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端著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對面那個叫顧衍深的男人又一次看向手機屏幕。
這已經是他第七次在短短二十分鐘內做出這個動作，眼神始終沒有在我臉上停留超過三秒。
我放下杯子，準備起身離開這場荒唐的相親。
就在這時，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語氣急促地說道：
"別動，陪我演下去，有人在監視這里。"
我愣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咖啡廳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走了進來，目光在店內掃視一圈后，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顧衍深的手收緊了些，掌心的溫度燙得我心跳加速。
他湊近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相信我，你現在很危險。"
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今天這場相親，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1
早上八點，我被媽媽連環奪命電話吵醒。
電話那頭，媽媽的聲音能掀翻屋頂：
"沈清歌，你今天必須給我去相親，不去就別認我這個媽！"
我揉著太陽穴從床上坐起來。
昨晚急診科來了十幾個車禍傷員，我在手術室待到凌晨四點才回家。
我試圖用疲憊博取同情："媽，我昨天上了十六個小時的夜班，現在困得要死。"
媽媽完全不吃這套，語氣更加強硬：
"困什么困，你都二十八了，再不找對象就要成老姑娘了！"
她繼續說道："人家小伙子可是海歸碩士，在大公司上班，一個月工資好幾萬。"
我嘆了口氣，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
媽媽從去年開始就瘋狂給我安排相親。
平均每個月三次，我已經見過十幾個所謂的優質男青年。
我認命地問道："幾點，在哪兒？"
媽媽終于滿意了，回答道：
"下午三點，市中心那家新開的咖啡廳，人家男孩子專門挑的地方，你給我好好打扮打扮。"
她掛電話前還不忘叮囑：
"記得化妝，穿那條碎花裙子，別總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我看著衣柜里那條媽媽上個月硬塞給我的碎花裙，頭疼得想撞墻。
作為急診科護士長，我每天面對的是生死時速，哪有心思談戀愛。
但媽媽完全不理解我的工作性質，在她眼里，女兒快三十了還單身就是天大的問題。
我洗漱完畢后躺回床上補覺，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科室主任發來消息：
"沈護士長，市里有個應急演練任務，需要你參與方案討論，下周二開會。"
我看著這條消息，腦海中浮現出幾個月前參加的那次聯合演習。
那是一次針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應急響應訓練，我作為醫療組的技術骨干全程參與。
很多人不知道，我其實有預備役醫療專家的身份，這是大學時就被選中培養的。
只是這些事情我從不對外說，就連媽媽都以為我只是個普通的護士長。
睡到下午兩點，我被鬧鐘叫醒。
草草換上一條簡單的連衣裙，隨便扎了個馬尾，我就出門了。
咖啡廳在市中心的商業街，周末人流特別多，我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進店里。
媽媽已經發來照片，告訴我相親對象長什么樣。
我掃視一圈，很快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穿著黑色的休閑襯衫，五官硬朗，身材挺拔，看上去確實條件不錯。
我走過去，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沈清歌。"
顧衍深抬起頭看我，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不到兩秒，就點了點頭："坐吧。"
他的態度冷淡得像是在應付工作任務，完全沒有相親該有的熱情。
我倒也不在意，反正我本來也不想來，大家都是被逼的，敷衍了事就好。
服務員送來咖啡，我禮貌性地問道："聽說你在科技公司工作？"
顧衍深嗯了一聲，眼睛卻盯著手機屏幕："對，做技術的。"
我繼續尬聊："那平時工作應該挺忙的吧？"
他的回答簡短得讓人火大："還行。"
他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完全沒有要聊下去的意思。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待會兒就找個借口離開。
但接下來的五分鐘里，顧衍深至少看了四次手機，眼神還不時掃向咖啡廳的其他角落。
他的目光很專注，帶著某種職業性的警覺，完全不像是在等消息或者刷社交軟件。
我作為急診科的醫護人員，對觀察細節很敏感，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心不在焉，他是在監視什么。
就在我準備開口質問時，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戴著鴨舌帽，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
他進門后先環視了一圈，然后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整個過程中，他的目光從我們這桌掃過好幾次。
我注意到顧衍深的身體瞬間繃緊了，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用力，指關節都泛白了。
他放下手機，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那股力道不重，卻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堅定。
我本能地想要掙脫，卻聽見他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別動，陪我演下去，有人在監視這里。"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那雙黑色的瞳孔里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意識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什么麻煩。
作為醫護人員，我見過太多突發狀況，知道在危險面前保持冷靜有多重要。
于是我沒有繼續掙扎，而是順勢握住他的手，裝作情侶的樣子。
顧衍深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對著我說道：
"那部電影你想看嗎？下周末我們一起去。"
他說這話時聲音正常了許多，像是在進行普通的約會對話。
我配合地點點頭："好啊，聽說那部片子評價不錯。"
角落里的黑夾克男人叫了杯咖啡，拿出手機低頭看著屏幕，卻始終沒有摘下墨鏡。
我和顧衍深就這樣裝模作樣地聊了十幾分鐘。
話題從電影到美食，聽起來就像普通情侶的日常對話。
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注意力始終在那個男人身上。
又過了五分鐘，黑夾克男人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顧衍深松開我的手，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我接過名片，上面印著某科技公司高級工程師的頭銜和他的手機號碼。
我壓低聲音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顧衍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最近小心點，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
他說完就離開了咖啡廳，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我坐在原地，手里握著那張名片，心里疑惑重重。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為什么要監視那個黑夾克男人？而我又為什么會突然被卷進來？
2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中反復浮現出顧衍深握住我手腕時的表情，還有那個黑夾克男人詭異的舉止。
晚上八點，我正準備做晚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醫院打來的緊急電話，電話那頭急促地說道：
"沈護士長，市區發生化學品泄漏事故，大量傷員正在送往醫院，所有急診科醫護人員立即到崗！"
我心里一緊，立刻抓起外套往外沖。
化學品泄漏這種事故非常嚴重，處理不當會造成大面積人員傷亡。
打車趕到醫院時，急診大廳已經亂成一團。
穿著防護服的消防員正在轉運傷員，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焦灼的味道。
我快速換上工作服，立刻投入到救治工作中。
傷員們的癥狀很典型，皮膚紅腫潰爛，呼吸困難，有的已經出現了意識模糊。
這是接觸了強腐蝕性化學物質的表現，必須立刻進行解毒和皮膚清創處理。
我帶著團隊有條不紊地分診救治，整個急診科像戰場一樣緊張而高效。
就在我忙得團團轉時，余光突然瞥見走廊盡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顧衍深。
他穿著便裝，正在和幾個穿制服的人低聲交談，神情嚴肅。
那幾個人我認得，是本市應急管理部門的工作人員，平時只有在重大突發事件時才會出現。
我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
顧衍深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轉過頭看向我，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然后他對身邊的人說了句什么，快速轉身離開了醫院。
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個科技公司的工程師，為什么會在化學品泄漏事故現場和應急部門的人交談？
而且他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就在今天下午那場詭異的相親之后。
忙到深夜兩點，傷員總算都得到了妥善處置。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更衣室，發現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全是媽媽打來的，估計又是要問相親的結果。
我沒有回撥，洗了把臉就準備下班回家。
走出醫院大門時，夜風吹得人清醒了許多。
我站在路邊等出租車，腦子里還在回想今晚的種種異常。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停車場角落有輛黑色的轎車，車內有人影晃動。
那輛車停在那里已經很久了，但一直沒有熄火。
我的職業敏感性讓我覺得不太對勁。
于是裝作沒注意的樣子，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走去。
走出大約五十米后，我回頭看了一眼，那輛黑色轎車緩緩啟動，跟在我后面。
我的心跳加快，手心開始冒汗。
有人在跟蹤我。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快步走進旁邊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店員是個年輕小伙子，正在整理貨架，看到我進來抬頭打了個招呼。
我走到最里面，透過玻璃窗觀察外面的情況。
那輛黑色轎車停在便利店對面的路邊，車內的人似乎在等我出去。
我掏出手機，翻出那張名片上的號碼，猶豫了幾秒后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顧衍深的聲音傳來："喂？"
我壓低聲音說道："是我，沈清歌，有人在跟蹤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然后顧衍深的語氣變得嚴肅："你現在在哪里？"
我快速說道："醫院對面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有輛黑色轎車停在外面。"
顧衍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待在店里別動，我馬上過來。"
我站在便利店里，盯著外面的黑色轎車，手心全是冷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概十分鐘后，一輛白色越野車飛快地開到便利店門口。
顧衍深從車上跳下來，快步走進店里。
他看到我，松了口氣："走，跟我走。"
我跟著他出了便利店，坐進白色越野車的副駕駛位。
車子啟動的瞬間，那輛黑色轎車也跟了上來。
顧衍深看了一眼后視鏡，臉色變得凝重，他猛踩油門，車子在夜色中疾馳。
我抓緊安全帶，心臟砰砰直跳："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是誰？"
顧衍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專注地開車。
他在街道上左拐右拐，利用復雜的路況甩開了后面的跟蹤車輛。
確認安全后，他把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小巷里。
車內的氣氛安靜得讓人窒息。
顧衍深轉過頭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歉意："對不起，把你卷進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下午那個黑夾克男人又是誰？"
顧衍深猶豫了片刻，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證件遞給我。
我接過來打開一看，瞳孔瞬間放大。
那是一個特殊部門的工作證，上面印著顧衍深的照片和真實身份。
他不是什么科技公司的工程師，而是國家某個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
顧衍深收回證件，語氣嚴肅："今天下午那個人，我們已經盯了他三個月。"
他繼續說道："他涉及一起重大案件，我們安排了那場相親作為監視的掩護。"
我有些生氣："所以我只是個工具人？"
顧衍深揉了揉眉心："開始是這樣打算的，但計劃出了點意外。"
他看著我說道："他注意到你了，所以現在你也被盯上了。"
我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荒誕。
我追問道："那今晚醫院的化學品泄漏事故呢？也和這件事有關？"
顧衍深點點頭："那不是意外，是一次試探性的襲擊，幸好我們提前得到消息，控制了影響范圍。"
我倒吸一口涼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問道："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顧衍深看著我："這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你必須配合我們的保護。"
他繼續說道："接下來幾天，可能會有人繼續監視你，你要表現得跟平常一樣，不要露出破綻。"
我握緊手指，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作為醫護人員，我知道生命有多寶貴。
如果真的有人要制造更大的傷害，我不能袖手旁觀。
我看著顧衍深的眼睛："我需要知道更多信息。"
我繼續說道："既然我已經被卷進來了，就不要隱瞞我。"
顧衍深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
他從儲物箱里拿出一部手機，遞給我：
"這是加密通訊設備，只有我能聯系你，保持暢通。"
我接過手機，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
顧衍深說道："明天開始，我們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些行動。"
他繼續說道："作為掩護，我們需要繼續'約會'。"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四點。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里亂成一團。
那部加密手機放在枕邊，屏幕黑著，像是某種未知命運的象征。
天亮后，我給媽媽回了電話，隨便編了個借口說相親對象還不錯，約了下次見面。
媽媽在電話那頭高興得不行，連聲說要給我準備新衣服。
我敷衍了幾句就掛斷電話，看著鏡子里疲憊的自己，嘆了口氣。
下午三點，加密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我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有來電，但沒有顯示號碼。
我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沈護士長，我是陳衛國，有件事需要您配合。"
我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陳衛國的聲音沉穩有力："我是顧衍深的上級，相關情況他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
他繼續說道："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經被納入保護范圍，同時需要配合我們的行動。"
我心里一緊："什么行動？"
陳衛國說道："昨天的化學品泄漏只是一次試探，真正的襲擊還沒有開始。"
他繼續說道："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目標地點很可能就在你所在的醫院。"
我的手抓緊了手機，聲音都有些發抖："他們要襲擊醫院？為什么？"
陳衛國解釋道："醫院人流密集，一旦發生大規模傷亡事件，社會影響極大。"
他繼續說道："而且醫院的醫療資源一旦被破壞，后續救援工作會陷入癱瘓。"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急診大廳里那些等待救治的病人，還有辛苦工作的同事們。
如果真的發生襲擊，后果不堪設想。
我深吸一口氣問道："我能做什么？"
陳衛國頓了頓："繼續你的正常工作，但要留意醫院里的異常情況，任何可疑的人或事都要及時報告。"
他繼續說道："另外，你要繼續和顧衍深保持情侶關系，這是最好的掩護。"
掛斷電話后，我坐在沙發上發呆。
一周前我還只是個普通的護士長，每天為排班和病人忙碌。
現在突然被卷入這種事情，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我更清楚，如果我退縮了，可能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3
第二天上班時，我開始仔細觀察醫院里的每一個角落。
急診科來來往往的病人很多，家屬也魚龍混雜，想要從中發現可疑人員并不容易。
中午休息時，我的同事馬駿走了過來。
他端著飯盒坐到我對面，笑著說道："清歌，聽說你相親了？對象怎么樣？"
馬駿是急診科的醫生，三十二歲，工作能力很強，為人也挺好。
他追求我有兩年了，但我一直把他當普通朋友。
我隨口應付道："還行吧。"
馬駿的笑容有些勉強："那恭喜你啊。"
他繼續說道："不過你要小心點，現在騙子挺多的。"
我抬頭看他，總覺得他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他的眼睛有些紅，像是沒睡好，說話時也有些心不在焉。
我關心地問道："你最近怎么了？看起來很累。"
馬駿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什么，就是家里有點事。"
他說完就匆匆離開了，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下午四點，顧衍深發消息讓我下班后在醫院后門見面。
我換下工作服，從后門走出去，看到他靠在車旁等我。
他今天穿著深灰色的毛衣，看起來比上次順眼多了。
他打開副駕駛的門："上車。"
我坐進去，系好安全帶："去哪兒？"
顧衍深啟動車子："演戲要演全套，帶你吃頓飯。"
他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需要談談接下來的計劃。"
他帶我去了市區一家很普通的川菜館，點了幾個家常菜。
等菜的時候，他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
他指著文件說道："這是醫院最近的人員出入記錄，你看看有沒有印象特別深的人。"
我翻開文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照片和資料。
大多數都是來看病的普通患者，但有幾張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指著其中三張照片說道：
"這幾個人我有印象，他們都是最近才來醫院的，說是醫學院的實習生。"
"但我從來沒見過他們跟帶教老師在一起。"
顧衍深的眼神變得銳利："還有其他異常嗎？"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
"有一次我夜班時，看到有人在藥品庫附近轉悠，當時我以為是值班醫生，也沒多想。"
顧衍深皺起眉頭："藥品庫？"
我解釋道："常用藥物，還有一些麻醉劑和管制類藥品。"
我繼續說道："管理很嚴格，需要多重授權才能進入。"
顧衍深掏出手機記錄了這些信息，然后抬頭看著我：
"接下來這幾天，你要特別留意這些人的動向。"
菜上來了，我們裝作情侶的樣子聊著天吃飯。
但我能感覺到，顧衍深的注意力始終保持著高度警覺。
他的眼睛不時掃視餐廳里的其他顧客。
吃完飯出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顧衍深送我回家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默。
他突然問道："你害怕嗎？"
我想了想，誠實地回答："害怕，但我知道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
顧衍深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欣賞："你比我想象中要勇敢。"
我苦笑："可能是職業習慣吧。"
我繼續說道："在急診科工作，見多了生死，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樣了。"
車子停在我家樓下，顧衍深沒有立刻開口讓我下車。
他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我：
"沈清歌，接下來可能會很危險，如果你想退出，現在還來得及。"
我搖搖頭："我退不出了，而且我也不想退。"
說完這話，我推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進樓道。
回到家里，我泡了個熱水澡，讓自己放松下來。
躺在床上刷手機時，突然看到一條新聞推送。
新聞報道說市區又發生了一起小規模的化學品泄漏，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我盯著屏幕，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這些事情發生得太頻繁了，像是某種有預謀的測試。
第二天上班時，我格外留意那幾個實習生的動向。
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在走廊里轉了好幾圈，手里拿著筆記本，像是在記錄什么。
我裝作路過的樣子，瞥了一眼他的筆記本，發現上面畫的是醫院的平面圖。
心里咯噔一下，我立刻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顧衍深。
下午兩點，我正在護士站整理病歷，馬駿突然走過來。
他的臉色很差，眼睛里布滿血絲，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疲憊。
他的聲音有些沙?。?清歌，能借一步說話嗎？"
我跟著他走到安全通道，這里很少有人經過，比較安靜。
我關切地問道："怎么了？你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馬駿靠在墻上，閉著眼睛深呼吸了幾下。
半晌，他睜開眼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掙扎：
"清歌，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事，你能原諒我嗎？"
我被他這話弄得一頭霧水："什么意思？你遇到麻煩了？"
馬駿搖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最近壓力有點大，胡思亂想了。"
他說完就匆匆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馬駿今天的反應太奇怪了。
那種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壓在心里。
晚上下班后，我把這件事告訴了顧衍深。
他聽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說道："我會讓人查一下這個馬駿。"
接下來的幾天，醫院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
那幾個所謂的實習生頻繁出現在各個科室，每次都是在記錄或者拍照。
而馬駿的狀態更加糟糕，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神飄忽不定。
一天深夜，我值夜班時，看到馬駿鬼鬼祟祟地走進了藥品庫。
我悄悄跟過去，躲在拐角處觀察。
他在藥品庫里待了大約十分鐘，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個黑色的袋子。
我的心跳得飛快，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馬駿不可能有權限單獨進入藥品庫，除非有人給他開了后門。
而他拿走的那些東西，很可能就是那些人需要的物資。
我立刻給顧衍深發了消息，告訴他我的發現。
第二天一早，顧衍深把我約到了醫院外的一家咖啡廳。
他的臉色很凝重，遞給我一份調查報告："你的判斷是對的，馬駿有問題。"
我接過報告，手都在發抖。
報告顯示，馬駿的妹妹患有嚴重的疾病，需要巨額的治療費用。
而就在一個月前，馬駿突然還清了所有的外債，還預付了妹妹接下來半年的醫療費。
顧衍深說道："他被人脅迫了。"
"對方答應給他錢，條件是他配合提供醫院內部的信息，還要協助他們完成某些事。"
我感覺胸口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馬駿是個好人，他對病人很負責，工作也很認真，現在卻因為妹妹的病被逼成了幫兇。
我問道："那接下來怎么辦？"
顧衍深說道："繼續監視他，但不要打草驚蛇。"
他繼續說道："我們需要通過他找到幕后的主使。"
又過了兩天，情況突然加速惡化。
那天中午，我在食堂吃飯時，加密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我走到角落接通電話，陳衛國的聲音緊急地傳來：
"沈清歌，立刻找個安全的地方，我有重要的事要通知你。"
我心里一緊，快步走出食堂，來到醫院后面的花園。
我問道："什么事？"
陳衛國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們掌握了確切情報，襲擊的時間定在三天后，地點就是你們醫院。"
"對方計劃制造大規模人員傷亡，目前我們的人手已經全部就位，但還需要你的配合。"
我握緊手機，手心全是汗："需要我做什么？"
陳衛國說道："你是醫院內部的人，可以接觸到很多我們接觸不到的區域和信息。"
他繼續說道："而且你的身份很特殊，軍方那邊已經批準啟動應急預案。"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陳衛國的語氣變得正式而莊重：
"沈清歌同志，根據應急預案，現正式征調你參與代號白鴿行動。"
"你的代號是夜鶯，任務是配合顧衍深同志的行動，保護醫院及人員安全。"
我的腦子里嗡的一聲炸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