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我站在自家門口，聽著里面?zhèn)鱽淼暮⒆有β?，手指在門鎖上僵了足足三十秒。
密碼被改了。
用鑰匙推開門的瞬間，客廳里的景象讓我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三個孩子坐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茶幾上擺著剛吃完的零食盤。
最大的男孩看到我，眨著眼睛喊："阿姨好！"
另外兩個孩子跟著一起喊，聲音又脆又甜。
江楠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一盤糖醋排骨。看到我，他臉上的笑容像被凍住了，盤子差點(diǎn)砸在地上。
"蘇晴？你...你怎么回來了？"
"項(xiàng)目提前完成了，就回來了。"
七歲的男孩突然跳下沙發(fā)，拉著江楠的衣角："爸爸，阿姨是誰?。?
空氣瞬間凝固。
江楠的臉色白得像紙，嘴唇動了幾次，才擠出一句："這...這是叔叔的朋友。"
我看著那個男孩和江楠一模一樣的眉眼，慢慢拿出手機(jī)。
"你們先吃飯吧。"我轉(zhuǎn)身走進(jìn)臥室，"我打個電話。"
他不知道，這通電話，會讓所有的謊言，再也藏不住。
01
飛機(jī)降落在首都機(jī)場的時候，是凌晨四點(diǎn)。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航站樓，北京的秋風(fēng)吹在臉上，有種久違的冰涼感。三年了，我終于回來了。
出租車在空蕩的街道上行駛，司機(jī)從后視鏡里打量我："這么早就到了啊？家里人沒來接？"
"我想給他個驚喜。"我笑著說。
司機(jī)嘖嘖兩聲："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都挺會玩浪漫的。"
我沒說話，看著窗外逐漸亮起來的城市。三年前外派非洲的時候，江楠在機(jī)場哭著抱著我，說等我回來，要給我辦一個盛大的接風(fēng)宴。
這三年，我在赤道附近的工地上曬得脫了三層皮，住在四十度高溫的板房里，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
所有的辛苦我都能忍，因?yàn)槲抑?，我是在為我們的未來奮斗。
公司承諾，外派結(jié)束后，我能直接升任亞太區(qū)總監(jiān)，年薪翻三倍。那時候，我和江楠就能在北京買更大的房子，要個孩子，過上我們夢想中的生活。
出租車停在小區(qū)門口，我付了錢，拖著箱子走進(jìn)熟悉的大門。
保安老李看到我，愣了一下："蘇女士？您回來了？"
"是啊，李叔，好久不見。"
老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那個...您家最近挺熱鬧的。"
我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笑著揮揮手，走進(jìn)了電梯。
電梯里的鏡子映出我憔悴的臉，三年的風(fēng)沙把我變成了另一個人。我抹了點(diǎn)口紅，整理了下頭發(fā)，想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diǎn)。
十八樓，我們的家。
我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按密碼鎖。
手指剛碰到屏幕，我就僵住了。
密碼錯了。
我又試了一次，還是錯的。
江楠把密碼改了。
一股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我掏出鑰匙，插進(jìn)鎖孔。
就在那一瞬間，我聽到了孩子的笑聲。
清脆的、歡快的、屬于很小的孩子的那種笑聲。
鑰匙在我手里顫抖了一下。
我們沒有孩子。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轉(zhuǎn)動鑰匙，推開了門。
02
客廳里，三個孩子坐在沙發(fā)上，最小的那個還穿著尿不濕，正抱著奶瓶喝奶。
他們看到我，齊刷刷轉(zhuǎn)過頭來。
"阿姨好！"最大的男孩率先開口，聲音響亮又有禮貌。
另外兩個孩子也跟著喊，五歲左右的小女孩甜甜地笑著，露出缺了一顆的門牙。
我站在門口，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我家，我看著江楠親自挑選的沙發(fā)，親自布置的電視柜，親自裝裱的我們的婚紗照——
不對。
婚紗照不見了。
電視柜上，原本掛著我們婚紗照的地方，現(xiàn)在掛著三個孩子的照片。
"蘇晴？"江楠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他走出來，圍著圍裙，手里還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糖醋排骨。看到我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盤子在手里晃了幾下，差點(diǎn)摔在地上。
"你...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下個月嗎？"
我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來，關(guān)上門，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可怕："項(xiàng)目提前完成了，就回來了。"
江楠的額頭上冒出汗珠，眼神慌亂地在我和孩子們之間游移："我...我正在做飯，你...你先坐。"
"爸爸，我餓了。"最大的男孩突然開口。
那一聲"爸爸"，像一把刀子直直扎進(jìn)我的心臟。
空氣瞬間凝固了。
江楠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手里的盤子終于摔在地上，瓷片和排骨濺了一地。
"然然！"他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叫...叫叔叔。"
男孩愣了一下，委屈地低下頭："叔叔..."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臟像被人用手攥住了，疼得無法呼吸。
但我不能在這里崩潰。
我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微笑："這是你朋友的孩子？"
江楠如釋重負(fù)，瘋狂點(diǎn)頭："對對對！是我同事老張的孩子，他臨時出差，我?guī)兔φ湛磶滋臁?
"哦。"我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忙吧，我先去洗個澡，倒倒時差。"
我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主臥，關(guān)門前，我看到江楠癱坐在地上，捂著臉。
小女孩跑過去，拉著他的手："爸爸，你怎么了？"
"別說話。"江楠嘶啞著聲音。
我關(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渾身都在發(fā)抖。
主臥也變了。
床頭柜上，我和江楠的合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個相框——里面是那三個孩子的照片。
我走到衣柜前，拉開門。
我的衣服被擠到了最角落，大部分空間都被小孩的衣服占據(jù)了。春夏秋冬，一應(yīng)俱全。
我機(jī)械地打開床頭柜的抽屜。
里面整齊地疊著尿不濕、濕巾、退燒藥、感冒藥。
還有一本戶口簿。
我顫抖著拿起來，翻開。
戶主：江楠。
家庭成員：江然，男，7歲。
江朵，女，5歲。
江安，男，3歲。
我盯著那三個名字，淚水模糊了視線。
外面?zhèn)鱽斫搴⒆拥穆曇簦?然然，朵朵，安安，快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
"爸爸，那個阿姨是誰??？"然然問。
"是爸爸的...朋友。"
"可是她住在我們家嗎？"
"不會的，她...她過幾天就走了。"
我咬著嘴唇，把戶口簿放回原處。
打開行李箱，我拿出手機(jī)充電器。
手機(jī)開機(jī)的瞬間，跳出來幾百條未讀消息。
都是江楠發(fā)的。
"老婆，你什么時候到？我去接你。"
"怎么不回消息？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你到了先休息，我明天再去接你？"
我一條一條往上翻，翻到三年前的記錄。
每一條都是"想你"、"愛你"、"等你回來"。
我關(guān)掉手機(jī)，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腦子里全是那個男孩叫江楠"爸爸"的畫面。
那一聲"爸爸"，那樣自然，那樣親昵。
不是一天兩天能叫出來的。
0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那一夜的。
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那三個孩子的臉。特別是然然，他的眉眼和江楠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外面很安靜，江楠大概是把孩子們都哄睡了。
我聽到他在客廳里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很輕，帶著猶豫和不安。
凌晨兩點(diǎn)，他終于回到臥室。
門被輕輕推開，江楠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來。他站在床邊看了我很久，大概以為我睡著了，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去了客房。
我睜開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第二天早上，我被鬧鐘吵醒。
準(zhǔn)確說，是孩子們的吵鬧聲。
"然然，快點(diǎn)穿校服，要遲到了！"
"朵朵，你的書包在哪兒？"
"安安別哭，馬上就給你沖奶粉！"
是江楠的聲音，帶著熟練和耐心。
我起身，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
江楠圍著圍裙，一手給安安沖奶粉，一手幫朵朵扎辮子，還要催促然然吃早飯。
他手忙腳亂，但動作熟練。
這不是照顧一兩天能練出來的。
七點(diǎn)半，江楠帶著三個孩子出門了。
"今天就不去幼兒園了，跟爸爸去公司。"他壓低聲音對孩子們說。
"為什么?。?朵朵問。
"因?yàn)?..因?yàn)榧依镉锌腿恕?
"那個阿姨嗎？她人好好啊。"
"噓，小聲點(diǎn)。"
門關(guān)上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走出臥室，看著滿地狼藉的客廳。
玩具散落一地，餐桌上還有沒收拾的早餐盤子。
我走到餐桌前，看到了四副碗筷。
三小一大。
江楠的那副碗里，還剩著半碗粥。
我打開冰箱，里面塞滿了孩子吃的東西：酸奶、果泥、小饅頭、奶酪棒。
冰箱門上，貼著一張時間表。
字跡是江楠的。
"然然：早7:30上學(xué)，下午4:30放學(xué)，周三有英語課，周五有足球課。"
"朵朵：早9:00上幼兒園，下午4:00放學(xué)，周二有舞蹈課，周四有畫畫課。"
"安安：每天三次奶粉，上午10點(diǎn)一次水果，下午3點(diǎn)一次輔食。"
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清清楚楚，精確到分鐘。
我盯著那張時間表，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這是一個父親對孩子的安排。
不是一個"幫忙照看幾天"的叔叔。
我擦掉眼淚，開始翻遍整個房子。
主臥的衣柜里，孩子們的衣服按季節(jié)整理得整整齊齊。
書房的柜子里，堆滿了然然的作業(yè)本和成績單。
二年級上學(xué)期期末考試，語文95，數(shù)學(xué)98，英語100。
老師評語："江然同學(xué)聰明懂事，希望繼續(xù)保持。"
家長簽字：江楠。
我翻到最早的一本作業(yè)本，日期是兩年前。
那時候，我剛?cè)シ侵薨肽辍?/p>
我給江楠打視頻電話，問他最近怎么樣，他說一切都好，讓我安心工作，別擔(dān)心家里。
原來那時候，他已經(jīng)有了兒子。
我繼續(xù)翻找，在書桌的抽屜里，找到了一沓繳費(fèi)單。
幼兒園學(xué)費(fèi)：每學(xué)期2萬，繳費(fèi)人江楠。
小學(xué)學(xué)費(fèi)：每學(xué)期1.5萬，繳費(fèi)人江楠。
醫(yī)院體檢報告：三個孩子，監(jiān)護(hù)人都是江楠。
疫苗接種記錄：從出生到現(xiàn)在，每一針都清清楚楚。
我坐在地上，把這些單據(jù)一張張擺開。
三年。
整整三年。
江楠一邊和我視頻，說著想我愛我，一邊在家里養(yǎng)著三個孩子。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jī)，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
"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
04
私家偵探效率很高，下午就發(fā)來了第一批資料。
薛雨晴，29歲，江楠公司的前員工。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輕，長得清純漂亮，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比我小五歲，比我漂亮。
資料顯示，她三年前入職江楠的公司，職位是行政助理，直屬上司就是江楠。
入職半年后，她懷孕了。
一年后，生下老大然然。
又過了一年半，生下老二朵朵。
再過一年，生下老三安安。
三年三個孩子。
最關(guān)鍵的是，半年前，薛雨晴突然失蹤了。
失蹤前，她去醫(yī)院做過檢查，診斷結(jié)果：晚期胃癌，已經(jīng)擴(kuò)散。
醫(yī)生判斷，最多還有三個月。
偵探發(fā)來最后一張照片，是薛雨晴的墓碑。
她死了。
死在四個月前。
留下三個孩子，最小的才兩歲多。
我盯著那張墓碑照片，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女人，搶走了我的丈夫，生了他的孩子，然后死了，把所有的爛攤子都留給了江楠。
也留給了我。
手機(jī)響了，是偵探打來的。
"蘇女士，我還查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你要看嗎？"
"發(fā)過來。"
幾分鐘后，我收到了一份銀行流水記錄。
江楠的銀行賬戶，每個月定期給薛雨晴轉(zhuǎn)賬5萬。
從三年前開始，到半年前她去世為止。
三年，每個月5萬，總共180萬。
我的手抖了。
江楠的工資不高，每個月到手一萬出頭。這筆錢，他從哪里來的？
我打開自己的銀行賬戶，一筆一筆往前翻。
三年前，我外派后，公司給我漲了工資，每個月3萬，打到我和江楠的共同賬戶里。
我授權(quán)江楠可以使用這筆錢，因?yàn)槲以诜侵薏环奖愎芾砑依锏拈_銷。
我看著那些轉(zhuǎn)賬記錄，每個月固定的5萬，就是從這個共同賬戶里轉(zhuǎn)出去的。
其中3萬是我的工資，剩下的2萬，是江楠從他父母那里要來的錢。
我在非洲頂著40度的高溫，住在簡陋的板房里，每天工作16個小時，就為了多賺點(diǎn)錢，給家里改善生活條件。
結(jié)果我賺的每一分錢，都用來養(yǎng)江楠的情人和私生子。
我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手機(jī)又響了，是偵探發(fā)來的最后一份文件。
"蘇女士，這是薛雨晴留在律師事務(wù)所的遺囑，我想辦法搞到了一份復(fù)印件。"
我點(diǎn)開那份遺囑，一字一句讀下去。
"江楠，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了。"
"對不起，我從一開始就在騙你。"
"我知道你有家庭，但我還是接近你，懷了你的孩子。"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真的很愛你。"
"孩子們都是你的，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
"我知道你老婆在非洲，她那么能干，肯定賺了很多錢。"
"等她回來，你就跟她離婚吧，房子給她，錢留下來養(yǎng)孩子。"
"孩子們還小，他們需要你。"
"我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陪著他們長大了。"
"江楠，我愛你。"
"也請你，替我愛他們。"
我盯著那些字，手指在屏幕上顫抖。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在算計。
她知道江楠心軟，知道他不會拋下孩子。
她知道我在非洲賺錢，知道江楠可以用我的錢養(yǎng)孩子。
她甚至連離婚后的財產(chǎn)分配都算計好了——房子給我，錢留下來。
因?yàn)樗?，養(yǎng)三個孩子需要很多錢，而江楠一個人負(fù)擔(dān)不起。
我關(guān)掉手機(jī)，靠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
腦子里一片混亂。
我該怎么辦？
質(zhì)問江楠？跟他大吵一架？然后離婚，凈身出戶，讓他帶著孩子過他的新生活？
不，那太便宜他了。
我睜開眼睛，拿起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
"媽，我需要你幫個忙。"
05
母親來得很快，第二天中午就到了。
她拎著一個公文包，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jìn)家門?？吹娇蛷d里的玩具和童鞋，她的臉色沉了下來。
"就是這里？"她問。
我點(diǎn)點(diǎn)頭，給她倒了杯水："孩子們?nèi)ド蠈W(xué)了，江楠帶著他們。"
母親坐下，打開公文包，拿出一沓文件："按你說的，我都查清楚了。"
"謝謝媽。"
"跟媽還客氣什么。"母親握住我的手，"晴晴，你這三年受苦了。"
我搖搖頭："沒事，我能扛住。"
母親嘆了口氣，開始給我看那些文件。
"首先，那三個孩子的身份我查清楚了，戶口都在江楠名下，他是監(jiān)護(hù)人。"
"其次，薛雨晴的背景我也查了，她確實(shí)去世了，死因是胃癌晚期。"
"還有，江楠這三年給薛雨晴轉(zhuǎn)的錢，我拿到了完整的流水記錄，總共180萬，其中大部分是從你們的共同賬戶里轉(zhuǎn)出去的。"
我聽著，面無表情。
母親繼續(xù)說："我還找律師咨詢了，從法律角度來說，江楠挪用夫妻共同財產(chǎn)去養(yǎng)私生子，你可以起訴他返還這筆錢，并且要求賠償。"
"但是..."母親頓了頓，"孩子是無辜的，如果你要追究，那三個孩子怎么辦？"
"我知道。"我說，"所以我才讓你幫我查清楚所有的事情，我不想沖動行事。"
母親欣慰地看著我："你真的長大了。"
我們正說著話，門外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是江楠回來了。
他推開門，看到我和母親坐在客廳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媽...媽？"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叫了一聲。
三個孩子跟在他身后，看到陌生的母親，都躲在江楠身后。
母親站起來，走到江楠面前，毫不猶豫地抽了他一巴掌。
"啪！"
那一聲脆響在客廳里回蕩。
然然嚇得哭了起來，朵朵和安安也跟著哭。
"媽，你這是干什么？"江楠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
"我打的就是你！"母親怒道，"江楠，我女兒這三年在非洲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
"她每天工作16個小時，住在40度高溫的板房里，忍受著疾病和孤獨(dú)，就為了多賺點(diǎn)錢，給你們這個家過上好日子！"
"結(jié)果你呢？背著她養(yǎng)了另一個女人，還生了三個孩子！"
"你還是個人嗎？"
江楠跪了下來，眼淚刷刷地往下掉："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早干嘛去了？"母親冷笑。
我坐在沙發(fā)上，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然然哭著跑過來，抱住我的腿："阿姨，不要打爸爸，都是我們不好，我們走，我們馬上走..."
他的眼淚滴在我的鞋面上，小手緊緊攥著我的褲腿。
我低頭看著他，心里一陣酸楚。
這個孩子，確實(shí)長得像江楠。
朵朵和安安也哭著跑過來，三個孩子抱成一團(tuán)。
"阿姨，求求您，不要趕我們走..."
"我們會很乖的，我們不吵不鬧..."
"求求您了..."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江楠。"我開口了，聲音很輕，但很清晰，"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江楠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蘇晴，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人..."
"我知道我混蛋，我該死...但是孩子們是無辜的..."
"求你，看在我們十年夫妻的份上，不要趕走他們..."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所以你打算瞞我一輩子？"
江楠渾身一顫，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不提前回來，你打算怎么辦？"我繼續(xù)問。
"我...我..."
"你是不是想等我回來再離婚？然后把房子給我，讓我凈身出戶，你好繼續(xù)養(yǎng)這三個孩子？"
江楠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江楠，你知道薛雨晴在遺囑里怎么寫的嗎？"
"她讓你跟我離婚，房子給我，錢留下來養(yǎng)孩子。"
"她把你們的未來都安排好了。"
"而我，就是那個被算計的傻子。"
江楠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我："你...你怎么知道？"
我拿出手機(jī)，調(diào)出那份遺囑的照片，扔在他面前。
"我什么都知道了。"
江楠看著那些文字，整個人都崩潰了。
"不...不可能...薛雨晴不會這樣的..."
"她愛我，她不會騙我..."
母親冷哼一聲："愛你？江楠，你真是太天真了。"
她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在江楠面前。
"你自己看看。"
江楠顫抖著拿起那份報告，看了幾行，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他的嘴唇在顫抖，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