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錢我不要了！"林婉秋跪在彩票中心的地板上，聲音顫抖得厲害。
工作人員圍成一圈，誰也搞不明白，800萬的大獎擺在面前，為什么要拒絕？
"大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有人關切地問。
林婉秋只是搖頭，眼淚一顆顆掉在潔白的瓷磚上。
沒人知道，這個看起來普通的中年女人，究竟背負著什么樣的秘密...
01
早上七點，鬧鐘準時響起。
林婉秋從床上坐起來，動作很輕，怕吵醒身邊的齊遠山。他最近總是睡得很晚，說是在網上看裝修的新工藝，其實多半是在刷短視頻。
洗漱，做早餐，叫醒小寶。
這些事情林婉秋閉著眼睛都能做。十年的婚姻生活，讓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變成了機械的重復。
"媽，我不想吃雞蛋。"八歲的小寶坐在餐桌前，推開面前的煎蛋。
"不吃雞蛋吃什么？"
"我想吃肉包子。"
"肉包子要五塊錢一個，雞蛋才兩塊錢。"
"可是同桌天天都吃肉包子。"
林婉秋沒有回答。她知道小寶羨慕同桌，但是五塊錢的包子和兩塊錢的雞蛋，差別不僅僅是三塊錢。
齊遠山從臥室里走出來，頭發亂糟糟的，臉色不太好看。
"昨天那個工地的錢還沒到賬，老板說要拖到下個月。"他坐下來，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這包子怎么涼了？"
"剛出鍋，不涼。"
"我說涼就是涼，你的手沒感覺嗎？"
林婉秋把包子重新熱了一遍，放在齊遠山面前。
"還有，昨天買菜花了多少錢？"
"三十八塊。"
"三十八？上次不是說三十五就夠了嗎？"
"菜貴了一點。"
"什么菜貴了？買菜還不會討價還價？"
林婉秋拿出昨天的購物小票，一樣一樣地給齊遠山念。青菜八塊，肉十五塊，豆腐五塊，雞蛋十塊。
"雞蛋怎么要十塊？"
"漲價了。"
"漲價你不會換個地方買？非要在一個地方買？"
小寶低著頭吃包子，假裝什么都聽不見。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在上演。齊遠山管錢管得很嚴，每一筆開銷都要問清楚。林婉秋的工資卡在他那里，每個月他會給她一些生活費，用來買菜和日常開銷。
"我上班去了。"林婉秋收拾好碗筷，拿起包就要出門。
"晚上買菜記得要發票，還有，少買點肉，太貴了。"
"知道了。"
林婉秋走出家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外面的空氣比家里清新一些，至少沒有那種壓抑的感覺。
她在一家建筑公司做財務，公司不大，就二十幾個人。老板姓王，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子，對員工還算不錯，就是有時候喜歡拖欠工資。
"小林，昨天那筆材料款的發票找到了嗎？"同事小陳問她。
"找到了，在抽屜里。"
林婉秋打開電腦，開始一天的工作。核對賬目，整理發票，填寫報表。這些事情她做了十二年，閉著眼睛都不會出錯。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同事在討論彩票。
"昨天大樂透又出大獎了，一千多萬。"
"要是我中了一千萬，馬上辭職。"
"我要中了五百萬，就夠了，買套房子，剩下的錢存銀行吃利息。"
林婉秋靜靜地聽著，沒有參與討論。她從來不買彩票，覺得那是浪費錢。
下班的時候，路過公司樓下的彩票站。老板娘孫姐正在擦拭彩票機，看到林婉秋經過，笑著打招呼。
"小林，要不要試試運氣？"
"我不買這個。"
"就兩塊錢，圖個樂子。說不定運氣好，中個大獎呢。"
林婉秋搖搖頭，快步走過。
但是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菜市場。今天要買點肉，小寶最近長身體，不能總吃素菜。
"豬肉多少錢一斤？"
"三十五。"
"能便宜點嗎？"
"不能，都是這個價。"
林婉秋買了一斤肉，又買了一些蔬菜。算下來總共四十二塊，比預算多了。
02
回到家，齊遠山已經在看電視了。
"買菜花了多少？"
"四十二。"
"怎么又超了？昨天不是說過了嗎，要控制開支。"
"買了點肉，小寶要長身體。"
"長身體也不能頓頓吃肉，一周吃兩次就夠了。"
林婉秋沒有爭辯。她去廚房做晚飯，心里想著明天要少買點什么。
晚飯的時候，小寶很開心，因為有紅燒肉吃。
"媽媽，這個肉真香。"
"喜歡就多吃點。"
"我同桌說他家天天都吃肉。"
齊遠山放下筷子："你同桌家有錢，我們家沒有。以后少跟他比。"
小寶不說話了，低頭吃飯。
吃完飯，林婉秋收拾碗筷，齊遠山繼續看電視。小寶在房間里做作業。
這就是林婉秋的一天。平淡，重復，沒有任何驚喜。
第二天，第三天，每一天都差不多。
直到那個周二的下午。
林婉秋去菜市場買菜，賣菜的大嬸找錢的時候，多給了她五塊錢。
"大嬸，你多找了。"
"是嗎？我看看。"大嬸重新算了一遍，"還真是多了，謝謝你啊。"
"不用謝。"
大嬸把五塊錢收回去，但是林婉秋走了幾步，又聽到大嬸在后面叫她。
"小姑娘，等等。"
林婉秋轉身回去。
"你人這么好，這五塊錢你拿著吧，算是獎勵。"
"不用了，應該的。"
"拿著吧，我今天心情好。"
大嬸硬是把五塊錢塞到林婉秋手里。
林婉秋拿著這五塊錢，心情有點復雜。這錢不是她的，但大嬸非要給她。
走到彩票站門口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孫姐，我買一注大樂透。"
孫姐很驚訝："小林，你不是不買彩票的嗎？"
"偶爾試試。"
"選號還是機選？"
"機選吧。"
兩塊錢，一張小小的彩票。林婉秋把彩票小心地放進錢包里。
回到家，她的心情有點不一樣。雖然只是兩塊錢，但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為自己做了一次決定。
"今天買菜花了多少？"齊遠山照例問道。
"三十五。"
林婉秋沒有說那五塊錢的事，也沒有說買彩票的事。
晚上開獎的時候，林婉秋在手機上查了一下號碼。沒中獎，連最小的獎也沒有。
但是她沒有失望。只是兩塊錢而已。
第二天，林婉秋又路過彩票站。
"昨天中了嗎？"孫姐問。
"沒有。"
"沒關系，買彩票就是這樣，要有耐心。"
林婉秋點點頭，沒有再買。
但是幾天后，她又買了一注。這次用的是從菜錢里省下來的錢。她少買了一個青椒，省了三塊錢。
這次中了最小的獎，五塊錢。
林婉秋拿著五塊錢，心情很復雜。這是她第一次中獎，雖然只有五塊錢，但是有種奇妙的感覺。
她用這五塊錢又買了兩注彩票，還剩一塊錢。
從那以后，林婉秋開始定期買彩票。每次都是一注或者兩注，錢都是從生活費里省出來的。少買一個菜，少買一斤肉，省下來的錢就用來買彩票。
03
有時候中小獎，十塊八塊的，她會繼續買。有時候什么都不中，她也不在意。
齊遠山從來沒有發現過。他只是偶爾會問為什么最近買菜的錢少了一些，林婉秋總是說菜便宜了，或者少買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買彩票成了林婉秋生活中唯一的秘密，也是唯一的樂趣。
每次買彩票的時候，她會想象中獎后的生活。不用再為每一分錢斤斤計較，不用再看齊遠山的臉色，可以給小寶買他想要的東西，可以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
當然，這些都只是幻想。她從來沒有中過大獎，最多的一次也就中了五十塊錢。
但是這個幻想讓她的生活有了一點盼頭，有了一點不一樣的色彩。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林婉秋的生活依然是上班下班，買菜做飯，照顧家人。唯一的變化就是，她的錢包里多了一個小小的隔層，專門用來放彩票。
有時候齊遠山會懷疑為什么家里的開支比以前少了一些，但是他查來查去也找不出什么問題。林婉秋的賬目很清楚，每一筆錢都有去處。
"最近是不是菜價降了？"
"好像是的，可能是季節原因。"
"那挺好，能省點錢。"
齊遠山很滿意這種變化。他不知道，這些省下來的錢都變成了彩票，被林婉秋小心翼翼地藏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春天。
小寶的學校要交一筆費用，五百塊錢。齊遠山為這件事發了脾氣。
"怎么又要交錢？上次不是剛交過嗎？"
"這是春游的費用。"
"春游有什么好玩的？不去行不行？"
"別的同學都去，就小寶不去，他會不開心的。"
"不開心就不開心，又不會死。"
最后還是交了錢，但是齊遠山的臉色很難看，接連幾天都在抱怨學校亂收費。
"以后有什么費用要提前說，別到時候臨時要錢。"
林婉秋點頭答應，心里想著，如果能中個大獎就好了，就不用為這些錢發愁了。
那天晚上，她破例買了五注彩票，用的是給自己買衣服的錢。
開獎的時候，她中了一個小獎，二十塊錢。
林婉秋拿著這二十塊錢，突然有種沖動，想要多買幾注，說不定運氣更好。
但是她克制住了。二十塊錢，夠她買一個星期的彩票了。
春天很快過去了，夏天到來。
天氣熱了，電費漲了。齊遠山為電費的事又發了一通脾氣。
"空調少開點，電費太貴了。"
"已經很少開了，白天基本不開。"
"那晚上也別開了，開電扇就行。"
"太熱了，小寶會睡不著。"
"睡不著就睡不著，以前沒空調的時候不也過來了嗎？"
林婉秋沒有再爭辯。她知道爭辯沒有用，齊遠山的脾氣越來越壞，為任何一點小事都會發火。
也許是工作不順利，也許是錢不夠花，總之他的情緒很不穩定。
小寶變得很安靜，在家里很少說話，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里。
林婉秋看在眼里，心里很難受。她想給小寶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但是她做不到。
買彩票的頻率開始增加。以前一周買一次，現在變成了一周買兩次，有時候甚至每天都買。
錢的來源也發生了變化。原來是從買菜的錢里省，現在開始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比如公司有時候會提前支付一些費用，她可以暫時用一下，等報銷的時候再補上。
比如小寶的零花錢，她會少給一些，省下來的錢用來買彩票。
這些都是小錢，幾十塊，最多一百塊。她告訴自己，這只是臨時的，等中了獎就全部還回去。
而且她的運氣確實不錯，經常能中小獎，十塊二十塊的，基本能夠維持平衡。
但是她的野心也在慢慢變大。小獎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她開始期待更大的獎。
于是她開始研究號碼，研究走勢圖，甚至買了幾本關于彩票的書。
"最近你在看什么書？"齊遠山發現了她床頭的書。
"就是一些理財的書。"
"理財？咱家有什么財可理的？"
"學習一下總是好的。"
齊遠山翻了翻那本書，發現里面有很多數字和圖表，看起來確實像是理財書籍。他不知道，那些數字和圖表都是關于彩票號碼的分析。
夏天過去了，秋天來了。
小寶要上三年級了，學習壓力增加了一些。他需要買一些新的學習用品，還要報一個補習班。
"補習班一個月八百塊，太貴了。"齊遠山看著報價單皺眉。
"別的孩子都在上，小寶不上會跟不上的。"
"跟不上就跟不上，我們小時候也沒上過什么補習班。"
"現在不一樣了，競爭更激烈。"
最后還是報了補習班，但是齊遠山的情緒更加糟糕了。
"到處都要花錢，工資根本不夠用。"
林婉秋默默聽著，心里想著，如果能中個大獎該多好。
那天她買了十注彩票，這是她有史以來買得最多的一次。錢是從公司的備用金里臨時借的，她計劃著如果中了獎就立即還回去，如果沒中就想辦法慢慢補。
開獎的時候，她中了三等獎，三千塊錢。
林婉秋拿著這三千塊錢，激動得手都在抖。這是她中過的最大的獎。
她立即把借的錢還了回去，剩下的錢足夠買很長時間的彩票。
但是三千塊錢很快就花完了。因為有了這次的成功經驗，林婉秋變得更加大膽。她開始買更多的號碼，甚至開始倍投。
錢不夠的時候，她就從公司賬上臨時挪用一些。反正她管著賬目，只要及時補上就不會有人發現。
而且她的運氣一直不錯，雖然沒有再中過三千塊的大獎，但是小獎不斷，基本能夠維持平衡。
她開始相信自己有中大獎的運氣。也許下一次，就是幾十萬，幾百萬，甚至上千萬。
04
到了冬天，小寶因為感冒住了一次醫院。醫藥費花了兩千多，齊遠山為這件事大發雷霆。
"早就說過了要多穿衣服，你們就是不聽。"
"小孩子感冒很正常，不是誰的錯。"
"什么叫很正常？別的小孩為什么不感冒？"
林婉秋不想跟他爭辯。小寶病了，她很心疼，兩千塊錢花得值得。
但是這兩千塊錢確實影響了家里的預算。齊遠山開始更加嚴格地控制開支，每一分錢都要問得清清楚楚。
林婉秋買彩票變得更加小心，也更加困難。
她開始從公司挪用更多的錢。反正賬目復雜，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等她中了大獎，就把所有的錢都還回去。
冬天很快過去了，春天又來了。
這一年，林婉秋買彩票已經成了習慣，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的技術也越來越熟練，知道什么時候該買，該買什么號碼，該投多少倍。
雖然大獎還是沒有中過，但是小獎不斷，她的信心也越來越足。
直到那個改變一切的周三晚上。
林婉秋像往常一樣打開手機，查看當天的開獎號碼。
前區第一個號碼：07。她的號碼也是07。
第二個號碼：12。對了。
第三個號碼：18。也對了。
第四個號碼：25。還是對的。
第五個號碼：33。完全正確。
后區第一個號碼：08。對了。
后區第二個號碼：11。也對了。
林婉秋的手開始發抖。她對了一遍又一遍，確認沒有看錯。
全部命中。大樂透一等獎。八百萬。
她坐在衛生間里，捂著嘴不敢出聲。客廳里齊遠山在看電視，小寶在房間里寫作業，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家剛剛發生了什么。
八百萬。
林婉秋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甚至從來沒有想象過這么多錢。
她把彩票小心翼翼地藏在內衣里最隱蔽的地方，然后走出衛生間，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你在廁所里干什么呢？這么久。"齊遠山問。
"肚子有點不舒服。"
"是不是晚飯吃壞了？我就說那個菜有問題。"
林婉秋點點頭，沒有反駁。
那一夜，她幾乎沒有合眼。腦子里想的都是那個數字：八百萬。
接下來林婉秋像變了一個人。她把那張彩票藏在最隱蔽的地方，每天都要看好幾遍，確認號碼沒有錯，確認自己真的中了大獎。
但是興奮過后，恐懼開始蔓延。她想起了那些從公司挪用的錢，想起了正在進行的稅務檢查。一旦兌獎，她的所有財務狀況都會被審查，到時候那些賬目上的缺口怎么解釋？
她開始失眠，白天也心不在焉。齊遠山問她怎么了，她說是工作壓力大。小寶問她為什么總是發呆，她說是累了。
每天經過彩票站，她都會停下來看看，但始終沒有勇氣走進去。孫姐幾次問她要不要買彩票，她都搖頭拒絕。
兩周的時間很快過去了，距離兌獎截止日期只剩最后一天。林婉秋終于下定決心，請了半天假，獨自一人來到了彩票中心。
就在工作人員核對好一切準備給她兌獎的時候，林婉秋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慌張的開口："求求你們，你們行行好，我不要了！這錢我不要了！"
她甚至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得厲害。幾個工作人員都圍了過來，面面相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