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您就把房子過戶給我們吧，也算享享清福。”大兒媳吳莉笑盈盈地說。
林素云看著眼前這三個一唱一和的兒媳婦，又看了看旁邊默不作聲的兒子們，心里頭跟明鏡似的。
她沒動氣，只是緩緩拿起話筒，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下來：“吳莉提醒得對，我是該為這些財產做個安排了。喂，是王律師嗎？”
01
林素云六十五歲生日，那場面，叫一個氣派。
城里頭最好的酒店，最大的那個廳，親戚朋友坐了好幾十桌。
她穿了件專門定做的暗紅色旗袍，頭發在后面盤得整整齊齊，銀絲不多，顯得人特精神。
她坐在主桌最中間的位置，看著自己那三個兒子，領著各自的媳婦，滿場跑著跟人敬酒。
她臉上掛著笑，可心里頭，卻像是墜了塊秤砣，一個勁兒地往下沉。
來看熱鬧的，都說她福氣好。
養了三個兒子，個個都結了婚，還給她添了好幾個孫子。
可這鞋穿在自個兒腳上，合不合腳，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那三個好兒媳，從坐下開始，就沒消停過。
眼睛跟探照燈似的，在你來我往中遞著信號。
那樣子，就像三只蜘蛛，正悄悄地織著一張大網。
而她，這個手里攥著家里十二本房產證的老太婆，就是它們網中間的那只，跑不掉的肥美獵物。
酒喝得臉上都見了紅，桌上的菜也換了好幾輪，廳里頭正是人聲鼎沸，最熱鬧的時候。
這時候，大兒媳吳莉，端著一杯紅酒，站了起來。
她人長得挺漂亮，又是干會計出身，嘴巴甜，會來事。
“各位叔叔阿姨，各位大哥大姐，今天是我婆婆六十五歲的好日子。我先代表我們家三兄弟，祝我婆婆身體健康，越活越年輕！”她話說得敞亮，臉上的笑也恰到好處，幾句話就把桌上的長輩們哄得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客套話說完，她酒杯沒放下，話頭一轉，就奔著主題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媽，”她轉過頭，看著林素云，那眼神，看著親熱，可眼底里那點算計，藏都藏不住，“您看您，一個人管著十二套房子的租金，多累啊。一會兒這家水管壞了，一會兒那家燈泡不亮了，還得您親自跑。我們這些做兒女的，看著都心疼。”
“我們姐妹三個啊，昨天晚上還湊在一起商量呢。您年紀大了，是時候享享清福，別再為這些事操心了。要不這樣，您就把那房本，過戶給我們兄弟三個。您呢，也算了了一樁心事。我們呢，也能替您分分憂，您看，這樣多好？”
她這話說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又孝順又體貼。
可桌上幾個上了年紀的親戚，臉色已經有點不好看了。誰都不是傻子，這話里頭的意思，誰聽不出來啊。
吳莉的話音還沒落呢，二兒媳趙曼立馬就跟上了。
趙曼這人沒啥主見，平時最愛跟吳莉屁股后面轉，學人家穿衣打扮，也學人家說話辦事。
“就是啊，媽！大嫂說得太對了！我們年輕人，有的是力氣，跑跑腿，辦個手續什么的，方便得很。您以后啊，就在家看看電視，養養花，什么都不用管。我們保證，每個月的租金，一分不少地給您送到手上！”
三兒媳孫靜，家里條件最好，又是個大學生，在一家聽著挺唬人的金融公司上班。
平時在家里，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
她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那口氣，就跟在公司開會做報告一樣。
“媽，我從一個比較專業的角度給您分析一下。您知道吧，現在的房產政策，說變就變。您把十二套房子，都壓在自己一個人名下，這在金融學上，叫‘風險高度集中’。萬一將來出個什么遺產稅之類的政策，那損失可就大了。”她說著，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資產進行分散配置，過戶到我們三家名下。這樣一來，就把風險降到了最低。再說了，那么多房本，您天天放在家里，我們做兒女的，也替您擔心啊。”
好家伙，這三個人，一個打親情牌，一個拍胸脯保證，還有一個直接上理論課。
三個人一臺戲，配合得嚴絲合縫。
一場熱熱鬧鬧的生日宴，愣是讓她們給攪合成了一場鴻門宴，還是當著這么多親戚朋友的面，公開“逼宮”。
林素云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慢慢地從三個兒媳婦那涂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掃過，最后，停在了自己那三個兒子身上。
老大周偉，老實巴交，有點妻管嚴。
老二周強，性格沖動，腦子比嘴慢半拍。老三周博，讀了幾年書，有點自以為是。
他們三個，就那么低著頭，有的假裝夾菜，有的假裝喝酒，就是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她這個當媽的一眼，更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一句話。
林素云的心，就像三九天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到腳，一點一點地，涼透了。
02
整個宴會廳，一下子就從剛才的鬧哄哄，變得針落可聞。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親戚朋友們的眼神，像看戲一樣，在她和那三對夫妻之間來回掃。有替她抱不平的，有純粹看熱鬧的，還有等著看她怎么下臺的。
可林素云，偏偏就沒讓他們看到想看的。
她沒哭，也沒鬧，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
她當了一輩子老師，教過幾千個學生，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就這幾個跳梁小丑，還想讓她當眾出丑？嫩了點。
她很平靜地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話筒，輕輕地“喂”了兩聲，試了試音。
“感謝各位親朋好友，今天這么大老遠地跑來，給我這個老太婆過生日。”她的聲音很穩，不急不躁，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剛才呢，我大兒媳吳莉的話，倒是提醒我了。人吶，一上了年紀，就該為自己這些身外之物，提前做個安排了。”
三個兒媳婦一聽這話，眼睛里都冒出了光。
她們以為，老太太這是撐不住了，要服軟了。
可她們沒想到，林素云接下來的一個動作，讓她們三個的臉，直接綠了。
她慢悠悠地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手機，劃開屏幕，當著所有人的面，撥出了一個號碼，還順手按了免提鍵。
“喂，是王律師嗎？”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挺沉穩：“林老師，您好，是我。您今天大壽，我這正編輯短信，準備給您道賀呢。”
“道賀的話就不用說了。”林素云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我現在，有件更要緊的事，要當著大家伙兒的面，正式委托你。”
“王律師，你聽清楚了。我現在，口述一份我的個人遺囑，你那邊幫我做個詳細的記錄，過兩天，我親自去你那里簽字。”
“我，林素云，在我百年之后，我個人名下的全部十二套商品房，將全權委托你的律師事務所進行公開拍賣。拍賣得到的所有錢，在扣除掉該交的稅和你們的手續費之后，成立一個慈善助學基金。”
“這個基金的名字，就用我去世的老伴，也就是我這三個兒子的親爹，周建國的名字來命名。基金成立后，所有的錢，都用來資助那些家里條件不好，但是學習好，有上進心的窮學生，幫他們完成大學學業。”
她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那三張已經嚇得沒了血色的臉。
“至于我的三個親生兒子，周偉，周強，周博，”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我明確表示，我不會把這十二套房子里的任何一磚一瓦，留給他們。”
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清楚楚，擲地有聲。
這些話，聽在滿場賓客的耳朵里，不亞于平地上炸了個響雷！
整個大廳，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然后，“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三個兒媳婦的臉，那叫一個精彩。
先是紅得像豬肝，然后白得像紙，最后，又變成了青紫色。
她們費盡心機，演了這么一出大戲，結果，不但沒拿到房子，還把自己變成了全城的笑話！
那三個兒子，也終于反應過來了，一個個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們想沖過來跟林素云理論，可看著母親那張冷得能掉下冰碴子的臉，又一個個都慫了，站在原地，像三根木樁子。
林素云把話筒輕輕地放回桌上，對著滿場震驚的賓客，微微彎了彎腰：“讓大家看笑話了。今天這頓飯，我請客。大家別客氣，吃好，喝好。”
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小包，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那三對夫妻。
就那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挺直了那因為常年伏案而有些彎曲的背，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走出了這個讓她心寒的地方。
03
那場鬧劇一樣的壽宴，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下子就把林素云和三個兒子的家，從中間劈成了兩半。
從那天以后，林素云就成了個"六親不認"的老太婆。
三個兒子，連著他們的老婆孩子，就跟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別說上門了，連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
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家被媳婦吹枕邊風，都覺得她這個當媽的，做事太絕，心太狠，把他們的臉都丟盡了。
林素云每天看著手機，屏幕上除了推銷廣告，就是小區物業的通知。
以前每天至少能收到七八條來自兒子孫子的消息，現在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她試過給老大打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掛斷，然后她的號碼就被拉黑了。
小區里頭，更是成了閑話的中心。
以前她出門散步，碰到那些老街坊，大家都是老遠就熱情地跟她打招呼，"林姨早啊！"、"林姨今天氣色真好！"、"林姨您這身衣服真精神！"現在呢，那些人看見她，眼神都躲躲閃閃的，腳步下意識地加快，恨不得繞著走。
然后等她走遠了，就湊到一起，指著她的背影，嘰嘰喳喳地議論。
那些話，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你看見沒，就是她，壽宴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硬是不給兒子房子的那個。"
"哎呀我聽說了，三個兒子一起跪下求她，她都不松口，這心得多硬啊。"
"就是個守財奴嘛，老妖婆一個，被錢迷了心竅，估計是想把房子都帶進棺材。"
"我看啊，她就是冷血，沒人情味兒，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防著，都要算計，這種人啊，活該晚年凄涼。"
"可不是嘛，兒子給她辦壽宴，花了多少錢？結果她轉頭就翻臉不認人，這叫什么事兒。"
這些話，雖然壓低了聲音說，但林素云的耳朵還沒聾，能聽得清清楚楚。
有時候她買菜路過，菜場里幾個賣菜的大媽，看見她來了，正聊得熱火朝天的，突然就閉上嘴，然后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著她。
林素云表面上，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該買菜買菜，挑菜的時候手還特別穩，一根一根地挑著青菜，看得仔細著呢。
該鍛煉鍛煉，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在小區的健身器材那里壓腿，做操，一個動作都不落。
路上碰見指指點點的人，她還能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好像那些流言蜚語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她心里頭，跟堵了一團棉花似的，又悶又沉，有時候連氣都喘不順暢。
夜里躺在床上，她盯著天花板，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把那天壽宴的場景，一遍一遍地回放。
三個兒子那張漲紅的臉，三個兒媳婦那咄咄逼人的眼神，還有滿堂賓客看熱鬧的表情，都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地割著她的心。
她不是氣那些鄰居碎嘴，街坊鄰居愛說閑話，這是幾千年的傳統，她早就習慣了。
她也不是氣兒子們不理解她，兒子聽媳婦的話，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她是在琢磨一件事，一件她怎么也想不通的事。
她自己生的兒子，她最清楚他們的德行。
老大老實，打小就是個軟性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吭聲，回家只會掉眼淚。
老二沖動，腦子一熱什么都敢干，但也就是三分鐘熱度，過后就忘了。
老三自負，總覺得自己了不起，實際上眼高手低，做什么都做不長久。
三個人都沒什么大本事，這是實話。
說他們貪財吧，也確實有點，畢竟是她帶大的，從小就看著她精打細算過日子，多少受了些影響。
可要說他們的膽子，能大到在幾十桌親戚朋友面前，合起伙來逼她這個當媽的交出房產證，打死她都不信。
尤其是老大，那孩子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丟人現眼。
以前在學校里，考試沒考好，他都要躲在家里好幾天不出門。
這樣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得出在大庭廣眾之下，跪下來逼親媽交房產證的事？
還有老二，雖然沖動，但他最要面子，最在乎別人怎么看他。
上次為了個停車位的事，跟鄰居吵了一架，回來氣得摔東西，說以后再也不去那片區域了，怕碰見熟人尷尬。
這樣的人，能在自己媽的壽宴上，當著所有親戚的面，做出那么不要臉的事？
老三就更不用說了，他最重視自己的形象，平時出門連頭發都要打理半天，生怕別人看輕了他。
這樣的人，會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跟兩個哥哥一起跪下去求房子？
這背后，百分之百是那三個兒媳婦在搗鬼。
林素云對這一點，確信無疑。
她見過太多了，結婚以前，三個兒子雖然不算孝順得出奇，但至少每個月都會來看看她，陪她說說話，幫她干點活。
結婚以后呢？尤其是這幾年，三個兒子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就算來了，說的話也越來越少，眼神總是飄忽不定的，好像生怕她提出什么要求似的。
這明擺著，是被媳婦洗腦了。
可問題是，她們為什么這么急呢？
林素云坐在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茶，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那種急，不是一般的著急，不是那種"房子早晚是我們的，不如現在就要"的貪婪。
而是那種火燒屁股，十萬火急，恨不得立刻馬上把房產證拿到手的急迫感。
而且三個人，就像提前排練過一樣，步調那么一致，目標那么明確，就是要那十二套房子。不要錢，不要存款，不要首飾，就要房子。
甚至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一上來就直奔主題，咄咄逼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事兒，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家庭財產糾紛。
倒更像是……她們三個，在外面一起捅了個天大的窟窿，一個大到她們自己根本填不上的窟窿，急著要用房子去堵。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一根細小的針，狠狠地扎在了林素云的心上，讓她坐立不安。
04
林素云決定，她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當傻子耍。
她得把這事兒的來龍去脈，給弄個一清二楚。
她開始像個偵探一樣，悄悄地觀察起了這三個行為詭異的“好兒媳”。
她住的這個老小區，離兒子們住的那個高檔小區，并不遠，坐公交車，晃晃悠悠也就三四站的路。
她開始找各種借口，往兒子們的小區那邊跑。有時候說是去那邊的公園鍛煉，有時候說是去那邊的超市買打折雞蛋。
沒過多久，她就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一個比一個可疑。
先是三兒媳孫靜，就是那個在金融公司上班，自以為最聰明的。
以前她出門，那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走路都帶風。
可最近，林素云好幾次，都看見她一個人，縮在小區花園的長椅上，偷偷摸摸地打電話。
每次打電話，她都跟做賊似的，一邊說，一邊緊張地四處張望。
說著說著，聲音就大起來了，急赤白臉地跟電話那頭的人吵。
等掛了電話，那眼圈，紅得跟兔子似的。
再說大兒媳吳莉，那個當會計的，平時過日子，那叫一個精打細算。
去菜市場買根蔥，都要跟人講半天價。
可林素云從一個跟她關系還不錯的老鄰居那里，聽到了一個消息。吳莉前兩天，把她媽當年給她的那只純金的陪嫁手鐲，給賣掉了。
她跟別人解釋說，是嫌那鐲子款式太老了，想換個時髦點的。
可誰不知道，那只金鐲子，是她的心頭肉，平時連碰都不讓別人碰一下，怎么可能舍得賣掉？
最沉不住氣的，是二兒媳趙曼，那個沒什么腦子的全職太太。
她心里藏不住事，什么都寫在臉上。
林素云有兩次，大白天的，就看見她一個人，躲在小區花園的假山后面，肩膀一聳一聳地，偷偷地哭。
哭完了，還跟做賊一樣，拿出小鏡子和粉餅，把臉上的淚痕蓋住，裝作一副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再回家去。
這三個人，明顯都有問題。
而且，她們的朋友圈，也變得特別奇怪。
明明一個個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頭爛額。
可她們的朋友圈里，卻是一片歌舞升平。
今天不是曬去哪家高檔餐廳吃了頓幾千塊的大餐，明天就是曬又買了個什么牌子的新款包包。
那架勢，就好像她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不差錢的女人。
一個人這么做，可能是虛榮。
可三個人，步調一致地這么做，那就絕對有問題了。
她們這種現實中的焦慮，和網絡上的炫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素云心里那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她現在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這三個女人，絕對是在外面，一起惹上了什么天大的麻煩！
05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一個雨下得特別大的下午。
林素云正在家里看電視，發現醬油瓶空了。
她就打了把傘，去小區門口那個小超市買醬油。
因為下雨，超市里人不多，顯得挺冷清。
她剛走到賣調味品的貨架那兒，就聽到旁邊有兩個正在挑醋的阿姨，壓低了聲音，在那兒聊天八卦。
“哎，你聽說了沒？咱們樓上老王家那個閨女，就是嫁到城東那個，聽說出大事了！”
“咋了？她不是過得挺好的嗎？天天看她在朋友圈曬這里玩那里吃的。”
說閑話的阿姨，可能就是隨口一說。
可接下來她們說的每一個字，像針一樣扎進林素云的耳朵里，扎得她心里一激靈。
