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婆婆,壽衣我按您說的樣式帶來了,您再撐撐,我這就幫您換上。”
鄰居李嬸端著放著壽衣的木盆,輕手輕腳走進昏暗的小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和歲月腐朽的氣息。
90 歲的蘇婆婆躺在床上,枯瘦的手搭在被面上,渾濁的眼睛半睜著,氣息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她這輩子名聲不好,鎮上人都知道她是做 “那行” 的,無兒無女,孤零零活了一輩子,如今走到盡頭,也只有李嬸念著幾分鄰里情分愿意來幫忙。
李嬸放下木盆,剛要伸手去扶蘇婆婆,就聽見老人氣若游絲地說:“門…… 門沒關緊,幫我…… 再開點……”
李嬸雖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問,轉身走向屋門。
木門 “吱呀” 一聲被推開,清晨的微光順著門縫涌了進來,可當李嬸看清門外站著的人和他們手里捧著的東西時,整個人卻像被釘在了原地,手里的壽衣差點掉落在地 .....
在這座城市的舊城區里,一棟爬滿青苔的四層小樓靜靜矗立。
樓道里彌漫著陳舊木料和紙張霉味混合的氣息,墻壁上掛著幾張模糊不清的老照片,給這棟樓添了幾分神秘。
二樓東側 201 室住著 90 歲的蘇婉柔,她在這間十幾平米的小屋里獨自生活了三十多年。
屋里的木床緊靠墻邊,被褥疊得整齊,床頭是個雕花梳妝臺,上面擺著面鏡子和簡單化妝品。
另一邊有個大書架,擺滿文學、歷史、藝術和音樂類書籍,書架旁的小桌上總插著李嬸帶來的鮮花。
墻上掛著 “寧靜致遠” 的書法作品,是蘇婉柔年輕時練的字。
鄰居們都知道她曾是藝伎,因此很少有人與她親近。
每次在樓梯間碰面,大家只是禮貌性點頭便匆匆走過,有些人甚至刻意避開,仿佛她身上帶著什么忌諱。
![]()
只有住在隔壁 202 室的李嬸不同。
李嬸今年 50 歲,在附近雜貨店打工,身材微胖,臉上總掛著溫暖笑容,說話輕聲細語。
“婉柔姐,今天感覺咋樣?” 每天下班回來,李嬸都會這樣問。
蘇婉柔總是微笑著回答:“還好,謝謝你關心。”
她們的友誼始于五年前那個寒夜。
那天深夜,蘇婉柔突發高燒,想下樓買藥卻剛走到門口就癱倒在地。
她想呼救,可嗓子像被火燒一樣疼,發不出聲音。
這時,起夜上廁所的李嬸聽到隔壁傳來微弱聲響,心里一緊。
她急忙穿上衣服過來查看,看到蘇婉柔倒在地上,嚇了一跳。
“婉柔姐!你怎么了?” 李嬸蹲下扶住她。
“藥…… 我要吃藥……” 蘇婉柔虛弱地說。
“你別著急,我馬上去買!” 李嬸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外面寒風凜冽,李嬸顧不上那么多,一路小跑去了附近藥店。
買回藥后,她趕忙喂蘇婉柔吃下,又用濕毛巾為她敷額頭降溫。
在李嬸悉心照料下,蘇婉柔體溫逐漸降了下來,病情也穩定了。
“李嬸,真是太麻煩你了。” 蘇婉柔感激地說。
“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鄰居之間就該互相幫助。” 李嬸擺擺手,“你一個人住,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從那以后,兩人成了彼此依靠。
李嬸丈夫早年因病去世,兒子在外地讀大學,一年回來不了幾次。
蘇婉柔一生未婚,無兒無女,兩個孤獨女人更能理解對方的無奈。
蘇婉柔年輕時是名震一時的藝伎,在那個動蕩年代,她憑才藝和美貌嶄露頭角。
“那些年的事,我從不后悔。” 蘇婉柔曾對李嬸說,“如果重新選,我可能還會走這條路,畢竟那是我在亂世生存的唯一方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沒違背良心就行。” 李嬸安慰她,“而且你心地善良,這比什么都重要。”
蘇婉柔確實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她還利用身份和資源為地下工作者傳遞情報,幫他們躲避敵人追捕。
“我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為國家和人民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常這樣說,眼中閃著堅定光芒。
但這些事她從未向人提起,即使是李嬸也是多年后才偶然得知。
“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過去,那樣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她對李嬸解釋道,“我只想默默做些好事,無愧于心。”
李嬸了解后,對蘇婉柔更加敬重。
“婉柔姐,你是個了不起的人。” 李嬸常這樣評價。
“了不起?” 蘇婉柔苦笑道,“我這樣的人能算了不起嗎?”
“當然算!” 李嬸堅定地說,“一個人做過什么不重要,關鍵是品德和貢獻。你為國家做了那么多,這比什么都有意義。”
兩人常坐在蘇婉柔小屋里喝茶聊天,話題從生活瑣事到人生感悟。
蘇婉柔房間不大,卻布置雅致。
“婉柔姐,你的字寫得真好。” 看著墻上 “寧靜致遠” 的書法,李嬸贊嘆道。
“都是過去練的。” 蘇婉柔淡淡回答,眼中閃過一絲自豪。
她很少談過去,李嬸能從她只言片語中感受到她內心的孤獨和遺憾。
“婉柔姐,你有沒有特別想念的人?” 李嬸小心問道。
蘇婉柔沉默很久,目光凝視窗外小花園,里面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有一個人,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輕聲說。
她沒詳細解釋,眼中流露的悲傷讓李嬸不敢再問。
蘇婉柔生活很有規律。
早上六點,她準時醒來,躺在床上聽鳥叫和汽車喇叭聲,然后慢慢起床洗漱。
她對著小鏡子仔細梳理頭發,整理衣服,雖然九十歲了,但舉止依然優雅,走路姿態端正。
七點,她下樓去同一家早餐店買早餐。
“老板,來一碗豆漿,兩根油條。” 她總是禮貌地說。
“好嘞,您稍等。” 老板熱情回應。
整個過程平淡,沒有多余話語,但蘇婉柔總會說 “謝謝”,然后微笑離開,這讓老板和老板娘對她印象很好。
![]()
回到家,她認真吃早餐,然后坐在書桌前看書或寫字。
她喜歡讀古典文學,那些優美詩詞和動人故事能讓她沉浸其中,忘卻煩惱。
午后時光是蘇婉柔最享受的。
她會坐在花園長椅上曬太陽,聽收音機里播放的古典音樂。
“婉柔姐,你聽音樂的樣子真好看。” 李嬸有時會夸贊。
“那時候想著也許能成為音樂家,但后來發現太難了。” 她曾對李嬸說,“而且那時候的社會環境,也不允許我有太多夢想。”
命運沒給她太多實現夢想的機會,她只能接受現實,但從未放棄對藝術的追求,在最困難時也會用音樂安慰心靈。
每個月月初,蘇婉柔都會收到一封神秘信件。
那天早上,她會特意穿得整齊些,坐在書桌前小心翼翼拆開信封。
信里只有一張匯款單和一封簡短信,金額不多,每次兩千塊,但足夠維持她一個月基本生活。
她會把錢仔細分成幾份,生活費、醫藥費,還有一點儲蓄。
李嬸很好奇信的來源,但從不直接問。
她能感覺到這封信對蘇婉柔的重要性,不僅是經濟支持,更是精神寄托。
“是以前的一個朋友寄來的。” 蘇婉柔簡單解釋,表情復雜,既有感激又有憂傷。
她不肯透露更多關于這個人的信息,有些感情太珍貴,她不愿用言語描述,怕失去純粹美好。
社區里其他鄰居對蘇婉柔態度各異。
有些人因知道她的過去而刻意疏遠,有些人表現出復雜好奇心,但大部分人都保持禮貌距離。
住在一樓的王大爺愛嚼舌根,經常對別人生活指手畫腳,他對蘇婉柔態度最復雜,既鄙視她的過去,又對她現在生活狀態好奇。
“那個蘇婉柔一個人住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靠什么生活。” 王大爺常對其他鄰居說。
“聽說每個月都有人給她寄錢。” 三樓的趙阿姨會這樣回答。
“什么人會給她寄錢?肯定是以前的那些客人。” 王大爺總是意有所指。
這樣的議論常在樓道里出現,但大家都很小心,不讓蘇婉柔聽到。
李嬸對這些議論很反感,每次聽到都會替蘇婉柔辯護。
“婉柔姐是個好人,她現在過得很清白,你們不要老是說她的過去。”
“李嬸,你對她這么好,小心被她連累了。” 王大爺會這樣警告。
“連累什么?她又不是犯人,只是職業特殊而已。” 李嬸總是這樣反駁。
這樣的爭論讓李嬸和一些鄰居關系變得緊張,但她不在乎。
在她看來,真正的朋友就該在別人落難時伸出援手,而不是落井下石。
去年冬天,蘇婉柔身體開始出現問題。
最開始只是偶爾頭暈,她以為是休息不好,沒在意。
但頭暈癥狀越來越嚴重,有時還伴惡心和嘔吐。
“婉柔姐,你這頭暈得厲害,應該去醫院看看。” 李嬸擔心地建議。
“沒事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蘇婉柔總是這樣推脫。
但情況沒好轉,頭暈越來越頻繁,她還開始感到身體乏力,走路不穩。
“婉柔姐,你看你臉色都不好了,必須去醫院檢查。” 李嬸堅持說。
“去醫院花錢,而且我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蘇婉柔終于說出真心話。
她害怕去醫院,不是怕花錢,而是怕聽到不好的診斷結果。
她人生中已承受太多痛苦,實在不想再增加新負擔。
但李嬸不肯罷休,她甚至威脅說如果蘇婉柔不去看病,她就不理她了。
最后,蘇婉柔只能妥協。
“好吧,我去看看,但你要陪我去。” 她提出條件。
“當然,我肯定陪你去。” 李嬸立刻答應。
第二天,李嬸陪著蘇婉柔去了市第一醫院。
掛號、排隊、檢查,一系列程序下來,已經是下午了。
醫生讓做腦部 CT 和驗血,還要做一個心電圖。
在等待結果時,兩人坐在走廊椅子上,心情都很緊張。
“李嬸,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你不要太擔心我。” 蘇婉柔突然說。
“別胡說,肯定沒事的。” 李嬸安慰她,但心里也很忐忑。
檢查結果不容樂觀,醫生表情嚴肅。
“病人的腦部有腫瘤,需要盡快治療。” 醫生對李嬸說,“而且年紀這么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都在衰退,治療起來可能會有一定風險。”
“醫生,我還能活多久?” 蘇婉柔直接問道,語氣平靜,好像在問一個普通問題。
醫生被她的坦率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才回答:“如果積極治療,配合我們的方案,應該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但具體多久,很難說。”
李嬸聽了心情沉重,眼圈都紅了。
但蘇婉柔反而顯得平靜,甚至還安慰起了李嬸。
“李嬸,別難過,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我已經活了九十歲了,也算夠了。” 她拍拍李嬸的手說。
從醫院回來后,蘇婉柔開始思考自己的后事。
她把重要文件整理好,放在一個小盒子里,還寫了一份簡單遺囑。
“李嬸,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請你幫我處理這些東西。” 她把盒子交給李嬸。
“婉柔姐,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還能活很多年呢。” 李嬸紅著眼眶說。
“人總是要走的,早做準備總沒錯。” 蘇婉柔很達觀,“我這一輩子沒有親人,只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如果沒有你照顧,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開始減少外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間里休息。
李嬸每天都會來看望她,給她做飯,陪她說話,有時還會帶一些鄰居們的問候。
“婉柔姐,樓上的劉阿姨讓我問候你,說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李嬸轉達著鄰居們的關心。
“麻煩你替我謝謝她。” 蘇婉柔很感動,“沒想到大家都這么關心我。”
其實,當鄰居們得知蘇婉柔病重的消息后,態度都有了一些變化。
疾病面前,人們往往會變得更加寬容和善良,那些平時對她有偏見的人,也開始關心起她的情況。
“婉柔姐,王大爺昨天還問你的病情呢,說要不要一起湊點錢給你買補品。” 李嬸說。
“她們有這份心意就夠了,我不缺什么。” 蘇婉柔擺擺手,“而且我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別讓大家破費了。”
春天的時候,蘇婉柔病情有所好轉。
醫生給她開的藥起了作用,頭暈癥狀減輕了很多,精神狀態也有所改善。
她甚至能夠下樓走動,偶爾還能和鄰居們聊聊天。
“看來我的命還挺硬的。” 她開玩笑地對李嬸說,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李嬸很高興看到她精神狀態的改善,也松了一口氣。
“婉柔姐,你要保持好心情,心情好了病就好得快。”
“是啊,有你們這些朋友關心,我覺得自己還能再活幾年。” 蘇婉柔感慨地說。
在這段相對健康的日子里,蘇婉柔做了很多她想做的事情。
她重新整理了自己的物品,把一些珍貴的回憶都小心地收藏起來。
她還寫了幾封信,雖然不知道要寄給誰。
她還聯系了以前的一些老朋友,當然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病情。
她只是想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么樣,是否還記得當年的情誼。
“我想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么樣。” 她對李嬸說,“如果他們都很幸福,我就死而無憾了。”
通過各種渠道,她了解到那些老朋友都過得還不錯。
有的已經退休,在家安享晚年;有的還在繼續工作,為社會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真好,他們都有自己的人生。” 蘇婉柔滿足地笑了,眼中閃爍著慈祥的光芒。
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安慰,知道自己年輕時的付出沒有白費,那些友情和回憶都依然存在。
然而,秋天來臨時,蘇婉柔病情再次惡化。
天氣一冷,她就開始頻繁頭暈,而且比春天時更嚴重。
她開始經常發燒,食欲也越來越差,整個人變得非常虛弱。
“婉柔姐,我送你去醫院住幾天吧,讓醫生好好看看。” 李嬸提議。
“不用了,我想在家里待著。” 蘇婉柔堅持說,“醫院里人多,我不習慣。而且花錢也多,沒必要。”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想在熟悉的環境中度過最后的日子。
這個小小的房間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她舍不得離開。
李嬸理解她的想法,開始更加細心地照顧她。
每天給她熬粥,幫她擦身體,陪她聊天,甚至晚上也會過來看看她的情況。
“李嬸,你這樣照顧我,你家人不會有意見嗎?” 蘇婉柔擔心地問。
“我兒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來不了幾次。老頭子早年就走了,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 李嬸說,“照顧你也算是有個伴。”
實際上,李嬸的兒子確實對她照顧蘇婉柔有些不理解。
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會問起這事。
“媽,你為什么要管那種女人的事?” 兒子在電話里不客氣地說。
“什么叫那種女人?她是我朋友!” 李嬸生氣地回答,“而且她現在病得很重,需要人照顧。”
“媽,你太善良了,小心被人利用。” 兒子還是不理解。
“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人都要死了,還能利用什么?” 李嬸很生氣,“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嗎?”
這樣的對話讓李嬸很傷心,但她不會因此改變對蘇婉柔的態度。
她不允許任何人用有色眼鏡看待蘇婉柔,包括自己的兒子。
十月末的一個晚上,情況突然變得嚴重起來。
那天下午,蘇婉柔就感覺身體很不舒服,但她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沒有在意。
晚上八點多,李嬸像往常一樣過來看望她,發現她的情況很不好。
“婉柔姐,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李嬸擔心地問。
“我感覺很冷,而且頭暈得厲害。” 蘇婉柔虛弱地說,聲音已經很微弱了。
李嬸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你發高燒了,我馬上叫救護車!” 李嬸慌張地說。
“不要…… 不要叫救護車……” 蘇婉柔虛弱地擺擺手,用盡全力抓住了李嬸的手。
“那怎么行?你病得這么重!” 李嬸急得要哭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 時間不多了……” 蘇婉柔斷斷續續地說,呼吸越來越困難。
她用盡全力抓住李嬸的手,眼中流露出懇求的神色。
那種眼神讓李嬸的心都碎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絕望又這么溫柔的眼神。
“李嬸…… 我有件事要托付給你……” 蘇婉柔的聲音越來越小,但語氣很堅定。
李嬸含著眼淚點點頭:“婉柔姐,你說,什么事我都答應你。”
“我床頭柜…… 最下面的抽屜里…… 有一把鑰匙……”
蘇婉柔說話越來越吃力,每說一句都要停下來喘氣,但依然堅持要把話說完。
“那把鑰匙…… 是我衣柜…… 最上層…… 一個盒子的……”
“你想讓我幫你拿什么東西嗎?” 李嬸小心地問道。
“不…… 不是現在……” 蘇婉柔搖搖頭,“等我…… 等我走了以后……”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積蓄力氣,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
“里面有…… 有我的遺囑…… 還有一些…… 很重要的東西……”
“婉柔姐,你別說這些,你會好起來的。” 李嬸安慰道,但聲音已經哽咽了。
“李嬸…… 聽我說完……” 蘇婉柔的聲音更加虛弱了,“我想…… 想穿那件白色的旗袍…… 走……”
![]()
李嬸知道她說的是哪件旗袍。
那是蘇婉柔最珍貴的一件衣服,平時她從來不穿,只是偶爾拿出來看看,然后小心地收好。
每次看到那件旗袍,她的眼中都會流露出一種復雜的情感。
“那件旗袍…… 是他送給我的……” 蘇婉柔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那種溫柔依然清晰可見。
“婉柔姐,你說的他是誰?” 李嬸忍不住問道。
“一個…… 很重要的人……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蘇婉柔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說話也越來越困難。
她的手越來越冷,但依然緊緊握著李嬸的手。
“李嬸…… 答應我…… 等我走了…… 幫我穿上那件旗袍……”
“我答應你,婉柔姐。” 李嬸含淚點頭,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還有…… 盒子里的東西…… 按照遺囑上寫的…… 處理……”
“好,我都按你說的做。” 李嬸哽咽地說。
“謝謝你…… 李嬸…… 這輩子…… 能遇到你…… 我很幸福……”
說完這句話,蘇婉柔就閉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漸平靜下來。
她的手依然握著李嬸的手,但已經沒有了力氣。
李嬸握著她的手,一直陪伴到天亮。
她不敢相信這個善良的老人就這樣離開了,心中充滿了不舍和悲傷。
第二天早上,李嬸確認蘇婉柔已經安詳地離世了。
她沒有立刻聯系殯儀館,而是想先完成蘇婉柔的遺愿。
這是她對朋友的最后承諾,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按照她的要求,李嬸找到了床頭柜最下面抽屜里的鑰匙。
那是一把很精致的小鑰匙,銀制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保養得很好,沒有一點銹跡。
李嬸拿著鑰匙走向衣柜,她要完成朋友的最后一個心愿。
衣柜的最上層確實有一個小盒子,檀木制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用那把鑰匙正好能打開。
李嬸深吸一口氣,準備打開這個神秘的盒子。
她隱隱感覺,這個盒子里裝著的不僅僅是普通的遺物。
蘇婉柔生前的種種表現都暗示著,她隱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也許就藏在這個小盒子里。
李嬸的手有些發抖,她不知道自己即將看到什么。
但她答應了蘇婉柔,無論是什么,她都要按照遺囑去處理。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蘇婉柔說過的話:先要幫她穿上那件白色旗袍。
李嬸決定先完成這個任務,然后再看盒子里的東西。
她走向衣柜,準備取出那件特殊的旗袍。
李嬸打開衣柜門,但是,當她看到衣柜里面的景象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李嬸的手懸在衣柜門上,遲遲沒有推開。
那衣柜門縫里,竟透出一絲微弱的光,像是從內部映出來的。
她皺了皺眉,心中疑惑更甚。
“婉柔姐,這衣柜里……怎么會有光?”她輕聲自語,目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游移,試圖找到光源。
但房間里除了那盞老舊的臺燈,再無其他照明。
李嬸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衣柜門。
門開的瞬間,她愣住了。
衣柜內部被改造成了一個小小的神龕,四周掛著白色的布幔,中央擺放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眉清目秀,穿著舊時的長衫,眼神溫柔而堅定。
照片前,一盞小油燈靜靜燃燒,火苗跳躍,映照出照片上人的面容。
“這是……他?”李嬸喃喃自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記得蘇婉柔曾提起過那個“很重要的人”,但從未透露過他的身份或照片。
此刻,看到這張照片,她突然明白,為什么蘇婉柔會如此珍視那件白色旗袍,為什么每次提到他時,眼中都會閃過一絲溫柔。
李嬸輕輕伸出手,撫摸著照片上的面容,仿佛能感受到蘇婉柔生前的那份深情。
“婉柔姐,你藏得真深啊。”她輕聲說道,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照片下方壓著一張紙條,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還能辨認。
“李嬸親啟:若你看到這張紙條,說明我已經走了。
衣柜里的神龕,是我為他立的,他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也是我最愧疚的人。
當年,我因生活所迫,走上了那條路,辜負了他的期望。
他至死都不知道,我其實一直深愛著他。
那件白色旗袍,是他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我從未穿過,只想在走的時候,能穿著它,與他相見。
盒子里的東西,是我一生的積蓄和一份重要的信件,請你按照遺囑處理。
謝謝你,李嬸,愿你在余生里,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李嬸讀完紙條,淚水奪眶而出。
她沒想到,蘇婉柔的一生,竟藏著如此深沉的情感和遺憾。
她更沒想到,那個總是微笑著面對生活,從不提及過去的老人,內心深處竟有著如此強烈的愧疚和思念。
“婉柔姐,你放心,我會按照你說的做。”李嬸哽咽著說道,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
她轉身走向衣柜的另一側,那里掛著那件白色旗袍。
旗袍的材質看起來非常昂貴,上面繡著精美的花紋,即便是經過多年的歲月洗禮,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光澤和質感。
李嬸輕輕取下旗袍,仿佛能感受到蘇婉柔生前的體溫和氣息。
她小心翼翼地抱著旗袍,走到床邊,開始為蘇婉柔換上。
整個過程,她都沉浸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中。
她為蘇婉柔整理好衣襟,梳好頭發,讓她看起來依然保持著生前的優雅和尊嚴。
“婉柔姐,你穿這件旗袍,真美。”李嬸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淚光。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嬸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門口。
門被猛地推開,幾個穿著制服的人沖了進來。
“你們是誰?干什么?”李嬸驚呼道,站起身來,擋在蘇婉柔的遺體前。
“我們是警察。”為首的人亮出了證件,“有人舉報這里藏有違禁品,我們需要搜查。”
“違禁品?這怎么可能?”李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請讓開,我們要進行搜查。”警察嚴肅地說道,推開李嬸,開始在房間里四處搜查。
李嬸站在一旁,心急如焚。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誰會舉報蘇婉柔藏有違禁品。
她只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不要打擾到蘇婉柔的安息。
然而,事情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警察在衣柜的神龕里,發現了那盞小油燈和照片下的紙條。
他們還打開了那個檀木盒子,里面除了蘇婉柔的積蓄和遺囑外,還有一封泛黃的信件。
“這是什么?”警察拿起信件,皺眉問道。
“那是婉柔姐的遺物,你們不能隨便看!”李嬸沖上前去,試圖奪回信件。
但警察一把將她推開,冷冷地說道:“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封信件與一起歷史案件有關,需要帶回去調查。”
“歷史案件?你們在說什么?”李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封信件的收件人,是一名已經被處決的地下工作者。”警察嚴肅地說道,“我們懷疑,蘇婉柔與這起案件有關。”
“不可能!婉柔姐她……”李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警察打斷了。
“有沒有關系,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警察說道,“現在,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妨礙執法。”
李嬸愣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她沒想到,蘇婉柔一生謹慎,到最后竟會因為一封陳年舊信而惹上麻煩。
她更沒想到,自己會親眼目睹這一切,卻無力改變。
警察搜查完房間后,帶走了那封信件和檀木盒子,留下了滿地的狼藉和李嬸呆立的身影。
她看著蘇婉柔的遺體,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婉柔姐,你怎么會惹上這種事?”她輕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悲痛。
接下來的幾天里,李嬸的生活陷入了混亂。
警察多次上門詢問,鄰居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原本對蘇婉柔態度有所轉變的鄰居們,再次因為這件事而對她產生了偏見和誤解。
“我說她怎么每個月都有人寄錢呢,原來是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就是啊,我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沒想到……”
“李嬸也是,跟她走得那么近,這下可麻煩了。”
這些議論像針一樣刺進李嬸的心里,讓她痛苦不堪。
她試圖解釋,但沒有人愿意相信她。
她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對蘇婉柔的愧疚和思念。
幾天后,警察再次找到了李嬸。
他們告訴她,經過調查,那封信件確實與一起歷史案件有關,但蘇婉柔并沒有直接參與其中。
“那封信件是她為了保護某個人而藏起來的。”警察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的后人,他們證實了這一點。”
“那婉柔姐她……”李嬸急切地問道。
“雖然她沒有直接參與案件,但她的行為仍然涉嫌隱瞞罪證。”警察嚴肅地說道,“不過,考慮到她的年齡和身體狀況,以及她在歷史上的貢獻,我們決定不追究她的刑事責任。”
“那……那她的遺物呢?”李嬸問道,心中充滿了期待。
“遺物我們已經歸還給了她的后人。”警察說道,“他們表示會妥善處理。”
“后人?婉柔姐有后人?”李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們根據信件上的線索,找到了她的一個遠房親戚。”警察說道,“他們表示愿意接收蘇婉柔的遺物和骨灰。”
李嬸愣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她沒想到,蘇婉柔一生孤獨,到最后竟還有后人愿意接收她的遺物和骨灰。
她更沒想到,自己與蘇婉柔的深厚情誼,竟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幾天后,李嬸收到了一個包裹。
里面是蘇婉柔的一些遺物和一封寫給她的信。
“李嬸親啟: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和陪伴,讓我在生命的最后階段感受到了溫暖和關愛。
我知道,我的過去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和困擾,對此我深感愧疚。
但請你相信,我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那些違禁品和信件,都是我為了保護某個人而藏起來的。
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請你不要為我難過,也不要再為我操心。
愿你在余生里,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和快樂。
再見了,李嬸。”
李嬸讀完信,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她抱著蘇婉柔的遺物,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和悲痛。
她知道,蘇婉柔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但她也明白,蘇婉柔的精神和情感,將永遠留在她的心中。
然而,故事并沒有就此結束。
幾個月后,李嬸在整理蘇婉柔的遺物時,意外發現了一個隱藏的暗格。
暗格里藏著一本日記和幾張舊照片。
日記里記錄了蘇婉柔年輕時的點點滴滴,以及她與那個“很重要的人”之間的深情厚誼。
舊照片上,是蘇婉柔與那個人的合影,他們笑容燦爛,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
李嬸翻看著日記和照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為蘇婉柔的一生感到惋惜和悲痛,也為她與那個人之間的深情厚誼而感動。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注意到日記中的一句話:“我為了保護他,不得不走上那條路。
但我知道,這是我一生的污點,也是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罪行。”
這句話像一把刀一樣刺進李嬸的心里。
她突然明白,蘇婉柔一生的孤獨和愧疚,都源于那個選擇。
她為了保護那個人,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和未來,但最終卻落得個孤獨終老的下場。
李嬸合上日記,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她知道,蘇婉柔的一生,充滿了太多的遺憾和無奈。
而她,作為蘇婉柔生前最信任的朋友,卻無法為她分擔那些痛苦和愧疚。
窗外,秋風蕭瑟,落葉紛飛。
李嬸站在窗前,望著遠方,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和悲痛。
她知道,蘇婉柔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但她也明白,蘇婉柔的精神和情感,將永遠陪伴著她,直到生命的盡頭。y
81歲老妓女臨終托付后事,鄰居進屋幫忙穿壽衣,開門后卻愣在原地
W
90歲老妓女臨終交代后事,鄰居進屋幫忙穿壽衣,門開后卻愣在原地
“婆婆,壽衣我按您說的樣式帶來了,您再撐撐,我這就幫您換上。”
鄰居李嬸端著放著壽衣的木盆,輕手輕腳走進昏暗的小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味和歲月腐朽的氣息。
90 歲的蘇婆婆躺在床上,枯瘦的手搭在被面上,渾濁的眼睛半睜著,氣息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她這輩子名聲不好,鎮上人都知道她是做 “那行” 的,無兒無女,孤零零活了一輩子,如今走到盡頭,也只有李嬸念著幾分鄰里情分愿意來幫忙。
李嬸放下木盆,剛要伸手去扶蘇婆婆,就聽見老人氣若游絲地說:“門…… 門沒關緊,幫我…… 再開點……”
李嬸雖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問,轉身走向屋門。
木門 “吱呀” 一聲被推開,清晨的微光順著門縫涌了進來,可當李嬸看清門外站著的人和他們手里捧著的東西時,整個人卻像被釘在了原地,手里的壽衣差點掉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