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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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5日下午3點42分，海天科技公司工作大群突然彈出一條置頂公告。
技術部總監林深按下發送鍵的時候，手指沒有絲毫顫抖。
短短二十個字，像一顆炸彈投進平靜的水面："即日起，技術部所有資源、代碼庫、開發工具，不對公司其他部門開放。"
消息發出的瞬間，整個公司陷入死寂。三分鐘后，群里炸開了鍋。
01
2023年12月18日，周一。
林深剛到公司，手機就響了。財務總監孫姐的聲音透著一絲尷尬："林總監，你上來一趟，有點事需要跟你說。"
電梯里，林深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他知道今天是發項目獎金的日子。公司上個季度拿下了一個大客戶，遠東集團的數字化轉型項目，合同金額1200萬，利潤超過400萬。按照公司慣例，會拿出100萬做項目分成。
技術部為這個項目熬了三個月。
林深推開財務部的門，孫姐正對著電腦皺眉?？吹搅稚?，她嘆了口氣："林總監，今天的分成名單里，沒有技術部。"
林深愣住了："什么意思？"
"王總說，這次項目是銷售部主導的，技術部只是配合開發，不參與分成。"孫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銷售部拿50萬，市場部20萬，運營部15萬，連行政部都有5萬。"
"我們技術部三個月沒日沒夜寫代碼，卻只是配合？"林深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冷。
孫姐苦笑："我也覺得不合理，但王總的決定，我沒辦法。你要不去找他談談？"
林深站在財務部門口，看著走廊那頭銷售部的方向。那邊傳來歡笑聲，幾個銷售正在討論等會兒去哪里慶祝。
他轉身離開，沒有去找王總。
回到技術部，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開發組長張磊最先開口："林總，分成到賬了嗎？我看到銷售部的人都在發朋友圈。"
"沒有。"林深坐下來，"這次沒我們。"
辦公室瞬間安靜了。
"憑什么？"UI設計師小雨拍桌子站起來，"我們加班最多，代碼都是我們寫的，憑什么沒我們？"
"那個數據庫優化方案，我熬了半個月才搞定的。"后端工程師老李也站起來，"銷售部的人除了吹牛，干了什么？"
"都坐下。"林深的聲音不大，但很有分量，"我去找王總問清楚。"
電梯上到八樓，林深敲開了CEO辦公室的門。
王總正在打電話，看到林深，朝他擺擺手示意等一下。電話里，王總笑得很開心："張總，放心，下個項目我們一定給您最優惠的價格......好好好，周末一起打球。"
掛了電話，王總才抬頭："林總監，什么事？"
"王總，今天的項目分成，為什么沒有技術部？"林深站在辦公桌前，沒有坐下。
"哦，這個啊。"王總靠在椅背上，"林總監，你也知道，這次項目是劉洋他們銷售部拿下來的。技術開發雖然重要，但說到底，還是銷售把客戶談下來的。沒有訂單，技術再牛也沒用，對吧？"
"那您的意思是，技術部在這個項目里，沒有貢獻？"
"不是沒有貢獻，是分工不同。"王總笑了笑，"銷售是在前線沖鋒陷陣，風險最大。技術嘛，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分成這種事，不能一碗水端平的，要看誰的價值更大。"
林深盯著王總看了幾秒鐘，點點頭："我明白了。"
"行，那你先去忙。"王總已經低頭看文件了，"對了，告訴你們部門的人，遠東集團下個月還有個項目，代碼要盡快寫出來。客戶那邊催得緊。"
林深走出辦公室，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握緊了拳頭。
回到技術部，團隊成員圍了上來。
"怎么說？"張磊問。
"王總說，這次是銷售主導的，我們只是配合。"林深坐下來，打開電腦，"大家繼續工作，別想太多。"
"這不公平！"小雨氣得臉都紅了，"我要去找王總理論！"
"別鬧。"林深抬頭看著大家，"我知道你們心里不舒服，我也不舒服。但現在不是鬧的時候。"
"那我們就這么忍了？"老李咬著牙，"林總，你太軟了！"
"我沒說忍。"林深的聲音很平靜，"我說的是，等等看。"
那天下午，林深一個人在辦公室坐到很晚。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他盯著電腦屏幕，打開了一個加密文件夾。
里面是他這三年來整理的客戶資源列表。
02
接下來的日子，技術部的氣氛有些沉悶。
12月25日，圣誕節當天，銷售部在公司餐廳辦派對。紅酒、香檳、進口水果擺了一桌子。經理劉洋端著酒杯，大聲說："各位，感謝大家的努力，上個季度我們銷售部業績翻倍！今天痛快喝！"
技術部的人在工位上加班。
晚上九點，林深的手機響了。是劉洋。
"林總監，那個數據接口的bug修好了嗎？客戶明天要看演示。"劉洋的聲音里帶著不耐煩，背景音有酒局的喧鬧聲。
"還在修，今晚能搞定。"林深看了眼正在調試代碼的張磊。
"一定要今晚，別耽誤事。"劉洋說完就掛了電話。
張磊抬頭，冷笑："他自己在喝酒，讓我們加班。林總，這口氣你咽得下？"
林深沒說話，只是繼續看代碼。
凌晨兩點，bug終于解決。林深讓大家回去休息，自己坐在辦公室里，打開了那個加密文件夾。
他給列表里的第一個人發了消息："張總，最近還好嗎？有個技術方案想跟您聊聊，方便的話，我們約個時間見見面？"
1月10日，新年后的第一個工作日。
市場部總監張姐直接走進技術部，把一份文件拍在林深桌上："林總監，這是我們下個月要推的新功能，APP要全面改版，你們兩周內做出來。"
林深翻開文件，足足三十頁的需求。
"張總監，兩周做不完。這個工作量，至少要一個月。"
"那是你們的問題。"張姐雙手抱胸，"市場推廣計劃都定好了，廣告都投了。你們技術部要是拖后腿，出了問題你負責？"
"需求是你們定的，開發周期也該你們考慮。"林深合上文件，"一個月，這是最快的。"
"林深，你什么態度？"張姐提高了聲音，"你是不是覺得上次分成沒你們，心里不平衡？"
辦公室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林深站起來，比張姐高出一個頭："張總監，這是技術評估，跟分成無關。"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張姐冷笑一聲："行，我跟王總說，說你們技術部不配合。"
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作響。
"林總，我們真要一個月嗎？"小雨小聲問，"要不咱們加加班？"
"不加。"林深坐下來，"該多久就多久，別慣著他們。"
那天晚上，林深約了一個老朋友吃飯。
華遠集團的技術總監老陳，跟林深是十年的交情。兩人坐在一家安靜的日料店，老陳倒了杯清酒："聽說你們公司上季度拿了個大項目？"
"拿是拿了，不過跟我沒什么關系。"林深端起酒杯，"錢都讓別人分了。"
"嘖嘖。"老陳搖頭，"你這人就是太老實。林深，你有沒有想過，換個環境？"
"怎么說？"
"我們華遠最近要做一個大項目，智能倉儲系統，預算800萬。"老陳壓低聲音，"本來想找你們公司合作，但我打聽了一下，你們公司的銷售部名聲不太好，客戶反饋說承諾的功能經常做不到。"
林深心里一動："你想直接找我？"
"對。"老陳看著他，"你的技術我信得過。如果你愿意，這個項目可以私下給你做。利潤對半分，400萬，怎么樣？"
林深沒有立即答應："讓我想想。"
"別想太久。"老陳拍拍他的肩膀，"年后我就要定合作方了。"
回到家，已經快十一點。妻子還沒睡，在客廳看電視。
"今天怎么這么晚？"妻子給他倒了杯水。
林深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兒，把老陳的提議說了。
妻子聽完，想了想："你是擔心公司知道了，會說你吃里扒外？"
"是。"林深點頭，"雖然這個項目跟公司沒關系，但畢竟我還在海天上班。"
"林深。"妻子坐到他身邊，"你在這家公司干了五年，從一個普通工程師做到技術總監。這五年，你有幾個周末是休息的？你回家最早的一次是幾點？"
林深說不出話。
"公司拿了400萬的利潤，一分錢不給技術部。你還要替他們考慮什么？"妻子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些年，你虧欠自己太多了。"
那一夜，林深失眠了。
第二天，他給老陳發了消息："項目我接了。但我需要時間準備，不能讓公司發現。"
"沒問題。"老陳秒回，"正好我們也要三個月才能啟動。你慢慢籌備，有什么需要隨時找我。"
1月15日，周末。
林深把技術部的幾個核心成員約到了一家咖啡館。
張磊、老李、小雨，還有前端負責人阿軍，四個跟了他三年以上的人。
"叫你們來，是有件事想跟大家商量。"林深端起咖啡，"有個機會，800萬的項目，利潤400萬。如果做，我們五個人分。"
四個人對視一眼，張磊問："公司的項目？"
"不是。是我私人接的。"林深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我知道這么做有風險，所以想問問你們的意見。如果不愿意，我理解。"
沉默了幾秒鐘，老李第一個開口："林總，我跟你干。公司對我們這樣，我早就想走了。"
"我也是。"小雨點頭，"反正公司也不把我們當人看。"
張磊想了想："林總，我就一個問題。如果公司發現了，會怎么樣？"
"最壞的情況，離職。"林深很坦誠，"所以這事必須保密。白天我們正常上班，項目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時間做。三個月時間，應該能完成。"
"行。"張磊伸出手，"我賭了。"
五只手疊在一起。
那天下午，他們商量了很久。技術方案、人員分工、時間安排，每個細節都推敲了好幾遍。
散場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林深站在咖啡館門口，看著夜色中的城市，心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不是激動，不是興奮，而是一種平靜的清醒。
03
項目正式啟動了。
白天，林深和團隊在公司照常工作。銷售部的需求，市場部的改版，一個都沒耽誤。
但每天晚上九點以后，他們會各自回家，打開電腦，接上視頻會議，開始做華遠的項目。
周末，咖啡館成了他們的據點。
2月20日，元宵節。公司放假半天，技術部的五個人卻在咖啡館坐了一整天。
"數據庫架構搞定了。"老李揉著眼睛，"按照這個方案，性能至少能提升30%。"
"前端界面我也優化完了。"阿軍展示著屏幕，"比客戶要求的還要好看。"
林深看著大家疲憊但興奮的臉，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累嗎？"他問。
"累。"張磊笑了，"但爽。這次做的東西，是我們自己的。"
晚上，林深收到了老陳的消息："第一期款項已經打過去了，200萬。"
他把這個消息發到了小群里。
"臥槽！"小雨發了三個感嘆號，"真的到賬了！"
"林總，咱們這是真干成了啊。"老李的語音里透著激動。
但林深知道，這只是開始。
公司里，風平浪靜。
2月28日，劉洋又在群里@林深："技術部，客戶要的那個功能什么時候能上線？別磨蹭。"
林深回了一個："本周五。"
"最晚周四！"劉洋秒回，"客戶那邊等著呢。"
林深看著屏幕，沒再回復。
旁邊的張磊冷笑："這孫子，每次都這樣。"
"別理他。"林深繼續寫代碼，"周五交付就行。"
那天晚上，劉洋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技術部的效率實在是太慢了，嚴重影響項目進度。@王總，這個問題是不是該重視一下？"
群里一下子熱鬧起來。
市場部的人開始附和："確實，我們的需求經常被延期。"
運營部也跟著說："每次催都說在做，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技術部的人看著群消息，氣得發抖。
小雨想回懟，被林深攔住了："別說話。"
"為什么？"小雨不服，"他們這是血口噴人！"
"因為沒必要。"林深關掉了群聊窗口，"狗咬你一口，你要咬回去嗎？"
3月5日，華遠項目進入測試階段。
老陳發來消息："林深，你們做的這個系統，超出我的預期。數據處理速度比我們原來的快了三倍。"
"這只是基礎功能。"林深回復，"后面還有優化空間。"
"不愧是你。"老陳發了個大拇指，"對了，我最近又接觸了兩家企業，他們也有類似的需求。到時候可以推薦給你。"
林深看著這條消息,心跳快了一拍。
如果真的有更多項目，那就不只是接私活那么簡單了。
他打開電腦，注冊了一家新公司。公司名字很簡單：深?？萍?。
股東五個人，按貢獻占股。他占40%，其他四人各占15%。
3月8日，周五下午。
公司開季度總結會，所有部門負責人都要參加。
王總站在臺上，PPT放著上季度的業績："總體來說，我們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銷售額增長40%，利潤增長35%。"
下面響起掌聲。
"但是。"王總話鋒一轉，"我們也存在一些問題。技術部的效率，需要提升。"
林深坐在角落，面無表情。
"劉經理經常反映，很多需求技術部不能及時完成。"王總看向林深，"林總監，你們是不是該反思一下？"
"王總。"林深站起來，"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請說。"
"上季度技術部完成了多少個項目？"
王總愣了一下："這個......"
"十三個。"林深不等他回答，"平均每個項目的開發周期，被銷售部和市場部壓縮了30%。我們用70%的時間，完成了100%的工作量。您覺得，這叫效率低？"
會議室安靜了。
"而且。"林深繼續說，"遠東集團那個項目，從需求對接到最終交付，技術部加班了90天。結果分成的時候，我們一分錢沒拿到。您說這是因為我們只是配合，不是主導。那我想問，沒有代碼，銷售部拿什么交付給客戶？"
王總的臉色沉了下來："林深，你這是什么態度？"
"實事求是的態度。"林深看著他，"王總，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公司能重視技術的價值。"
"重視技術？"劉洋突然站起來，"技術有什么好重視的？你們就是個工具，我們說做什么，你們做就行了。還想要分成？還想要股權？做夢呢吧！"
"劉經理，請你說話注意點。"張磊也站了起來。
"注意什么？"劉洋冷笑，"我說的是事實。沒有我們在前面拉業務，你們技術部喝西北風去！"
會議室的氣氛劍拔弩張。
"夠了！"王總拍了桌子，"都坐下！"
林深坐下來，心如止水。
這場會議，讓他徹底看清了一件事：在這家公司，技術永遠不會被尊重。
04
3月10日，周日下午三點。
華遠集團的會議室里，老陳帶著高層團隊驗收項目。
林深和他的團隊演示了三個小時，每一個功能都超出了客戶的預期。
"完美。"老陳握著林深的手，"這是我見過最專業的技術團隊。"
"謝謝。"林深笑了，笑得很真誠。
"尾款明天就打過去。"老陳拍拍他的肩膀，"還有，我說的那兩家企業，已經約好了。下周你過來談談？"
"沒問題。"
走出大樓，春天的陽光很溫暖。
張磊打開手機，銀行短信彈了出來："到賬150000元。"
"我的也到了！"小雨激動得跳起來，"15萬！"
老李和阿軍也收到了。
四個人看著林深，眼睛里閃著光。
"林總。"張磊聲音有些哽咽，"這是我這輩子拿過最多的錢。"
"還只是開始。"林深看著他們，"如果那兩個項目也能拿下，每個人至少還能再賺20萬。"
"林總，我有個想法。"老李說，"不如我們干脆辭職，專門做自己的公司？"
"我也是這么想的。"小雨點頭，"反正在海天待著也沒意思。"
林深沒有立即回答，他看著遠處的城市天際線，想了很久。
"再等等。"他說，"時機還沒到。"
接下來的幾天，林深像往常一樣上班。
但他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了。
3月13日，劉洋又在群里催需求："@林深，那個數據報表功能怎么還沒做好？客戶后天要看！"
林深看了一眼消息，沒回復。
半小時后，劉洋直接打電話過來："林深，你看到消息了嗎？"
"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回？"
"在忙別的。"林深的語氣很淡，"你的需求，周五做完。"
"我說了，后天！"劉洋提高了聲音。
"做不完。"林深直接掛了電話。
手機又響了，林深直接按掉。
張磊在旁邊看著，豎起大拇指："林總，牛逼。"
那天下午，劉洋直接沖到技術部，指著林深："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說話，你敢掛我電話？"
"劉經理，請你出去。"林深沒抬頭，"我們在工作。"
"工作？"劉洋冷笑，"你們這效率，還好意思說工作？我看你們就是在磨洋工！"
林深放下手里的鼠標，抬起頭，眼神很冷："劉經理，有什么話，去會議室說。"
兩人進了會議室，關上門。
"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劉洋雙手抱胸，"為什么我的需求不能按時完成？"
"因為你的需求不合理。"林深拿出一份文檔，"這是你上周提的十個需求，每一個都要求三天內完成。但按照正常的開發流程，這些需求至少需要兩周。"
"那是你們效率低！"
"不是效率低，是你不懂技術。"林深看著他，"你知道一個數據接口要寫多少行代碼嗎？你知道一個功能要經過多少次測試嗎？"
"我不需要知道！"劉洋拍桌子，"我只要結果！"
"那你自己去寫代碼。"林深站起來，"如果你覺得我們做不好，可以找別人做。"
"你！"劉洋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
林深走出會議室，關門的時候，沒有回頭。
那一刻，他心里已經做好了決定。
3月14日，周四晚上。
林深約了老陳，還有另外兩家企業的負責人。
藍?？萍嫉目偨浝砝羁?，啟明投資的技術負責人趙總。
四個人在一家私房菜館見面。
"林總監，久仰大名。"李總主動握手，"聽老陳說，你們做的智能倉儲系統非常出色。"
"過獎了。"林深笑著說。
"我們公司最近要做一個數據中臺，預算500萬。"李總開門見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我們正好也有個項目。"趙總接話，"區塊鏈溯源系統，預算600萬。"
林深心里一震。
如果這兩個項目都拿下，加上華遠的800萬，就是1900萬的合同。
"當然有興趣。"他壓抑著激動，"但我需要確認一下，三個項目的時間，不能沖突。"
"沒問題。"李總說，"我們可以等，只要質量有保證。"
"那就這么定了。"老陳舉起酒杯，"合作愉快。"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
那天晚上，林深走在街上，給妻子打了個電話。
"我決定了。"他說，"明天，我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給公司一個交代。"林深看著夜空，"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3月15日，周五下午。
林深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王總、劉洋、張姐都在。
"林深，我們要談談。"王總的臉色很嚴肅，"最近技術部的工作態度，有很大問題。"
"是嗎？"林深坐下來，"我覺得問題不在技術部。"
"你什么意思？"劉洋冷笑，"難道問題在我們銷售部？"
"對。"林深看著他，"問題就在你們身上。"
會議室的空氣瞬間凝固。
"林深！"王總拍桌子，"你注意你的態度！"
"王總，我的態度一直很好。"林深的聲音很平靜，"只是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投影到大屏幕上。
"這是過去一年技術部的工作記錄。"林深站起來，"我們完成了52個項目，平均每周工作時間72小時，加班時長超過1500小時。"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
"但是。"林深切換頁面，"我們拿到的分成，是零。"
"那是因為——"劉洋想解釋。
"因為什么？"林深打斷他，"因為你們覺得技術不重要？因為你們覺得我們只是工具？"
他又切換了一頁："遠東集團項目，客戶的原始需求是什么，你們知道嗎？客戶要的是一套完整的數字化解決方案，不只是一個APP。但銷售部為了快速簽單，把需求簡化了70%，最后技術部用三個月的時間，硬是把這70%的缺口補上了。"
王總的臉色變了。
"不止這一次。"林深繼續說，"過去一年，銷售部簽的十三個合同，有九個需求不完整，有五個承諾了根本做不到的功能。最后都是技術部加班加點擦屁股。"
"你胡說！"劉洋臉都紅了。
"我有證據。"林深調出一份份文件，"每一個項目的郵件往來，每一次需求變更的記錄，我都留著。"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王總。"林深看著CEO，"您說技術只是配合，不是主導。那我想問您，沒有代碼，您拿什么交付給客戶？沒有技術，您的銷售部能簽下一個單子嗎？"
王總沉默了。
"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解決這個問題。"他終于開口，"林深，你想要什么？"
"很簡單。"林深合上電腦，"我要技術部在公司的地位，我要合理的分成機制，我要我的團隊被尊重。"
"這些我們可以商量。"王總的態度軟了下來，"你先把最近的項目做完，我們慢慢調整。"
"不夠。"林深搖頭，"我還要一樣東西。"
"什么？"
林深站起來，看著會議室里的三個人："我要獨立。"
他拿出手機，打開工作群，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發了那條消息：
"即日起，技術部所有資源、代碼庫、開發工具，不對公司其他部門開放。"
發送。
王總的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亮起。他低頭看了一眼，猛地抬頭："林深，你這是什么意思？"
林深沒有回答，轉身走出會議室。
身后傳來王總的怒吼："林深！你給我回來！"
他沒有回頭。
劉洋沖出來，在走廊里大喊："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技術部的人都站了起來，看著林深走過來。
張磊、老李、小雨、阿軍，四個人眼神堅定地站在他身邊。
整個公司的人都盯著工作群里那條消息，辦公室里爆發出嘈雜的議論聲。
銷售部的人圍在一起，表情震驚。
市場部的張姐拿著手機，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行政部的小姑娘們竊竊私語，眼神在技術部和CEO辦公室之間飄移。
財務部的孫姐站在門口，看著林深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復雜的表情，既震驚又敬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