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聲明:本文為虛構小說故事,地名人名均為虛構,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請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如有侵權請聯(lián)系刪除!
會議室里,副總裁拿著紅色文件夾,笑容滿面地宣讀著提成分配方案。
"恒遠項目提成900萬,主管林海濤500萬!"
掌聲雷動。
"組長周明輝350萬!"
歡呼聲此起彼伏。
"行政文員蘇晴也辛苦了,50萬!"
連打雜的文員都分到50萬,整個會議室沸騰了。
最后,副總裁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輕飄飄地說:"技術部江晨,5千。"
空氣瞬間凝固。
我站起身,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平靜地放在會議桌上。
"這是我的辭職信。"
我轉(zhuǎn)身離開,身后是一片死寂,只有林海濤那句冷笑:"年輕人啊,太沖動了......"
我叫江晨,29歲,入職這家科技公司三年零七個月。
三年前,我剛從名校畢業(yè),帶著對技術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憧憬加入公司。那時候公司還只是個不到百人的小團隊,我是第十五號員工。
一年半前,公司決定開發(fā)"恒遠智能系統(tǒng)",這是一個面向工業(yè)4.0的核心項目。
CEO在全員大會上說:"誰能拿下這個項目,誰就是公司的功臣。"
當時技術部主管林海濤主動請纓,拍著胸脯保證:"三個月,我保證拿下!"
結果三個月過去了,連需求文檔都沒寫完。
CEO找到我,語重心長地說:"小江,公司就靠你了。林主管那邊你多配合,這個項目必須成。"
我接手項目時,團隊一片混亂。
周明輝是林海濤的大學室友,被安排當組長,實際上連最基本的系統(tǒng)架構都看不懂。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催進度,然后把我的技術方案復制粘貼到PPT里,匯報時說得天花亂墜。
文員蘇晴更離譜,她負責會議記錄,但經(jīng)常記錯關鍵數(shù)據(jù)。有一次她把"并發(fā)量10萬"記成"1萬",差點讓整個方案推倒重來。
"江工,這個技術指標能不能再優(yōu)化一下?"林海濤在會上總是這樣問,說得好像他真懂技術似的。
每次我熬夜寫出來的代碼,他第二天就拿去給客戶演示,仿佛那些都是他的成果。
我每天工作16個小時以上。
辦公室的燈光總是最后一個熄滅的。我攻克了行業(yè)內(nèi)三個公認的技術難題:分布式數(shù)據(jù)同步、高并發(fā)處理架構、還有智能算法優(yōu)化。
這三個難題,任何一個都足以讓一個工程師在簡歷上大書特書。
但在公司內(nèi)部,這些成就都被淡化了。
"團隊協(xié)作的結果。"林海濤總是這樣說,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小江干得不錯,繼續(xù)努力。"
項目歷時一年零兩個月,終于完成。
恒遠集團的技術總監(jiān)在驗收會上激動地說:"這套系統(tǒng)至少領先行業(yè)三年!我們愿意追加投資!"
最終,這個項目為公司拿下了價值50億的戰(zhàn)略合作,直接推動公司估值翻了三倍,啟動了上市計劃。
我以為,付出總會有回報。
直到那天下午,人事部通知全員參加季度總結大會。
會議室布置得像頒獎典禮。
紅色的橫幅上寫著"恒遠項目慶功大會",桌上擺滿了香檳和點心。
副總裁穿著新買的西裝,容光煥發(fā)。
"各位同事,今天是個好日子!"他聲音洪亮,"恒遠項目的成功,是我們公司發(fā)展史上的里程碑!"
掌聲響起。
我坐在角落里,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根據(jù)董事會決議,這次項目提成總額900萬!"副總裁頓了頓,掃視全場,"現(xiàn)在,我宣布分配方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項目負責人林海濤主管,500萬!"
林海濤站起來,臉上堆滿笑容,朝周圍人點頭致意。掌聲雷動,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我心里一沉,但還抱著一絲希望。
"組長周明輝,350萬!"
周明輝激動得臉都紅了,站起來連連鞠躬。
我的手開始顫抖。
副總裁繼續(xù)念著名單,連負責后勤的王姐都分到了30萬,說是"協(xié)調(diào)有功"。
"行政文員蘇晴,50萬!"
蘇晴尖叫一聲,捂著嘴哭了起來。旁邊的同事紛紛恭喜她。
我坐在那里,感覺周圍的聲音越來越遠。
最后,副總裁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會議室突然安靜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有的眼神同情,有的幸災樂禍。
"技術部江晨同志,也辛苦了。"副總裁笑著說,"鑒于你的工作表現(xiàn),公司決定給予5千元獎勵。"
5千。
整整900萬的提成,我拿到5千。
我一年多來的日夜奮戰(zhàn),攻克的三個行業(yè)難題,換來的是5千塊錢。
連打雜的文員都是我的十倍。
會議室里安靜得可怕。
有人低下頭不敢看我,有人竊竊私語,還有人偷笑。
林海濤靠在椅背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周明輝假裝在看手機,但我看到他眼角的得意。
我沒有說話,沒有質(zhì)疑,沒有爭辯。
我只是站起來,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辭職信,平靜地放在會議桌上。
"諸位,這是我的辭職信。即日起,我不再是公司員工。"
副總裁愣住了:"小江,你這是......"
"不用挽留了。"我打斷他,"公司的價值觀,我已經(jīng)看清楚了。"
我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林海濤這時候開口了,語氣里帶著嘲諷:"年輕人啊,太沖動了。你以為離開公司你還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技術圈很小的,做人還是要懂得感恩。"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林主管,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說完,我推開門,離開了這個我奮斗了三年多的地方。
身后,會議室里爆發(fā)出議論聲。
但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辦理離職手續(xù)的時候,人事主管李姐一臉不解。
"小江,你這是何必呢?公司平臺多好啊,出去了哪有這么好的機會?"
我笑了笑:"李姐,有些東西比平臺更重要。"
"可是你這樣意氣用事,對你職業(yè)發(fā)展不好啊。"李姐苦口婆心,"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guī)湍愀I導說說,也許還能挽回。"
"不用了。"我簽完字,"李姐,多謝關心。"
離職手續(xù)辦得很快,公司巴不得我趕緊走。
收拾工位的時候,有幾個關系好的同事過來。
"江哥,你真的要走?"小王壓低聲音,"我覺得公司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過分有什么用?人家是主管,咱們說了不算。"另一個同事?lián)u頭,"江哥,保重。"
"你們也保重。"我把三年來的工作筆記裝進紙箱,整整兩大箱。
墻上的技術架構圖,我全部拍照存檔。
電腦里的核心代碼,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備份到私人云盤。
不是防著公司,而是防著某些人。
我知道林海濤的德性,他絕對干得出事后甩鍋的事情。
收拾完東西,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
路過茶水間的時候,我聽到里面?zhèn)鱽砼d奮的討論聲。
"350萬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周明輝的聲音。
"林哥更厲害,500萬!夠在市中心買套別墅了!"另一個聲音。
"對了,江晨那小子真走了?"
"走了走了,活該!不懂規(guī)矩,年紀輕輕脾氣倒不小。"
"就是就是,在公司混還想跟領導分錢?做夢呢!"
一群人笑成一團。
我停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不值得生氣。
這些人,很快就會明白什么叫代價。
保安老張幫我搬東西到門口。
"小江,真要走啊?"老張有些不舍,"我看你這些年天天加班,挺不容易的。"
"老張,以后有空喝茶。"我拍拍他的肩膀。
走出公司大門的那一刻,我回頭看了一眼這棟大樓。
三年零七個月。
我在這里度過了無數(shù)個日夜,寫下了上百萬行代碼,創(chuàng)造了價值數(shù)十億的技術成果。
但今天,這一切都結束了。
我打車回到租住的公寓,把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
然后給房東打電話:"王叔,我要退租。"
"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房東很驚訝。
"工作變動,要搬家了。"
第二天,我在郊區(qū)找了一套安靜的公寓,環(huán)境清幽,遠離喧囂。
搬家的時候,手機不停地響。
都是公司同事打來的,我一個都沒接。
還有獵頭公司打來的電話,說是某某大廠高薪挖我,我都婉拒了。
"江工,年薪80萬,您考慮一下?"
"謝謝,暫時不考慮。"
"那100萬呢?我們可以給到行業(yè)頂薪!"
"真的不用了,謝謝。"
獵頭很困惑:"江工,您的技術水平,去哪家公司都是搶手貨,為什么不考慮呢?"
我笑了笑:"我在等一個更好的機會。"
掛掉電話,我站在新公寓的陽臺上,看著遠處的城市天際線。
恒遠智能系統(tǒng),那可是我一行行代碼寫出來的。
整個系統(tǒng)的底層架構,核心算法,全都在我腦子里。
我當然知道它的每一個優(yōu)點,也知道它的每一個弱點。
更重要的是,我在離職前做了一個小小的保險措施。
系統(tǒng)的關鍵模塊,需要定期驗證授權。
而授權密鑰,只有我知道。
沒有這個密鑰,系統(tǒng)可以正常運行三十天。
三十天之后,就會進入保護模式。
不會崩潰,不會丟數(shù)據(jù),但性能會逐步下降,最終需要原始開發(fā)者重新激活。
這不是惡意破壞,而是行業(yè)慣例。
任何大型系統(tǒng)都有類似的保護機制,防止核心技術被盜用。
我在技術文檔里寫得清清楚楚,只是沒人仔細看罷了。
現(xiàn)在,倒計時開始了。
我要看看,當系統(tǒng)出問題的時候,那些拿著天價提成的人,能不能解決。
離職后的第一周,我過得很悠閑。
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去附近的公園跑步。
然后回來做早餐,燕麥粥配水果,健康又簡單。
上午看書學習,研究一些新技術,或者做做算法題保持手感。
下午去健身房鍛煉,這是我這三年來從未有過的奢侈。
在公司的時候,哪有時間鍛煉?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了。
晚上,我會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后看看電影,或者學學新的編程語言。
日子過得平靜而充實。
手機偶爾會響起,都是前同事打來的。
"江哥,聽說你離職了?去哪高就了?"
我都沒接。
有些事,沒必要解釋。
倒是收到了不少獵頭的消息。
"江工,某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正在招首席架構師,年薪150萬起,您有興趣嗎?"
"江工,某AI獨角獸公司想邀請您擔任技術合伙人,期權可談!"
條件一個比一個誘人。
但我都禮貌回絕了。
"謝謝,暫時不考慮。"
有個獵頭很執(zhí)著,連續(xù)打了三次電話。
"江工,您這樣的人才,不出來工作太可惜了!您到底在等什么?"
我想了想:"我在等一個結果。"
"什么結果?"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獵頭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再追問。
第五天的時候,我收到一條微信。
是以前的同事小王發(fā)來的。
"江哥,公司最近有點不太平。"
我沒回。
但我知道,戲開始了。
第八天,小王又發(fā)來消息。
"江哥,客戶那邊投訴了,說系統(tǒng)響應速度變慢了。"
我喝了口咖啡,依然沒回。
"林主管讓技術部加班排查,但沒人看得懂你寫的代碼,都說注釋雖然有,但底層邏輯太復雜了。"
"江哥,你在嗎?能不能回來幫個忙?林主管說可以給你加錢。"
加錢?
我笑了。
現(xiàn)在知道加錢了?
當初分提成的時候怎么不想著呢?
我關掉微信,繼續(xù)看書。
第十二天,我在公園跑步的時候,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是江晨江工嗎?我是恒遠集團技術部的王經(jīng)理。"
恒遠集團,我的客戶。
"您好,王經(jīng)理。"
"江工,有件事想跟您確認一下。"對方語氣很客氣,"您之前開發(fā)的系統(tǒng),最近性能有些下降,數(shù)據(jù)同步也出現(xiàn)延遲。您那邊開發(fā)的時候有沒有留什么文檔?"
"王經(jīng)理,相關文檔我都交給貴公司和我們公司了。"我平靜地說,"如果有技術問題,應該聯(lián)系現(xiàn)在的項目負責人。"
"我們聯(lián)系了,但他們說......說解決不了。"王經(jīng)理有些為難,"江工,您能不能......"
"抱歉王經(jīng)理,我已經(jīng)離職了。"我打斷他,"這件事我?guī)筒涣恕?
"江工,您......"
我掛了電話。
不是我無情,而是我要讓所有人明白,技術的價值不是5千塊錢能衡量的。
第十五天,事態(tài)開始升級。
小王的消息越來越密集。
"江哥,系統(tǒng)出大問題了!某個核心模塊昨天崩潰了兩次!"
"林主管急瘋了,組織全技術部通宵排查,但越改問題越多!"
"江哥,副總裁發(fā)火了,說再這樣下去客戶要解約!"
"江哥,公司想聯(lián)系你,但你的手機號打不通,微信也不回,他們在到處找你!"
我看著這些消息,內(nèi)心毫無波瀾。
該來的,總會來。
第十九天,我在超市買菜的時候,碰到了公司的文員蘇晴。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過來。
"江工!終于找到你了!"她氣喘吁吁,"你手機怎么打不通?公司找你找瘋了!"
"換號了。"我淡淡地說,"有事嗎?"
"公司出大事了!"蘇晴壓低聲音,"恒遠項目的系統(tǒng)出問題了,客戶威脅要解約,違約金2個億!林主管他們搞不定,公司想請你回去幫忙!"
"哦。"我點點頭,繼續(xù)挑菜。
"江工,你就回去幫幫忙吧!"蘇晴急得直跺腳,"公司真的快撐不住了!"
我停下來,看著她。
"蘇晴,還記得那天會議上,你拿到多少提成嗎?"
她臉一紅:"50萬......"
"我呢?"
"5千......"她聲音越來越小。
"現(xiàn)在公司出事了,想起我了?"我笑了,"當初怎么不想想,那個系統(tǒng)是誰開發(fā)的?"
蘇晴低下頭,不敢說話。
"回去告訴他們,我?guī)筒涣恕?我拎起購物籃,"我還要買菜,失陪了。"
留下蘇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二十三天,連獵頭都打電話來了。
"江工,聽說您之前的公司現(xiàn)在到處找您,開出很優(yōu)厚的條件。"
"哦?多優(yōu)厚?"我來了興趣。
"他們說,只要您回去解決問題,可以給您200萬的顧問費,還有期權。"
200萬。
比當初的5千多了400倍。
可惜,晚了。
"告訴他們,不感興趣。"
"江工,這個價格已經(jīng)很高了......"
"我說了,不感興趣。"我掛了電話。
第二十六天,我在咖啡館看書的時候,副總裁親自找上門了。
"小江!終于找到你了!"他滿頭大汗,一臉焦急。
我抬起頭,看著這個當初給我5千塊的人。
"副總,有事?"
"小江,公司現(xiàn)在遇到一點困難......"他坐下來,努力堆起笑容,"你看,你能不能回來幫個忙?當初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向你道歉!"
"道歉?"我合上書,"副總,當初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是我糊涂!我錯了!"他急了,"小江,你開個價,只要你回來解決問題,什么條件都好商量!"
"副總。"我看著他,"我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不想回去。"
"小江,公司真的撐不住了!"他聲音都顫抖了,"恒遠那邊已經(jīng)發(fā)律師函了,如果再不解決,我們要賠2個億!"
"那是公司的事,不關我的事。"我拿起書站起來,"副總,我還有事,先走了。"
"小江!小江!"他想攔我,但我已經(jīng)走出了咖啡館。
身后傳來他絕望的聲音。
但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還有四天。
四天后,就是第三十天。
到那時,整個系統(tǒng)會進入深度保護模式。
除了我,沒人能激活。
我要看看,那些當初瓜分了900萬的人,會付出什么代價。
第二十八天,事情徹底爆發(fā)了。
小王發(fā)來的消息變成了長篇大論。
"江哥,公司炸了!系統(tǒng)昨天晚上徹底崩了一次,恒遠那邊直接發(fā)了解約函!"
"不止恒遠,另外兩家大客戶也說要暫停合作,說是對我們的技術能力有疑慮!"
"公司上市計劃也黃了,投資方說要重新評估,估值直接砍了20%!"
"林主管被停職了,周明輝也被約談,董事會要他們退回部分提成!"
"江哥,公司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每天都有人離職,聽說連工資都快發(fā)不出來了!"
我看著這些消息,面無表情。
這就是他們要的結果。
把創(chuàng)造價值的人踩在腳下,把成果全部占為己有。
現(xiàn)在,該付出代價了。
第二十九天晚上,我收到一封郵件。
發(fā)件人是星辰科技集團的HR總監(jiān)。
"江工,我們對您的經(jīng)歷和技術能力非常欣賞,誠摯邀請您加入星辰科技,擔任首席技術官。年薪千萬起,期權另議。請您考慮。"
星辰科技,行業(yè)內(nèi)的頂級公司,市值數(shù)千億。
這個offer,是我職業(yè)生涯的巔峰。
我看著郵件,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時機剛剛好。
我回復:"感謝邀請,我接受。"
五分鐘后,正式的聘書發(fā)到了我的郵箱。
落款時間:當晚九點整。
我截圖保存,然后關上電腦。
明天,就是第三十天。
也是我最后給他們的機會。
月底的最后一天,晚上九點。
我正在家里看書,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不急不緩,但很堅定。
我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門外站著七個人,全都穿著考究的西裝,神情嚴肅而疲憊。
那是公司的全體董事會成員。
為首的是董事長陳君澤,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手里拎著黑色公文包,眼中帶著深深的懇切。
他身后,副總裁、法務總監(jiān)、財務總監(jiān)一應俱全。
更讓我意外的是,林海濤也在。
他站在最后面,低著頭,像個等待發(fā)落的囚犯,完全沒了往日的趾高氣揚。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諸位深夜造訪,讓我很意外。"我平靜地說。
董事長向前一步:"江工,能進去談談嗎?"
我側(cè)身讓開:"請進。"
七個人魚貫而入,在客廳里站成一排。
沒有人敢坐下,仿佛這是一場審判。
董事長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江工,我代表公司,向您鄭重道歉。"
說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他董事也跟著鞠躬。
只有林海濤站在那里,臉色慘白。
"董事長,您這是做什么?"我皺眉。
"我們錯了。"董事長抬起頭,眼中竟然有些濕潤,"我們瞎了眼,把真正的功臣當成了可有可無的員工,把貪功的人捧上了天。"
他打開公文包,拿出一疊文件。
"這是我們重新調(diào)查后的結論。恒遠項目,從需求分析到架構設計,從核心代碼到算法優(yōu)化,90%以上的工作都是您一個人完成的。"
"所有技術專利的第一發(fā)明人是您,所有關鍵技術文檔的署名是您,客戶方的技術評審,也是您一個人答辯通過的。"
"而林海濤......"董事長看向林海濤,聲音變得冰冷,"他除了開了幾次會,做了幾次匯報,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技術貢獻。"
林海濤低著頭,嘴唇在顫抖。
"更過分的是。"財務總監(jiān)接過話,"我們查到,當初投資方給的提成分配意向書上,明確寫著:900萬提成應主要分配給核心技術負責人江晨。"
"但這份文件,被林海濤截留了。他私自改了分配方案,把大部分錢分給了自己和關系戶。"
我聽著這些,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因為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就在這時,董事長看著我,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江工,我們來,是想請您回公司。江工,如果......如果您愿意再給公司一次機會,我們愿意......"
他頓了頓,似乎在做什么重大決定。
"我們愿意給您10%的原始股權,外加技術決策的完全自主權。提成的事,我們會重新分配,該是您的,一分不少。"
10%的股權。
按照公司上市前的估值,那是5個億。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看著董事長蒼老而懇切的眼神,又看了看其他董事局促不安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林海濤身上。
他此刻低著頭,整個人仿佛縮小了一圈,再也沒有當初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回去?" 我笑了,舉起手機。
董事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里的公文包差點掉在地上。
副總裁也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那封郵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