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深夜的利雅得莊園里。
我顫抖著手打開那個實木保險柜,三本中國護照整齊地擺在最上層。
李倩倩、周艾薇、馬悅然,三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最下面那個空白檔案袋上,用工整的中文寫著我的名字。
我的丈夫卡里姆站在書房門口,臉上的溫柔徹底消失了:
"你不該看到這些的。"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以為嫁給了愛情,實際上走進了一座精心布置的墳墓。
而在這之前,我竟天真地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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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長沙的春天總是來得特別早,三月初的太陽已經把解放西路曬得暖洋洋的。
我提著剛買的藥從湘雅醫院走出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公司人事部的電話。
接通后傳來李姐興奮的聲音:
"明天公司年會你負責接待那位沙特客戶,領導特別點名要你去。"
我愣了一下:"沙特客戶?我這個月已經接了三個翻譯任務了。"
李姐在電話那頭笑起來:
"人家客戶指定要會阿拉伯語的翻譯,公司就你一個人符合條件啊。"
我嘆了口氣答應下來,掛掉電話后看著手里那袋藥,心里又是一陣發酸。
母親的肺癌已經到了晚期,每個月的靶向藥就要兩萬多塊錢,這還不算其他的治療費用。
我一個月工資才八千塊,這幾個月已經刷爆了三張信用卡,還找陳敏華借了五萬塊錢。
走進病房時,母親正靠在床頭看窗外的風景,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臉上立刻擠出笑容。
她拉著我的手輕聲說道:"婉清啊,媽看你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強忍著眼淚搖搖頭:"沒有,就是最近翻譯任務多了點,能多賺點錢給您治病。"
母親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都怪媽沒用,拖累你一個女孩子承受這么多,要是你爸還在就好了。"
提到父親我的心就一陣刺痛。
他在我十歲那年和母親離婚,轉身就娶了小他十五歲的女人。
這些年母親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供我讀完大學。
現在她病成這樣,那個男人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我握緊母親的手安慰道:
"媽您別擔心,醫生說您現在的指標控制得挺好的,堅持吃藥一定會好起來。"
母親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什么都沒說。
第二天傍晚,公司年會在梅溪湖的五星級酒店舉行。
我換上一身得體的黑色連衣裙提前到了會場。
李姐把我拉到一邊小聲交代:
"待會那位卡里姆先生來了,你全程陪同翻譯,這單生意對公司很重要。"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心里卻有些緊張,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接待這么重要的客戶。
晚上七點整,宴會廳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大概一米八五的個子,五官輪廓很深,但眼神溫和,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我快步走上前用阿拉伯語問候道:
"晚上好,卡里姆先生,我是您今晚的翻譯蘇婉清。"
他停下腳步看著我,用標準的普通話回答:
"你好,不過我中文還可以,今晚可能不太需要翻譯。"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中文說得這么流利,甚至連兒化音都掌握得很準確。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驚訝,溫和地笑了笑:
"我在北京讀過三年書,很喜歡中國文化。"
那一晚的宴會進行得很順利,卡里姆和公司領導談笑風生,不時還能說出幾句古詩詞。
當他引用"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來形容中沙友誼時,在場所有人都驚訝地鼓起掌來。
宴會結束后,卡里姆走到我面前遞上一張名片:"
蘇小姐,今晚辛苦了,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我接過名片禮貌地說道:"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希望合作愉快。"
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我在長沙還要待一周,如果方便的話,希望你能做我的文化向導。"
那雙深棕色的眼睛里寫滿了真誠,讓人很難拒絕。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好的,我會盡力安排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陪著卡里姆走遍了長沙的大街小巷。
我們去岳麓書院看古建筑,他站在講堂前感慨道:
"惟楚有材,于斯為盛,這八個字真是大氣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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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太平街吃小吃,他吃臭豆腐時皺起眉頭,但還是堅持吃完了,說不想辜負我的推薦。
我們去橘子洲頭看湘江,他背出了那首《沁園春·長沙》。
咬字清晰得讓我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那天傍晚,我們坐在江邊的長椅上看日落,卡里姆突然轉過頭問我:
"婉清,你看起來總是很疲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繼續說道:"這幾天相處下來,我發現你雖然笑容很多,但眼睛里卻總是藏著憂愁。"
我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卡里姆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
"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忙。"
也許是那天的夕陽太溫柔,也許是他的語氣太真誠,我竟然把母親生病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說到動情處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每天睜開眼就是錢錢錢。"
卡里姆遞給我一張紙巾,安靜地聽我說完,然后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
他堅定地說道:"婉清,請你相信我,我會幫你渡過這個難關的,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那一刻我的心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眼淚流得更兇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卡里姆的微信。
他發來一家醫院的地址和一個醫生的電話。
他在消息里寫道:
"這是我一個在湘雅醫院工作的朋友,專門研究肺癌的,請聯系他給阿姨會診。"
我看著手機屏幕愣了很久,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感動中又帶著一絲不安。
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他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陳敏華看到我發的朋友圈后立刻打來電話:
"婉清你瘋了嗎,這個男人你了解多少。就接受他的幫助?"
我握著手機辯解道:"敏華,他真的只是想幫忙而已,你想太多了。"
陳敏華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一個沙特商人對你這么好圖什么?"
我沉默了,因為我自己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但母親的病情實在等不起了。
上個月醫生就說靶向藥的效果在減弱,需要換更貴的進口藥。
我咬了咬牙撥通了那個醫生的電話,對方很客氣地說卡里姆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
三天后,那位專家親自來病房給母親做了詳細檢查,還調整了治療方案。
更讓我震驚的是,當我去結賬時,護士告訴我費用已經有人全部結清了。
我沖出醫院給卡里姆打電話:"你怎么能這樣,這些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他在電話那頭溫和地笑了:
"婉清,我只是希望阿姨能得到最好的治療,錢的事情以后再說。"
我握著電話說不出話來,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2
那天晚上,卡里姆請我在湘江邊的一家茶館喝茶。
包間很安靜,窗外是璀璨的江景,他親自給我泡了一壺鐵觀音。
他一邊倒茶一邊說道:"我在中國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茶文化,品茶如品人生。"
我接過茶杯輕啜一口:
"你對中國文化了解得真多,比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還懂。"
卡里姆笑著搖搖頭:
"我只是喜歡而已,其實我一直想在中國定居,在這里我感到很自在。"
我們聊了很多,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他的學識和涵養讓我越來越佩服。
喝到第三杯茶時,卡里姆突然認真地看著我:
"婉清,我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他斟酌著用詞問道:"你有男朋友嗎?或者說,你對婚姻是怎么看的?"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我的臉一下子紅了:
"我現在沒有男朋友,至于婚姻,我希望找一個能相互扶持的人。"
卡里姆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你對異國婚姻怎么看?比如嫁給一個外國人。"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又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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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小聲說道:"我覺得愛情沒有國界,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好。"
卡里姆把茶杯放下,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婉清,我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確定我喜歡你。"
他深情地看著我說道:
"你善良、堅強、孝順,這些品質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想照顧你和阿姨。"
我的心亂成一團,理智告訴我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
但情感上我又無法否認對他的好感。
我抽回手避開他的目光:"卡里姆,我需要時間考慮,這太快了。"
他點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我會等你的答復,但我的心意不會改變。"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卡里姆每周都會來長沙看我,每次都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
他給母親帶來最好的營養品,給我帶來沙特的手工藝品,還帶我去嘗遍了長沙所有的美食。
母親的身體在新藥的作用下慢慢好轉,她看著我和卡里姆的眼神里充滿了欣慰。
有一次她拉著我的手悄悄說道:
"婉清,卡里姆是個好人,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對你好。"
我握著母親的手沒有說話,心里卻在激烈地掙扎。
陳敏華還是不斷地給我潑冷水:
"你瘋了嗎,他一個沙特人,你跟他去中東你想過后果嗎?"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
"那邊對女性的限制你知道嗎,你連門都出不了,還要蒙面,你受得了嗎?"
我咬著嘴唇辯解道:
"卡里姆不是那樣的人,他很尊重女性,而且他在中國工作,不一定會回沙特。"
陳敏華看著我搖頭嘆氣:"你已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我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了。"
我知道她是為我好,但卡里姆對我的好是實實在在的。
這兩個月他為母親的治療花了至少五十萬。
初夏的一個傍晚,卡里姆帶我去爬岳麓山,在山頂看長沙的夜景。
他牽著我的手指著遠處的萬家燈火:
"婉清,你看這些燈火,每一盞背后都是一個溫暖的家。"
"我想和你一起建立這樣的家,讓你和阿姨都不再為錢發愁。"
我的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
"可是卡里姆,我們的文化差異太大了,我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卡里姆用手指輕輕擦去我的眼淚:
"我保證會尊重你的習慣和信仰,我們可以在中國定居。"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戒指盒:"婉清,嫁給我好嗎?讓我用一生來照顧你和阿姨。"
月光下那顆鉆石閃閃發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也讓我的心徹底亂了。
就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那天凌晨三點,醫院打來電話說母親呼吸困難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
我沖到醫院時,醫生正在門外等我,他嚴肅地說道:
"病人需要立刻進行手術,但手術費需要八十萬。"
我的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醫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我媽,錢我一定想辦法。"
醫生看著我嘆了口氣:"家屬趕緊去籌錢吧,病人的情況等不起。"
我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掏出手機翻通訊錄,能借的人都已經借遍了。
陳敏華已經借給我五萬還沒還,我怎么好意思再開口。
我抱著膝蓋哭了起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助和絕望。
手機突然響了,是卡里姆的電話,他焦急地問道:
"婉清,我聽說阿姨住院了,你在哪里?"
我哽咽著把情況告訴了他,話還沒說完就泣不成聲了。
卡里姆在電話那頭說道:"你別慌,我馬上到,手術費的事情交給我。"
一個小時后,卡里姆出現在醫院。
他的襯衫皺巴巴的,頭發也亂了,顯然是匆忙趕來的。
他拉著我的手堅定地說道:"婉清,你去簽手術同意書,錢的事情我來解決。"
我看著他的眼睛哽咽著說道:"卡里姆,這是八十萬,不是小數目。"
他握緊我的手認真地說道:
"在我心里,阿姨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因為她是你最重要的人。"
二十分鐘后,卡里姆從銀行轉賬了八十萬到醫院賬戶,手術立刻開始了。
我坐在手術室外面,握著他的手淚流滿面:"卡里姆,我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
他把我摟進懷里輕聲說道:"傻瓜,只要你嫁給我,這就是最好的報答。"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崩潰了,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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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很成功,母親在重癥監護室待了三天就轉到了普通病房。
當她醒來知道手術費是卡里姆付的時候,眼淚流了滿臉:
"婉清,你一定要好好對待人家。"
我握著母親的手點了點頭:"媽,我已經答應他了,等您出院我們就去登記。"
母親欣慰地笑了,但眼角還掛著淚珠:
"媽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讓你承受了這么多。"
我把頭埋進母親的肩膀哭了起來:
"媽您千萬別這么說,只要您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值得。"
陳敏華來醫院看望母親時,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
等母親睡著了,她把我拉到走廊上:"婉清,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看著她堅定地點點頭:
"敏華,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但卡里姆對我和媽媽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陳敏華嘆了口氣說道:
"可是你對他了解多少,他在沙特有沒有家人,有沒有其他女人?"
我愣了一下:"他說他父母都去世了,兄弟姐妹也不多,至于感情史他說我是他的第一個中國女朋友。"
陳敏華搖搖頭說道:"你就這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詞?萬一他在撒謊呢?"
我有些生氣地說道:"敏華,你為什么總是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別人?"
她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害,答應我,結婚前一定要了解清楚他的背景。"
我點了點頭敷衍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但那時候的我已經被愛情和感激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任何勸告。
金秋十月,長沙的天空藍得像一塊絲絨布。
我和卡里姆在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那天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比任何時候都要帥氣。
我們在證件照上笑得很燦爛,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當天晚上,卡里姆在五星級酒店辦了一場小型婚禮,邀請了我的幾個朋友和母親。
母親坐在輪椅上看著我穿婚紗的樣子,眼睛里閃著淚光。
她拉著我的手輕聲說道:"婉清,媽媽終于看到你穿婚紗了,這輩子沒有遺憾了。"
我跪在母親面前哭著說道:"媽,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將來還要幫我帶孩子呢。"
卡里姆走過來扶起我,對母親深深鞠了一躬:
"媽,您放心,我會用一生來照顧婉清。"
母親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婚禮結束后,卡里姆在我耳邊說道:
"婉清,我在沙特還有些家族事務要處理,兩個月后我來接你去利雅得。"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你去忙吧,我在這里照顧媽媽,正好也可以辦離職手續。"
卡里姆溫柔地吻了吻我的額頭:"這兩個月我會想你的,你要照顧好自己。"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的心里涌起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
那晚陳敏華送我回家時一直沉默不語,到了樓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她嚴肅地說道:"婉清,如果你去了沙特遇到任何問題,記得第一時間聯系我。"
我笑著拍拍她的手:"你就別瞎擔心了,卡里姆那么愛我,能有什么問題。"
陳敏華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說了句:"你的護照一定要自己保管好。"
3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卡里姆每天都會給我打視頻電話,關心我和母親的情況。
母親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醫生說這次手術很成功。
我辦完了離職手續,開始收拾要帶去沙特的東西,心里既興奮又忐忑。
十二月初的一個早晨,卡里姆發來消息說已經訂好了機票,讓我準備出發。
母親在機場送我時眼淚一直沒停過,她拉著我的手反復叮囑。
她哽咽著說道:"婉清,到了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隨時給媽媽打電話。"
我抱著母親安慰道:
"媽您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而且卡里姆說過要接您去沙特住。"
陳敏華也來送我,她塞給我一個小包:
"這里面是一萬塊錢現金,還有我的幾張銀行卡,萬一需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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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回去說道:"敏華,不用擔心我,卡里姆會照顧好我的。"
陳敏華強行把包塞進我的行李:"拿著吧,以防萬一,錢這種東西多帶點總沒錯。"
登機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母親和陳敏華,揮手告別后轉身走進了安檢通道。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我疲憊不堪。
但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卡里姆,心里又充滿了期待。
飛機降落在利雅得機場時已經是當地時間的深夜,走出機艙的瞬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卡里姆穿著傳統的白色長袍站在接機口,看到我時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他快步走過來擁抱了我:"婉清,歡迎來到你的新家。"
我靠在他懷里笑著說道:"終于見到你了,這兩個月想死你了。"
卡里姆的車是一輛黑色的奔馳,司機是個沉默的中年男人,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車子開出機場,駛上了寬闊的高速公路,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我看著窗外新奇地問道:"利雅得就是在沙漠里建起來的城市嗎?"
卡里姆握著我的手笑著說道:
"是的,但你很快就會發現,這里比你想象的更現代化。"
車子開了大約一個小時,終于駛進了一片住宅區。
這里的別墅都很大,每棟都有獨立的院墻。
我們在一座白色的莊園門口停了下來,鐵門緩緩打開。
里面的景象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院子大得像個公園,有噴泉、花園,還有一個巨大的游泳池,主建筑是三層的別墅。
我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就是我們的家?"
卡里姆摟著我的肩膀說道:"是的,歡迎回家,我的妻子。"
走進別墅,客廳的奢華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水晶吊燈、真皮沙發、波斯地毯,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一個穿著黑袍的老年女人走過來,卡里姆用阿拉伯語介紹道,這是管家法蒂瑪。
法蒂瑪看著我的眼神很復雜,有審視,有同情,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用生硬的英語說道:"夫人,歡迎您,我會照顧好您的起居。"
我禮貌地點點頭:"謝謝您,以后請多關照。"
卡里姆拉著我上樓,推開主臥的門,里面是一個至少六十平米的套間。
他溫柔地說道:"婉清,你累了,先休息吧,明天我帶你熟悉這里的環境。"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卡里姆不在房間里,我一個人在諾大的別墅里閑逛。
走到餐廳時,我發現長桌上擺著豐盛的早午餐,但奇怪的是餐具擺了四副。
我數了數又確認了一遍,確實是四副餐具,包括刀叉、餐巾和水杯都是四份。
法蒂瑪端著咖啡走進來,看到我盯著餐桌,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好奇地問道:"法蒂瑪,為什么餐具擺了四副,今天有客人嗎?"
法蒂瑪低著頭回答:"這是規矩,一直都是這樣擺的。"
我還想再問,卡里姆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
他解釋道:"婉清,抱歉讓你一個人起來,我剛才去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我指著餐桌問道:"卡里姆,為什么餐具擺了四副?"
卡里姆愣了一下,很快笑著說道:
"哦,這是法蒂瑪的習慣,以前我常有朋友來做客。"
他轉身對法蒂瑪用阿拉伯語說了幾句,法蒂瑪立刻收走了多余的餐具。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只能把疑問壓在心底。
吃完飯,卡里姆帶我參觀整個莊園。
花園里種滿了各種熱帶植物,還有幾個傭人在打理。
我注意到那些傭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有的甚至在竊竊私語。
我拉著卡里姆的手問道:"他們是不是在議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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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姆摟著我安慰道:"別多想,他們只是好奇新夫人長什么樣子而已。"
參觀到主樓二樓時,我發現有一個房間的門是鎖著的。
我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房間?"
卡里姆面色一沉:"這是我的書房,里面有很多商業機密文件,你不要隨便進去。"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讓我有些不適應,但我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接下來的幾天,我努力適應著這里的生活,但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每天早上卡里姆都會很早出門,說是去公司處理業務,晚上很晚才回來。
我一個人待在這個巨大的別墅里。
除了法蒂瑪和幾個不會說中文的傭人,沒有人可以交流。
我想出去逛逛,但卡里姆說這邊的治安不太好,讓我先別一個人外出。
我的護照在第三天就被卡里姆拿走了,他說要去幫我辦居留許可。
我打電話給母親報平安,但通話總是斷斷續續的,每次說不到五分鐘就會自動掛斷。
某天下午,我在花園散步時,看到園丁在修剪花壇,草地上散落著一些舊物件。
我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個舊手機,屏幕已經碎了,但按開機鍵后居然還能亮。
我撿起手機回到房間,充上電后發現里面還有數據。
打開微信,最上面的聊天記錄是一個叫"倩倩"的女孩和"媽媽"的對話。
最后一條消息停留在兩千零幾年:
"媽,利雅得的天好藍,我很幸福,等我安頓好就接您來。"
我的心咯噔一下,手開始發抖,這個手機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莊園里?
我繼續翻看聊天記錄,發現這個叫倩倩的女孩也是嫁到沙特的中國女人。
我拿著手機下樓想找法蒂瑪問清楚,正好在樓梯口遇到她。
我舉起手機直接問道:"法蒂瑪,這個手機是誰的?為什么會在花園里?"
法蒂瑪看到手機時臉色大變,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恐。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知道,可能是以前客人落下的。"
我追問道:"什么客人?這手機的主人現在在哪里?"
法蒂瑪低著頭不敢看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說完她匆匆忙忙地走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樓梯上。
第二天一早,我趁卡里姆上班,偷偷讓一個會說英語的年輕傭人阿里過來。
我拿出一些錢遞給他:"阿里,我想問你一些事情,這些錢是給你的。"
阿里看看錢,又看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去了。
我壓低聲音問道:"這個莊園之前住過其他中國女人嗎?"
阿里點點頭小聲說道:"住過,我來這里工作三年,見過三個中國夫人。"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三個?那她們現在在哪里?"
阿里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們都突然不見了,主人說她們回中國了。"
我追問道:"你確定她們回國了嗎?你看到她們離開了嗎?"
阿里的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夫人,我沒有看到,而且,法蒂瑪不讓我們談論這些事。"
我握緊拳頭繼續問:"那法蒂瑪知道什么?她知道那些女人去哪了嗎?"
阿里往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法蒂瑪什么都知道,但她絕對不會說的。"
說完阿里就匆匆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渾身發冷。
三個中國女人,都突然消失了,而卡里姆說她們回國了。
我拿出手機想給陳敏華打電話,但撥通后幾秒鐘就自動掛斷了。
我連續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好像有人在監控我的通話。
我開始慌了,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里。
4
那天下午,我趁法蒂瑪不注意,偷偷溜進了那個被鎖著的書房。
門鎖并不復雜,我用一根發卡擺弄了幾分鐘就打開了。
書房很大,一面墻全是書架,另一面墻擺著一個巨大的實木保險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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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保險柜前,用力想拉開門,但上面有密碼鎖。
我試了卡里姆的生日、我的生日,還有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都不對。
正當我準備放棄時,突然想起那個手機里倩倩的最后一條消息日期。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輸入了那個日期,沒想到保險柜竟然咔嚓一聲打開了。
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幾樣東西,最上層是三本中國護照。
我顫抖著手拿起第一本,照片上是個清秀的女孩,名字叫李倩倩,湖北武漢人。
第二本是周艾薇,四川成都人,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甜。
第三本是馬悅然,河南鄭州人,看起來比前兩個成熟一些。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手抖得幾乎握不住護照。
保險柜里還有三份文件,全是用阿拉伯語寫的,我看不懂內容。
但每份文件的開頭都有一個數字:壹、貳、叁。
最下面還有一個空白的檔案袋,上面用工整的中文寫著我的名字:
肆號——蘇婉清。
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我慌亂地把護照和文件塞回保險柜,手指因為顫抖按了好幾次才把門關上。
轉身想離開時,書房的燈突然啪地一聲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