揖头叮谷幌氤隽烁偪竦亩居嫛?/p>
這才有了開頭天臺上的那一幕。
02.
“媽,你安心走吧,我哥馬上就來陪你。”
我說完這句話,就拿出手機,對準我媽按下了錄像鍵。
“來,媽,看著鏡頭。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為了一個撞人逃逸的兒子,逼死自己女兒的。”
我媽徹底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你瘋了!我是你媽!”
“你現(xiàn)在知道你是我媽了?” 我嘲諷地勾起嘴角,“你逼我去頂罪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你是我媽?”
天臺的風(fēng)很大,吹得我的眼睛有些發(fā)澀。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憤怒和震驚而扭曲的臉,繼續(xù)說道:“林偉撞人逃逸,證據(jù)確鑿,最少也要判三年。如果受害人死了,那就是七年以上。你去替他坐牢嗎?爸你去嗎?”
我將鏡頭轉(zhuǎn)向旁邊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我爸。
他連連擺手,臉色慘白:“靜靜,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我就是在好好說。” 我收回手機,目光重新落在我媽身上,“既然你們都不愿意,那憑什么要我去?就因為我是女兒?”
“就因為我是那個從小吃你們剩下的,穿林偉不要的舊衣服的女兒?”
“就因為我是那個靠著獎學(xué)金讀完大學(xué),還要被你們逼著把工資卡上交的女兒?”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錘子,一下下敲在他們心上。
我媽的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僵持中,我的手機響了。
是警察局打來的。
我當著他們的面接通了電話,開了免提。
“喂,是林靜女士嗎?關(guān)于林偉的交通事故案,受害人家屬情緒很激動,提出了三百五十萬的賠償要求。如果不能達成和解,他們將提起刑事訴訟,并且絕不諒解。”
三百萬。
我媽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身體晃了一下,差點從天臺邊緣掉下去。
我爸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了回來。
“聽到了嗎?” 我掛斷電話,看著失魂落魄的他們,“三百萬。你們賣了房子,也許能湊夠。”
“不行!” 我媽立刻尖叫起來,“房子是留給你哥娶媳婦的!不能賣!”
“那你們就讓他去坐牢。” 我說完,轉(zhuǎn)身走向天臺門口。
“林靜!你給我站住!” 我媽在我身后聲嘶力竭地吼道,“你要是敢走,我就真的跳下去!”
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跳吧。記得選個好點的姿勢,明天新聞頭條的版面能大一點。”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
客廳里,我媽的哭嚎聲、我爸的嘆氣聲、還有林偉不耐煩的咒罵聲,交織成一片,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要把我勒死。
我靠在門上,渾身冰冷。
我知道,這件事遠遠沒有結(jié)束。他們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我。
果然,半夜的時候,我房間的門鎖傳來異響。
我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
是林偉在用備用鑰匙開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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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心臟狂跳,瞬間明白了他們想干什么。
他們是想偷走我的銀行卡和房產(chǎn)證!
我立刻從床上跳下來,用書桌死死抵住門。
“林靜!你開門!” 林偉在外面瘋狂地轉(zhuǎn)動門把手,“你把錢拿出來,不然我們?nèi)叶嫉猛甑埃 ?/p>
“滾!” 我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你這個白眼狼!家里養(yǎng)你這么大,現(xiàn)在讓你出點錢你都不愿意!” 我媽尖利的聲音也加了進來,“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孝女!”
門板被撞得砰砰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開。
我嚇得渾身發(fā)抖,第一時間不是向他們求饒,而是摸出手機,按下了報警鍵。
也許是聽到了我報警的聲音,外面的撞門聲停了。
很快,我聽到了他們慌亂的腳步聲和壓低聲音的爭吵。
“都怪你!讓她報警了!”
“媽!現(xiàn)在怎么辦?”
“能怎么辦!趕緊走!”
世界終于安靜下來。我背靠著書桌,緩緩滑坐在地上,冷汗?jié)裢噶宋业乃隆?/p>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絲對這個家的留戀,也徹底消散了。
第二天一早,我趁他們還沒起床,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那個所謂的“家”。我用最快的速度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小公寓,暫時安頓下來。
我以為遠離了他們,就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但我太天真了。
他們找不到我的人,就開始通過電話和短信對我進行狂轟濫炸。
“林靜,你再不回來,我們就去你公司鬧!讓你身敗名裂!”
“妹妹,算哥求你了,你也不想看到哥真的去坐牢吧?”
“靜靜,回家吧,媽給你做好吃的,我們一家人好好談?wù)劇!?/p>
從威脅到利誘,再到打感情牌,他們用盡了所有手段。
我一概不理,全部拉黑。
幾天后,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蒼老而虛弱的聲音。
“是……林靜小姐嗎?我是被你哥哥撞傷的那個老人的兒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好,請問……你父親他怎么樣了?”
“還在ICU,醫(yī)生說情況不樂觀。” 男人的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和悲傷,“我給你打電話,不是為了要錢。我查過了,你哥哥名下沒有任何財產(chǎn),開的那輛車也是貸款買的。我知道你們家的情況,我們不指望那三百萬了。”
我愣住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只要他坐牢。” 男人的聲音陡然變得狠厲,“我只要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酒駕!超速!肇事逃逸!我一樣都不會放過他!我要他把牢底坐穿!”
酒駕?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
警察當初只說了超速和逃逸,并沒有提酒駕。
“你確定……他是酒駕?”
“確定!”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我爸的血衣上,交警檢測出了酒精!但是……但是交警那邊說,你哥的血液酒精檢測報告是正常的,他們也沒辦法。林小姐,我知道這件事可能和你無關(guān),但你是他唯一的妹妹。我求求你,如果你知道什么,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父親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躺在病床上!”
掛斷電話,我渾身冰冷。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林偉那天在醫(yī)院里那么有恃無恐。
原來他們早就買通了關(guān)系,偽造了檢測報告!
好一招瞞天過海!
他們不僅要我出錢,要我去頂罪,還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逃脫法律的制裁!
憤怒的火焰在我胸中熊熊燃燒。
我拿出手機,翻出那個被我拉黑的號碼,撥了回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是我媽。
“你這個死丫頭,終于肯打電話回來了?錢準備好了嗎?”
我沒有理會她的叫囂,冷冷地開口。
“媽,我問你,林偉出事那天,是不是喝酒了?”
04.
電話那頭,出現(xiàn)了長達十幾秒的死寂。
這種沉默,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媽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色厲內(nèi)荏的驚慌,“你哥他滴酒不沾!是受害人家屬想訛錢,故意往我們身上潑臟水!”
“是嗎?” 我輕笑一聲,聲音卻冷得像冰,“那為什么我聽朋友說,那天下午,他剛在‘金色年華’KTV簽下一個大單,陪客戶喝了不少洋酒呢?”
“金色年華”是我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實習(xí)的地方,我只是隨口一詐。
沒想到,我媽的反應(yīng)比我想象中還要劇烈。
“你……你怎么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她幾乎是在尖叫。
我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了。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聲音平靜下來,平靜得可怕,“我現(xiàn)在只給你們兩條路。”
“第一,賣掉房子,賠償受害人,然后讓林偉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第二……”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親自去警察局,把你們偽造血液報告、意圖包庇酒駕肇事罪犯的事情,捅出去。”
“你敢!” 我媽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無比,“林靜!你這么做,就是要把你哥往死路上逼!你會遭天譴的!”
“逼他的人,不是我,是你們。” 我冷漠地回答,“如果你們從一開始就讓他承擔責(zé)任,而不是一味地包庇縱容,事情根本不會到這一步。”
“我給你們二十四小時考慮。明天這個時候,如果我等不到你們的答復(fù),你們就等著警察上門吧。”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他們的號碼再次拉黑。
我握著手機,手心全是冷汗。我知道,我這是在與虎謀皮,是在把我那個瘋狂的家庭,逼向絕路。
但我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要么他們妥協(xié),要么,就一起毀滅。
這一夜,我徹夜未眠。
第二天,我等了一整天,手機都靜悄悄的。
他們沒有聯(lián)系我。
看來,他們是選擇了一條最愚蠢的路。
傍晚,我收拾好心情,準備去警察局。
就在我穿好外套,準備出門的時候,門鈴?fù)蝗豁懥恕?/p>
我透過貓眼向外看去,心臟驟然一收縮。
門口站著的,是我媽、我爸,還有林偉。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詭異而猙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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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不能開門。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籠罩了我。他們找到這里來,絕不是為了妥協(xié)。
“林靜!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媽開始用力拍打著門板,“你這個狠心的丫頭,你要逼死我們?nèi)沂遣皇牵 ?/p>
林偉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帶著一絲得意的獰笑:“妹妹,別躲了,開門吧。我們是來跟你‘好好談?wù)劇摹!?/p>
他們的聲音引來了鄰居的注意,已經(jīng)有幾戶人家的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
我不能讓他們在這里鬧大。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門開的瞬間,林偉就一把推開我,帶著我爸媽闖了進來。
“喲,一個人住這么好的公寓,挺舒服啊?” 林偉環(huán)顧著我這間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語氣里滿是嫉妒和怨毒,“用著家里的錢,在外面逍遙快活,卻眼睜睜看著你親哥去死?”
“這是我自己的錢。” 我冷冷地看著他。
“你的錢?你的錢不就是我們家的錢!” 我媽理直氣壯地在沙發(fā)上坐下,像個女王一樣審視著我的住處,“林靜,我最后問你一次,那三百萬,你到底給不給?”
我看著他們這副理所當然的嘴臉,只覺得可笑。
“我昨天說得很清楚。”
“好,好得很!” 我媽怒極反笑,她從包里拿出一樣?xùn)|西,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那是一份文件。
最上面幾個字,是“財產(chǎn)贈與協(xié)議”。
我媽指著那份協(xié)議,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林靜,你以為你不給錢,我們就沒辦法了嗎?你忘了?你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還有你名下所有的存款,當年都是用我的身份證開的戶!法律上,這些全都是我的!”
“我們今天來,就是要你把所有東西都還給我們!然后,立刻去自首,替你哥把罪頂了!”
她的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開。
是了,我怎么忘了。當初為了規(guī)避一些限購政策,也為了方便我媽隨時“監(jiān)管”我的財務(wù),我名下幾乎所有的資產(chǎn),都掛靠在她名下。
我一直以為,血緣親情是最后的保障。
我錯了。
在他們眼里,我根本不是女兒,只是一個可以隨時犧牲、榨干最后一滴血的工具。
我爸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只是低著頭,默認了我媽所有的行為。
林偉則得意洋洋地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臉。
“好妹妹,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乖乖簽字,然后去警察局。等你出來了,哥保證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不虧待你。”
我看著他們?nèi)齻€人的嘴臉,一個瘋狂,一個懦弱,一個無恥。
我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們看到我笑,都愣住了。
“你笑什么?” 林偉皺眉。
我止住笑,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我笑你們……實在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