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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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和靳菲兒結婚的第三年,唐允哲被她的死對頭孟思遠折磨了整整九十九次。
第一次,孟思遠開車將他撞飛,他肋骨斷裂、內臟出血,在ICU昏迷了一周。
靳菲兒動用全球頂尖醫療團隊救回他,卻在他哀求追責時輕聲勸阻:“思遠只是鬧著玩,你別計較。”
第二次,孟思遠將他關進廢棄工廠的冷庫,險些讓他凍成冰雕。
靳菲兒用身體給他暖了一夜,卻說:“他只是嫉妒我們幸福,耍脾氣罷了?!?/p>
第三次,孟思遠將他塞進商用烤箱。
靳菲兒救他出來,心疼地流淚,卻依舊輕描淡寫:“他無法無天慣了,我代他道歉。”
直到第九十九次。
孟思遠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套醫療設備,在他昏迷時,將他綁在床上,幾乎放干了他全身的血!
搶救室外,靳菲兒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對著醫生下達死命令:“救不活他,你們全都給他陪葬!”
唐允哲用盡力氣抓住她,哭著哀求:“菲兒……這是第九十九次了……一定要……送他進監獄……否則……我遲早會死在他手里……”
她卻擦著他臉上的血,無奈的搖頭:
“阿哲,我們不和他計較。”
“思遠父母從小離婚,他缺乏安全感,性格偏執孤獨。他說過,只有在和我爭斗的過程里才能找到一絲活著的趣味。”
“我們小時候做過約定,要一直斗到老,誰也不能結婚?!?/p>
“可我卻對你一見鐘情,先違背了這個諾言,他才會把怒氣發泄在你身上?!?/p>
“他知道我能救回你,就是鬧著玩,沒真想把你怎么樣?!?/p>
“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次也算了,好不好?”
那一刻,唐允哲的心徹底死了。
第二天,從醫院醒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到床頭的手機,撥通了靳菲兒父親的電話。
“靳董事長,”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知道您一直覺得我的家世配不上靳菲兒,希望我離開她?,F在我同意了,我愿意和靳菲兒離婚,永遠消失?!?/p>
電話那端的靳老爺子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復冷靜:“你想通了就好。我會讓人馬上送離婚協議書過去。你只要簽字就行,后續的事情我會處理。等離婚證下來,你就離開,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菲兒面前?!?/p>
“好?!碧圃收芨纱嗟卮饝?,掛斷了電話。
沒多久,靳家的管家就來了,恭敬地遞上一份文件:“先生,這是離婚協議書,請您過目?!?/p>
唐允哲接過那份沉重的文件,指尖冰涼。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不由得想起初遇靳菲兒的時候。
那時他只是個普通的電視臺記者,被派去采訪這位商界炙手可熱的新貴。
她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明艷美麗,氣場強大,采訪過程中甚至沒多看他幾眼。
可就在采訪結束,他收拾設備時,她卻突然叫住他,明亮的雙眸看著他:“你叫什么名字?”
之后,便是她狂風暴雨般的追求。
鮮花、豪車、浪漫的燭光晚餐……
他因為兩人身份云泥之別,一再拒絕:“靳小姐,我們身份懸殊,是兩個世界的人。您值得更好的?!?/p>
她卻總是深深地看著他,眼神專注得令人心慌:“可是唐允哲,我靳菲兒想要的,從來只有你?!?/p>
自此,她為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和耐心,用盡百分百的精力追求。
而他最終也被她的深情打動,墜入愛河。
婚后三年,她一如既往地對他好,事無巨細,愛他入骨。
唯獨在孟思遠的事情上,她永遠沒有原則。
他不是沒聽說過孟思遠。
圈子里無人不知,孟家少爺是靳菲兒出了名的死對頭,從小和她爭到大,凡事都要唱反調。
偏偏靳菲兒對他諸多忍讓,旁人都說,是因兩家世交,靳菲兒把孟思遠當成被寵壞的弟弟。
起初,唐允哲并未真正放在心上,甚至覺得外界夸大其詞。
直到孟思遠第一次找上門,用最惡毒的語言羞辱他,將咖啡潑在他身上;
直到孟思遠第一次對他出手,而他讓靳菲兒追究責任時,她只是用溫柔卻殘忍的話語安撫他:“允哲,思遠就是孩子心性,被慣壞了,本質不壞的。你沒事就好,我們不和他計較,嗯?”
一次,兩次,三次……第九十九次。
每一次的傷害,都被她輕描淡寫地歸結為“孩子心性”。
如今,他再也無法忍受,要親手結束這一段她曾說永不相負的婚姻!
唐允哲顫抖著手,握緊了筆。
滾燙的淚水終于決堤,大顆大顆地砸落在離婚協議書的簽名處,暈開一片模糊的水漬。
他深吸一口氣,最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那片濕潤的淚痕上,一筆一劃,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唐允哲!
管家收起協議:“先生,請您耐心等待,離婚證辦好我會送來。在此之前,請您務必保密?!?/p>
管家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門又被推開了。
唐允哲以為是管家遺漏了什么手續,抬起頭,卻看見孟思遠抱著一個巨大的、寫著“奠”字的花圈,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唐允哲瞬間嚇得渾身發抖,幾乎是本能地往后縮,聲音發顫:“你……你來干什么?!”
孟思遠將花圈隨意丟在地上,笑得陰郁又惡毒:“干什么?你說我來干什么?這次我明明把你往死里整,放干了你全身的血,沒想到你命這么大,這都能活下來?既然如此,我就只好親自來送你最后一程啦!”
說完,他猛地撲上床,抓起旁邊的枕頭,死死捂住了唐允哲的口鼻!
第二章
“唔!唔唔!”
唐允哲拼命掙扎,但剛經歷大換血手術的他虛弱得沒有半點力氣,窒息感瘋狂襲來,眼前陣陣發黑。
就在他意識即將渙散之際,查房的護士正好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一聲,沖過來奮力推開孟思遠:“你干什么!來人啊!救命啊!”
混亂中,唐允哲用最后一絲氣力抓住護士的手,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報……警……”
隨即徹底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靳菲兒那張美麗卻冰冷的臉。
而她看見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關懷,不是后怕,而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允哲,你為什么報警?思遠已經被警察帶走了?!?/p>
唐允哲的心臟像是被瞬間捏爆,痛得他幾乎喘不上氣。
他看著她,聲音沙?。骸盀槭裁??因為他想用枕頭悶死我!我不該報警嗎?”
靳菲兒蹙起好看的眉頭,語氣無奈,仿佛他在無理取鬧:“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思遠只是孩子心性,他被慣壞了,做事不考慮后果,但他并不是真的想讓你死……”
“不是真的想讓我死?!”唐允哲猛地打斷她,積壓了三年的恐懼、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他開車撞我!他把我關進冷庫!他把我塞進烤箱!這次他放干了我的血!剛才他要用枕頭悶死我!靳菲兒!哪一次不是想要我的命?!這一次要不是護士及時進來,我已經死了!死了你懂嗎?!”
看著他歇斯底里、絕望崩潰的模樣,靳菲兒似乎有些動容,連忙上前想安撫:“允哲,別這樣,你冷靜點……”
“別碰我!”唐允哲猛地打開她的手,眼淚終于決堤,卻流不出多少,只是干澀地刺痛著眼眶,“靳菲兒,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步!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靳菲兒看著他眼中的決絕,沉默了片刻,眼神逐漸變化。
“我和思遠從小一起長大,他只是驕縱任性了些,是我這些年太縱容他。之后我會嚴加管教,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去坐牢。”
唐允哲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么?”
靳菲兒一個眼色,旁邊的保鏢立刻遞上一份文件。
“這是諒解書。”靳菲兒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簽了它?!?/p>
唐允哲看著那份所謂的諒解書,只覺得無比諷刺,他倔強地搖頭:“我不簽?!?/p>
靳菲兒按了按眉心,似乎失去了耐心:“思遠從小嬌生慣養,忍受不了拘留所的生活,允哲,聽話,簽了?!?/p>
“我說了,我不簽!”唐允哲幾乎是吼出來的。
靳菲兒眼神一冷:“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用強制手段了?!?/p>
“你想干什……”
唐允哲的話還沒問完,那個保鏢已經上前,粗暴地抓住他的手臂,狠狠一折!
“啊——!”凄厲的慘叫響徹病房。
劇痛瞬間席卷了他!保鏢面無表情地抓住他無力顫抖的手,強行在諒解書上簽下他的名字,然后又按住他的手指,沾上印泥,用力按了下去!
整個過程,靳菲兒就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
唐允哲痛得渾身冷汗,臉色慘白如紙,他抬起頭,淚水模糊地看著那個他愛了多年的女人,聲音破碎不堪:“靳菲兒……你為了他……竟然這樣對我……”
靳菲兒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痛色,但很快消失不見。
她走上前,想撫摸他的臉,卻被他躲開。
她嘆了口氣:“允哲,我沒有辦法。如果可以,我寧愿傷害我自己也不愿傷你分毫。但思遠……他真的不能坐牢。”
她轉頭對保鏢吩咐,“去找最好的醫生,把先生的手接回去,好好照顧。”
說完,她拿起那份沾著他血淚和指紋的諒解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唐允哲看著她那決絕的背影,如同被驚雷劈中,整個人僵在那里,眼淚無聲地瘋狂流淌。
第三章
此后幾天,靳菲兒再沒出現過。只是每天會發來幾條短信。
「公司有事處理,忙完去看你?!?/p>
「別生我的氣,之后我會彌補你?!?/p>
「手還疼嗎?好好休息?!?/p>
每一條短信,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唐允哲心上。
而下一秒,孟思遠的短信總會恰到好處地發來,里面是各種靳菲兒照顧他的照片。
她喂他喝粥、她給他削蘋果、她守在他病床邊睡著……
看著照片里靳菲兒那專注又溫柔的神情,唐允哲的心痛得麻木。
原來她所謂的“公司有事”,就是在另一個男人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
孟思遠哪是她的死對頭,分明是她捧在手心里寵的小祖宗!
出院那天,恰好是唐允哲的生日。
靳菲兒來了,親自來接他。
她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不愉快,為他舉辦了一場極其盛大的生日宴。
會場布置得夢幻奢華,她全程陪在他身邊,體貼入微,送上價值連城的鉆表,親自為他戴上,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
她好像又變回了那個深情完美的妻子。
可唐允哲只覺得渾身冰冷。
她做這些,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她覺得,只要這樣哄一哄,他就會再次忘記傷痛,繼續接受那個“孩子心性”的孟思遠?
中途,他實在喘不過氣,起身去洗手間。
剛走到走廊拐角,就被人攔住了。
“喲,這不是今晚最幸福的靳先生嗎?”
唐允哲抬起頭,看到孟思遠正倚靠在洗手間門口,雙臂環胸,臉上掛著譏誚的笑容。
唐允哲的心猛地一沉,不想與他有任何交集,轉身欲走。
“怎么,得意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孟思遠快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聲音拔高,“菲兒姐這么愛你,為你辦這么盛大的生日宴,送你這么貴的表,讓所有人都羨慕你,你一定很得意吧?”
唐允哲看著眼前這張英俊卻扭曲的臉,心中一片悲涼。
愛?
靳菲兒的愛,就是讓孟思遠一次次地傷害他而無需付出代價?
靳菲兒的愛,就是在他被孟思遠放干血瀕死時,換來她一句“孩子心性,別計較”?
靳菲兒的愛,就是掰斷他的手腕,逼他簽下那份屈辱的諒解書?
這樣的愛,他不要也罷!
見他不說話,孟思遠步步逼近,“我告訴你,你別太得意!靳菲兒現在愛你又如何?上次你報警把我送進去,她還不是立刻讓你簽了諒解書把我放出來了?那幾天,她不眠不休地在我身邊照顧我,安慰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不聞不問!在她心里,你永遠比不上我重要!”
這些話像一把把鈍刀,反復切割著唐允哲早已傷痕累累的心臟。
他臉色白了白,咬緊下唇,不再理會他,直接側身要從他旁邊繞過去。
“唐允哲!你耳聾了嗎?!我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孟思遠徹底被他的無視激怒,猛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指甲幾乎嵌進他的皮肉,“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我就再給你長長記性!上次沒讓你死成,真是太可惜了!這一次,我看還有沒有那么好的運氣!”
他話音剛落,陰影處突然閃出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猛地架住了他!
“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唐允哲驚恐地掙扎,但他的力氣在兩個專業保鏢面前微不足道。
孟思遠冷笑一聲,一把推開旁邊雜物間的門,對保鏢使了個眼色:“把他弄進去!”
唐允哲被粗暴地推搡進黑暗的雜物間,踉蹌著差點摔倒,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瞬間涌入鼻腔,讓他幾欲作嘔,他驚恐地看到,角落里放著幾個空汽油桶,地上濕漉漉的一片,顯然剛被潑灑過!
“孟思遠!你瘋了!”唐允哲失聲喊叫,試圖沖向門口。
但孟思遠動作更快,他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瘋狂而殘忍的笑容,手里拿著一個金屬打火機。
“嗤——”的一聲,火苗竄起。
“好好享受吧,唐允哲?!泵纤歼h獰笑著,將打火機扔了進來,然后猛地關上了厚重的鐵門。
“救命!救命??!開門!”
大火很快蔓延,唐允哲被濃煙嗆得不??人裕疵拇蛑T板,門外卻毫無動靜。
火勢越來越大,灼熱的氣浪灼烤著他的皮膚,不知道過了多久,絕望之際,他發現角落里有一扇小小的通風窗。
他用盡全力砸碎玻璃,忍著被火焰灼傷的劇痛,拼死從窗口爬了出去!
渾身都是燒傷和擦傷,他踉蹌著想要逃離酒店去醫院。
經過某個虛掩著門的客房時,里面卻傳來了男女恩愛的聲音,夾雜著熟悉的、嬌媚的呻吟和低沉的喘息。
唐允哲本不想理會,可那個女聲……太熟悉了……
他鬼使神差地透過門縫看去,只見大床上,靳菲兒正和孟思遠激烈地糾纏在一起!
第四章
轟——!
唐允哲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世界瞬間寂靜無聲,只剩下眼前這幅讓他肝膽俱裂的畫面!
他像被釘在原地,渾身冰冷,止不住地顫抖,他下意識地往后退,卻不小心撞倒了走廊邊擺放的一個古董花瓶!
“砰”的一聲脆響!
房間內的動靜戛然而止。
靳菲兒猛地回頭,看到了門外臉色慘白、渾身狼狽不堪的唐允哲。
她臉色驟變,立刻抽身下床,隨意裹上睡袍就沖了出來,一把抓住唐允哲的胳膊:“允哲!你聽我解釋!”
“思遠被人下了藥,情況很危險,他不肯讓別人碰,只能我來救他……但是你放心,我做了措施,很干凈,我……”
唐允哲看著她開合的雙唇,聽著她這番荒唐到極致的解釋,只覺得一股惡心感直沖喉嚨!
下藥?救人?做了措施很干凈?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更殘忍的解釋嗎?
他猛地甩開她的手,眼神里充滿了崩潰、絕望和難以置信的荒謬感。
他不再看她,也不再看床上那個得意地看著他的孟思遠,轉身像瘋了一樣朝著走廊盡頭跑去!
“允哲!”靳菲兒下意識就想追上去。
“菲兒姐……別走……我好難受……還要……藥效還沒過……”床上的孟思遠適時的發出難受的聲音,光著身子下床,從后面死死抱住靳菲兒的腰,將滾燙的身體貼在她背上,“你走了我會死的……求你……”
靳菲兒的腳步猛地頓住,她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迷離的孟思遠,又看了一眼唐允哲消失的走廊方向,眉頭緊鎖,眼中掙扎萬分。
最終,她咬了咬牙,猛地轉身,將孟思遠推回床上,聲音沙啞而壓抑:“速戰速決!”
她不能真的看著孟思遠出事。
唐允哲失魂落魄地沖出海濱酒店,夜風一吹,身上的燒傷疼得鉆心。
巨大的痛苦和絕望淹沒了他,他甚至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盲目地向前跑著。
就在這時,酒店外墻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因為常年海風侵蝕,固定螺絲松動,竟直直墜落下來!
“砰——!”
沉重的廣告牌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
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唐允哲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
渾身劇痛,尤其是腿,仿佛被碾碎了一般。
醫生面色凝重:“先生,你的腿傷很嚴重,需要立即手術,請盡快通知家屬過來簽字。”
唐允哲麻木地拿起手機,最終還是撥通了靳菲兒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然而,那頭傳來的卻不是關切,而是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
“菲兒姐……啊……”
唐允哲的心臟瞬間被撕得粉碎!痛到麻木!
緊接著,靳菲兒壓抑著喘息的聲音傳來,:“喂?允哲?抱歉,我現在沒空,思遠的藥效還沒解……有什么事一會兒再說……”
“嘟……嘟……嘟……”
電話被猛地掛斷。
唐允哲舉著手機,整個人像被瞬間冰封,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她竟然……在他生死未卜、急需手術簽字的時候,還在和那個剛剛差點燒死他的男人上床?!
巨大的荒謬和徹底的絕望瞬間吞噬了他,世界在他眼前徹底失去了顏色。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放下手機,對著等待的醫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輕得仿佛隨時會碎掉:“醫生……我沒有家屬……可以……自己給自己簽字嗎?”
醫生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傷、眼神絕望的男人,同情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唐允哲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在手術風險告知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麻藥注入身體,意識逐漸模糊。
他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全是初遇時靳菲兒溫柔的笑臉,婚禮上她鄭重的誓言,那些曾經被他視為珍寶的美好過往……
如今,都在這場荒唐又殘忍的婚姻里,徹底湮滅了。
原來,極致的愛和極致的痛,真的可以來自同一個人。
一滴冰冷的淚,從他眼角滑落,沒入鬢角。
第五章
唐允哲再次醒來時,鼻腔里依舊是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一睜眼,就對上靳菲兒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她緊握著他的手,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焦急和懊悔:“允哲!你終于醒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當時出了事……我以為是你又在耍小性子,所以才掛了電話……如果我早知道……”
唐允哲靜靜地聽著,心臟卻像是被冰封住,再也泛不起一絲漣漪。
他清晰地記得電話那頭她和孟思遠交織的喘息,那些聲音像淬毒的針,早已將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
他什么也不想說,只是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偏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靳菲兒看著他這副拒絕溝通、心如死灰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和痛色。
似乎是為了彌補,接下來的日子,靳菲兒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里照顧他,事無巨細,親力親為,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將他捧在手心里的完美妻子。
出院后,她更是精心安排,帶他參加了一場頂級的私人拍賣會。
拍賣會上,燈光璀璨,名流云集。
靳菲兒為了哄他開心,竟然每個拍品都為唐允哲點了天燈。
這意味著無論其他買家出價多少,她都會以最高價拍下當晚所有的珠寶!
此舉一出,全場嘩然,所有羨慕、嫉妒的目光都聚焦在唐允哲身上。
那些曾經嘲笑他出身平凡、配不上靳菲兒的人,此刻眼神復雜無比。
而剛剛進場的孟思遠,看到這一幕,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就在靳菲兒暫時離席,去辦理巨額付款和交接手續時,孟思遠面帶微笑地走向獨自坐在角落的唐允哲。
“唐允哲,菲兒姐對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呢?!泵纤歼h的聲音清亮,眼神卻像毒蛇。
唐允哲不想理他,起身想離開。
孟思遠卻突然臉色一沉,猛地一揮手!
暗處立刻沖出兩個高大的男人,用沾了迷藥的手帕死死捂住唐允哲的口鼻,他甚至來不及呼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嘴被膠帶封住。
孟思遠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晃著紅酒杯,眼神惡毒而興奮:“唐允哲,既然菲兒姐這么喜歡你,我就把你徹底毀了!看她還要不要一個給她帶綠帽的男人!”
他話音剛落,一個前凸后翹的女人就著朝床邊走來!
“唔!唔唔!”唐允哲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掙扎,淚水瞬間涌出,絕望像潮水般將他淹沒。
孟思遠不僅沒走,反而興致勃勃地拿出手機,似乎準備錄下這一切!
就在那只手即將碰到唐允哲衣襟的瞬間——
“砰!”的一聲巨響!套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狠狠踹開!
靳菲兒如同地獄歸來的閻羅,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沖了進來!
她一眼就看到床上的情形,一把將那個女人掀翻在地!
“允哲!”她沖過去,迅速解開他身上的束縛,撕掉他嘴上的膠帶,將他緊緊抱在懷里,聲音帶著后怕的顫抖,“別怕!別怕!我來了!沒事了,沒事了……”
感受到熟悉的懷抱和氣息,劫后余生的恐懼和委屈瞬間擊垮了唐允哲的心理防線。
靳菲兒心疼地拍著他的背,不停地柔聲安撫。
她扶起他,準備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
經過臉色發白的孟思遠面前時,她停下了腳步。
這一次,她是真的動了怒,眼神冰冷得像是能凍死人:“孟思遠!以往你怎么胡鬧,怎么針對允哲,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都忍了!但你居然敢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如果還有下次,我絕對會讓你給他償命!”
孟思遠被她眼中從未有過的殺意嚇得后退一步,隨即像是被狠狠刺傷,厲聲叫道:“償命?!靳菲兒!我們二十多年的情誼!竟然還敵不過你和他的這幾年嗎?!好!好!既然你要我給他償命,那我現在就去死!”
說完,他竟猛地轉身,沖向敞開的窗戶,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
第六章
“思遠!”
靳菲兒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她幾乎是本能地松開了抱著唐允哲的手,像瘋了一樣沖到大開的窗邊!
唐允哲猝不及防被摔在地上,腿上傳來一陣刺痛。
他掙扎著爬到窗邊,只見靳菲兒已經沖下了樓,正驚慌失措地拖拽起渾身是血的孟思遠,瘋了似的沖向她的車,引擎轟鳴著絕塵而去,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唐允哲癱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汽車消失的方向,心口那片荒蕪之地,連痛覺都似乎消失了,只剩下無邊的冰冷和死寂。
最后,他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像個游魂一樣回到了那個所謂的“家”。
還沒等他坐下緩一口氣,靳菲兒去而復返!
她沖進門,臉色依舊蒼白,額上帶著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跟我走!”
“去哪?放開我!”唐允哲掙扎著,卻被她強行拖出了門,塞進車里。
直到到了醫院,被她拖到手術室前,聽著醫生急切的話,唐允哲才明白過來。
孟思遠跳樓導致腎臟破裂,急需換腎救命。
靳菲兒動用了所有資源找遍了全城,只有他的腎源與孟思遠匹配。
所以,她要他給孟思遠捐腎!
“不……我不捐!靳菲兒你瘋了!我憑什么要捐腎給他?!憑什么?!”唐允哲崩潰地大喊,拼命地向后縮,眼淚洶涌而出。
靳菲兒緊緊攥著他的手臂,眼神里是近乎偏執的堅持和一絲哀求:“允哲!就當我求你!思遠是因為我的話才跳樓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他還那么年輕!捐一個腎對你身體影響不大,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給你調理!以后我加倍補償你,好不好?”
“不好!我不愿意!殺了我我也不捐!”唐允哲歇斯底里地反抗。
但他的掙扎在靳菲兒面前,徒勞無功。她最終還是叫人強行將他拖進了手術室,按在了手術臺上!
“靳菲兒!我恨你!我恨你??!”麻醉注入前,唐允哲絕望凄厲的哭喊,成了他最后的意識。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靳菲兒守在他的病床邊,見他醒來,立刻上前,臉上帶著愧疚和小心翼翼:“允哲,你醒了?對不起……疼不疼?餓不餓?想吃什么?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
她拿出各種昂貴的禮物和補品,試圖彌補。
但唐允哲只是麻木地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
最后,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用沉默表達著最深的絕望。
靳菲兒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堵得難受,但她還是厚著臉皮沒有離開,堅持親自照顧他。
直到唐允哲出院那天。
靳菲兒去地下車庫開車,唐允哲獨自在醫院門口等待。
這時,一個得意洋洋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喲,這不是我們剛捐完腎的大功臣嗎?”
唐允哲回頭,看到孟思遠穿著病號服,臉色紅潤,正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他。
“唐允哲,你說你可不可憐?菲兒姐每次都說愛你,可我每次對你做那么過分的事,甚至差點讓人毀了你,她最后還不是選擇偏袒我?現在更是讓你捐了一個腎給我!你怎么就這么看不清現實,非要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呢?”
唐允哲不想再聽這個瘋子說任何一個字,轉身就想走。
下一秒,后頸猛地一痛!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第七章
再次醒來,是在一片冰冷和咸腥的海風中。
唐允哲驚恐地發現,自己和孟思遠竟然被并排吊在一艘快艇上方,腳下是蔚藍卻令人恐懼的大海,而海面上,幾只鯊魚的鰭正若隱若現,劃出令人膽寒的水痕!
“孟思遠!你又想干什么?!”唐允哲聲音發抖。
孟思遠卻笑得瘋狂:“干什么?以前菲兒姐心里只有你,但現在她好像也開始在乎我了呢……我就想看看,現在我和你同時遇到危險,在她心里,到底誰更重要!”
他話音剛落,快艇的引擎聲由遠及近!
靳菲兒駕駛著另一艘快艇,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允哲!思遠!”
綁匪拿著喇叭喊道:“靳總!你只能救一個!選吧!”
靳菲兒看著吊在半空中的兩個男人,臉色慘白,陷入了極致的掙扎和痛苦。
時間一秒秒過去。
最終,在唐允哲幾乎絕望的目光中,她艱難地開口,指向孟思遠:“放了他!”
轟——!
唐允哲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像是被瞬間捏爆,碎成了齏粉!
綁匪依言放下了孟思遠。
靳菲兒立刻接住他,緊緊擁住。
而唐允哲,則在下一秒,被綁匪毫不猶豫地割斷了繩子,直直墜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巨大的沖擊力和恐懼讓他瞬間嗆水,緊接著,小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一條鯊魚咬住了他!
鮮血瞬間染紅了周圍的海水,更多的鯊魚被吸引過來……
劇痛和窒息感吞噬了他,他最后看到的,是靳菲兒抱著孟思遠,頭也不回地駕駛快艇離開的畫面!
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再次從醫院醒來,唐允哲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靳菲兒守在一旁,看到他睜開眼,立刻急切地解釋:“允哲!你聽我說!當時思遠的情況更危險,綁匪明顯是沖著他來的,我先救他是為了穩住綁匪,我馬上就回頭救你了!”
“下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你別生氣,好不好?”
唐允哲靜靜地聽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里一片死寂。
沒有下次了,靳菲兒。
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下次了。
馬上,我就要徹底離開你了。
這天,靳菲兒出去給他買粥。
孟思遠又溜進了他的病房,看著他渾身纏滿紗布的樣子,嗤笑道:“命真大,這樣都沒死?,F在看清菲兒姐偏向誰了吧?識相的話,就自己離開?!?/p>
唐允哲只覺得無比惡心,連和他爭辯的力氣都沒有,啞聲道:“滾。”
孟思遠瞬間變了臉,惡狠狠地盯著他:“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他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靳菲兒去而復返,臉色陰沉地沖進病房,劈頭蓋臉地質問:“允哲!你為什么要買通護士在思遠的輸液袋里動手腳?!”
唐允哲被問得莫名其妙:“……什么動手腳?”
“思遠說!因為你恨我選擇了救他,沒有救你,所以你對他懷恨在心,買通護士給他的輸液袋里加了東西!害他突然過敏性休克,剛剛才從搶救室里撿回一條命!”靳菲兒語氣嚴厲,帶著不容置疑的指責。
第八章
唐允哲只覺得無比諷刺,心涼到了極點:“孟思遠傷害我那么多次,你從未真正追究過他!而他只是誣陷我一次,你就不分青紅皂白地來質問我?靳菲兒,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惡毒嗎?”
“難道不是嗎?除了你,還有誰會……”
“我沒有!”唐允哲終于再也忍不住,積壓了太久的憤怒、委屈和絕望徹底爆發,他猛地坐起身,淚流滿面地嘶吼,“靳菲兒!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你永遠只相信他!永遠只偏袒他!我的腎沒了!我差點被鯊魚咬死!我全身都是傷!而你呢?!你除了逼我道歉,逼我捐腎,逼我去死,你還為我做過什么?!你的愛真讓我惡心!惡心透了!”
靳菲兒被他突如其來的爆發震住了,看著他歇斯底里、淚流滿面的樣子,一時間愣在原地。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溫順的唐允哲如此失控,他眼中的恨意和絕望讓她心驚,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動搖和懷疑……
難道,真的錯怪他了?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
病房門被推開,孟思遠虛弱地靠在門框上,臉色蒼白,聲音柔弱:“菲兒姐……你答應過我的……這次他差點害死我……你說了把他交給我處置三天的……”
靳菲兒看著虛弱的孟思遠,又看了看激動崩潰的唐允哲,眼中閃過劇烈的掙扎。
最終,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對孟思遠沉聲道:“……好。我答應你。但這三天,你不能讓允哲出現任何生命危險!這是底線!”
孟思遠立刻保證:“你放心,這次他差點弄死我,我只是想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出出氣,絕對不會要他的命。”
唐允哲難以置信地聽著他們的對話,仿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靳菲兒……竟然……為了安撫孟思遠,主動把他送出去任人折磨?!
“靳菲兒!你敢?。 碧圃收荏@恐地想要掙扎下床。
靳菲兒別開眼,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輕柔:“允哲……就三天……忍一忍就過去了……”
孟思遠一揮手,兩個壯碩的男人走進來,毫不客氣地將虛弱不堪的唐允哲從病床上拖了下來!
“靳菲兒!救我!不要!我不要去!靳菲兒——”唐允哲絕望地哭喊著,向她伸出求助的手。
但靳菲兒只是攥緊了拳頭,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無動于衷。
此后整整三天,唐允哲被孟思遠關在一棟偏僻的別墅里,用盡了各種令人發指的手段折磨。
鞭打、針刺、燙傷……極盡所能地凌辱他的身體和尊嚴。
直到唐允哲被折磨得全身是血,奄奄一息,幾乎不成人形,孟思遠才終于停了手。
他蹲下身,看著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唐允哲,得意地笑道:“要不是菲兒姐讓我留你一條命,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好了,來人,把他扔回醫院去,別真死了不好交代。”
唐允哲像垃圾一樣被丟回了醫院急救室。
他傷得太重,幾次瀕臨死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再次從無盡的黑暗和痛苦中掙扎著醒來。
醫生看著他,松了口氣:“你終于醒了……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通知你的家屬來辦手續吧。”
醫生將他的手機遞還給他。
唐允哲顫抖著打開手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靳菲兒父親發來的信息:
「離婚證已辦好。你可以走了。記住你的承諾,徹底消失?!?/p>
第九章
看著這條信息,唐允哲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卻又感到一種解脫般的麻木。
他本想就這樣悄悄離開,但想到靳菲兒那偏執的性格,不知道離婚會不會輕易放過他,會不會滿世界找他……
與其這樣糾纏不休,不如……就讓她以為自己死了吧。
一了百了。
徹底消失。
他看向正準備離開的醫生,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醫生的白大褂,聲音嘶啞微弱:“醫生……求求你……幫我一個忙……”
他流著淚,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懇求醫生幫他偽造死亡證明,用停尸間一具無人認領、面目全非的男尸代替他。
作為回報,他會將他名下僅剩的一點積蓄,以及靳菲兒之前送他、還沒來得及被孟思遠毀掉的一條項鏈,全部給她。
醫生一開始嚴詞拒絕,這太荒唐了!
但唐允哲掙扎著從病床上滾下來,忍著渾身劇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哀求,額頭上剛剛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淋漓。
“醫生……求求你……讓我解脫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哭得撕心裂肺,那雙曾經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徹底的絕望和死寂。
醫生看著他滿身的傷痕和那雙絕望的眼睛,最終,還是心軟了,嘆了口氣:“好吧……你趕緊從后門走吧……后面的事,我來處理……”
“謝謝……謝謝您……”唐允哲泣不成聲,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他強撐著劇痛的身體,換上了醫生找來的便服,用圍巾遮住滿臉的傷痕,踉踉蹌蹌地從醫院后門離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另一邊,靳菲兒看著手表,三天時間剛到。
她幾乎是立刻結束了會議,迫不及待地給孟思遠打電話,語氣焦急而不安:“三天時間到了!允哲呢?我警告過你,不準鬧出人命!這是底線!”
電話那頭的孟思遠語氣委屈:“菲兒姐,你就這么舍不得他出半點事嗎?時間一到就打電話來要人!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他已經被我送回醫院了,你現在過去,剛好能聽到他搶救成功的好消息。”
靳菲兒立刻驅車趕往醫院。
她剛沖到手術室門口,正好看到手術室的燈熄滅。
門打開,醫生一臉沉重地走出來。
靳菲兒松了口氣,立刻上前:“我丈夫怎么樣?他是不是沒事了?!”
醫生摘下口罩,沉重地搖了搖頭,語氣悲痛:“靳小姐……請您節哀……這位先生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傷勢過重,全身多器官衰竭,我們……盡力了……他沒能挺過來……”
緊接著,一張蓋著白布的推床被護士緩緩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