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福海,你瘋了?就為了一根破魚竿要跟我離婚?”
妻子李桂蘭的聲音顫顫巍巍的,拿著離婚協議的手一直都在抖。
65歲的張福海站在餐桌旁,眼神冷冰冰的。
“不光是魚竿,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自己一個月9500塊養老金,妻子才給500塊零花錢。
他攢了大半年才買了根520元的魚竿,卻被李桂蘭當眾摔斷。
三天后,他把協議書甩在桌上。
“你讓我晚年不得安寧,我自己去找安寧。”
李桂蘭愣在原地,淚水模糊了視線……
01
65歲的張福海站在市場一家小店前,盯著櫥窗里的魚竿,足足看了半個小時。
店主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笑呵呵地走過來:“老哥,這魚竿你看了半天了,喜歡就拿回去吧。”
張福海搓了搓手,猶豫著問:“這根……多少錢?”
“碳纖維的,輕得很,520塊,性價比高。”店主拍拍魚竿,語氣里帶著點自豪:“這工藝,市場上不多見。”
520塊,張福海在心里盤算了一下,這是他攢了大半年的零花錢,剛好夠。
他咬咬牙:“行,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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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麻利地包好魚竿,張福海接過來,感覺手里的重量像是一種久違的自由。
年輕時,他最愛去河邊釣魚,夕陽下,水面泛著金光,魚線輕輕顫動,那是他最放松的時光。
這些年,為了家庭,他把這愛好壓在心底,今天終于能重新拾起來。
他甚至想象著,退休后可以帶著孫子去河邊,教他怎么拋竿,怎么看浮漂。
提著魚竿往家走的路上,張福海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路過小區門口,幾個老鄰居看見他,圍上來打趣。
“老張,買魚竿了?準備重出江湖啊?”
“這竿子看著挺高級,碳纖維的吧?”
“老張這是要大干一場了!”
張福海笑著點頭,剛要開口說話,突然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張福海!”
他抬頭一看,妻子李桂蘭提著菜籃子從超市方向快步走來,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烏云。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李桂蘭走到跟前,眼睛死死盯著那根魚竿。
張福海下意識地把魚竿往身后藏了藏:“我……買了根魚竿。”
“魚竿?”李桂蘭的聲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圍幾個鄰居都安靜下來。
“你哪來的錢買這玩意兒?”她上前一步,語氣咄咄逼人。
張福海支支吾吾:“就……我自己攢的零花錢。”
“零花錢?”李桂蘭冷笑一聲,一把奪過魚竿:“我每個月給你500塊零花錢,你還能攢出買魚竿的錢?說,你是不是偷偷藏錢了?”
周圍的鄰居面面相覷,氣氛一下子尷尬得讓人喘不過氣。
張福海想解釋,卻沒來得及開口,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李桂蘭把魚竿高高舉起,狠狠摔在地上。
碳纖維魚竿斷成兩截,碎片散落一地,尖銳的斷口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9500塊養老金,我給你留500塊零花錢,你還敢背著我買這破玩意兒!敗家的男人!”李桂蘭指著張福海的鼻子罵道。
張福海愣在原地,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慢慢蹲下身,一片片撿起地上的碎片,手指被斷裂的纖維劃破,滲出幾滴血。
“還撿什么?撿回去當柴燒嗎?”李桂蘭氣得渾身發抖,雙手叉腰:“跟我回家!”
張福海沒理她,繼續低頭撿碎片,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塑料袋里。
鄰居老趙嘆了口氣,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老張,別撿了,壞了就壞了。”
張福海抬起頭,眼睛蒙著一層霧氣,倔強地說:“壞了也是我的。”
他站起身,提著那袋碎片,低頭往家走,背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孤單。
李桂蘭氣沖沖地走在前面,留下身后一片議論聲。
“這李桂蘭也太狠了吧?”
“老張多老實的人啊,就買根魚竿都不行?”
“唉,有些女人管得太嚴了,日子還怎么過?”
張福海走著,耳朵里全是這些議論,但他沒回頭,只緊緊攥著那個塑料袋。
回到家,他把碎片袋子放在書房角落,然后默默走進衛生間清洗傷口。
李桂蘭已經坐在客廳,攤開一堆賬本,按著計算器噼里啪啦地算賬。
“過來。”她頭也不抬,語氣冷冰冰。
張福海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把口袋掏出來,全掏出來。”李桂蘭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尖銳。
張福海猶豫了一下,慢慢翻出口袋。
李桂蘭眼尖,看到他內側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一把抓過來,掏出一個用舊手帕包著的小布包。
打開一看,里面疊著整整齊齊的十幾張百元鈔票,還有些零錢,總共2200塊。
“好啊!張福海,你背著我藏這么多錢!”李桂蘭把錢摔在茶幾上,聲音里滿是憤怒。
張福海低著頭:“這是我攢了大半年的……你每月給我500,我省著用,一個月能攢200多。”
“攢錢?攢錢干啥?”李桂蘭打斷他:“零花錢是讓你買菜、吃早點的,不是讓你亂花的!”
她指著那堆錢:“520塊買根破魚竿,這錢能買多少米面?能交多少水電費?”
張福海想解釋:“我就是想……想釣釣魚,像以前那樣。”
“以前?”李桂蘭冷笑:“以前你還抽煙呢,我讓你戒了。以前你還愛喝點小酒,我也讓你戒了。”
她越說越激動:“你以為我跟你過不去?我這是為了這個家!”
張福海的聲音很低:“我沒想享受……就想有點自己的愛好。”
“愛好?”李桂蘭嗤笑:“你都65了,還要啥愛好?老老實實過日子不好嗎?”
她站起身,氣勢洶洶:“以后你的養老金直接打我卡上,我每月給你留200塊,夠你買菜吃飯了。”
張福海猛地抬頭,眼睛里閃過一絲絕望:“200塊?那我……”
“那你什么?”李桂蘭瞪著他:“再敢藏錢,我就把你的銀行卡全收了!”
說完,她轉身進臥室,砰地甩上門。
客廳里只剩張福海一個人,他看著茶幾上那疊錢,心里像壓了塊石頭。
這些錢是他一點點省出來的,早上不喝豆漿,中午買菜專挑最便宜的,晚上從不開空調。
他突然覺得很累,轉身走進書房,輕輕關上門。
晚飯時間,李桂蘭做好飯,在客廳喊:“吃飯了!”
書房里沒動靜。
她又喊了一遍,還是沒回應。
李桂蘭端起碗,自己吃了兩口,覺得有點堵得慌。
但她很快說服自己:我沒錯,我這是為了這個家。
02
第二天一早,小區廣場上熱鬧起來。
幾個老太太聚在健身器材旁,一邊假裝鍛煉,一邊低聲議論昨天的事。
“你們看見沒?老張那根魚竿,摔得稀碎。”劉大媽搖著頭說。
“可不是,碳纖維的,聽說得520塊呢。”王大媽接話。
“老張攢了大半年才買的。”李大姐消息最靈通。
“唉,李桂蘭也太過了,管得跟什么似的。”劉大媽嘆氣。
“你們不知道,老張平時連包煙都不敢買。”王大媽壓低聲音:“我家老伴說,有回看見老張撿他扔的煙頭。”
“真的?”幾個老太太都驚了。
“可不是,以前老張愛抽煙,后來李桂蘭讓他戒了,說費錢。”王大媽繼續說:“你們看老張那身衣服,穿了多少年,袖口都磨破了。”
“李桂蘭自己倒是打扮得挺講究,頭發老燙。”李大姐撇撇嘴。
“聽說他們家有三套房,全歸李桂蘭管。”劉大媽補充。
“老張每月9500的養老金,聽說就留500塊給自己。”王大媽搖頭。
“500塊?現在物價這么貴,能干啥?”李大姐同情地說。
正說著,李桂蘭提著菜籃子從超市回來,遠遠看見幾個老太太聚在一起。
她走近,幾個老太太的聲音戛然而止,裝作看別處。
李桂蘭心里門兒清,梗著脖子說:“你們是不是說我家的事?我管我家男人,那是我的事!”
劉大媽尷尬地笑笑:“桂蘭,我們沒說啥……”
“沒說啥你們在這兒嘀咕啥?”李桂蘭越說越激動:“我省吃儉用,給兒子買房,給女兒買車,我容易嗎?”
她指著幾個老太太:“老張不體諒我,還背著我藏錢買魚竿,這不是敗家是什么?”
王大媽試探著說:“桂蘭啊,老張也得有點自己的生活吧……”
“生活?他有吃有穿有住,還要啥生活?”李桂蘭冷笑:“你們管好自己家的事吧!”
說完,她氣沖沖地走了。
幾個老太太在背后搖頭。
“這李桂蘭,脾氣太硬了。”
“老張這日子,過得太憋屈。”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把男人管得死死的,還覺得自己有理。”
李桂蘭回到家,越想越氣,覺得全世界都不理解她。
她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張福海的書房門依然緊閉。
晚上七點多,手機響了,是兒子張強打來的。
李桂蘭趕緊接起來:“強強,怎么這時候打電話?”
“媽,我聽說您跟我爸吵架了?”張強的聲音有點疲憊。
李桂蘭一聽就來氣:“你說你爸,都這把年紀了,還不省心,背著我買了根520的破魚竿!”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媽,就一根魚竿,您至于嗎?”張強說。
“什么叫至于不至于?520塊,能買多少東西!”李桂蘭聲音高起來:“他還背著我藏錢,越來越不像話了!”
“媽,我爸一個月就500塊零花錢,想買點東西,不攢錢行嗎?”張強反問。
李桂蘭愣了一下:“你啥意思?你向著你爸?”
“我不是向著誰,我就是覺得您管得太嚴了。”張強嘆氣:“我爸都65了,您就不能讓他有點愛好?”
“愛好?”李桂蘭幾乎喊出來:“你知道我這些年咋過的?一分錢掰兩半花,給你買房,給你妹買車,我容易嗎?”
“媽,我們很感激您給我們買房買車。”張強的聲音緩和了些:“但這不代表我爸就得啥都沒有。”
“他有吃有穿,還要啥?”李桂蘭固執地說。
張強沉默了半天,說:“媽,我忙,先掛了。您和我爸別鬧了,好好過日子。”
電話掛了,李桂蘭拿著手機,心里更委屈了。
她覺得兒子不理解她,全世界都不理解她。
她坐在沙發上,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這時,書房門開了條縫,張福海端著空碗出來,準備去廚房。
李桂蘭看見他,眼淚流得更兇:“你看看,兒子都向著你!我這些年為了誰?我容易嗎?”
張福海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默默走進廚房,把碗放好,又回了書房。
門砰地關上,李桂蘭感覺心里空落落的。
03
第二天下午,女兒張麗突然出現在家門口。
李桂蘭開門看見女兒,又驚又喜:“麗麗,你咋回來了?不是忙著上班嗎?”
“我聽哥說家里出事了,請半天假趕回來。”張麗進門,四下看看:“我爸呢?”
“在書房。”李桂蘭語氣不自然:“他這兩天把自己關里面,不咋出來。”
張麗皺著眉走到書房門前,輕輕敲門:“爸,是我,麗麗。”
過了幾秒,門開了。
張福海看見女兒,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下去:“你咋回來了?”
“來看看你們。”張麗仔細打量父親,心里一驚。
才幾天不見,父親瘦了一大圈,眼窩深陷,頭發白了不少,整個人憔悴得像老了十歲。
“爸,您咋瘦成這樣了?”張麗心疼地問。
“沒事,最近胃口不好。”張福海勉強笑笑:“你工作忙,快回去吧,別為我們操心。”
“我不走,今天住家里。”張麗拉著父親的手,發現他手指上纏著創可貼:“您手咋了?”
“不小心劃破了,沒事。”張福海把手抽回去。
張麗心里明白,肯定是撿魚竿碎片時劃的,她鼻子一酸,差點掉淚。
“爸,您休息,我去跟媽聊聊。”
張麗關上書房門,走到客廳,看見母親在準備晚飯。
“媽,我們談談。”張麗說。
李桂蘭放下菜刀,坐到沙發上:“談啥?你也要說我管得太嚴?”
“媽,您看看我爸現在啥樣?”張麗壓著火氣:“才幾天就瘦成那樣,您不心疼嗎?”
“我咋不心疼?他不聽我的,我能咋辦?”李桂蘭也委屈:“我為了這個家好,錯了?”
“媽,您對我和哥好,我們都知道。”張麗深吸一口氣:“但您想過我爸的感受嗎?他也需要生活啊。”
“他有吃有穿,還要啥生活?”李桂蘭又說。
張麗忍不住提高聲音:“媽,您知道嗎?爸一個月500塊零花錢,2024年能干啥?買兩斤肉就沒了!”
她眼眶紅了:“他想吃碗面條都得看您臉色,想買包煙都不敢,甚至撿別人扔的煙頭!您覺得這是正常生活嗎?”
李桂蘭被女兒的話震住了:“啥?他撿煙頭?”
“是啊,趙大媽家老伴親眼看見的。”張麗擦擦眼淚:“媽,您知道我爸年輕時多開朗嗎?愛釣魚,愛唱歌,愛跟朋友聚會。”
她哽咽著:“可現在呢?他像個空殼子,每天就吃飯睡覺遛彎,連笑都不笑了。”
李桂蘭嘴唇顫抖:“我……我不知道……”
“您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知道。”張麗緩和語氣:“您只想著攢錢,給我和哥買房買車,可您問過我爸愿意嗎?”
她嘆氣:“媽,我和哥都成家了,我們能養活自己,您和我爸該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了。”
李桂蘭低著頭,半天沒說話。
張麗走進廚房,幫著做飯。
晚飯時,張麗把父親拉出來,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
氣氛尷尬,誰也不說話。
張麗夾了塊肉放父親碗里:“爸,多吃點。”
張福海點點頭,默默吃著。
李桂蘭看著丈夫瘦削的側臉,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張麗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要趕回去上班。
臨走前,她拉著母親的手:“媽,您和我爸好好談談,別再鬧了。”
李桂蘭點點頭,心里亂糟糟的。
送走女兒,她回到家,看著緊閉的書房門,五味雜陳。
04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張福海把自己關在書房,除了上廁所和拿飯,幾乎不出來。
李桂蘭開始還覺得自己沒錯,但時間一長,她心里越來越不安。
中午,她做好飯,端到書房門口,輕輕敲門:“福海,吃飯了。”
里面沒動靜。
她又敲了幾下:“福海?你聽見沒?”
還是沒回應。
李桂蘭心里一慌,用力敲門:“張福海!你說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里面傳來低沉的聲音:“放門口吧,我一會兒拿。”
李桂蘭松了口氣,把飯放下,回到客廳。
她坐在沙發上,突然覺得家里空蕩蕩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以前張福海話不多,但至少會應聲,會陪她吃飯看電視。
現在,他把自己關起來了。
李桂蘭第一次覺得,丈夫可能真的生氣了。
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沒錯,她只是想好好過日子,攢點錢,有啥錯?
下午,她去超市買菜,又碰見那幾個老太太。
這次她們沒躲,主動打招呼。
“桂蘭啊,老張咋樣了?”劉大媽關心地問。
“還行。”李桂蘭敷衍。
“你們兩口子別再鬧了。”王大媽勸:“都這歲數了,有啥話好好說。”
李桂蘭嘴硬:“是他不對,不是我。”
幾個老太太面面相覷,沒再勸。
李桂蘭買完菜回家,做好晚飯,又端到書房門口。
這次她沒敲門,只是放下飯,轉身離開。
晚上九點多,她聽見書房門開了,張福海出來端走飯。
兩人擦肩而過,誰也沒說話。
李桂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想起女兒的話,想起鄰居的議論,想起張福海瘦削的身影。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恐慌,覺得有些東西正在失控。
但她還是固執地認為,只要張福海認錯,這事就能過去。
她不知道,在書房里,張福海正坐在書桌前,面前攤著一張白紙。
紙上寫了幾行字,又被劃掉,再寫,再劃掉。
他的手在顫抖,眼睛蒙著一層霧氣。
寫寫停停,一直到深夜。
最后,他終于寫好幾行字,工工整整抄在一張新紙上。
然后,他打開電腦,搜索離婚協議模板。
屏幕的光映在他蒼老的臉上,皺紋顯得更深,疲憊得像老了十歲。
他一個字一個字敲著鍵盤,每敲一下,心就痛一下。
四十年的婚姻,就要用這些冰冷的文字結束嗎?
但他真的累了,太累了。
他不想再這樣活下去。
凌晨兩點,張福海打印出離婚協議書。
他看著那幾頁紙,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他想起年輕時第一次見李桂蘭的樣子,想起結婚時的誓言,想起一起養育兒女的艱難歲月。
可這些年,他們之間還剩啥?
除了爭吵,冷戰,無休止的控制和壓抑,還剩啥?
他用手背擦掉眼淚,把協議書疊好,放進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然后,他躺在書房的小床上,閉上眼睛。
但他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